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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一路走着,看着两边的风景像是长了脚一般一路奔驰而过,时而散发着花草树木的幽香,时而散发着凡人所造的饭香,一路走着,一路的人间烟火,一路的芬芳。
“什么声音啊?”几人原本好好的飞行着,忽然风玄皱了皱眉,看向了齐天开口问道。
齐天闻言看向了风玄,却有些诧异,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那些东西有说话了?”齐天看着风玄,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非也。”风玄摇了摇头:“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哭声?”走在前面的天蓬和敖游折返回来,被风玄的话震惊了一下。
“你们……没有听到吗?”风玄诧异的开口问道。他只不过是听得到那些灵物说话,可为何此刻又听到了并非是灵物所发出来的哭声?
齐天闻言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低下头,双手结印,瞬间召唤出了火眼金睛。他俯瞰着地面的一切东西。街巷上的卖包子的小贩儿,衙门里对簿公堂的证人,还有不知是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娇羞的笑声……可是,他足足看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小孩子的哭声。
“是我听错了吗?”对上齐天环视一周之后仍旧散发着金红色的眸子,风玄挠了挠头。有些微微的尴尬:“或许,真的是我听错了。”
“没事。别多想了。”齐天握了握风玄的手,以为他是因为听得到那灵物所说的话,因着与众不同而产生了一丝丝的压力,便安慰性的开口说道。
“嗯。”风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正带着真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天蓬和敖游,开口道:“那继续前行吧。”
天蓬和敖游闻言,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向前走。
风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对齐天的火眼金睛十分相信,是必然不可能看错的,但是他还是觉得,他没有听错啊。
一路走着,风玄仍旧能够听得到那种一缕一缕的回响着的小孩子的哭声,禁不住有些烦闷。
他竟然连那声音的源头都找寻不到,真可谓是无能至极。
又走了片刻,正在认真飞行的齐天忽然停了下来。
风玄见状叫住了前面仍旧没有察觉的天蓬和敖游,便看着齐天开口问道:“怎么了?”
齐天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风玄,随后有扭头看向了天蓬和敖游,顿了一顿,才道:“本尊……方才也听到了一丝模糊的哭声。”
三人:“……”
“并非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反倒像是众多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发出了震天的哭声。”齐天看着敖游和天蓬茫然的眼神,兀自开口说道。
“的确如此。”风玄立刻点头赞同,那哭声一阵一阵,像是铺天盖地的急雨一样,直直的落在他的心上,让他不能静下心来。
“那……”天蓬正沉思着,却忽然看见那琉璃球竟然从齐天手心之中悬浮出来,散发着一道又一道的红光。
“这……”敖游见状顿住,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琉璃球为何会发光,但是之前跟着大圣经过了一些事情,他也大概都明白了,只要这琉璃球一发光,就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所需要的。
“下去看看。”齐天开口说道,话音刚落,四人便倏地从天上稳稳地降落在了地上。
然而他们所落的地方确实一座大山。
“琉璃球感知的只是范围,并非准确的地方。”齐天开口说道:“往前走着看看。”
一行四人一路走着,经过了一个村庄,又经过了一片森林。又翻过了一座大山。终于在那山顶上的时候,那琉璃球又稳稳的亮了起来。
而齐天和风玄对视了一眼,确实也发现那哭声越来越响亮了。
“别说,我也听到了。”天蓬颦了颦眉,而后开口说道:“只不过……发生了什么啊?怎么这么……”他想说凄惨的,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齐天和天蓬,又转头看向了敖游:“小白龙,你也听到了吧?”天蓬抬手戳了戳敖游的肩膀,开口问道。
“我……”猛然间被天蓬触碰到的小白龙有些略微的不自然,耳朵至颈部以下竟然隐约的泛出了一丝粉红色:“我也依稀……听到了。”
敖游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
“那就是了啊。”天蓬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转回头来对上了齐天的眸子:“那便前行看看吧。”
齐天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便拉着风玄继续向前走,只是一路上,他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隐隐的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风玄一路上也是忧心惴惴,不知是在想齐天所想,还是在想齐天所没想的。
一行四人本就身手不凡,哪怕是走起这种寻常的道路来,也是迅速的很,不多久,四人便入了这繁华之处。
只是……这繁华之处,却也称不上繁华,之间寥寥的数人,在这街巷上行走。
齐天看了看天色,作为妖类,他们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们这种开了灵识的妖精,都是随着心意,什么时候想活动了便什么时候活动。睡觉这个事情,他也只是接触了风玄之后,才慢慢学会的。
况且,他本来就伤了有一般的元气,现在并不如同当年那般,精力充沛至极,所以有时候适当的休息,对他而言,反倒有那种凝聚心神的作用。
可是,按照现在的天色,在人间,这应该还白昼啊,该是比较繁荣的时刻了,可是为何现在这里,却像是傍晚灯火阑珊之时,仿若天上寥寥几颗星光一般的人少呢?
“似乎在左边。”风玄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说道,齐天闻言,对着天蓬和敖游点了下头,三人便跟着风玄走去。
只行了大概一里地左右,便遇到了一户人家。而这户人家,与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让人有些不安的是,这户人家里,正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进去看看吧……”风玄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他有些担心这样冒然进去,会让对这户人家造成什么困扰,但是这里面的孩子的哭声,让他确实有些按捺不住。
“嗯。”齐天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抬手,轻轻叩响了这户人家的房门。
“谁啊……”齐天扣了扣门,过了片刻,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便响起在了众人耳畔。
“你们……”随着门“吱呀”的一生,一个有些苍老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你们是谁啊……”
老人看到眼前的四个男子,个个都面容俊俏,不禁怔忪了一下,愣了片刻,才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老人家。”风玄看着齐天皱着的眉头,便率先开口,免得齐天说的话太生硬了,他微微笑了笑,而后便看着那老人家,缓缓开口道:“老人家,是这样的,我们一行人路过此地,却忽然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沿着那声音寻到此地,想要问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那老人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垂下了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顿了片刻,才抬头道:“不过是寻常人家孩子哭罢了,莫要多虑。”
那老人说完,便向后退了一步,想要将那门合上。
那门眼看着就要关上了,去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阻力,堪堪的停住了。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年轻人啊……你们还是上路吧,莫要多管闲事了……”那老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便又要将那门关上。
“我们能帮你的……老人家……”风玄见状,同样的将手放到了门上,阻碍了那老人继续关门:“老人家,你相信我们……”
那老人一边摇着头,一边用着力,想要将他们阻碍在门外。
“您就不想想孩子吗?”风玄见这老人并没有让他们进去的一丝,便有些着急,不知不觉就说到了那孩子,不曾想,那老人在听到孩子这二字之后,便猛地顿住了。
“就算您不想要接受我们的帮助,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啊,若是那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定当尽我们的绵薄之力的。”风玄真切的看着那老人家说道。
那老人听闻风玄的话,抬起有些浊气的眼睛,沟沟壑壑的面庞,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那是一种岁月风雨洗礼过后的沧桑。
“你们……”那老者喃喃了一句,随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啊,快些走吧,这些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啊……”
那老人看着风玄,满是沧桑的眼眸之中,似乎像是蓄满了泪水一般,不像是齐天的眼睛晶莹好看,反倒带着暗淡无光的平静,仿若是一潭死水,在无波澜。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我们不可以呢?”风玄微微勾了勾唇角:“老人家,你就信我们一次吧。”
看着风玄有些商议的样子,齐天忽然就觉得有些不爽,他想要将那门推开直接走进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虽然心中闷闷地,但是齐天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那样不礼貌,风玄会不高兴。
“既然如此……”那老人终于松了口,他看了他面前的四个男子一眼,随后便敞开了门,对他们说道:“四位贵客,不如屋里请吧。”
那老人一个引的姿势,齐天等人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有些破败的院子,里面是用一些上了年岁的木头做成的房屋。一些干粮成束的挂在一根木桩上,泛着白色的对联正摇摇欲坠的挂在门上,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
“老婆子啊……”老人家对着有些黑的里屋的人喊道。
“怎么啦?”一声虽然有些苍老,但却和蔼的声音响起,四人闻言,禁不住都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人家,一看,便是那种所谓的穷苦人家。只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却并不穷苦。
“来客人了……”引着齐天等人进来的老人说道,随后,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身后的四人,开口道:“家境贫寒,还望……莫要见怪啊。”
四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来人。
又一位老人家出现,无论是外表还是年纪,都和原本的那老人相仿。只是不同的是,这老人怀中,却抱着一个孩子。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孩子竟然不再哭泣,只是咬着手指头,吃吃的望着齐天等人,还不时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小娃娃……”风玄只看了一眼这小孩子,便禁不住叫出声来,小娃娃长得圆润可爱,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似乎还挂着没有擦掉的泪痕。
但是,让风玄惊讶的,并非是这孩子看来很是可爱可亲,而是因为他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感觉。
风玄皱了皱眉,而后在确定自己感知的没有错误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了齐天。
风玄原本沉重的眼睛之中,竟然泛起了一丝丝的惊喜。
“不错。”齐天的语气也有些淡淡的惊喜在里面,他走到那老妇人面前,抬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那孩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竟然眯缝着眼睛,像是十分舒服的样子蹭了蹭齐天的手心。
“这……”那老者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半晌才闭上了张开的嘴,看了自家老婆子一眼,而后转向了齐天等人面前:“贵人啊……”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齐天等人作揖。齐天赶忙伸出手拦住了那老者,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老者道:“不知究竟有什么隐情,还望老人家详细告知。”
那老者闻言,又一次叹了一口气,而后便引着齐天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坐下,那老妇人怀中的小孩子,便对着风玄伸出了手。
风玄见状微微笑了笑,看了那老妇人一眼,便伸手接过了小娃娃抱在了怀中。那小娃娃像是无比满足一样,抱着风玄的一根手指头,竟呼呼的睡了起来。
那老者充满慈祥的目光看了小娃娃一眼,便又转向了齐天,缓缓诉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