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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的时候一直想着要走,真到了离开的这天,反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燕雅歌和怜儿坐在马车内,看到角赤国的皇宫越来越远,不禁都有些伤感。
其实怜儿倒并不是舍不得,只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一个地方住了一年,多少是有点牵挂在的。不过想到能够马上回到轩王府了,这一点点的愁绪立马也就消失殆尽了。
燕雅歌毕竟跟怜儿不同,她在角赤国,多少也算是做了很多事情,这些经历,在她以后还是有值得回忆起来的必要的,尤其是——二皇子千锦荣。
在送行的队伍中,燕雅歌并没有看到千锦荣,不知道是他根本没来还是他来了但是却不想让她看到。这样也好,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还是不要留有任何的念想才对。
燕之轩是骑马的,他此刻的心理倒是最平静的。
在角赤国这一年,他成长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但是一旦回去大庆国,他所要面临的东西将会更多。宜贵妃大概也没想到他真的能够在一年后平安回去,说不定现在还在懊恼呢,但是,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宜贵妃和燕元吉,这两个人就算再蹦跶,他相信,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总有一天,会将这些后果都让他们尝尽的。
燕之轩在角赤国的这些日子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陈皇后。陈皇后本就身体不好,加上又身中蛊毒,还要担心他,想来这一年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若是再有宜贵妃去找茬的话……
不过从安排在轩王府保护的人口中得知,宜贵妃这一年倒还算安稳,并没有去轩王府闹过。她也算识相,若是在他不在的期间,轩王府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管是不是宜贵妃做的,他都是不会放过那个恶毒的女人的。
队伍在路上行了好几天,才终于到了大庆国的地界。回到自己的祖国,那种心情总是不一样的,就连燕雅歌,都产生了一种回归故里的感觉,更别说是怜儿和燕之轩了。
越是靠近轩王府,怜儿便越是激动,一个不停地拉着燕雅歌说话:“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样了,轩王妃不知道好不好,对了,还有小溪呢,燕姑娘,小溪肯定想死您了,以前您出去没两天的时候,她就天天念叨着您呢,哎呀,翠儿这丫头也是,我不在还不知道她会不会闯祸……”
诸如此般,虽有时候话里是带着埋怨的,但是从她的神情上看,她是真的在惦记着这些人。
说到小溪,燕雅歌还是真的有点想念了,不知道她的功夫练得如何,一年过去了又有多少长进。想到她,她便笑了起来,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接着,燕雅歌又想到了在外面跟燕之轩一起骑马的她新收的徒弟——洛子阳。
回角赤国皇宫的时候,因为不方便,燕雅歌便没有将洛子阳带过去,只让他在外面客栈住着。但她要回大庆国了,就不能再把他一个人留在角赤国。
况且,子阳他本来就是大庆国的人,她怎么样也要把他带回家乡的。
幸好燕之轩对她比较纵容,既然是她的徒弟,他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若是小溪知道她出去一趟收了个徒弟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想到小溪可能会气鼓鼓吃醋不开心的样子,燕雅歌反而很高兴。
等到终于到了轩王府的时候,燕雅歌和怜儿下车,看到轩王府外等了很多人,几乎全王府的人都出来了。
陈皇后站在最前面,由林若菲扶着。她一看到燕之轩,眼眶就红了。
“轩儿……”陈皇后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林若菲赶紧扶住她免得她因为太激动而摔到了。
燕之轩也立马从马背上上来,走到陈皇后面前后,“咚”的一声就跪下了。“母后,儿回来了,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陈皇后的眼泪这会儿是止都止不住了,扑簌簌的就往下掉,连忙将燕之轩扶起来,抱着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府里其他人也有低声哭泣的。
燕之轩是真个王府的顶梁柱,他一不在,王府里的人也都心慌慌的,现在他回来,底下的人也就都安心。如此一来,不管发生什么至少,至少还有王爷在。只要王爷,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母子俩在外面倾诉了一会儿离别之情,然后便进去了。
林若菲见燕之轩扶着陈皇后,便悄悄地退后了一步,回头看了看燕雅歌。
燕雅歌冲着她笑了一下,她也跟着笑了。
“雅歌,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总担心你出事。”林若菲走到燕雅歌身边,低声问道。
燕雅歌对她说:“你放心,我现在本事大着呢,哪里会出事。倒是你,身体怎么样?对了,小白呢,怎么没把它抱着?”
一旦不抱着小白,林若菲的身体就会很虚。
“今天要来迎接王爷,我自然不能抱着。没事儿,待会儿回去就抱上。小白现在都被我抱习惯了,我一不抱它,它还会跟我闹别扭呢,可傲娇了。”
“是吗?”燕雅歌倒是有点想念那只小白猫了,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正当她还在惦记那只小白猫的时候,小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了,委屈地叫了一声:“小姐。”
燕雅歌往她那里一看,只见她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看着有那么几分可怜和可爱。
“小溪?我刚还想呢,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会儿冒出来了?你家小姐我回来,你都不知道迎接一下的吗?”燕雅歌仔细看了小溪一会儿,发现她似乎有点长高了,不过还更瘦了,看得她有些心疼。
小溪走到燕雅歌身边,听到燕雅歌的话,埋怨道:“小姐还说呢,小溪就站在后边,可小姐根本没往后边看。小姐,你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都忘了小溪了?”
“哪能啊,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家小溪。我家小溪这么可爱这么漂亮,以后我还等着小溪来伺候我呢,能忘得了吗?”小溪的性子依旧跟以前一样,有点小孩子气,但是燕雅额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的,单纯点好啊。“对了小溪,我还给你找了个伴儿,你看小姐对好吧?”
“伴儿?”小溪一脸疑惑,“什么伴儿?”
“迟点再告诉你。”
见燕雅歌卖关子,小溪也就没多问,只是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跟她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王府发生的事情。
离开一年后燕之轩终于回来了,对于王府上下来说自然是一件大喜事。
陈皇后一向崇简朴,但今天也难得奢侈了一回,准备了很多上好佳肴,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燕之轩最喜欢吃的菜。
母爱总是特别伟大的,在陈皇后的心里,燕之轩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就算是自己没了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的,燕之轩也只报喜不报忧,将好消息都一一告诉了陈皇后,至于期间在角赤国遇到的麻烦和困难,则是只字不提。
燕雅歌在名义上怎么样都只是个丫鬟,因此自然是不能跟燕之轩他们一起上桌的。虽然陈皇后也让她别介意,但是她自己还是觉得不能越了线,于是还是陪着小溪她们一起吃了。
小溪自然是开心的,吃饭的时候嘴巴就没停下来过,但奇怪的是,她就算一直在说话,但是吃饭的速度也是丝毫都没有慢下来,甚至还比燕雅歌吃得多,这让她觉得十分惊奇。
饭后,燕雅歌就带小溪认识了她的新徒弟洛子阳。
一开始,燕雅歌还担心小溪会不喜欢洛子阳呢,但是一看到洛子阳,小溪就很喜欢,拉着人小孩儿问东问西的,还从各方面关心了一下,俨然是一个大姐姐的形象了。
洛子阳看起来也很喜欢小溪,对小溪的问题有问必答。见他们两个人相处得这么好,燕雅歌自然是开心的。
“小溪,子阳才刚到王府,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多带着他了解了解。”虽说男女有别,但是洛子阳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因此燕雅歌也没去在意那么多。
小溪自然是一口应下的。但接着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小姐,你说子阳是你的徒弟,那我是你的什么啊?”她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似乎是才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把燕雅歌给为难住了,要说小溪只是她的丫鬟,似乎说不通,毕竟她的武功都是她亲自教的,但若要说也是徒弟,貌似也不能算全是,小溪她还照顾着她的起居呢。
最后,燕雅歌对她说:“小溪是我的跟班儿。”
“跟班儿?”小溪歪着头想了想这个词的意思,后来就笑了起来。“嗯,跟班儿好,比徒弟要亲近。”
洛子阳看看小溪,又看看燕雅歌,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东西,你笑什么?”小溪见洛子阳笑,敲了一下他的头。
洛子阳捂着额头,撇撇嘴说道:“小溪姐姐,你以大欺小。这是不对的,我要跟师父告状。”
“混小子,还敢告状?告诉你,小姐对我肯定比对你好,才不会给你伸冤呢。”小溪说得趾高气扬的。
燕雅歌在一边看到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心里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