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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暴雪,无法进攻,天寒地冻,对于深入敌境的部队来说,十分危险。
赛桑等草原各族首领,都想撤退。
而秦军文武,也有退意。
然秦峰说道:“鲜卑崛起于外草原,窥视我内地。与其一战,在所难免,今以得胜进入鲜卑草原,机会实属难得。你等以为,下一次再战,就能短时间击败有准备的鲜卑人吗?这样的困难必须克服,若是不然,消灭鲜卑无从谈起。”
秦军文武深以为然,不过各部首领多不以为然。
秦峰起身,郑重道:“我们这一辈要有担当,不能将困难留给后辈。”
众人顿时动容。
秦峰有心一鼓作气消灭鲜卑,但他岂能不关心将士,就问:“饥饿程度如何?”
贾诩道:“还能半饱。”
秦峰就道:“从今天开始,我这里的食物减半。各部可零星杀马充饥。”又道:“今后物资,以活的牛羊为主,降低运输难度。”
于是自秦峰以下,各级军官都是食物减半,与士兵同甘苦共患难。
联军士气大振,坚持着。
但大雪一下竟然停不下来了。
七天后。
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平地雪深过膝。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一丁点草原的痕迹,完全是雪的世界,到处都是雪,所能看到的只有雪。
秦峰联军和鲜卑的庞大营盘,已经失去了模样,完全被雪覆盖。帐篷,全部成了雪屋子。
联军这边,战线上士兵们都是蹲在‘雪帐篷’里盯着一里外敌军战线。
鲜卑这边也是如此,庞大的营盘几乎看不到人活动的迹象。
鲜卑侧。
王帐中温暖如春。
“大王,好几天了,看不到敌军的运输队上来,看来秦子进断粮了!”步度根喜悦道。
素利兴奋道:“大王,既然敌军断粮,就冲杀过去,一鼓作气,消灭敌人!”
“不可。”轲比能否定了素利的提议,道:“敌军是否断粮,二三日就可得知。若敌军断粮,一定撤退,即可追杀。此时雪深过膝,无法奔驰,我若是现在就进攻,敌人只需原地坚守,以箭射我,我军必败。”
进攻必须冲锋,冲锋全靠速度,现在的环境,走路都难。鲜卑众人深以为然,于是按兵不动,只等撤退时候追杀。
“这一仗肯定赢了,敌人都没有粮食了。”鲜卑人对于胜利,深信不疑,个个摩拳擦掌,只待杀光秦峰这边的所有人。
联军侧。
秦峰依旧无法找到破敌之计,而联军上下在坚持,但无法无限期的坚持下去。
这一日,众人齐聚秦峰大帐,由于缺少物质,就秦峰大帐里面的火盆里,也就两三块木炭,散发着微不足道的热量。
众人个个冻的打哆嗦。
“物资还够支撑几天?”秦峰双手放在噶肘窝下,瑟瑟问道。
贾诩放回擦鼻子的手绢,张口就是一团白烟,道:“主上,最多三日了。”
各族首领都要冻僵了,都是冻僵的表情,去看赛桑。
赛桑艰难起身,先是告罪,道:“女婿,不是吾等不愿作战,实在是大雪遮盖了土地,平地雪深过膝,物资运不上来。再有三天,士兵们就要饿肚子了。这般天寒地冻,加上饿肚子,半天都支持不下去了。咱们……还是,还是撤吧。”
“是呀是呀,秦公,咱们还是撤吧。”
“来日再战鲜卑。”
“只要不遇到这样的大雪灾,一定能够战胜鲜卑人。”各族首领纷纷道。
各族首领又要撤退。
秦峰眉头一皱,他并没有厌恶各族畏战,实在是平地雪厚,物资一点都运不上来了,要撤退也在情理之中。但秦峰还是希望看到民风强悍的草原人战胜艰险的信念,他脸一沉,“不要在信念上输给鲜卑人,来日再议。”甩手走进了内帐。
赛桑等人面面相窥,唉声叹气,都走了。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
赵云等将围住了贾诩和庞统。
“来日再议……。”老贾诩摸着胡子,琢磨着走了。
庞统叹了口气,“恐怕多数是要撤退了。”他瞅着远去的各部首领,“若非我主威信,这些人早就散了。”
鲜卑这个战斗民族,已经将秦峰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一天,秦峰一夜没睡。
到了第二天,他瞪着一双熊猫眼,召来了贾诩和庞统。
贾诩看主上憔悴,十分担心秦峰的身体,道:“主公,您以雷霆之力,灭鲜卑二十万大军。鲜卑数年不得恢复,既有内草原各族抵挡,无碍我内地。”
秦峰的熊猫眼眨巴了眨巴,道:“非也,鲜卑除老幼妇女,全民皆兵,战力依旧不凡。敌王轲比能狡猾,野心又大。未来我意南下,他也南下,来来去去,如之奈何?”
“是。”贾诩垂头。
秦峰就打开了话匣子,道:“昨日偶得一计,说于你们听。鲜卑作战,多靠马力。此番在这里,与我近距离相持,若是敌军马匹受惊,其军必乱,我方就能一鼓作气,捣毁敌营,消灭敌军。”
如今的态势,平地雪深过膝,这种情况下,主动进攻的一方,无异于深陷泥潭和敌作战,必败无疑。
因此,联军和鲜卑人,谁也没有对对方发动进攻。但若是敌人先乱套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
贾诩急忙问道:“主公所言甚是,鲜卑人多靠马匹,下马战斗力锐减。并且,其营中马匹巨万,若是马惊了,就成马踏联营之势头。但是……主公,怎么让战马受惊呢?”
秦峰笑道:“这个好办,我们与敌营距离这么近,可在夜间,派锐士潜入敌营,放火呼喝,惊吓敌军战马,你们看如何?”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露出为难的神色,心说主公这是冻的脑袋瓜也不好使了。
人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会只看到好的一面,忽视了许多其他方面,这是因为本能渴盼中只看到希望。
庞统小心道:“主公,事情是这样的。鲜卑人的战马……那个……久经战阵考验,想那战场上,厮杀之惨烈,怒吼之震天,火箭,火石不断。战马在其中,也是挨刀子,也是承受这一切,还能带着骑手奋勇冲杀,这个……那个,主公,您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