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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代,也就是说自古以来,就有离婚协议书如下:
凡为夫妻之因,那必定是前世三生结缘,才能始配今生夫妇。
夫妻相对,恰似鸳鸯,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不过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才会反目生怨,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如狼羊一处。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相离后,愿妻娘子能重梳蝉鬓、美扫娥眉,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见,女人再以夫为天,再如何看重家庭,其实离了婚也能过下去。
毕竟唐朝女人都行,现代女人会更方便,也理应要更勇敢。
而这一世,苏玉芹也真的做到尽量调整自己,在她的世界里,勇敢了一次,虽然情绪会反复。
她甚至在离婚前夜,还在翻来覆去问自己:就这么撒手吗?
是最后得出的答案,才让她有了领取离婚证的决心。
那就是:那个男人,做爸爸还行,做女婿也挺能承担,在男人里,各个方面做的都不错,就是哪怕对外人,为人处事也行。
唯独,做丈夫不行。
他背着她睡其他女人,怎么睡的,她都能想象得到。
他被闹离婚了,在被闹的最凶的时候,连她老父亲都站出来了,他转过头还能和其他女人唱歌,一副振振有词为了挣钱、为了这个那个还人情,一点不懂得有家男人该有的距离感。
还能明知道她恶心,嫌他脏,需要时间,霸道到给她说按倒就按倒。
还是后来那封信出现了,他消停了点儿,可是真的变老实了吗?并没有不是吗?
钱被孩子拿去炒股,他要死要活,作的让她伺候。
又何尝想过她,她哪是钱没了,她是家没了,身心疲惫还得顶着,还得受着拿错货让他骂骂咧咧发脾气。
就这样的男人,如果她真的原谅了,时间一长,他犯错这事就会慢慢变淡,等他挣更多的大钱,需要应酬、需要有别的女人作陪,只会玩的更凶,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而且只会更不懂得尊重她。
不遭那个心了吧,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不碍别人眼。
因为再舍不得,他百种好也都和她没关,只有丈夫这人馊了臭了,还闹的这么凶也不往好了改,才和她有关。
所以苏玉芹在离婚当天,表现还算得体,情绪没失控,她甚至很平静的第一站选择去了电子大厦。
她问售货员:“哪款手机比较便宜实用?”
然后她就拿着新手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点开这样,忘了按哪个键才能返回,又掏说明书对照着学。
夏风微微吹拂,她用时长达十分钟,给江男发信息道:“闺女,我是妈妈,这是我的号码。”
又想了想,才拨区号按号码。
没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苗翠花的:
“喂?”
“谁啊?”
“喂?咋不说话?”
苏玉芹一手握电话,一手抠住木质椅子,她自己都没想到,一听到母亲的声音,能瞬间控制不住,一直坚持的冷静,就这样瓦解了,她赶紧挂断。
只看大街上,立刻出现一位捂着半张脸泪流满面的中年女人,女人似乎也察觉到捂脸哭也会被路人侧目,只能站下,她一边哭的直抽搭,一边伸手拦出租车。
当师傅问她去哪,她哭的稀里糊涂报了个地址。
等到了地方,苏玉芹一抬眼才发现,怎么真来香格里拉了?简单用手指整理了下短发。
“女士你好。”
苏玉芹有些拘谨站在前台道:“是这样的,你们给我家打过电话,说是白给房间,让来试住三天,是真的吗?”
前台小姐一听,呦,这可是贵宾啊,酒店最近和工行搞的活动,邀请工行金卡会员免费试住套房的活动。
结果在前台小姐都已经准备办理入住时,出茬头了:“您是说,金卡会员是您女儿,那不好意思女士,必须得她本人来。”
苏玉芹急道:“她卡都在我这呢,喏,你看,这还不行吗?我女儿和她舅舅出门玩了,我可以打电话给她,让她和你说。”
苏玉芹在心里都想好台词了,要是必须得打给江男,就和闺女说:家里热,想上这来试试,要不然过期就白瞎了。
恰好大堂男经理走了过来,一打眼就感觉苏玉芹有些眼熟,问了苏玉芹两句,瞬间想起来了,是前一阵在中餐厅吃饭那伙人。
当时有个很年轻的女孩,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第二天还电话预约开了四个标间,安排客户在这里入住一周之久。
“怎么回事?”大堂经理介入了,听闻后,指挥道:“你这样,查一下银行那面给的会员名单,女士您呢,再报一下您女儿的身份证号,出示一下您的金卡,填写会员资料,好吧。”
就这样,怕回娘家情绪激动大哭,也不想见女儿,就想一个人独处几天的苏玉芹,她还真就一分钱没花,懵头转向地入住香格里拉了,而且还是套房。
可是就在她被服务生引领着,在刷房间门时,旁边房间的屋门先打开了。
里面的人一露面,苏玉芹就意外了,从嗓子眼里小小声冒出:“姜、姜嫂子?”
姜嫂子杨丽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急急的想回身关上房间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名看起来有些官派加身的中年男人,也走了出来。
俩人都看向苏玉芹。
苏玉芹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嗯?什么情况?
可想而知,她这人得单蠢到什么程度,见一男一女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此刻大脑居然仍没往男女关系上联想。
这要是换作她女儿在,江男第一反应就是恨不得呸一口,好晦气,麻溜闪人,看见也要装看不见,知道人家小秘密烦死了。
然而苏玉芹却原地站下,还说话呢,这回也不是意外的从嗓子眼里冒出,而是大大方方又问一遍:“姜嫂子你咋在这?”
中年男人已经脚步匆匆走到电梯处,都没敢回头看那面,就像他刚才不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似的,杨丽红同样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房间门口。
后来,本想进房间看两眼,就下楼吃碗面条的苏玉芹,她又被杨丽红开车拉着,此时大夏天是坐在火锅店的包房里。
杨丽红端起白酒杯:“来,喝一口。”
“我不会喝酒。”
“男人都能喝,犯错了就说喝多了,我们有什么不能喝的。你就不想尝尝他们一天见酒叫爹、而这玩意好在哪吗?”
苏玉芹握拳,鼓了鼓勇气,端起白酒杯就是一大口,喝完又捂嘴,她是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下去还被辣的想哭。
“玉芹,别管我叫姜嫂子了,叫我丽红姐,呵,你刚才看见那人,对,我今天也迈出了第一步,他老姜敢放火,那我就敢点灯,我也给他戴个绿帽子,让他当活王八!尝尝这滋味!”
“噗,”苏玉芹到底把酒吐出来了,觉得不礼貌,拿餐巾擦了擦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