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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集合
时间一点点凝固，大厅陷入死寂的沉默中，月白看向银月，心里泛起酸楚和疼痛。
他回来已经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直看着她，从未被她发现过。
“来人。”男人摆摆手，随着他的招呼，有两个大汉拿着两个拶子上来，他们抓住银月的手腕，把她的手指套进拶子里。
月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要对银月施以拶指的刑罚。
“你当真不交出来？”注意到月白突变的脸色，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诡谲。
站在男人后面的小渺平静地看着月白，美丽妖异的脸庞如死水般平静。
只不过，在不经意间，他紫色的眼眸还是流露出些少的怜悯。
银月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然而她的心底早已掀起了一阵阵狂风巨浪。
她等了十年的人就在跟前，叫她还怎么可能心如止水，但她明白，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
虽然银月不知道他们所谈论的配方是什么，但是如果是月白不肯交出来，那么一定是重要的。
就算死，她也不想让月白为难。
男人眼眸眯起，大手挥下。
那边的大汉拉紧拶子，只听“咔嚓”的断裂声，令人毛骨悚然。
银月咬着牙，没有做声，苍白的脸色却把暴露了她此时的痛。
她能忍十指连心的痛，可月白不能忍。
“住手！”月白急切地大喊了一声，快步走到银月的身边，挥拳狠狠砸在两名大汉的脸上。
他扶起银月，冷峻地看向男人：“我把配方给你。”
顿了顿，他又道：“当年的配方我确实没有了，但我把它们记在了我脑海里，放了银月，我写下来给你。”
大厅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小喽啰狼狈地走进来，扑倒在男人的面前：“头，宸少和羽少攻了进来，警察和琅琊会正在往这边来的路上，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
“知道了。”男人屈指轻敲桌面，望向站在他左边的陈军：“你去会会他们俩兄弟。”
“是。”陈军退下。
小渺微垂着头，弯腰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两句话，也退了下去。
地牢里。
千紫凝徒劳地挣扎，把镣铐弄得哐当作响，可还是没有丝毫办法。
她苦笑两声，郁闷地左右张望，不由得去想，上官宸会不会来救她呢？
人家不曾露面的月白都来救银月了……
“小凝。”正想着，隔壁的牢房突然传来细弱的声音，千紫凝一怔。
肖茵茵醒了。
“茵茵，你没事吧。”千紫凝急切地问道。
那边沉默了下来。
许久，她才听到那边传来凄楚的哭声：“好痛，真的好痛。”
听肖茵茵的声音虚弱不堪，千紫凝徒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忙说道：“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
肖茵茵又不说话了，只有低低的哭声传过来。
“茵茵，他们会来救我们的，你不能有事。”千紫凝急了起来。
“你不恨我吗？”就在刚才，她还想用千紫凝来当挡箭牌为自己开脱。
千紫凝笑：“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对我做的事情，伤害远不及你对你自己的伤害。”
“茵茵，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千紫凝轻声道：“不是利用我的说辞假冒宋恩恩，也不是污蔑伤害我。而是，你错在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委屈自己了。”
这话一出，肖茵茵的鼻子突然就酸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在委屈自己。
妈妈说，茵茵，你一定要进上官家的门，这样肖家就能飞黄腾达了。
哥哥说，茵茵，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泪水不由自主地爬满了脸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看出上官宸喜欢千紫凝，也看出千紫凝喜欢上官宸，他们只是在闹别扭。
她却为了一己私利，故意插到他们中间，总以为只要她付出得够多，上官宸就一定会喜欢她。
可是，爱情从来不是能勉强的。
至始至终，千紫凝都在包庇她，她的身份，她的污蔑。
而她，从来都把千紫凝的话当成耳边风，以为自己是对，殊不知走错了走远了。
“小凝……”肖茵茵的声音沙哑：“如果可以出去，我们还可以……”
还可以重新当朋友吗？
这句话，她似乎并没有资格问出口了。
千紫凝却知道她想说什么，笑着回答：“当然可以，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当是电影里被剪掉的多余片段，不要了。”
她说得那么果断，没有丝毫的迟疑。
肖茵茵低垂着头，咬着唇，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触到伤口，一点点地刺激她脆弱的神经。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甚至挑唆流萤，想要置千紫凝于死地。
如今她所受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就算千紫凝愿意重新接纳她，她也没有资格留在千紫凝的身边了。
那边彻底没有了声响，千紫凝不知道肖茵茵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千紫凝轻轻地叹了口气，至始至终，她真的没恨过肖茵茵，只是对肖茵茵很失望，很不解，很同情。
机关算计，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虽然对肖茵茵说出可以重头再来之类的话，可是千紫凝心底明白，她们之间，还可以当朋友，但绝对回不到最初的无话不说。
因为信任一旦丢失了一次，就再也找不回来。
不管是对肖茵茵，还是对她。
沉默中，千紫凝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我说你们啊，干嘛要跟着我们来？”
“小羽哥，你淡定点，不要急躁，先把人救出来OK？”
千紫凝眨眨眼，她太累出现幻听了吗？怎么觉得这两个声音好熟悉。
“闭嘴。”某人暴怒地咆哮。
“……”貌似是上官宸的声音。
随即，有四个人推开走廊尽头的铁门，走了下来，千紫凝看到他们，激动得把铁镣摇得“哐哐”作响，大喊：“上官宸，我在这边。”
“……”上官宸颇有些无语，这丫头当他是眼瞎的吗？这样还看不到。
他大步走到千紫凝的牢房前，看到熟悉的朋友，千紫凝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同学，我的话是不是很准？”跟在后面的久司羽把手肘搭在上官宸的肩上，冲她粲然一笑。
笑容很美很阳光，但千紫凝此刻想要一拳把他的笑容打烂。
若非他的诅咒，她会来这种鬼地方吗！
“茵茵在隔壁。”开心归开心，千紫凝还是赶紧说道。
肖影晨闻言，忙走到了隔壁，看到里面的场景，他一颗心如被针扎的疼痛。
“茵茵！”他抓着铁栏，焦急地大喊。
里面的女孩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没有做出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