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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若璨得意洋洋地看着阿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真没想到,她来燕城嫡外祖家小住,竟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阿柱,我知道你带着小红逃出来,必然是找你心中的主子去了。她就在附近吧?呵呵,不必装不认得我了,也别想着逃,因为,我早就发现你们了!”
邱若璨把手一挥,一群隐藏在人群中的粗壮汉子马上呼啦啦冒出来,将雨璇与小红重重围住。
“季雨璇,”邱若璨不再搭理阿柱,仿佛胜券在握一般慢悠悠走向雨璇,“咱们这算不算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我在燕城姚府遇见的你,现在又在这里跟你再遇了。真可惜,现在你身边只有两个不成气候的下人,又脱掉了那层齐霏的皮,只能以本来面目出现了!好丑啊!”
雨璇把头发拢了拢。她被邱若璨认出来,周围又来了这么多人,说明这个女人悄悄地布置了很久。
恐怕一时半会儿逃不掉了。
雨璇捏紧了小红的手,对看着她如同看一只被困猎物一样的邱若璨笑了笑:“能得涟华公主如此厚待,真是好造化。听说邱大人被人诬陷通敌,身陷囹圄,公主竟然还能衣着光鲜、从者如云地来燕城游玩,真不愧是立场鲜明的公主。”
邱若璨被她说得脸色发白。
旭王以通敌的罪名将左右丞相及其家人都下了狱,唯有两个女子逃过了牢狱之灾。一是齐霏,她被说成“怀有三皇子遗腹子”,让萧律接到了宫里;二就是邱若璨了,因为她有涟华公主这个高贵的身份。
旭王对欧阳铖的妃嫔和女儿们都不追究,当然是为了彰显他的所谓仁慈。
所以邱若璨还住在她的公主府里。对于右丞相邱御胜,那是她的“养父”,她现在恨不能将被他抚养长大的这段过往一笔抹干净,跟他划清界限。
此刻被雨璇这么一说,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知道她是那位有名的涟华公主,现在俯仰窃国之徒的鼻息,不顾养育之恩,都投来不屑的目光。
听说这位公主在旭王自封为摄政王之后,亲自上门表立场,慷慨激昂地叙述对于通敌养父邱御胜的痛惜。
——真不要脸,无非是厚着脸皮讨生活罢了。这就是曾经名冠京城的美女兼才女?
“无耻之至,无耻之至啊!”邱若璨听见有人这样议论。
她气得毛发倒竖,伸手想要扇雨璇耳光,又觉得不妥,便冲那群壮汉的头领望了一眼。
这些人是旭王分配给她的便衣侍卫。旭王交给她一个任务,就是把季雨璇找到,还允诺,如果能抓到这个女人,等在北疆作战的齐震凯旋归来,就不追究他的罪臣之子身份。
侍卫统领马上带人将周围的百姓都驱赶开了。热闹的大街,转瞬间就只剩下他们。
“季雨璇,差点上你的当了,又想激我出手,好制造混乱逃跑?”邱若璨朝雨璇走近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啧啧,看你这脸涂成了这样,三哥哥死了,你便只能这么灰头土脸地混日子了?”
雨璇被她说得心里一痛。邱若璨不是爱慕萧韵吗,怎么如此轻易就接受萧韵战死的消息,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看了看围住她们的人,心里有了计较。她把身子朝后一仰,摆脱了邱若璨的逼视:“涟华公主,几时你的公主府配备这么多护卫了?他们都是旭王的人吧?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
邱若璨没想到对方如此敏锐,待要回答,雨璇又大声说道:“想来,他对你这个公主是不薄的。可是,如果他知道,你其实身上流的不是皇家高贵的血液呢?”
侍卫们发出轻微的骚动,雨璇这话好像惊天炸雷一般,大家都被震到了。
不会吧,涟华公主不是皇上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邱御胜的?
雨璇不给邱若璨分辨的机会,抢着说道:“本该是罪臣之女的你,现在不顾辛苦抚养自己长大的亲生父亲,厚着脸皮假装是高贵公主,享受公主的待遇!你也饱读诗书,该懂得嗟来之食的味道。你扪心自问,旭王赐给你的饭,你吃得香吗?不会噎到吗?”
“贱人,你给我住嘴!”
邱若璨又是暴怒又是后怕,也来不及去思考雨璇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伸手一指侍卫统领道:“这贱人就是王爷想要捉拿的妖女,还不快点把她给我绑起来?她是个妖女,素来善于蛊惑人心,一张嘴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王爷特别吩咐了不能听她信口雌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仔细王爷知道了惩罚你们!”
众侍卫虽被雨璇说得惊疑不定,听了邱若璨的话立即反应过来,对啊,不管这个公主是真是假,王爷要捉拿妖女可是实实在在的命令!
统领一声令下,侍卫们用绳索将雨璇和小红捆得结结实实,头上也罩上了黑口袋。
雨璇在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就悄悄暗示小红不要反抗了。横竖她们两个弱女子,再反抗也是徒劳,还白白地受皮肉之苦。
“那个叫阿柱的小子呢?”统领这才发现不对头,“报告公主,那人竟跑了!”
邱若璨双眼喷火地瞪着套上了黑色罩子的雨璇,气得想狠狠地踹几脚——
这贱人不论何时都这么狡猾,刚才她那番话,分明就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阿柱有逃跑的机会!
等一等,不行,她是优雅高贵的公主,不能做出当众打人这么没品的事。
不就是跑了个小厮么,还能翻出天去?跑了就跑了,还有这么多侍卫呢,她要把季雨璇这贱人牢牢地看好,那小厮就是能长出翅膀来,也无法把贱人救走。
真是不甘心。好想好好折磨一番这个贱人!把人交给旭王,她就没机会了。
邱若璨忽然想出一个折磨雨璇的好主意来。
好极了,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还是齐震告诉她的呢!
“腊梅,”邱若璨掏出自己进宫用的玉牌,“你赶紧带两个小厮去京城,找到三皇子妃,就跟她说……”
她附耳跟腊梅交待了几句。
腊梅点点头,招了一辆马车,一溜烟地向京城驰去。
“公主,接下来是否即刻回京?”侍卫统领问,“把这女子交给王爷,我等也办妥一件大事。”
邱若璨略一沉吟,摇头道:“你们没见跑了一个人?让王爷知道了一样怪罪你们。所幸他应该跑得不远,你们分两拨,一拨人去找那个小厮,另一拨人守着这两个女子,以防有变。”
侍卫统领看了看腊梅离去的方向,犹豫道:“腊梅姑娘她……”
邱若璨忽地醒悟,不能引起这人怀疑,那她的心愿就不能实现了。
于是轻轻一笑点头:“你说得有理。这样好了,你留一半人手继续寻找那个跑了的小厮,其余人跟着我,我要亲自把这贱人交到王爷手上。”
“是!”
侍卫统领马上布置,留下了十几人跟着自己。邱若璨又提出让他把雨璇小红塞进自己马车里,说要亲自看守。
侍卫统领便也照办了。驸马齐震是齐家人,齐丞相犯了事,驸马一回来就该遭遇连坐,涟华公主这般卖力表现,也是为了丈夫的前程。
马车很宽敞,腊梅不在,只邱若璨一人坐在雨璇小红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主仆。
邱家倒,她的嫡外祖并未受影响。她本在嫡外祖家消闲,此番出来,是因为腊梅偶然发现了小红。腊梅从前跟着邱若璨去往齐家,认得这个小丫头是雨璇最为喜爱的,马上就跑去告诉主子。邱若璨便不动声色地召来众侍卫,果然抓到了想抓的人。
雨璇被宣布为齐家次女,还赐婚给忽然冒出来的四皇子,邱若璨既眼红嫉恨,又满心怀疑。
及至后来,她的三哥哥和季雨璇同时不见,皇上那番说辞,她当然也不信。她知道三哥哥把这贱人捧在手心,怎会眼睁睁看着季雨璇另适他人。三哥哥,一定是带着季雨璇私奔了。
就是旭王不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她也想掘地三尺找到季雨璇,用尽她所知道的所有酷刑,叫这贱人受尽折磨。
然而想想即将降临在季雨璇身上的厄运,邱若璨觉得比见她受千刀万剐还痛快。
马车行至一处酒肆,这里是个分叉口,眼前有两条路,一条通往京城,另一条则通向正北方。
邱若璨慢条斯理地把手探进怀里。想要亲眼看到贱人受折磨,身边这十几条尾巴得甩一甩。只是甩一阵子,等她心愿达成,再把季雨璇送回来。
“严统领,”邱若璨掀开帘子对骑马的侍卫统领道,“一向辛苦,可巧路过这里,不若歇息片刻,打打尖儿,稍候再走。”
严统领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他和手下一大早就被紧急调遣来燕城守株待兔,到现在水米未进,正需要歇息。反正两个弱女子被捆缚结实,他们又人多势众,没什么可担心的。
“都听殿下吩咐。”严统领冲马车一抱拳。
一行人马来到酒肆,上了二楼。严统领不放心,马车停在院子里时,又派了个壮实汉子看守,这才施施然重返酒桌前。
十来个汉子坐了两桌,桌子正中分别放了一大坛女儿红,香气四溢,说是公主特意犒劳大家,命酒肆主人现从后院树根底下刨出来的,一闻就是陈年佳酿。汉子们都垂涎欲滴,涟华公主又亲自给大家倒酒,敬酒,嘴里好话不断,说什么众英雄辛苦这么久,今日总算能顺利交差,此番讨了王爷满意,必有厚赏之类的。大才女就是会说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严统领也是志得意满,虽然不敢放量痛饮,也是连喝三大碗,眼前有些昏昏然。
头脑发晕,眼皮子沉重起来,好像压了千斤大石。严统领夹了一筷子牛肉塞嘴里咀嚼,心下诧异,他向来是海量,怎么今天才三碗就这德性了?
刚咽下口中牛肉,手中筷子便滑落在地,严统领身子一沉,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将手边的酒碗压倒,醇香酒液顺着他的衣襟淌下。
两桌的汉子都东倒西歪熟睡过去,邱若璨从一边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嗤笑了几声。
“小二,我手下人不经酒力,统统吃醉了。也罢,这层我包了,让他们睡够再走。我先离开一阵,你不要放其他人上来,两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带他们走。”
邱若璨拿出一小锭金子塞给被她叫上来的店小二,小二见了金子双眼放光,忙不迭地答应了。
“小人理会得!小人将门一锁,外头挂个‘贵客勿扰’的牌子,凭他是皇亲国戚也进来不得!”
邱若璨心里好笑,暗道本公主正是皇亲国戚,这小二见钱眼开,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放倒了这些人,马车里还有一个。她不慌不忙走过去,手中端着一碗同样下了药的酒。这药还是腊梅准备的,说是万一遇见姓季的贱人,将她迷倒了,公主岂不马上就能交差。现在无须用到那贱人身上,不过也不算白准备。
不好意思啊严统领,本公主太想要观赏一下贱人满身长洞的样子了。
“这位好汉,”邱若璨笑靥如花走向马车,“只你一人看守多么辛苦,不若先进一碗女儿红,回头我唤人来替你。”
看守的侍卫被吩咐独自留下守着马车,饥渴又心焦,正不耐烦。见公主纡尊降贵送酒,顿觉好像雪中送炭。
“多谢殿下!”他欣然接过,一饮而尽。
守车侍卫也倒下了。邱若璨唤来小二将他背到严统领等人呼呼大睡的二楼,把他们锁在了一起。小二满心满眼都是金灿灿的金子,只唯唯诺诺地照办,半句多余的话也不问。
所有尾巴都处理掉了,邱若璨呼出一口气,重新又找了个车夫,驾着马车向京城驶去。
按照她对腊梅的交代,城门附近该有她打算与之会和的人。
……
“涟华!”果不其然,马车一到,齐霏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人抓到了?让我看看是不是本人!”
“皇嫂莫慌,你可是有身子的人。”邱若璨得意万分地打趣,“怎么就你一人前来,他呢?”
她指的是萧律。对于齐霏肚里孩子的归属,邱若璨心知肚明,只聪明地不挑破。萧律和齐霏的私情,她从齐震那里了解得透透的。
萧律居然是旭王儿子,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齐霏先与三哥哥定亲,后来又跟了萧律,从一个男人跳到另一个男人,都是皇家子弟,真是叫她羡慕。
齐霏翻了个白眼:“什么他?他是谁?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还不帮我把这脏兮兮的罩子揭开!”
邱若璨笑道:“急什么,煮熟的鸭子飞不了。”说着便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向北方赶路。
齐霏已等不及,伸手就把两个黑色布罩揪了下来,露出雨璇与小红的脸。雨璇一脸淡漠,小红则是愤恨地盯着她和邱若璨。
“啊哈哈哈哈……”齐霏见雨璇涂抹得黑黝黝的两颊,不仅拍手大笑,“差点没认出来。不过,贱人就是贱人,烧成灰我也认得。”
马车越走越快,车中人跟着摇摇晃晃。邱若璨扶住了齐霏,得意道:“如何?我的方法是不是很妙?等下行至离京五百里之处,她变成蜂窝、筛子,恐怕你就认不出来了!”
雨璇眼中一凛,这两人都知道她那怪病,现在是打算活生生令她病发!
在燕城遭遇邱若璨的时候,她急中生智,通过言语激怒邱若璨,给阿柱留出机会逃走。凭着狼王般嗅觉敏锐的阿柱,一路追踪,一路留记号,萧韵在京城的暗卫总能追踪到她。
邱若璨单独带着她来京城,她已觉不妙。虽然隔着面罩,她却能感受到邱若璨的狂喜。到底有什么阴谋,让邱若璨不惜甩掉所有的旭王侍卫?
齐霏的加入,让她更是诧异。
现在她才明白两人的险恶用心。这是要眼睁睁看着她犯病,她们好喜洋洋地观赏。
那皮肤病发作的滋味苦不堪言,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她有无数次机会远远离开,之所以留下,还不都是因为这个恐怖又诡异的怪病。
小红已经哭了出来,她是亲眼目睹过雨璇病发的。
正打算哀求,雨璇咳嗽了一声。
“小红,”雨璇平静地说,“我什么也不怕。你也一样。”
发病就发病,让她们看好了。就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
她现在只希望阿柱能早点追踪到她的气味,及时跟过来。
小红双眼含泪,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对面坐着的两个狠毒女人。
齐霏见不得雨璇从容淡定的样子,眼珠一转阴测测笑道:“季雨璇啊季雨璇,你也有今天!你不是跟着韵哥哥风流快活去了么,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任我砍斫!”
雨璇双眼掠过齐霏和邱若璨,一言不发。她现在居于弱势,不能再和这两人针锋相对打嘴仗,也懒得和她们说话。
“呵呵呵,看人家根本不把你这个三皇子妃放在眼里呢!”邱若璨嘲笑,“不都说她是你双胞胎妹妹么,也难怪。”
“呸,什么妹妹!”齐霏不屑,“也不知打哪里来的老女人,好意思舔着脸冒充我妹妹。我妹妹早就死了,她是谁她自己心里有数。”
雨璇正透过时而飘起的车帘观察外面情形,听了这话目光倏地转向齐霏。
齐霏这话什么意思?莫非……
“齐霏,萧律都告诉了你些什么?”雨璇突然开口,“索性一并说出来,让我死也死得痛快。”
齐霏啐了一口,得意道:“偏不告诉你。哦,放心,也不会让你死。旭王这么想要你,我们哪里敢违背他的旨意。只是带你兜个风,也不多远,五百里足矣,用不了太久。”
邱若璨的公主车驾可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现在正行驶得飞快。
雨璇垂下眼帘。齐霏分明知道一些她的来历。毋庸置疑了,萧律知道得想必更多。
既然这样,她便也不再说话。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邱若璨和齐霏说什么奚落讽刺之语,她也不管不问,眼睛只看着车窗外,全当没听见。
马不停蹄,眼看已经过了驿站,就快到雨璇初次病发的那所客栈了。透过车帘,她们已远远地看见客栈楼顶飘扬的酒幌。
小红虽然也不说话,脸上的泪水却像断线珠子一般不住滑落,逐渐打湿了前襟。雨璇深吸气,用胳膊肘碰了碰小红。
小红却呜咽出声:“姑娘……”
齐霏兴奋地观察着雨璇的脸。方才路过驿站,她还自己下车取了水打湿手帕,亲自给季雨璇擦掉了脸上涂抹的妆容,露出她原本的面目,为的就是等下要仔仔细细地观察这贱人脸上变成蜂窝的样子。她记性好、画技高,回头要把见到的一幕亲自画下来!
“小红,”雨璇冷冷地说,“不许哭。”
小红止住了呜咽。她双手都被绑到身后无法擦眼泪,便把脸朝肩膀上抹。
“抹我肩上,”雨璇开口,“这样能擦干净。”
小红照做了,对面的两个女人发出一阵嗤笑。
“粗鲁。”邱若璨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冲齐霏道,“主仆都一个德性。”
齐霏一撇嘴:“可惜了小红,被个粗鄙主子歪带了。”
雨璇闭上了眼睛,心里开始默默盘算着时间。阿柱怎么还不来呢?难道是搬救兵去了?可那也只有两个暗卫,一个叫十六一个叫十七,营救萧云锦全靠这两人跑腿,已经累得不轻,还能来得及在她们到达五百里的时候阻止吗?
马车继续奔跑,离客栈越来越近了。雨璇调整了一下坐姿,又活动手腕,双手被捆缚得都麻木了。
“坐不住了吧,”齐霏快意地笑,“是不是身上开始有感觉了?”
边笑边盯着雨璇的脸看了又看。
“客栈马上就到了,刚好五百里。”邱若璨提醒,“咱们就再多走五十里。”
“哈哈哈,好!”
马车发出咣当一声,似乎碰到了路面的石头。雨璇睁开眼睛,此时车帘刚好被颠得飞扬了起来。她心里一惊,她们正在经过客栈!
“怎么回事?”邱若璨恼怒地冲帘子外面喊,“走稳一点儿!不然的话,一百两银子我是不会给的!”
雨璇心里直摇头。为了把她拉到五百里之外的地方,邱若璨不惜花费重金,真够狠毒,也真够无聊的。
帘外飘来沉闷的应答声,邱若璨哼了哼,便和齐霏一起仔细观察。
“……怎么还没动静?”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马车早已驶离了驿站,季雨璇的脸为什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看看她身上怎样!”齐霏想想说道,“也许先从身上发作呢?”
两人开始去解雨璇衣裳。然而雨璇被捆得死紧,穿得又是一堆盘扣的老式棉袄,马车又颠簸,两个女人四只手忙活了半天都没解开。
“停车!”齐霏恼火,“太颠了!”
邱若璨到底冷静些,便提议:“现在已经超过五百里了,要不咱们等等看?疾病的发作都有个过程嘛。”
“……也好。”
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齐霏邱若璨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雨璇,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盯得眼酸,对面的女子娇嫩美丽的脸蛋还是那么娇嫩美丽。
“车夫,再朝前走!”齐霏抓狂,“怎么搞的?莫非距离不够远?索性再走走看!”
拉车的马儿再度飞奔,又过了一个时辰。
“……再走就快到细叶了,”邱若璨开始沮丧,“还走吗?”
齐霏看着雨璇依然毫无变化的脸。蓦然之间,她好像发疯了一样地拉过雨璇,硬是把她的身子扭过来,查看她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
双手充血肿胀,手腕紧紧勒着绳索。然而,洁白肌肤还是完好无损。
“能不能给我解开绳子?”她听见对方有气无力地说,“血液流通不畅,难受死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该昏倒了。”
齐霏猛地一个激灵。对啊,也许是因为血液流通不畅,阻碍了那血毒在贱人体内的流动呢?
当下也不多说,马上就开始解绳子,还叫了邱若璨帮忙。捆缚之人甚为老道,两个女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解开。
这下总算能行了吧?继续观察……
季雨璇脸上别说什么血坑了,连个痘痘也没有!
齐霏气得两眼发红,命雨璇自己解开衣服给她们二人看,雨璇沉默地照做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齐霏咬牙切齿,“走了多远都还是老样子!贱人!”
“难道她无医而愈了?”邱若璨无奈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把她交给旭王,管她有病没病呢,旭王有的是法子折磨人。”
“我真不甘心!”齐霏悻悻,“律哥哥明明说过她这病无药可医!我想多等一阵,见不到贱人发病我不想回去!”
邱若璨看了看窗外,已经是漫天晚霞了。严侍卫那些人必定早就醒了,也必定飞奔至京城报告了旭王,旭王知道她擅做主张,不知道该有多震怒呢。
想着旭王的嘴脸,想想北疆还在打仗的丈夫,邱若璨忽然萎顿了。
“我看我们还是……”
话音未落,忽然从外面飞进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瞬间将两个女人制住。
“季姑娘!”十六一把扶住雨璇,“属下来迟了,您没事吧?”
车帘已被掀起,车夫歪倒在一旁,雨璇看见了落在车夫座驾上的阿柱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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