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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雨坐在大红花轿里面时,感觉还跟做梦一样。
这花轿好大,抬轿子听说是萧将军的亲卫,明明有些道路不平,忽上忽下的,可是她却感觉不到颠簸一样。
她红唇上抹了口脂,脸上也上了妆,美美的模样,照着镜子时,她自己都羞红了眼眸。
外面嬉笑的声音个个都是愉悦的,她听到了林子哥的声音,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有点不正经,有点孩子气,还有点.....得意!
她还记得,他刚到铺子里来打铁的时候,她去给爹送饭,一掀开帘子,便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极硬,把她的脸颊撞得生疼,眼眸忍不住就红了。
她抬头看他时,这才发现他很高,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里念叨道:“好矮的小姑娘!”
她哪里矮了?
分明就是他太高了?
她那积蓄在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一生气,将食盒往他手中一扔,便转身走了。
他放下帘子,直接回炉灶上去跟她爹吃饭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
再后来,她经常听她爹说,他很勤快,手脚麻利,不偷懒,肯下力气,是个好苗子等等。
她与他见过几次,发现他每次不是在打铁,就是在烧铁,从不主动与她闲聊,不像之前招来的那些,一心想逗她开心。
他爹娘经常会来看他,每次他都亲自送他们回去,还把攒下来的工钱,都给他的爹娘。
踏实,勤奋,肯干活,又孝顺,她看着爹爹逐渐满意的眸光,心思也活络起来。
天冷的时候,她会在意,他是不是没有厚衣服穿,冷着他,天热的时候,她怕那烧铁的炉火太旺,闷着他,那个时候,她每天都要去个三四次,每次都以送吃的,送喝的为由,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受得住。
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感恩的人,知道她对他好以后,便也会给她买簪花,会给她带零嘴,甚至于还会......偷偷牵她的手。
那段时间,是她最期待,也是最快乐的日子。
可是当爹爹气愤地从他们下寨村回来,让她不要再想,还把他辞退以后,她的心就凉了。
爹爹自小就宠爱她,别人家姑娘有的,爹爹熬夜打铁也要给她买。
那些花婆子要帮爹做煤,爹爹不愿,几句就将人吼回去,就怕有后娘会打骂她。
爹爹上过战场,早已见惯生死,那等没有儿子传宗接代的话,他听都不会听。
他跟林子哥说,要想娶她,除非上门。
她看到林子哥暗下来的眼眸,觉得委屈又难过。
所以当林子哥来找她的时候,她便赌气地决绝道:“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对不起他,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就走吧!”
然后林子哥就真的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伤心地蹲在地上大哭,爹爹见了,也只是轻叹一声!
后来,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偶尔会有相熟的邻居说,林子哥家在府城开了生意顶好的《老李酸汤》,那些说媒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可林子哥都没有同意。
直到第二家,第三家《老李酸汤》都开了,林子哥还是没有成亲。
往常若有人谈论起他们家,必定会说,那小伙子厚道,加的汤料都是足足的,人家老板娘也好,待人接物客客气气,还时常把临头抹去,一家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她听见爹爹轻叹的声音越来越重,眉头之间也越来越愁,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在轻叹,林子哥没有兄弟,独子上门,到哪儿都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她顾念自己的爹,他那么孝顺的人,怎么会不顾念自己的爹娘?
可叹自己心里也委屈,为何他就不能说点好话哄她,让她心甘情愿地下嫁?
如若不是姑父姑母一家混得厉害,如若不是爹爹重病缠身,也许,也许她真的会在心里跟他告别,然后做别人的妻子,唯唯诺诺的,跟戏文里面说的一样,夫唱妇随!
从前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好姑娘,会做饭,会缝衣,孝顺爹爹,娴静温柔。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不够坚定,没有主见,软弱又无能,就算招了上门女婿,她也绝对撑不起来。
她以为那些苦痛都是她的折磨,她以为都是教训她自己选错的路,可是看到林子哥平安无事地站在她的面前时,他对着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然后便是兴高采烈的欢喜。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不过是让她更加坚强,有那么一两分的端庄娴静,能够并肩站在林子哥的身边。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嗷呜嗷呜嗷呜........”
一群耍宝的年轻人到处撒下新鲜的花瓣,这婚事热闹得,连那院中的高墙都挤满了探头的脑袋,乌鸦鸦一片,让好不容易挤到前厅看拜堂的心慧心里一个哆嗦。
这大哥的婚礼都挤成这个样子,那她的岂不是要......把人都挤扁了?
心慧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过看到谢明坤,柳成元,张华,萧大哥他们一行人都来吃喜酒时,她心里却慢慢荡漾着一抹异样的喜悦!
好似,她的婚礼,也即将开始了!
青云在干什么呢?
她忽然有点想他了,她留下的婚服,也不知道他试过没有!
立领的盘扣,扣起来的时候,有点费力。
当初在做婚服的时候,她脑海里,全是他站在正灯影里,低头含笑,而她仰头对视,亲自为他解开的画面。
所以,那婚服上的每一处,都堆满了她对他的思念和爱慕。
......
青云很忙,非常忙!
他们成亲以后,住不了多久就会搬至京城。
因此明珠郡主提议,将两府彻底打通,宾客分成两拨,这凑热闹的,不熟悉的,她那边人的招呼。
这熟悉的,而且亲近的,就招呼在陈府这边。
后院布置成为他们的婚房,到时候也幽静一些,以免洞房都要被打扰。
定南府挂着陈记招牌的酒楼,都被长康招来当临时工了。
陈赖皮和余江负责那些因为感恩,各地远路奔赴而来的里正,工头,村长等等。
其中,陈家村几乎整个村都出动了,陈赖皮嘴角抽搐着,将他们安置在收养孤儿的别苑。
陈赖皮早就将自己视若陈家的小厮,跑腿啥的,向来不喊苦,不喊累。
可是正在他努力为这场婚事奔波效劳时,却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一个刀手,给劈晕了去。
陈赖皮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逼仄的巷子里,耳边除了盘旋在上空的风声,他没有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睁开眼眸,头有些昏沉沉的,闷痛无比。
“你醒了?”
突然,耳边有道阴冷无比的声音。
粗糙,暗哑,甚至于还带着熟悉的弑杀之意。
他瞬间绷直身体,眼眸也不似之前那么灵活地转动,这三年来,他的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利剑。
今天,这把利剑终于落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个记忆中,高大威猛,浑身都是气势逼人的身影。
一身黑色的衣袍,好似要将那见不得的秘密都藏起来一样,包括那张他看不到的脸。
今日的陈赖皮,跟随陈青云三年,见识不说不凡,至少也是临危不惧。
他咬了咬牙,出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是伤害陈家的事情,那你就杀了我吧!”
反正他这一条命,不过是捡来的,能够再活三年,他已经知足了!
可男人闻言,当即冷戾一哼,嗤之以鼻道:“当你没有用的时候,我自然是会杀的。”
“陈青云此番弄出如此大的阵仗,必然是要上京城的。”
“你只需要能跟着他上京城就行了,如若不然,不只是你,我连他们都会一起杀掉!”
黑衣人说完,徒手从那巷子里抽出一块砖来,然后当着陈赖皮的面,捏了个粉碎!
陈赖皮眼眸一眯,全身忽然一颤。
就在他恍惚之中思附着该如何应对,那黑衣人,却已经瞬间消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