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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团入京,即便再晚,也要先进宫拜见,同样的,玉痕也不例外,待他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上梢头,奔波劳累的一天,疲劳程度可以想象。
本来,在卫玠拒绝他前往凤王府后,他就有些发愁要住哪里,虽说有特别安排的行宫,但他不喜欢与那么多人住在一起,没想到在面见皇上的时候,他不过抱怨似的提了提,这家伙居然同意了。
同意的毫无预兆,让他在看到他点头应允后,反倒有些不安了,这货之前拒绝的那般痛快,怎么当着皇上的面反倒是改了主意了?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是以,当两人出了皇宫,玉痕仍歪着头打量某人,眼底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提,卫玠自然不会主动问,两人就这般尴尬的坐着,直至到达凤王府门前,卫玠正要下车,玉痕突然间开口:“我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会这么好心收留我?”
卫玠回头,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你也可以回行宫。”
撂下这句话,径直下车入府,全然不顾远道而来的玉痕,就好像收留他也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一般。
被主人这般冷脸对待,若是换了旁人,定然会受不了扭头就走,可玉痕是谁?自来就是脸皮厚的出了名的,更何况,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对手,卫玠对待皇帝尚且如此,更枉论是他?
当即不再犹豫,痛快的下了马车,可是到了大门口,却被一脸冷漠的青夜拦下:“玉太子可以与您的侍卫、太监进去,其他人,请恕凤王府不收留。”
玉痕一听此话,瞬间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他望着身后自个儿那豪华的车马团,美女团,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你,再说一遍?”
“凤王府是个什么情况,相信玉太子十分清楚,我家主子不喜的人和物,是绝对进不去的。”
比如女人,比如那些乱七八糟的宠物和戏子,更比如他那豪华的仪仗队和皇家护卫,统统地进不去。
“这像什么话?你家主人不喜,那我家主子还习惯了呢,你就让带三个人进去,那谁来伺候我家主子的饮食起居?”
小金子也被这苛刻的条件惊住了,心直口快的他当即吐露了自家主子的心声,只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青夜斜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我家主子说了,玉太子若是受不了,可以离开前往行宫,那里大得很,玉太子的人全都塞下也没问题,想怎么住就怎么住,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家主子还能尽最大的努力满足您,可这里是凤王府,我家主子是这里的主人,一切规矩自然是他说了算,几位若是有什么不满,尽可自行离去。”
“你,你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小金子话音还未落,就被玉痕当头敲了一扇子:“去,将那些人都安排到行宫去,这青夜说得对,客随主便的道理你不懂?既来之则安之,本太子有生之年能入住凤王府,这可是几生修来的福分,难道凤王府还会缺了人伺候?去去去,你们赶紧的安排去。”
小金子没想到自来挑剔的不像话的主子就这么同意了,充分了解自家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知道说再多也无用后,这玉太子身边的第一贴心小棉袄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拉着黑狐、黑豹悻悻离开,临走之际,不忘狠狠的瞪了眼青夜:“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青夜一记眼神扫过去,小金子立时吓得背脊一寒,缩着脖子哼哼着离开了,远远的,还听到他嘚嘚嘚的在抱怨个不停,青夜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朝玉痕恭敬的道:“玉太子,请,我家主子已经在等着了。”
玉痕诧异的挑了挑眉,摇着扇子的手忽的一顿,“呵,这凤王倒是有意思的紧,看来,他是算准了本太子会上门来了?”
青夜不卑不亢的道:“诚如玉太子所说,有机会窥探凤王府的机会可是不多。”
玉痕嘴角一抽,看向青夜,“这小金子说的没错,你这家伙太碍眼了!”
青夜面无表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连话也不愿意说了。
玉痕呵呵一笑,迈着悠闲的步子入了凤王府的正门,刚走进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低调肃穆的气氛所折服,人人都说字如其人,其实他更相信府如其人,这座府邸虽比不上他东宫的奢华,更比不上他东宫的大气,可就是这样的氛围,让他下意识的绷紧神经,一切行为举止似乎因着这里的环境而自发的变得谨慎起来。
尤其一路走来,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瞧见,全都是身着黑衣铠甲的男子汉们,整个王府似乎都充斥着这种阳刚的暗黑气息,更让他无语的是,这些人的表情和那个面瘫脸如出一辙的像,如此冷清,也难怪他一走进来,浑身的汗毛孔都得倒竖过来。
至于王府里的一草一木,不见花哨出彩,一切都是规规矩矩的,刻板的不行,看着看着,就让玉痕失了兴趣,心里面当真是失落极了。
甚至他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原本还兴味十足的他,待走到餐厅前时,已经疲惫的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餐厅前的阶梯上,朝着一旁的青夜摆了摆手:“去去去,给本太子端些小菜,拿壶小酒,本太子就在这里用餐了。”
青夜看着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一国太子,如今像个乞丐一般的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前,眼底除了钦佩之外,便只剩下了无语,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坐在正厅里等着某人的主子,让他意外的是,自家主子居然点了点头。
同意了?
不是吧?
这么多年来,像玉太子这样丝毫不顾及自个儿形象的大人物,他们还真是头一次碰到,不过,主子都同意了,他还能怎么说,当即挥手,立即有小厮上前搬来小桌子、小凳子,不一会儿就摆了十几道菜,玉痕一眼扫过去,全都是司幽国的特色菜,不由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卫玠没亏了他的胃,不枉他推了皇帝的接风宴,跑到这里来蹭饭。
虽然他现在可能有些邋遢,可吃饭之前,该有的洁面,净手却是没忘记。
看了眼桌子与地面的高度,玉痕没有坐在凳子上,反而是舒服的坐到了台阶上,端酒入口前,他忽的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正坐在正位上,慢条斯理的吃着的卫玠,不由蹙了眉:“你一个人在那儿有什么意思?来来来,快过来,咱们一起举杯邀明月,岂不快哉?”
卫玠没什么表情的扫了眼阴沉沉的夜空,玉痕尴尬的轻咳一声,好吧,他忘记今晚是阴天,别说月亮了,连星星都没有,可他就是觉得能坐在凤王府的台阶上用膳,别有一番滋味嘛,可惜的是这主人似乎不太买账呀!
玉痕看着对他视若无睹的卫玠,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切~真是不懂得享受,你不来,爷还要求你不成?”
卫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听闻玉太子洁癖症甚为严重,可就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
玉痕哼了一声,美美的轻啜口美酒,巴滋巴滋嘴,后味无穷的眯着眼睛道:“你懂什么?人生苦短,该享乐的时候就得享乐,该矫情的时候就得矫情,该残忍的时候就是得硬的下心,若是一味的墨守成规,什么都要做给别人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本太子的人生是自个儿主宰的,自然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你看看这里的视野多好,前有亭台楼阁,后有堂堂战神陪我用膳,四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站岗放哨,这一趟司幽国之行,想必要给本太子带来不少的惊喜的,对吧?”
看着玉痕毫不做作,洒脱不羁的轻松样儿,卫玠眼底原本涌出的不耐之色,因他的自言自语,瞬时间荡然无存,那颗冰冷的心,似乎也有了渐渐融化的迹象。
玉痕,的确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是如何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
“天呐,太子爷,您怎么坐在这里用膳,这,这就是凤王府的待客之道?太狠了,太坏了,不,不行,奴才要是禀告皇上去,呜呜呜,我可怜的爷啊!”
突如其来的尖锐嗓音划破两人之间暂时的沉默,玉痕慢悠悠的抬眸,十分不满的瞪了眼那位哭天喊地的小太监,一筷子拍在桌上:“闭嘴,吵吵什么吵吵?没看到爷正在用膳?打扰了爷的胃口,今晚你去睡马棚。”
小金子的声音因这句话戛然而止,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家爷是真的坐在门口,可怜巴巴的吃着饭时,本就泛酸的鼻子,这下再也控制不住,眼看洪水即将决堤,玉痕没好气的丢过去一记冷刀子:“这可是你家爷亲自选的好地方,怎么样?不错吧?”
小金子张大嘴巴,任由泪水挂在自个儿白净的脸蛋,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那有些不太靠谱的主子:“您,您自己挑的地方?这,这,”这了半天,也没再吐出一个字,抬头看去,青夜一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小金子心下一紧,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他就说嘛,这么大的司幽国,这么大牌的王爷,怎么可能不懂得待客之道嘛?
只是,他们家爷是不是也太随意了?这不靠谱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嘛,他们这些下人跟着,真是把心都要操碎了的。
得,既然是自家主子选的地方,他还能说什么?
刚要跪下伺候主子用膳,却被玉痕烦躁的摆手推开:“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实在不行就去吃点东西,爷这氛围正好呢,可不行你来捣乱,起开!”
小金子瘪了瘪嘴,委屈的看着玉痕,这才多久他就被嫌弃了?说好的贴心小棉袄呢?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不待他吐槽出更多的不满,黑狐和黑豹就将他拖了下去,爷用膳是大,金子委屈是小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司幽国的凤王府,没有在燕国那么多顾虑,玉痕难得的抱着酒葫芦,一句接着一句的对卫玠又是抱怨又是吐槽,虽然从始至终卫玠没怎么说过话,但也偶尔会应付的‘嗯’‘哼’来配合他后面还有个人在倾听。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一直顶着童子鸡出去混呢?我说你好赖也挑几个机灵的可人留在身边,你瞧瞧你这凤王府,从头到尾,清一色的男子汉,看着都难受,人家怎么可能不说你好男风?”
玉痕苦口婆心的话落在青辰的耳里,十分的不爽,当即不满的嘟囔:“还说我家主子呢,你不也是?比起我家主子,你是男女通吃,更加的污,大写的污!”
玉痕也不介意,好不容易有人和他说话,他怎能给人家脸色看呢,当即撂下筷子,一副情场老手的本尊样儿:“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为什么这么说我,而不这么说你家主子呢?说明在这些方面,我比你家主子强啊!你看看他,虽然长得有些磕碜人吧,但毕竟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这司幽国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样不中一个好女子?”
“你长得才磕碜人呢!”青辰暴怒,恨不能一巴掌呼死他,“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在这里瞎咋呼什么?”
“青辰!”眼看青辰就要蹦起来了,卫玠突然开口制止,玉痕看了看青辰,又看了眼卫玠,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穿梭,那怪异的眼神,令青辰浑身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玉痕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而后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啧啧,有趣,真是有趣的紧,这趟凤王府之行,果然没令本宫失望。”
他的话音刚落,本就阴云密布的夜空,突然间响起一声闷雷,玉痕端着酒杯的手一哆嗦,略显不满的皱了皱眉:“这夏天就是雷雨天多,看来这顿饭注定要吃不下去了啊!”
大抵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不消一会儿,就起风了,起风的同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在这狂风乱叶中,玉痕坐在小餐桌前,便越发显得落魄,卫玠见状,难得的开口:“撤了吧!”
玉痕也没再坚持,害的青辰好一番失落,“玉太子,你不觉得在这狂风暴雨下用餐,别有一番滋味?”
玉痕立时笑逐颜开:“要不然,你陪着一起体验一下?”
青辰嘴上一噎,哼了一声,别过了脸。
玉痕懒洋洋的伸个懒腰,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哎呀,这顿饭吃的可真够晚的,凤王殿下,今天打扰了。”
卫玠微微颔首,“青辰,送玉太子去休息。”话落,似是早就待得不耐烦了,转身就离开了餐厅,朝幽月湖的方向而去。
玉痕看着卫玠离开,又看了眼一脸不痛快的青辰,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青辰的跟前儿,贼贼的挤了挤眉毛:“喂,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瞧着卫玠独独对你不一样啊?”
青辰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没想到玉痕会这么问,眼底当即闪过一丝讶异,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不应该啊,这件事除了七哥之外,便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宫里的那位都不甚清楚,他玉痕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青辰的表情,却一点一滴的落入了玉痕的眼底,不无意外的,还被他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当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拍上自个儿的大腿儿:“哎呀喂,这可是好事啊,你不用不好意思,放心,这种事如今在四国之中也不是没有,更何况你家主子这,咳咳,这么恶劣的性子,只怕一般人都受不住吧?还有那张脸,啧啧,真是可惜,可惜啊!”
青辰的眼睛眨啊眨啊,在呆愣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才终于明白玉痕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随着某人在边上说的越来越欢快,越来越明朗,越来越激动,青辰的拳头一缩再缩,在路过荷花池的时候,他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那只脚,一不小心,竟一脚将堂堂风华无双的玉痕玉太子踹到了莲花池里。
好家伙,还不容玉太子从水里面浮出来,老天爷就好像鼓掌跳舞一般,哗啦啦的暴雨倾盆而下,等玉痕从莲花池里爬出来,脑门上还可怜兮兮的顶着一只鼓着腮帮子的小青蛙,伴随着他的嚎叫,青蛙BABY欢快的附和着,看的青辰是心花怒也放!
“收起你满脑子的污秽,我和王爷之间就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哪里有你想的那般肮脏不堪?今ri你侮辱王爷,我不过小施惩戒,再有下一次,老子管你是不是一国太子?定要杀你个猝不及防,哼!”
青辰走了,留下满是狼狈的玉太子趴在泥泞的荷花池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鼓起的腮帮子,竟莫名的与脑袋上的宠物蛙相得益彰,喜感的很呐!
虽说被青辰踹了个落汤蛙,可玉痕的嘴角却莫名的掀起一道兴味儿十足的弧度,试问,一个小小的王府护卫,就敢将他一国太子踹下水?这背后若不是有人挺着,怎么可能呢?当他是傻的呀?
看来,这凤王府的秘密,还真的不老少呢!
青辰是吧,爷今个儿记住你了!
翌日一早,竹林深幽处,卫玠身着简单的黑色长衫,手持长剑,在竹叶纷飞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剑气凌厉到虽斩断竹叶,却未伤及竹身,每次恰到好处的力度都让四大护卫看的暗自赞叹。
绿玉葱葱的林间,谁也未曾注意到竹林之中突然有外来人潜入,卫玠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数十片残叶突然化作武器,含着强劲的力道朝着那人脖颈上的大动脉射去。
潜入者这边还没站定,就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气朝他席卷而来,反射神経立即朝他发出示警,可等他迅速的做出反应时,还是晚了一步,最后一片竹叶轻飘飘的划过他的手臂,看起来绵软无力的一击,衣服却被划出一道叶痕,肌肤更是传来一阵刺痛,不过眨眼间,鲜血便已溢了出来。
来人如玉的容颜上划过一抹懊恼,看向卫玠的方向时,更是含了一丝哀怨:“凤王殿下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看你如此手段,本太子就放心了,什么凤王殿下身受重伤,依本太子看,都是胡扯!”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客居在凤王府的玉痕玉太子,今日的他依旧一袭金色锦袍,在绿意盎然的竹林间,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的衣裳上,与刺目的金线相辉映,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再配上他那张妖孽的美人脸,让人想忽略都难。
当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衫,从竹林中走出来的时候,虽手臂受伤,却未见丝毫狼狈之色,更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脸皮厚到这程度,恐怕也没谁了。
“玉太子大早上的不睡觉,跑到幽月湖作甚?难道您不知道这里是整个王府的禁地吗?”
青辰一看到玉痕,小宇宙就瞬时间燃烧起来,尤其他还是以这种方式进来,能有好脸色才怪类。
“禁地?禁地的守卫就这般松垮啊?本太子可早就听闻你们凤王府的黑羽卫神出鬼没,杀人无形,以一挡百,怎么今天没见着?不不不,应该是本太子自打进来后就没瞧见,哪儿呢,该不会是被你们给藏起来了吧?”
藏起来?嗤,至于吗?还用藏?依着你玉太子的性子,哪儿不让你去,你就偏要去,我家主子早就料定你今早必定出现在这里,既然挡不住你的好奇心,那还拦着干什么?自然要放你进来了,不然你以为为何如此轻松的上岛?
切~
没文化真可怕啊!
这边两人斗嘴的功夫,卫玠已经扔掉长剑,洗漱干净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旁若无人的喝起了清新自然的竹叶青,仿佛玉痕是不存在的人物一般。
这完全是被主人嫌弃的节奏啊,换做别人,哪里还有脸呆的下去?可玉痕到底不是别人,脸皮厚的,都能炼出一碗油啦,主人不请,他自个儿主动落座,只是在看到卫玠喝的茶水时,露出了一抹嫌弃之色。
“你们凤王府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竹叶青啊,有什么好喝的?我那里可是有顶级的匀山毛尖,常山铁观音,还有……,”后面的话还没说出,青辰已经无语的打断:“玉太子,茶这玩意儿全都是个人爱好,你不能拿你的喜好来要求我家主子啊,您这是强人所难!还有,这竹叶青怎么就不好了?这可是产自峨眉山的竹叶青,别不懂装懂。”
玉痕一脸不满的瞪了眼青辰,看向卫玠:“我说,你手下的人是不是也忒没规矩了点?主子说话的时候,哪里有奴才插嘴的份儿?你好赖也管管,这样下去,那还不得上天?”
卫玠淡淡的扫了眼玉痕,也不去接他的话茬,漠然的摇着杯中黄绿清亮的茶叶,漫不经心的问道:“有何贵干?”
竹叶青,色泽嫩绿油润,汤色黄绿清亮,叶底浅绿匀嫩,滋味清醇爽口,饮后余香回甘,这么多年,他独独钟爱这个味道。
“没事就不能来了?你这幽月湖可真是好地方,四面环水不说,以这楼的高度,只怕整个凤王府尽落眼底吧?”
可能是话多了,一早起来又没饮水,玉痕觉得嘴巴有点干,想要喝点水润润嗓,可手刚抬起,却发现偌大的桌子上,竟然只有一壶茶一个杯,当即有些不满的朝卫玠拍了拍桌子:“你,你这也太抠了吧,连口水也不给喝?”
卫玠没什么表情的扫了眼青辰,青辰气结,这货难不成还打算长留不成?可七哥的命令,他又不能违背,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端了茶壶、茶杯,敷衍的放在了玉痕的面前:“玉太子,请慢用。”
玉痕鼻子一吸,诧异的看了青辰一眼,“哟,还不错嘛,居然是匀山毛尖?”
青辰白了他一眼,“匀山毛尖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你们太子府能有的,我们凤王府怎么就不能有了?
“茶倒是好茶,可惜了这泡茶的人水平忒次,本太子就勉为其难了。”
青辰可不会主动告诉他,他第一道茶都没洗,见两人似有话要说,他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玉痕喝口茶润了润嗓子,感觉舒服多了,看向青辰离开的方向,好奇的问道:“青辰的身份不简单吧?”
“你来就是为了打探这个?”卫玠眼神微瞥,淡漠若水。
玉痕撇撇嘴,“昨天那女人的身份你查出来没有?”
卫玠挑眉,玉痕咬牙切齿的放下茶碗:“这小妮子滑的跟个泥鳅似的,我的人跟丢了,至于那些通关文牒上的身份,只是一个江湖组织的采买,这你也信?一看就是假的,假的!”
卫玠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只是一个江湖组织?玉太子确定这江湖组织只是普通的江湖组织?”
“你果然已经查到了,是不是?”
卫玠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眼光转向他:“你不也一样?”
他能查到的东西,他玉痕焉能查不出来?只不过想来他这里确认一下罢了。
这下,玉痕彻底的失了声,他看着卫玠,好半晌后,方才幽幽道:“你果然和旁人不同。”
卫玠唇角微微上扬一抹弧度,眼底却是波澜不兴,不紧不慢的摇着手中的茶杯:“竹叶青味醇回甘、清香沁脾,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劳倦顿消。毛尖香气香远悠长,高雅、清新,茶汤的味道十分的鲜浓甘爽独特,颜色更是鲜润、干净,不含杂质。虽是不同的类型,可都是好茶,自然也就得到了不同人的青睐。”
话到这里,他突然一顿,继而搁下茶碗,淡然道:“你喜欢毛尖,却不能贬低竹叶青的价值,同样的,我不喜欢毛尖,却也挡不住它的名气。”
玉痕微微皱眉,看着手中的茶碗,细细的品味他这番话的意思,良久之后,他微眯了凤眸,眼中瞬间有厉色闪过:“果然是她,是不是?”
除了那个既有价值又有名气的人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还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
卫玠轻轻的端起茶碗,朝玉痕举了举,不言,一切似是就在不言中。
玉痕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卫玠:“看来此次四国盛会的水要被彻底搅浑了,连一向低调的凤池山庄都参与进来,你说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让你始料不及的人?”
卫玠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让玉痕毛骨悚然的弧度:“听说天涯海阁的一步莲华,莲华公子也进京了,你说,这两个人碰上,会不会顺道切磋一下?身为与药王谷谷主灵无涯齐名的一代医圣梅垣的第一传人,这位莲华公子的医术,定然也是不差的,对不对?”
玉痕心中一骇,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渐渐敛去的同时,目光中似有抹凌厉一闪而过:“你就如此确定那个女人会医术?”
“自古医毒不分家,不是吗?”卫玠不疾不徐的话,让玉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似有什么还没有想通,看着卫玠凝神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否定似的摇了摇头:“那个凤芫听说才不过十五岁,我怎么觉得这不怎么靠谱,就算她会用毒,也未必会医,更何况这凤池山庄又是以财富倾天下,完全与医毒不搭边啊?”
卫玠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玉痕会这么说,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了一丝越发耐人寻味的弧度。
这样的一幕,看在玉痕的眼里,真的是急在心里,偏偏等他问出口的时候,卫玠却说:“有些事不能光靠别人去说,要让你自己的眼睛去甄别,好了,本王还要进宫,来人,送客。”
话落,根本就不给玉痕再言语的机会,就已经转身离去。
留下玉痕自个儿坐在竹林当中,满头思绪完全搅成了一个疙瘩,怎么解也解不开。
在此之后,两人便在没有时间聚集在一起,不但是卫玠忙着迎接各国的来使,便是连玉痕也忙得不见踪影,这一来一去,已是到了八月份,四国盛会开会在即,除了燕国是以玉太子为首,代替燕国老皇帝出席之外,天毒国、魅国的国君则都亲自出席,二位国君的到来,更是将四国盛会的高度瞬时间提高几个档次不止。
而除了两位皇帝一位太子之外,各国的肱骨之臣也带来不少,政治场上可谓是人才济济,反观江湖上,虽不如官场让人忌惮,却也让人眼前一亮,诸多不喜参与皇权政事的江湖组织,此次居然也出席在列。
比如自来独来独往的莲华公子,比如自来不喜与皇室有关联的药王谷、灵家庄,再比如财富的象征凤池山庄,都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
如果说四国之中的势力就已经让人眼花缭乱,那么龙帝国即将派人前来祝贺的消息一出,可谓是在四国之中掀起了一阵阵的飓风,人们心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毕竟,在他们的记忆里,自来高高在上的龙帝国,可是从来没将他们这几个国家放在眼里过,不止是如此,甚至还处处打压,如今突然派人前来,是好是坏,还真无人能够说得清。
别人能乱,四国的皇帝却不能乱,即使之前对彼此有再多的不满,可在龙帝国的威压之下,四国皇帝难得明智一次,选择了抱团,共同迎接龙帝国使者的到来。
不单单是如此,就连平日里对卫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卫瑜琛,也难得的拉着自己的好弟弟坐下来,好生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这样的反应落在卫玠眼里,不屑的同时,更多的是鄙夷,一国之君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平日里欺负他的时候,能耐与心眼倒是不少,怎么到了正事上,认怂认的这么快?
果然,人都是喜欢拿软柿子来捏啊,难不成他看起来就这般好欺负?
“你无需这般紧张,既然是四国盛会,龙帝国此次前来,未必就是坏事。”
“怎么可能不是坏事?龙帝国有多少年不曾参与过咱们四国的大事了,这一次突然间来临,说不定就是忌惮咱们四国联合,特地来分化咱们的。”
卫玠冷冷的讥讽:“你以为没有四国聚首,他们就无法掌控了?这还需要分化?咱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早就在龙帝国的掌控之内,别忘了,四国的商业场上,有多少是龙帝国各大家族的铺子?商业场上尚且如此,那么百官之中呢?”
卫瑜琛面色瞬间一僵,他嘴角抖动了一下,瞬间觉得嗓子有些发苦发涩:“那我们要如何应对?”
卫玠面无表情道:“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又不是天塌了,至于怕成这个样子?”
卫瑜琛被他说到了痛脚,立即厉声喝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叫做怕?你以为这天下是朕一个人的?”
卫玠冷哼一声,可不就是你一个人的?龙帝国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那也是皇权交替,又能与老百姓扯上什么关系?真是愚蠢!
可这些话,他已经懒得说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卫瑜琛的愚蠢,他已经浪费了不少吐沫星子,既然他自有主张,那还需要他在这里废什么话?
大抵是这个话题太过尴尬,卫瑜琛突然转了话锋:“这次康亲王府的七郡主偶发急症没有前来,你可曾前去康亲王那里慰问一翻?”
卫玠眉头一皱,面无表情的看向卫瑜琛:“人又不在,慰问谁?”
康亲王?他也配?莫不是眼前的人已经愚蠢到忘记他卫玠到底是谁了?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康亲王,还值得他过府?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