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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皎,今天晚上,杀害苏琪的凶手已经落网,他们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你放过自己好不好?这一切的发生都和你无关,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很自责,可你逃避现实,这是不对的,苏琪的父母亲人都还建在,如果你真的在乎苏琪,是否应该好好照顾
她的父母亲人?”
“还有小同朗、刘玉曼,他们一个是你的孩子、一个是对你恩重如山的养母,你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们……还有我,任城哥哥也需要你……你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你一直觉是你害死了父母亲人,可那并不是事实,所有的错都在花雅,和你无关……小皎,我求你不要钻牛角尖,没有人会怪你的,母亲不会,我也不会。”
程惜蕾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萧靖然咽哽着说:“小皎,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回来?”
“我知道自己是个可恶又自以为是的混蛋!但只要你能回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求你能睁开眼睛、只求你能回到我身边、只求你别离开我……”
萧靖然浑身颤抖,“你曾经说过,你愿意代我去死,可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想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不离不弃、相守一生的吗?”
“你明明说过……你爱我的,现在又为什么要丢下我?”
萧靖然脑海里,忽然闪过程惜蕾生病住院、神志不清,哭着所说的话。
“任城哥哥……你是不是还恨我?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找不到你……”
“不是的,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萧靖然亲吻着她的指尖,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当年你忽然离开,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有些难以释怀……我只是不懂。”
“不懂你为什么要一走了之……明明只要你好好跟我说,你不想跟着我一起受苦,你有更好的去处……我哪怕对你再失望、再不舍,也会放你走。”
“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为了找你,卖掉房子、花光了妈妈留下的所有积蓄……我报警,我以为你出事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魂不守舍,担惊受怕……”
“最后……不得不答应跟萧巍珉的下属离开,用此换取他们的能力帮我找到你,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早就被人收养,你过得很好。”
“他们带我去见过你,你确实过得很好,上了香市更好的音乐学校,你穿得像个公主,气质很高贵的样子……我看着那样陌生的你,忽然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或者,是你的无情无义、一走了之带给我的伤害,耗光了我对你所有的念想与感情。”
“后来,我跟父亲的助理去了德国,他们替我安排好了一切,我没有选择地弃医改学金融……也罢,其实我从小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做医生,也是因为这是母亲的希望,她说我有天分,她说救死扶伤是很神圣的职业。”
“可母亲都不在了……”萧靖然的眼泪滑过脸庞,声调变了样,“坚不坚持……似乎也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既然决定寄人篱下,总要付出点代价……”
“那个男人也从来不会听我的想法,他只要求我按照他的方式规划将来。”
“……七年前,我来香市收购管弦集团,巧然下,我碰到了你,长大后的你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第一眼没能认出来,后来听到别人叫你名字,我才知道是你。”
“可那时候的我,对你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了,我也认为你肯定早把我忘了,毕竟十二年过去,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而我唯一还记住的……就是你当年的无情无义。”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其实Perverse的消息网是全国覆盖面积最广的。你找我的消息没有传到我耳里,要么是你没找对机构,要么就是Perverse故意没告诉我。”
“而我在改名换姓,事业越做越大之后,调查我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想抓我的把柄,但我并不关注这些,Perverse给我设计了一套假身份,这些麻烦他自会替我档掉。”
“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是在你难产去世后,那时候我开始回想,当年的事情会不会另有隐情,我找到父亲助理柳域求证,才知道了一切,原来你当年是被强制带走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你从未忘记过我,反而是我,早就忘了你……之后,我常常回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开心、难过的……”
“记忆之门就像是洪水,找到了河坝将其冲垮,一发不可收拾……那间你小时候梦想的房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找人装修的,包括移植的梧桐树、楼顶的垂盆草……”
“……你去世不到一周,传出徐鹤与花雅的结婚的消息,我察觉到不太对劲,就派人调查你的死因,很快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得知你有可能是被人害死,我过得很痛苦,活在愧疚里……”
“我常常想,如果我早点找到你,早点和你相认,或许你就不会被害死。”
“亦或者,当初如果你没有离开我,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哪怕没有现在富有,也依旧会是另一种幸福……我开始疯狂想念你……”
“我潜意识里逃避自己当年的无能,我在梦地常常质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说你无情无义……因为我不愿意承认,你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被迫离开……”
萧靖然的眼泪湿了程惜蕾的指尖,“小皎……任城哥哥知道错了,不该不信你,十四年前是这样,十四年后,也是这样……我一直在犯错,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出车祸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你在梦里、在生病的时候喊的人也是我,我误会你心底有别的男人,我一次又一又一次地质问你……”
“对不起,那天在医院,我丢下了生病的你……”
“你明明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没能认出你……对不起,对不起,一直以来,都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