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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美美本来还在抱怨方长这家伙看起来傻，其实挺狡猾。结果那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许文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旁边，咬得牙关子咯咯作响。
完蛋了！
心里刚叫了声要倒霉了，就听到许文冷笑道：“美美，跟我玩心眼儿是吧，好好好，你可以，你非常不错，方长是吧，你要是过得了试用期，我特么就是吃屎长大的，哼！”
丢下这句狠话后，许文气冲冲地走了。
杜美美吐了吐舌头，冲方长急眼道：“完蛋了，你还是今天晚上请我撸签子吧，不然你要变狗了！”
方长眨巴眨巴眼，懵懵地问道：“为什么？”
“你认识他吗，劳动工资人事科的科长人许文，我们厂用人发工资奖都是他说了算。”话到此处，杜美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道：“这下子算是把他得罪死了，连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方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又没得罪他，怕他干什么啊？”
“你这人，怎么总是冒傻气呢！”杜美美着急地说道：“许文他不会让你过试用期的，很可能你在这时努力工作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到时候他一句不合格就把你给刷了！”
“为什么？”
“为为为，为你个头……”杜美美急了眼，突然声音一软，哼道：“还不是为了你那顿幸运签啊，我为了保证能把你弄进来，就跟他耍了小心眼。许文这人刚愎自负，别人说什么他都反着来，杠精加色鬼一个，我就故意把你的资料往边上一扔，他却故意把你的资料提了出来，来突显的眼光独到，我本来也只是赌一把，没想到还赌对了。可是……还是功亏一溃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找你了。”
方长听了这话，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哼道：“不是都说胸大无脑吗，怎么你不一样啊……”
“啊？”杜美美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时，顿时俏脸飞霞地瞪着方长道：“还以为人傻，没想到你跟其他男人一个样，色狼。”
方长认真地说道：“你别误会啊，人傻跟好色好像不冲突吧！”
咦？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不对啊，这家伙总感觉跟表面看起来不大一样。
这时，方长马上岔开话题道：“放心吧，那个许文一看就是吃屎长大的，我试用期一定过的，保证请你撸签。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方长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离开了食堂，转朝保安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了保安室，里面的人一见方长，马上站了起来，弯腰道：“老大！”
“朱集，谁让你过来的，乔山镇那边你不用管吗？”
朱集嘿嘿笑道：“周总有施岚跟着，乔山镇上的人手够了，主要是我习惯跟在你的身边，你不让我跟着我不放心啊？”
听到这话时，杨洋笑道：“朱集哥，老大在这里不知道多高兴，新来的小妹子都喜欢老大，这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啊！”
方长老脸一红，哼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了，朱集，这几天苗春来和曾碧华是不是经常过来？”
“是的，老大，他们想找娜姐，我哪儿能放他们进来啊，摊上这种爸和这种后妈，日子过得那是真郁闷。我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把他们挡在门外边没放。”
方长点点头道：“做得好，他们想找苗娜，现在苗娜住在苍家，苍家人不好惹，搞不好是要直接动手的，所以他们就想来这里找存在感。我看他们是梦还没醒。”
“何止没醒，还想搞大动作呢，前阵子被娜姐开了的保安队长，带着人在外面转了很长时间，被我们才给收拾了，打断了几条腿，不敢来了。”
方长点点头道：“对这种人，不必手下留情，不过对苗春来两口子，拦着就行了。”
“放心，老大，我心里有数了。”朱集点点头道：“对了，老大，你是不是准备要动李天顺了？”
杨洋一听，顿时眼巴巴地看着方长，他上次被李天顺和苏玲两个贱人找麻烦，被打得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此刻听说方长要对付李天顺的时候，嘴上虽然没说，心里自然是有激动的。
方长白了朱集一眼道：“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我特么一个打工的，连试用期都没过，还动李天顺，就不是拿蛋碰石头吗？”
朱集嘿嘿笑了起来，说道：“是是是，我要是有大局观的话，不是跟地主哥和海老大他们一样独挡一面了吗，我就是想跟在老大身边学习啊！”
方长点点头瞥了杨洋一眼，淡淡地说道：“李天顺是钓大鱼的饵，得先留着，孚能厂以后的格局很大，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工夫来当个打工的，等等吧，你受的委屈，我会让你亲自讨回来的！”
杨洋重重地点点头道：“老大，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方长的手在朱集和杨洋的肩上各自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走出了保安室。
“老大这是想干什么啊？”
听到杨洋的疑问，朱集说道：“如果老大跳出来说自己是老板的身份，然后把李天顺他们给拍死，只会将矛盾激化。他这是躲在车间里培养一批忠于孚能厂的员工，同时抓那些心怀不轨的员工的把柄，到那时再把他们扔出去，所有有牵连的一网打尽。只有这样，孚能厂才有健康的发展嘛。”
“集哥想问题就是想得透，以后你还得多提点我一下啊！”
朱集叹道：“我这算什么啊？看着吧，小杨，这个厂里很快就会热闹起来，能跟在老大的身边学习不知道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啊，得好好珍惜，只要在老大的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的，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杨洋重重地点点头，难掩眼中那崇拜的神色。
方长从保安室出来后，孚能厂里已经没人了，于是方长在大门外热了热身，然后开始活动着筋骨。
早春的天还有些湿冷，但是对方长来说已经算是温度很高了，感受到全身发热的时候，方长脱了上衣，塞进了背包当中，那一身腱子肉看起来爆炸到了极点。
从旁边的排水沟里捡了七八块鹅卵石，增重十来斤后，方长将背包背上了背，紧固背包带，朝着乔山镇的方向匀速跑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