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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快步拐过弯,走到了尽头,在一间上了锁的屋门口停住了脚步。
古风微微瘪眉,刚才分明看到了衣角,拐过墙角也只有这一间房,那个女人肯定在这个房间里面,可是为什么要上锁?
随后赶来的刘全生原本看着古风的反应一头雾水,这时看见上锁的房间倒是先开口了:“妈,十一的房间为什么要锁上?”
刘母面色尴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在众人面前还是嘴硬:“锁了就锁了,有什么为什么,这是我们家的事。倒是你,一门心思看人家儿媳妇是什么意思?”
刘母色厉内荏的样子倒真的把古风问愣了。刚才看了那些东西,自己真的是有些冲动了,现在想想自己的举动,确实失礼。但是,他心里总有个预感,要是错过了,就这么离开,自己肯定会后悔终生。
刘全生虽然不解刘母的举动,但是古风如此怪异的执着要见十一的反应更让他心头危机感顿生,此刻正一脸戒备地看着古风。
“怎么了?”佟辰白低声询问。此刻他也有些看不懂古风了,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反常态的冲动。
此刻,屋外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直直注视着古风,倒把古风看得不自在起来。
半晌,古风轻叹口气,低低出声:“算了,是我魔障了……”
伴随着这一声喟叹,古风正想转身离去,面前的房门却突然传来了动静,显然是里面的人想要推门却发现推不开,试了几次后,终于消停,随后房内传出少女焦虑的声音。
“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锁门?妈!”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不同于刘母的尴尬刘全生的无措,古风是完完全全愣住了。少女的声音像是陨石一般敲击在他的心房,激起一片火花。许久以前,也是这个声音在他身边肆意环绕,当时毫不在意,在失而复得的此刻却显得弥足珍贵。
“开门!”古风转过头,瞪着刘母厉喝,双目布满了血丝。
刘母没有动作,并不完全是不愿意开门,而是被古风眼里的怒色吓得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刘全生上前两步挡在自己母亲面前,戒备地看着古风。
古风深吸一口气,移开了目光。就在刘母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放弃的时候,却发现古风上前了两步,停在了房门前,用那根劣质拐杖支撑住了自己受伤的那边身子。
“后退。”古风低沉的声音稳稳地传出,从门缝里传进了房内。
十一感受到了门外面男人强烈而不可忽视的气息,心“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在接收到男人的指令时,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率先做出了动作向后退去,下一刻,房门在一下剧烈地撞击后应声而开……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门内门外,两个男女,四目相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男人半个身子的重量依靠在拐杖上,方才过于激烈的动作牵动了腿上的伤口,使他此刻的站姿有些怪异。但是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眼神专注地看着不远处明显有些呆滞的少女,嘴唇轻启:
“过来。”
少女的身子再一次率先做出动作,情不自禁地向面前的男人走去。心跳在此刻格外清晰,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停住脚步,脑子乱成一团,还在纠结该说些什么,却见面前的男人竟丢开了手上支撑重量的拐杖,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地拥住,像是要将她嵌入骨肉。
十一还来不及惊讶,就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重量向自己袭来,连忙调整姿势支撑住男人的身子,等稳住之后,也彻底挣脱不开男人的钳制了。
脸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膛,感受着那灼热的温度和激烈的心跳,忘记了呼吸。下一刻,耳边传来男人似满足又似惶恐的喟叹,带着颤抖的声线:“我终于找到你了,乐竹。”
“你干什么呢!”这时才惊醒过来的刘全生怒吼一声,激动地上前想要分开抱在一起的男女,却被佟辰白拦在了身前。
看清了屋内女孩的那张脸,佟辰白平静地脸上也出现的愕然。那分明是,三年前落水的古乐竹!
“造孽啊!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屋里搂搂抱抱还有没有脸了!”刘母夸张地嚷嚷开来,却迫于佟辰白的气势与阻拦不敢上前。
十一听到了房门口的声音,脸上呈现出尴尬与羞愧之色,立刻挣扎起来。
古风皱眉,却没有强迫,依着女孩的意思放松了力道。
十一连忙脱出古风的怀抱,意识到古风腿受伤站立不稳,连忙一边扶着男人,一边微微蹲下捡起了被男人丢在一旁的拐杖。
古风接过十一递过来的拐杖站稳,看着女孩的手离开自己,又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转过身看着激动的刘全生与刘母。
“她就是你们口中的十一?”古风沉稳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刘全生尚不明白古风为什么这么问,强压愤怒点点头。刘母却心里咯噔一声,预料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古风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愤怒和不容置疑的肯定:“不可能!她是我古家的人,她是我的……”
说到这里,古风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自己的谁呢?三年前她出事的前不久,自己刚刚将她“赶出家门”。那时候,她已经被迁出古家的户口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她赶走,但是从名义上来说,她确实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是古风的这份迟疑,让原本已经被镇住的刘全生和刘母活清醒过来,看着古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迟疑。
“她是你的什么?”刘全生试探性地开口。
方才古风的迟疑,佟辰白略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此刻看着古风被问住的尴尬表情,忍着笑站在一旁看好戏。
瞥见佟辰白故作平静地表情,古风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心下气恼,咬牙道:“是我的谁不用你管,反正她不可能是你们这里的人!”
古风说的这么模棱两可,刘母自然不服:“你说不是就不是啊!十一就是我家的人!”
“她不叫十一,她叫古乐竹,她也不可能是你家的人,她从小就跟我生活在一起。”古风说道。
刘母心里有些慌,十一本来就是捡来的,看古风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她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嘴上却在强辩:“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竹的是谁,可能只是长得像你认错了。”
看着刘母闪烁的目光,古风冷笑一声:“我不可能认错。倒是你们,老实回答我,你们口中的十一是从小就在这里吗?”
“当然。”
“不是。”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刘母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全生,可惜完全没有被对方接收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傻儿子老实答道:“十一是三年前我从海边捡来的。”
刘母:“……”
古风满意地看着刘全生,目光里满是和蔼:“对的,我的乐竹就是三年前不甚落海失踪的。”
眼下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刘母却还是不死心:“你口说无凭的,有什么证据证明?”
古风微微一笑,像是胸有成竹地说道:“她的大腿后面有一道胎记。”
没想到刘全生却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开心地笑道:“太好了!十一不是!”
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