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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菲儿此时真的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她不敢,畏畏缩缩的走进屋里,低着头道:“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王氏气得冲过去拧起她的耳朵,大骂道:“柳菲儿,你长本事了啊,居然学会偷东西了,还偷到自家老娘身上来了。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柳东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菲儿,你偷你娘的这块绸缎做什么,家里没缺你吃喝穿用,你手里也存了些私房钱,根本没有其他用钱的地方。到底是谁怂恿你偷家里的东西去变卖?你老实交代出来。”
薛氏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厉声道:“菲儿,你爹说的没错,到底是谁怂恿你?哪个看不得老柳家好的人又来兴风作浪?老实说出来,你偷东西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
柳菲儿手里的帕子都快拧成一根麻花了,支支吾吾道:“没有,我没有,我没想去卖,我是想拿出来看看。”
柳美儿蹙眉讽刺道:“你这话谁信啊?刚刚若不是我当场抓住你,你已经抱着布包去镇上了。你刚刚明明说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叫我不要挡你的道。”
王氏见她低着头不愿说,气得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几下,“你个死丫头,你到底说不说?”
“啊!娘,疼……疼,你别拧了。”王氏的手劲很大,拧得柳菲儿疼得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柳大山已经很不耐烦了,在桌上狠狠一拍,冷声道:“说!”
柳菲儿被祖父的火气吓了一大跳,哆嗦道:“我,我,我不能说。娘,我是真的有急用,绸缎让我去卖了吧,我以后一定还给你。”
王氏本就是个暴脾气,听到柳菲儿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柳菲儿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这绸缎是她娘家祖母传给她的,是她在老柳家立足的东西,是他们二房最贵重的家产了,她平日里宝贝得紧。可现在她的女儿却死活不说原因,坚持要拿去卖了,她能不气吗?
老柳家一大家子在审问柳菲儿时,祖宅里的柳璇儿也在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萧澈。为了请他配合着去老柳家做戏,甚至还答应了两个条件,晚上给他做南瓜饼和按摩肩膀两刻钟。
萧澈的目的达到了,心情也愉悦了,起身慢悠悠的跟着柳璇儿前往老柳家,去面见“新东家”。
因为柳菲儿偷东西的事情,老柳家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屋里。柳璇儿和萧澈走进去后,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也大咧咧的走进正屋了。
薛氏拿起手中的拐杖正要教训跪在地上的柳菲儿,抬起头就看到柳璇儿和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脸色立即更不好了,“你们来做什么?”
柳璇儿虽然不知道老柳家又发生了何事,见柳菲儿跪在地上,多少也猜到了几分,冷冷道:“这个地方,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不是找她就好,薛氏昨日被她那一棍子打得有点害怕了,声音也弱了些,“那你找谁啊?”
柳璇儿见屋子里十几个人都盯着萧澈那张英俊无双的脸看,笑眯眯道:“我来找柳菲儿啊。她昨日上我家,主动说要给我捡回来的男子赎身,说今日未时就送钱过来的,可是我左等右等都没见她来,所以我就领着人上门来找她了。”
“什么?”薛氏和王氏齐齐尖叫起来。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一脸懵逼,看了看柳璇儿,又看了看萧澈,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柳菲儿。
柳璇儿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不紧不慢很有耐性的详细说了一遍,“你们都没听清啊?那我再说一次。柳菲儿自愿出二十两银子给萧澈赎回自由身,还签订了文书,我这是给她送人来了。”
王氏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愤道:“菲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菲儿低着头不说话,她此时都不敢抬头去看其他人的脸色了。
柳璇儿见她不说话,也不在意,将衣袖中的文书拿出来,说道:“她可是签了文书的,上面有她自己签的名字,还按了手印画押的。我先跟你们说清楚啊,这事是她自个儿找上我的,我可没逼她,有什么事你们可不要赖到我的头上。”
柳大山气得手指颤抖个不停,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孙女,冷声道:“菲儿,你自己说。”
柳菲儿吓得抖了抖,弱弱道:“是,是的。”
柳美儿这下总算是抓到姐姐的痛脚了,站出来反问道:“姐姐,这么说你偷娘的绸缎去卖,是要凑钱给这个人赎身?”
她的话算是激起了王氏心里的怒火,又对着柳菲儿狠狠一巴掌扇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玩意儿啊?二十两银子啊,你这是要我们家倾家荡产吗?我和你爹累死累活十来年都没存出二十两银子,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柳菲儿捂着生疼的脸,还不死心的说道:“娘,我已经凑了十两银子了,只差十两了,你先借给我吧,我以后一定还你。”
柳璇儿将白纸黑字的文书在她面前甩了甩,提醒道:“柳菲儿,现在可不是二十两银子的事儿了。这张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在今日未时之前将二十两银子送到我手中,可现在已经未时三刻了,你已经违约了。文书上清楚的写着,违约是要赔偿四十两银子的。”
“什么?”王氏一口气没上来,气得瘫倒在地上。
柳美儿吓得冲过去,立马扶起王氏,在她背上拍了好几下,“娘,你怎么样啊,你别吓美儿啊。”
柳东平觉得柳璇儿手中的文书特别的碍眼,伸出手就要去抢,想要将它撕了,撕了这协议也就不存在了,他们就不用付钱了。
可柳璇儿早就防范着这一招,灵活的躲避开了,顺势将文书放到了萧澈的手中。她看着一脸愤怒的柳东平,讽刺道:“柳东平,文书在我们手里保管比较好。你若以为我们欺骗你的话,你可以去找村长或李郎中过来,他们是识字的,可以请他们来确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