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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府邸高级公寓。
徐莫尧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一边系着浴袍带子,一边歪着脑袋跟女朋友通电话,“这次会待得久一点……让你跟我一起回国你又不愿意……最多下月中旬就回来……想我就每天打给我……”
外面响起门铃声,徐莫尧出去开门,电话那头温柔女声问他谁来了,他笑说,“应该是我妹妹。”
对方就不再打扰,说了回聊就挂了电话。
徐莫尧开门,看到徐莫琦明艳的笑脸,他倚着门款双臂环胸一时没让她进来,“做什么?”
徐莫琦一对圆眼睛黑溜溜的,可爱得很,她举了举手上的好酒,“爸爸那儿偷来的,82年拉菲。”
徐莫尧喜欢红酒,尤其喜欢回国的时候找言瑞森喝一杯,徐莫琦对他十分了解。
“皮痒啊?”
嘴上这么说,已经伸手过去把酒拿到了。
徐莫尧这才让妹妹进屋。
徐莫琦蹬掉高跟鞋,赤脚走进哥哥的家。她大哥性情冷清和言瑞森几分相似,不会乱搞男女关系,家里也整洁如新,黑白色调就像他人一样,果断干脆。
“晚上二叔请吃火锅,你去么?”
徐莫尧把酒放进酒柜,走到厨房去喝水,徐莫琦跟过去,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托腮看她大哥。
徐莫尧看她一眼。
“你想去么?”
徐莫琦噘嘴,摇摇头,“我们还是请森哥过来喝一杯吧,你觉得是跟森哥喝酒比较开心,还是听家里大婶催你结婚更开心?”
徐莫尧笑笑,水晶杯搁在琉璃台上,“谁做菜?”
“我我我。”
徐莫琦指着自己,“最近才学会几道小菜,刚好露一手。”
“依你。”
徐莫尧转身走回卧室,打算换衣服,顺便打电话给言瑞森。
之前听说他要结婚了,这次回来,也顺便见见他的未婚妻。
他一个单身男人带着孩子,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女人,也是不容易。
三十多年朋友,彼此珍视的关系。
徐莫尧站在更衣室穿衣镜前,露出结实的肌理纹路,他看着镜子里沉默的自己,一时间失了神,往事历历在目,想起来,总会令人几分惆怅。
他迅速穿好衬衫西裤,回身去拿手机,打给言瑞森。
而这个时候,言瑞森已经带着老婆孩子从军区大院出来,在回晋云路别墅的路上。
后天八号,工作日,两个人要去婚姻登记处,在这之前乔湘得回去在自己家里待一天,和她父母妹妹在一起,主要是要说一下结婚这件事。
今天就不住在大院了,三个人要回自己的小家。
言嘉楠在车上就睡着了,在车后排,躺平了睡的,言瑞森放缓了车速。
车子在路边稍微停了一下,言瑞森从后视镜看乔湘,乔湘秒懂,赶紧下车,关了后车门,又去前面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上。
男人重新启动车子,落了锁,往晋云路驶去。
孩子都睡了,乔湘开始腻歪了。
先是小手放在他腿上,后来又蹭蹭,好奇他坚硬的腿部肌肉,又大胆的捏捏摸摸。言瑞森笑着伸出一只手按在她手背上,“别搞事情,出问题你负责啊。”
乔湘歪着脑袋,“我负责啊。”
“怎么负责?”
“你想怎么负责?”
两人你来我往,没个重点,这时候言瑞森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乔湘的手正好就在那里,掀开他的手,“我来看看哪个女的找你。”
“……”
言瑞森目视前方没有吭声。
“徐莫尧。”
乔湘念出名字,并没有接听,然后把手机递给他,“应该是男的,徐莫琦的大哥吧?”
言瑞森:“接一下。”
“嗯。”
她按了接听键,又把手机放在他耳边。
“莫尧。”
许久不见的朋友,讲电话的时候,语气都是充满暖意的。
乔湘认识言瑞森久了,习惯他偶尔的温柔,如果是外人,见着他这么居家的温和的一面,肯定是不习惯。
电话只讲了一分钟左右。
乔湘想把手机塞回他的裤兜,他却说放在她的包里就好。
乔湘下意识不想给他装着手机,很快又意识到那是怎样一种亲密,就低着头,默默地将他难看的要死又贵得要死的Vertu装进了自己的包包。
“晚上跟我去朋友家,怎么样?”
男人开口,她不好拒绝。但想想又觉得不太想去。
那是徐莫琦的哥哥,说不定徐莫琦也会在那里。到时候见了面,不知道多尴尬。
虽然那个女生看起来不怎么讨厌,但乔湘最不会处理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类似于这样的见面,能避免则避免。
但她没有这样告诉言瑞森。
“明天我要回家跟爸妈拿户口簿,一天都不过来找你和嘉楠。今晚我想多陪陪嘉楠,你去你朋友家,我在家给嘉楠做他爱吃的菜。”
乔湘说完看了一眼他的侧脸。
他没什么表情,只在认真开车,“随你。”
“不会失望吗?”乔湘问他。
“怎么会。”
他把她的手拉过去又放在自己腿上,“朋友有的是机会见,你高兴最重要。”
乔湘觉得他话里有两个意思。
他可能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她高兴最重要,不管是想在家陪嘉楠,还是不想跟他去朋友家。
很快到了家。
言瑞森下车抱言嘉楠上楼,乔湘走后面帮他锁车。
“这都几点了,要不要叫醒他?”小孩白天睡多了,言瑞森怕到晚上他又不睡。
乔湘比较惯着言嘉楠,“才睡半个小时,这还在假期呢,晚上睡晚点没事。”
言瑞森看她一眼。
乔湘明显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慈母多败儿”……随便他了。
把孩子放下,言瑞森钻进书房去处理一些稍急一些的公事,乔湘则躺在言嘉楠边上和孩子一起午睡。
言瑞森一个小时后过来看那对母子,蹲在床前看他们相拥而眠的安静睡姿,想起乔湘说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心头一时触动。
他既给了她承诺,就一定做得到。
乔湘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的脸,有些痒,还有点刺痛,缓缓睁开眼,入目的就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彦。他在吻她。
乔湘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双臂攀上他的脖子。
“该叫言嘉楠起床了。”言瑞森嗓音有些哑,他有些动情。
乔湘回头看看儿子,又看向他,“你到床上来。”
儿童床也不小,有一米八宽,小家伙睡在最里面,两个大人睡上来也不会太拥挤。
言瑞森伸出手臂,将儿子圈进了臂弯。
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特别喜欢你。”乔湘亲吻他长着胡渣的下巴。
他听了也是冷嗤一声。
乔湘知道他很不屑她这样的突然表白,抿抿唇又说,“哪儿都喜欢,只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
他俯低了头,薄唇贴在她的额头。
“你妈妈又说生孩子了。”
“不必理会。”
生不生孩子是他的事,谁能管?
他是为着乔湘的,自然不会给她难堪,不会说出她身体的问题,董韵文问起,就说自己不想再要小孩。
乔湘手伸进他的后背,抚着他宽厚的背脊,“其实是我自己很想生……”
“试管婴儿?”
“别人会拿异样的目光看孩子。”
“什么年代了啊乔湘?”
“我找好一些的专家看看吧,最好是自然受孕。”
乔湘叹着气,抱紧眼前结实的身躯,脸埋在他胸前,贪婪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股很性感的味儿。”
言瑞森低头,小声的,“想了?”
她摇头。
男人眼神渐深。
不想你撩人做什么。
乔湘很认真的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一直一直都在脑子里描绘一个画面。”
“说说看。”
“我怀孕了,肚子大了,你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每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你,你陪我产检,和我一起等着宝宝出生,然后,我会看见你脸上当父亲的喜悦……”
乔湘脸贴在他肩膀上,叹着气,“之前那次机会错过了,再一次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哦。”
言瑞森打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因这个小傻子说的话,内心阵阵潮汐,相拥良久,他说,“就算没有当父亲的喜悦,也有当丈夫的喜悦。就算不陪你产检,不和你一起等孩子出生,我还可以陪你吃饭散步,陪你一起到老。你并没有损失。”
“言大总裁都会说好听话了。”
“女人虚伪,爱听这些,男人也是没有办法。”
乔湘被他的冷幽默成功弄笑,末了他捻开她额前的发丝,“怎么样,心情有没有从消极变得积极?”
乔湘点头。
俩小手还搂着他的腰。
“其他女人会嫉妒我的。”
“嫉妒的还少么?”
连孩子都给他生了,夜夜睡在他的身边,公司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拿仰视的目光去看她?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她的资格。
乔湘咯咯的笑起来,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开几句黄腔,男人性子沉稳,隐忍,碍着孩子在这没有发作。
如果这是在自己床上,他都不用思考的就把她办了。
四点半,言嘉楠皱着眉头醒了。
不,应该说是被旁边的人吵醒的。
耳边一直嗡嗡嗡,嗡嗡嗡,像有十万只苍蝇,等他一睁眼,便看见他爸爸和乔湘在他床上聊天聊得及其开心。
变态!
聊天跑到他床上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