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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是很挣扎的、是可以抗议的、是可以纠结的,但是,师傅的竹教鞭决不允许有任何半途而废的行为。
就在唐墨的内心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师傅的竹教鞭又一次落在了唐墨的屁股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火辣辣的疼痛。
“发什么呆!我说了多少遍了,练拳就要认真地练,你不是偷懒就是发呆的,还怎么练好拳?连这几个动作都学不好,教你再多招式又有何用?如果你再不好好练,那就不要学了,我的武术没那么廉价。”
唐墨咬着牙,强忍着肢体上传来的酸痛,咬牙道:“是,师傅,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好好练的,绝不会再开小差了。”
膝盖很酸、胳膊很痛、汗流浃背、难受至极,唐墨一直在咬牙坚持着,坚持不让自己的信念在最后一刻崩溃。
剩下最后的几分钟非但不是解脱,反而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加辛苦百倍,将近一个小时的积累,疲劳和酸痛感被无限放大,肢体的僵硬和麻木与灵敏的神经形成明显的对比。此刻的唐墨或许动一下都要已经困难,但是身体上感受的痛楚却比之前还要清晰百倍。
“时间到,休息一下!”师傅的“解放指令”终于传入耳朵,唐墨双脚一软,像抽了骨的水蛇,完全跌落在地上。
纵使将近虚脱,可这个并不是结束,这只是短暂的中场休息。
“距离七点还有八分钟,现在开始做俯卧撑,20个,一个都不能少。”师傅的声音像追魂夺命锤一样穷追不舍,让刚喝过水得到片刻休息的唐墨呼吸都为之一滞,还让不让人活了?
与昨天做了五六个俯卧撑胳膊才开始变酸不同,今天唐墨在做第一次俯身的时候,胳膊就已经传来无尽的酸痛感和无力感,差点就没支撑起来,腰也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力气的往下耷拉着。每做一次俯身都是煎熬,每做一次支撑都是痛苦。每个一起一伏交替,都是一次酸与痛的循环过程。
才做到第五个,只及昨天早上一半的量,唐墨的身体就轰然趴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小少爷,小少爷,你怎么样了?你还能起来吗?要不我们不做了好吗?”小江急匆匆地扑过去,一边焦急地呼唤着唐墨,一边把他的身体翻过来。
“奶妈,我的手好痛啊。”唐墨看着奶妈焦急的关切的眼神,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在“堤岸里”不停地打转,他忍着不眨眼,忍着不抽鼻子,忍着不让干眼泪流出来。
决不能流下眼泪!
“小少爷,你看你都变成这样了,要不我们就放弃吧,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不,我不放弃,奶妈,我不能放弃的,我决不放弃的!”唐墨用力地眨一下眼睛,把将要流出的泪水击散。侧头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师傅,挣扎着坐起来,对小江说道,“我不能放弃的,我说过要做一个男子汉保护爸妈和你的,我怎么能现在就放弃呢?我一定能坚持的,不就做几个俯卧撑而已嘛,让我休息一下,我马上就能做完了。”
金大师不说话,任由唐墨休息,做俯卧撑,再休息,再做俯卧撑。再休息……
今天的俯卧撑无疑是让人受罪的,剩余的15个,唐墨分了十次才终于做完,到后来几乎是每做一个,唐墨都会趴倒在地上休息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做下一个。做到最后一次俯卧支撑的时候,那一小片土地已经印出一个湿漉漉的人形。
精疲力竭的唐墨没有发现,师傅早已经把戴手表的手背在身后。
令小江刮目相看的是,小少爷真的坚守自己的信念,坚持把20个俯卧撑一个不落的全都做下来了。原来这个小小的孩子,心中也开始有了坚持,有了绝不放弃的信念。
鉴于唐墨的体力严重透支,今天早饭之后,金大师特地安排了较长的休息时间,直到九点钟,才开始向山里进发。经过这么长的休整之后,唐墨的精气神也恢复了过来,虽然说胳膊还有酸痛,腰也还有些酸,但是起码走路爬山还是可进行的。
他们进山的第一个目的地,自然是昨天设了陷阱的大草地,今天就是验证他们成果的时候了,尤其是唐墨,一路上都在对奶妈絮絮叨叨地讲述他和师傅昨天的神奇经历,无数次提起他心心念念的大胖野兔,身体上的不适已经被他选择性地抛在脑后了。
唐某一手拿着汤勺,脚步轻轻地走在草地上,化身为一个悄然潜伏的狙击手,嘴里一直念叨着“臭兔子,胖兔子,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跑掉的。就不信你有十八条腿一起跑,否则看我怎么逮住你!今天还有师傅在,有奶妈在,你就等着被我吃肉吧。”
唐墨的脑海里,已经呈现出许多许多煮熟的兔子,有红烧的、干锅的、麻辣的、最诱人的还属那油灿灿的烤全兔。想着想着,唐墨的嘴角流出一条明亮的丝线,在风里被拉得好长好长。
小心翼翼的一路走向草地深处,唐墨也闭上了他聒噪的嘴巴,跟着师傅的脚步静静地往前行去。不过奇怪的是,即将走到设置陷阱的地方了,也没有看到昨天那种大批兔子在突然间四处奔逃的景象,反倒是静悄悄的,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兔子出现过一样。
“师傅,昨天的兔子都去哪儿了呢,怎么一只都没出现啊?”唐墨小小声地问,生怕惊扰了可能潜伏在四周的兔子。
“别紧张,兔子就属于这片大草地,它们跑不去哪里的,现在的反常的安静,反而预示着我们很可能即将有大收获。”
果不其然,在他们循着设置的标记找到昨天设下的陷阱时,唐墨看到一只大肥兔子正在洞口附近挣扎着,只不过现在的它已经奄奄一息,再也没有昨天的活蹦乱跳了。
唐墨眼神一亮,飞快地冲过去,一把抓起兔子的两只后脚,提起来哈哈大笑道:“哈哈,臭兔子,我就说你跑不了吧?有师傅设置的陷阱,你怎么可能还跑得掉。看你敢用腿蹬得我那么疼,今晚我就要吃了你,连做法都想好了,就做烤全兔,看你还怎么兔子蹬鹰。”
唐墨用力一扯,把地上的固定桩都拔起来了,用金属线紧紧地在兔子的双腿上缠绕了好多圈,才解开兔子脖子上的活结。为了不出意外,还特地教给师傅检查了一遍以确保万无一失。
美食能让人进步,为了吃,唐墨都变得更聪明更严谨了。
唐墨抓着大胖野兔玩得兴高采烈的时候,离他不远的草丛里再次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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