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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凡顷刻间放大音量,大声道:“因此,本场比赛的胜出者分别是:1号选手、69号选手,恭喜你们!”
比赛结果公布之后,姜萱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留下评审和其他选手面面相觑。
在过去的那么多场比赛中,即使有选手战败,也会等评审宣布完明天的赛程才会告别离开,像姜萱萱这样无声无息跑路的还是第一人。
唐墨从小阁楼沿着手扶楼梯追出去,站在姜萱萱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姜萱萱面色苍白,强颜欢笑道:“唐墨,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唐墨道:“我不会看你笑话,也没人会看你笑话,不过我觉得你在看自己笑话。”
姜萱萱凄然一笑,说:“没错,我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我觉得全世界都在看我笑话。”
“你把失败看得太重了。”唐墨思来想去,只能用这样的话回应她。
“把失败看得太重?”姜萱萱的声音略微显得狐疑,但很快就变得倔强、执拗起来,“唐墨你直到吗?从海选赛开始,我就一直把拿下全国冠军当做我的终极目标。但是那时候你出现了,你总是比我强。”
姜萱萱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其实海选赛的第一名就是你,我能获得第一不过是被恶意编排的结果。从知道答案的那一刻起,我就发是要以你为目标,我要打倒你,战胜你,我要名正言顺地排在你前面。”
唐墨就静静地听着,反正以他的经验,他也没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但是老天总是捉弄我,华南区域赛小组赛你赢了我,复活赛你又赢了我,切土豆丝你超过我,文思豆腐又赢了我,你一次又一次超越我,我不仅没追上你,还被你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姜萱萱说得声泪俱下:“唐墨,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连一次让我赢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欺负我?现在连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都要赢了我,把我提出总决赛。”
“只差一场,只差一场啊,为什么连参加总决赛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姜萱萱无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她再也没有往日嚣张,再也没有往日的犀利,这时候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只是一个受伤了无家可归的小女孩,连一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她哭得悲怆,哭得苍凉,哭得无助,她失去了所有寄托和希望。
唐墨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她哭,他不知道这时候他该做什么,更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本来就不擅长哄女孩子,连一个黄文君都搞不定,更何况这个一直以来像对敌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姜萱萱。
“那个……你别哭了……”唐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姜萱萱的肩膀。他实在不懂该怎么安慰她。
“唐墨,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呜呜~”
姜萱萱突然站起来,反身一抱,双手从唐墨的腋下两侧穿过,整个身躯投入唐墨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不让我赢了比赛,你为什么连我唯一的梦想也要打得粉碎!我好恨你,我好恨你啊!”
唐墨:“……”
唐墨还能说什么呢?说我不是故意的?说与我无关?说我赔给你?还是你想恨就恨吧?
唐墨最终选择了沉默不语,一如他以往对待黄文君的样子,一被她欺负就无话可说,半年憋不出一个屁来。
“额……”唐墨抬起的手轻轻落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小时候奶妈就是这样安慰他的。
“唐墨唐墨……”本该还在被窝的小精灵黄文君蹦蹦跳跳地出现,恰好看到唐墨的手落在姜萱萱背上的那一幕。
“我……”唐墨也看到了黄文君,刚落下的手闪电一般缩了回来。
“哎,你听我……(解释)……”唐墨话没说完,就看见黄文君一跺脚跑了个没影了。
“我……去……”唐墨这会儿恨不得能够分身成两人,一个在这里被姜萱萱抱着,一个追过去把黄文君好好安慰一顿。
不对,应该是三人,还要有一个分身进去听听蓝名陆和柳一凡在讲什么。特别是铁面判官柳一凡,你敢放他鸽子?
唐墨安慰了一姜萱萱之后就急匆匆往赛场跑回去,这时候正好碰到柳一凡和蓝名陆迎面走来。
“对不起评审,刚才……我……”
柳一凡板着脸不说话,蓝名陆的脸绷了一会儿,嘴角一抖,没绷住,于是打了个咳嗽,说:“唐墨,明天的比赛事项刚才在里面已经宣布了,你的老组员会转告给你的。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详情在明天比赛前才公布,你明早8点30准时到场比赛就可以了。”
“谢谢评审,谢谢评审。”唐墨鞠了一躬,然后继续朝里面走去。
在向里走的途中,唐墨敏锐的耳力分明能听到两个评审的对话。
蓝名陆道:“一凡,你真是个铁板脸。明明对着孩子欣赏地不行,还板着一张臭脸。再说人家关心同省选手也证明他心地好,这不正是你要求最严格的吗?”
“你懂什么!”柳一凡冷哼一声,“他的职责是做好比赛,这么重要的比赛预告不听,却跑去安慰别人?连这点打击的受不了还参加什么全国少年厨王大赛。是不是每个失败的选手他都要去安慰一遍?要不要给他发一个年度安慰志愿者奖章?”
蓝名陆乐呵呵地道:“你还装,你就是犟脾气,要是不那么心口不一,曾经你最欣赏的弟子也不会被人抢走了……”
唐墨逆着往外走的人流往里走进赛场,原属第三小组的成员早就在等着他了。
“队长,轮空直接进总决赛啊,你的运气真是好到爆!”
“是啊队长,今天还是你请客。”
“太牛了队长,只要明天再赢一场,你就是全国少年厨王了。”
唐墨毫无疑问地又迎来选手们的一阵吹捧和祝福,当然,也毫无疑问地被要求去请客大吃一顿。
但是这次请客唐墨却犹豫了,不是唐墨不舍得花钱,而是他心里惦记着刚才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黄文君。
最终唐墨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唐向峰带着卡去请大家吃饭,他自己则先回房间找黄文君。
但唐墨回到房间之后,却压根找不到黄文君的身影。摸摸被窝,里面已经凉透,显然她刚才压根就没有回到过房间,天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完了!这姑奶奶跑哪儿去了。”
唐墨突然间出现一阵阵心慌的感觉,面对大老虎、面对凶猛的山火、面对茫茫海洋他都没这样心慌过。那时候受威胁的是自己,但现在不见的是她,是那个六年多一来一直粘着自己在叫喳喳的女孩。
“她会去哪儿?她会去哪儿?”唐墨慌慌张张地逃出房间,哐当一声关上房门就朝跑去。
一上午加中午的比赛,午后的唐墨已经饥肠辘辘,但此时他根本顾不上这些,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人。酒店大堂找了、楼顶天台找了、运动球场找了、连她经常坐的秋千也找了,但就是不见人。
着急之下,唐墨一巴掌拍在一棵景观树上,震得树叶纷纷落下。
唐墨不得不掏出手机打出去:“峰弟,黄文君不见了,你也先别吃饭了,先回来帮我找人。”
“啊?嫂子不见了?”唐墨明显听到唐向峰的嗓音突然拉高,估计那边整个包间都能听到了。
唐墨随即听到电话那头平乒乒乓乓放下碗筷和移动桌椅的声音,“看来不仅峰弟很激动,第三小队也很激动。”唐墨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能在吃饭的时候二话不说丢下筷子、急你所急的人,一定是真朋友,真兄弟,真感情。
“行,你先回来酒店,我们再商量对策。”
十分钟后他们就赶回来了,齐聚在酒店一楼大堂。
“哥,嫂子怎么丢了呢?你快说,怎么找?”唐向峰一回来就嗷唠着嗓子。
“是啊队长,你赶紧安排任务吧。”
“唐墨,你快说话,要是黄文君不见了,我饶不了你”这是孟晓芳说的,说的时候还瞪了一眼苏梦龙。
苏梦龙缩了缩脖子,道:“只要能找到嫂子,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快下命令吧。我们都听你的。”
蒙丽芳问:“你打她电话了吗?”
“打过了,手机就在房间,她没带。”唐墨深吸一口气,说:“你们先别急,黄文君只是暂时找不到人而已,并不能证明她丢了或者失踪了。”
“京城虽然很大,但是这些天去过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现在我们两人一组,分头寻找,这样比较能保障你们安全。现在我来分派搜索任务。”
唐墨将地点任务分派下去之后,确保每个小队至少有一人佩带手机之后,五支两人小队各自散开,淹没在几千万人的大都市中消失不见。
“黄文君,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唐墨一边狂奔,一边开始他的寻人之路。
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