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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的陈安然思绪偏远,他有些想念那个温柔贤淑的童养媳姐姐了,想跟她说说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对这个世界不满。
可他终究不是那个每逢打雷刮风下雨天,就瑟瑟发抖的去钻齐眉被窝的小孩子了,是个经历过血与泪考验的男人,即便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的男人了。
到了酒店以后,吩咐卢二兄妹收拾好东西,明后天的可能就要走了。
陈安然问了眼睛一句,“跟我走还是留在肥河?”
眼睛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阵儿才笑道:“我就不跟少爷去了,倒不如留在肥河这一亩三分地上,等少爷哪天在尚海打下了江山,我在跟着过去锦上添花一番。”
陈安然点点头,这样也好,还可以看着点山虎的动静随时告诉他,尚海不适合眼睛这种人,肥河他还吃的开,到了尚海哪种地方,寸步难行……
山虎也没给打电话,陈安然也不急,反正肥河市的地下已经被自己留给他了,如果加上一个腹黑的柱子吃下肥河不难,甚至排挤掉退位多年,依旧势头如日中天的沈龙腾也是可以试试看。
柱子这个东西陈安然看不透,但是留他还是一脚踹到一边儿,陈安然不管,是山虎的事儿,自己一走了之跟柱子这玩意儿费心缠的人又不是老子,让山虎自己头疼去。
沈家大宅里正布置结婚现场,陈六牛跑来指手画脚,也不管布置的好看不好看,一通瞎指挥,沈龙腾有苦说不出,这位可是他惹不起的主。
其实沈龙腾还是有些窃喜的,即便陈六牛布置的再怎么难看,这也是堂堂黑道巨头陈太祖亲自布置的,说出去得长多少面子。
陈六牛也就存了一个玩的心思,在肥河根本闲来无事儿,最喜欢的就是花钱干些附庸风俗的勾当,可一个偌大的肥河没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风趣事儿,只能跑来沈龙腾家搅风搅雨,美名其曰为了明天的婚礼刺探敌情来了。
沈龙腾知道陈六牛的本名为陈犇犇,也没有点破,觉着这个大佬到也风趣幽默,每次临市的几个地下王巨聚首的时候说起的人总少不了这个陈六牛。
有的说他从东北发家,有的说他从帝京抱了条粗壮的大腿,迅速爬了上去,最后把大腿一脚踹开。也有说他是玩弄感情,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但这些污点都阻止不了他该有的光芒。
陈犇犇可是人称陈太祖的华夏三大黑道头头之一,警察都怎么不了人家,人家妥妥的良民,名下所有的企业都是纳税大户,不仅仅是房地产巨鳄还是日用百货的企业家,前些年他手下的一名干将更是拿下了一千亿项目的海水淡化项目。
另一名黑道巨头东北王还有那个八王爷之称的老不死,都不敢跟这位轻易的掰手腕,只要有一方动,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龙腾神而往之,谁家能有个这样的儿子,简直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谁有个这么牛掰的老爹,不仅能在半个华夏里横行霸道,花销当年更是三辈子不用愁。
“嘿,六牛。你可还记得昨天的那个小子,狂的没边儿的那个。”沈龙腾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出一道笑容。
陈六牛点点头,“知道。”
“那小子的爷爷正好是我以前的把兄弟。”沈龙腾一脸不屑,似乎再说一件让他很腻歪的事儿。
陈六牛像是来了兴趣,停止了瞎指挥,好奇道:“怎么?里面还有点陈年往事儿?”
沈龙腾呸了一口唾沫,“陈年往事儿算不上,就是那老子忒过没心肝儿了。”
陈六牛笑而不语,静静听这个老东西瞎比比,沈龙腾打来了话匣子,“那老小子一家,都点窝囊废,他孙子你昨天也见到了,恨不得鼻孔对对着天,吊的二八五万的,跟谁欠了他钱一样。”
陈六牛嗯了一声,沈龙腾接下往下讲,“那老小子的儿子,据说在十来年前闯东北去了,也不知道混出点名堂没,就算混出来点名堂,跟六牛你这种从东三省杀出来的巨鳄也是没法比。”
“谬赞,谬赞。”陈六牛抽着烟,“我哪儿是什么巨鳄,没文化的莽夫一个。”
沈龙腾咧嘴一笑,“六牛真是谦虚了,不过那老小子还是有本事的,就是不肯使出来,宁愿一身本事都带进棺材,也不肯来跟我一起打拼,同享富贵。”
陈六牛没接话,看了看有点俗不可耐的大金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不打扰沈叔了。”
沈龙腾送到门口,看着陈六牛开上加长林肯远去,才回了宅子里。
一群佣人问他要不要重新装饰一番的时候,被他直接给骂了回去,“陈太祖亲自指挥的装扮你也敢乱改?!”
帝京里来的王庆之,回家通报完以后,马不停蹄的往肥河赶,家里老爷子要亲自跟着看一看孙媳妇,弄得他有些激动。
这次婚礼实在肥河主办,后回帝京在办一次,也算是给足沈龙腾这个地头蛇面子。
王庆之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沈秋水,若是单单因为一个漂亮,那就太俗不可耐了,自己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漂亮女人不少,尤其知道他的背景家世以后,恨不得立马就褪掉衣服跟他来翻云覆雨。
第一次碰见沈秋水的场景他还记得,那是今年初春,刚好下了一场雪,穿着冬裙的沈秋水,搓着通红的小手,嘻嘻哈哈的玩雪。
当时的王庆之嘴里还啃着黄瓜,看到这个沈秋水天真烂漫的样子,莫名触动了心里的柔软,他想让这个姑娘一辈子都可以保持这种笑容……
“嘿,还真够丢人的。”王庆之摸摸鼻子,当时他干了件特别傻叉的事儿,提溜着黄瓜,跑到沈秋水旁边,郑重其辞,“姑娘,我想娶你,可以嫁给我吗?”
其实他也就随口一问,存了点调戏的心思,可那个姑娘直接一把雪甩在他头上,骂了句臭流氓,然后气呼呼的走了。王庆之觉着,这辈子非这个姑娘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