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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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的!这兔儿爷生得阴柔也就算了,可万没想到竟连心也这般地阴毒,真是泯灭天良,毫无人性,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在我梅州的话,那定要给你挂块牌子游街示众......

    卓飞怒不可遏,可还没等他发难,忽然有一女声响起,道:“助纣为虐,岂是君子所为?丧心病狂至此,当真是禽兽不如......来人,去将那男女两个鬼奴买下,本姑娘倒要看看谁能断他的手!”

    卓飞探身一看,只见说话之人是右侧更远处靠着石栏的一位着锦衣,挽云鬓的妙龄少女,模样儿虽算不得国色天香,但也是秀丽端庄,清婉可人,而其一双美目更是灵动脱俗,令人一见难忘。

    卓飞乐了,心说这美眉不错,把自己想骂的想干的都做完了,说话也霸气,却不知是谁家的千金。

    “哼!阿虎,速去买下那男女鬼奴,然后各砍一只手下来!”兔儿爷公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骂他的少女,然后大声下令到。

    阿虎闻言后,没二话,翻身跳出栏杆,飞奔而去。

    妙龄少女见状,登时急红了眼,娇呼道:“丘叔快去,快去,快去拦住他......!”

    名唤丘叔的随从闻言,也二话不说地翻过栏杆,直奔目标而去。

    “给你银子,这俩人都归我了!”阿虎率先跳上卖奴的低台,一扬手直接丢了两锭银子在蕃商面前,然后不等蕃商反应过来,便呛啷拔出腰刀,瞄准了还死死捉着蕃商的那只黑手臂便砍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卓飞都还来不及反应,而眼看着那高大鬼奴的手即将被斩落之时,忽然当啷一声兵器交击之音响起,原是随后赶至的丘叔已用长剑架住了阿虎下落的钢刀。

    被那少女唤作丘叔的随从,大概四十多岁,面黄肌瘦,其貌不扬,也看不出有什么杀伤力,不过你只要从他轻松地拿着一柄长剑,便能架住正值壮年且高大威猛的阿虎的钢刀来看,便可知此人绝不简单。

    “这位兄弟的性子也太急了点儿吧?没听见我家小姐说要买了他俩么!”丘叔耷拉着眼角,对着阿虎戏谑言道。

    阿虎被人架住了钢刀,虽费尽力气,却也无法斩落,知道是碰到强手,也不答话,只是抽回刀来,又斜着向丘叔面门劈去。

    台下买奴之人,见了这一幕,纷纷惊呼,要说他们今日本都是奉家主之令前来挑选鬼奴的,却没想到先是见了极其罕见的鬼奴造反,而紧接着又有两方人为了抢夺鬼奴以至于刀兵相向,看着样子等下说不定还要血流成河,嘿,这戏码可真是够重的啊!

    说时迟那时快,阿虎的钢刀眼见就要落在了丘叔的脸上之时,忽见丘叔原地三扭两扭,也不知怎么就避开了对方的钢刀,绕到对方背后,宝剑直刺阿虎的软肋。

    阿虎见状, 忙抽刀回身一拨,将宝剑拨开,顺势飞起一腿,直奔丘叔裆部而去。

    卓飞见状,心说这兔儿爷公子天性阴毒,就连着他随从的招式也是下流歹毒之极,这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够狠的。

    台上的阿虎和丘叔刀来剑去,打了半天,引得台下围观之人阵阵惊呼,可观性不可谓不强,但是显然这俩货半斤八两,一时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兔儿爷公子见状,皱了皱眉头,好不耐烦,言道:“连个枯瘦老头儿都打不过,这阿虎还真是个废物,阿龙,你过去帮帮他吧!”

    卓飞闻言,登时就想破口大骂,心说这兔儿爷不但为人阴毒,居然还不讲道义,人家正单挑呢,你竟然派个人去帮忙,我说你到底还要脸不要啊!

    “以多欺少,真是恬不知耻!季叔,看来也要麻烦您老一趟了。”锦衣少女对着身旁另一个四十多岁的随从说道。

    “阿豹阿豺,你们也下去帮忙!谁敢挡着就断了谁的手!”兔儿爷公子说完,得意洋洋地望着和他做对的锦衣少女,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少女的随从虽多,但除了这两个老头之外,其余应该都是些仆妇杂役之流,所以他派出四个随从,四打二,怎么都是胜券在握了。

    “尔这人忒也无耻!”锦衣少女身旁一小丫环杏眼圆睁,指着兔儿爷公子怒斥,而兔儿爷公子也不反驳,只是一脸蔑视地瞄了瞄她,显然觉得对方不够资格和自己说话。

    锦衣少女此刻也是一脸愤愤之色,只见她瞪了兔儿爷公子一阵儿之后,忽然扭开目光,冷笑一声,又对自己的丫环淡淡地说道:“环儿,对此阴毒卑鄙之徒,何必动气,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日必遭报应......。”

    对于一个一看就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来说,这番话已经算是怨毒之极了,足见这锦衣少女已被兔儿爷公子的无耻行径给激怒了。

    而兔儿爷公子闻言后,却是扭头对着锦衣少女,嬉笑言道:“两军对阵自然是有多少兵就要拉出多少兵来用,岂有明知打不过也要留下一半兵不用的道理!至于多行不义必自毙之语,更是可笑,自古王侯将相,又有几个是仁义之徒?女娃娃,成王败寇,这才是人间至理也!”

    就在二人斗口之际,卖奴台上已经打成一片,兔儿爷公子的手下以四对二,已是占尽了上风,而那丘、季二位虽仍能支撑不倒,但显然已无还手之力了。

    卓飞实在是见不得那兔儿爷公子的嚣张劲儿,而他本就是想要帮帮那鬼奴情圣的,因此他和锦衣少女也算是同仇敌忾了,而此刻见盟友似乎快镇不住场子了,这令他不由得有些着急,低头问道:“贲儿,你小子不是喜欢舞枪弄棒么,咋样,你若下场帮那两个老者,三对四,可有赢面儿么?”

    马贲闻言后先是一怔,旋即小脸忽然变得通红,又吭哧了半响,这才尴尬地言道:“六叔,小侄练得是马上冲锋,斩将夺旗的本事,而像......而像这种近身小巧搏击,小侄虽也练了,可是......可是却只得个皮毛而已,若是以少敌多,怕是......怕是......”

    卓飞一听,便知马贲是怯了,还说什么只会马上冲锋,而不精近身搏击,其实压根儿就是废话,只不过说的好听点儿罢了。

    卓飞一翻白眼,没好气儿地问道:“贲儿啊,那若是让你一对一又如何?总该能顶一阵儿吧?”

    马贲闻言,更是惭愧地无地自容,小声嘟囔道:“怕是......怕是也占不得太大的便宜......”

    马贲是彻底指望不上了,而卓飞眼见场中形势于丘、季二人极是不利,不由得面现急色,而王挫见师傅焦虑,于是一拍胸脯说道:“师父啊!小贲不顶事儿,这不还有挫儿我么!不瞒您老说,挫儿的斧法自悟透之后,还没来得及用上过,而此刻岂不正是天赐之良机也!您老莫急,挫儿这就去帮帮那两个老头,咱多了不敢说,但挫儿一个顶俩还是轻而易举的!”

    王挫说完,掂着两把镔铁手斧便要冲下去,加入战团,卓飞见状,吓得赶紧一把拉住王挫,说道:“挫儿且慢!且慢!”

    王挫一怔,回头颇不满地嘟囔道:“师傅莫非是信不过挫儿的本事?”

    “非也!非也!为师若是信不过挫儿的本事又怎会只带你在身边卫护为师的安危呢!”卓飞满脸堆笑,心中却在嘀咕到:就你那自学成才的两板斧,在韩府糊弄糊弄那些书生也就算了,在这儿下场,这不是纯属找死么!

    可惜想归想,但为了照顾爱徒的自尊,卓飞又不得不哄着这个傻宝贝。

    只听卓飞忽然凑到王挫耳边,用只有他俩人才听得清的音量继续说道:“挫儿有心为师分忧,自是好的,只是你若下场争斗去了,那为师的安危岂不是没得着落了么?你莫忘了,咱们在广州可得罪了不少人,不得不小心一些!只是这话实在不好明说......咳咳,如今你这夯货可懂了么?”

    王挫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心说师傅原来还是最相信我的,只是碍于小贲的面儿不好说出来。想想也是,你看师傅他老人家不带亲卫,不带小六,甚至连自家侄儿都不甚放心,但却时时刻刻都把我带在身边,将一身安危全托付于我手,这......这......唉,方才我竟然还误会了师傅,我......我还真奶奶的是个蠢货!

    王挫好不自责,万分愧疚地望了师傅一眼,又回到亭中,不再言语,只是左顾右盼地警戒起来。吴天见状,心说恩师果然厉害,随便低语几句便劝住了冲动的三师兄,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了。而马贲见王挫不再出手,则是大失所望,因为这小子自打被梁顺收拾了之后,便对卓飞的徒儿们都生出了一种畏惧与敬佩参杂的心态,所以王挫方才牛皮一吹,便令马贲肃然起敬,真当这个还未曾出过手的三师兄也是个武技强横的主儿呢。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