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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看着凤云峰,脸上还是淡淡微笑,只是眼色似乎严肃了起来,她的眼神似乎沉入深泓,让人想不出她到底要什么,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我亲人的仇恨,我自己会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一向就是素问的为人教条。
“你如何报?”凤云峰看着素问,他倒是想看看这素问有多少能耐。
素问嘴角一弯,朱唇轻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最好别让我知道仇人是谁,不然不管此人是谁,我照样一丝不会放过,敢害我的亲人,我要他一家陪葬,敢毁我的亲人,我要他九族灭绝。”话很淡,但是杀气很重,让凤云峰整个人一愣,他被素问这份杀气和狂气震住了,明明是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了看一旁的凤鉴,凤鉴对他微微点头,凤云峰笑了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住下吧,我让人将红宅打扫出来。”
“为什么?”素问不明白的看着凤云峰。
凤云峰笑了笑道:“你父亲曾是红宅的当家人,你不知道吗,虽然他不在,但是七宅中的红宅就是他名下的,如今你来了也好,就你去打理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素问听了这话就知道,这红房绝对不简单,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然后道:“那么素问就告辞了。”
凤云峰道:“凤鉴,你送素问过去。”
凤鉴躬身:“是,属下这就送素问小姐过去。”
素问看了看凤鉴,然后又看了看凤云峰,突然一笑,却不语,朝门口而行。
风鉴在素问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问道:“为什么发笑?”
素问看都不看一眼凤鉴,只笑道:“真真假假,何必好奇,我不问,大总管也别问我,这样大家都安乐,不是好吗?”说完走了出去。
才出门,只听见凤天心开心叫了起来:“哥哥,出来了。”凤天心直接过来,看着素问:“你要留下来吗?”语中也是真挚的关心。
素问微微摇头,凤天心嘟嘴:“为什么不留下来,我找爷爷去。”看来这个天心小姐,还真的很天真。
素问笑了起来:“这里是总宅,我要去红宅,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红宅?你要去红宅?”凤天心更加好奇了:“红宅不是不让人去的吗,为什么现在爷爷要你去。”
素问轻轻伸手,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一个绒花花瓣,细看似乎有点满天星的样子:“因为我爹爹是红宅凤三绝。”
说完又回头看这凤鉴道:“有劳大总管送我过去了。”又笑了笑:“如今看来倒是要辜负二伯母的厚爱了,原本我是要住她那里的。”
凤鉴深深看了一眼素问:“各宅子的主人自己会回来,自然回来了就不能借助其他房了。”
素问一笑,笑容很淡,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又似乎跟人很疏远,明明是笑容,反而不能接近,只给人那种疏远的感觉,凤鉴微微皱眉,脸色有点阴沉,然后走在前面:“走吧,我带你去红宅。”
“我们也去。”凤天心拉这凤天奇也跟了上去。
红宅,宅如其名,远远看去,看见的就是红色的墙壁,连瓦片都是红色琉璃瓦,看来一个红字贯彻得还真的很彻底,走进红宅,看见几个青衣小厮在扫地,也有丫头来回经过,他们看见凤鉴纷纷行礼,可看见素问,满脸好奇,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来什么人了。
有人,却没有人气,这就是红宅,素问轻声一笑,心中的想的却是,爹爹啊爹爹,你交给我的是什么烂摊子,看来这红宅现象中并不简单,但是你为何当初不告诉我你还是这凤家一房之主。
心中有埋怨,脸上却依旧平静,走到正厅,上面写的红日庭,看来是正厅,凤鉴随便吩咐了一个小厮:“将所有红宅的人都叫来,你们的新主子来了。”
小厮似乎一愣,眼中路出的是复杂之色,然后匆匆去执行凤鉴的吩咐,很快,红日庭中稀稀落落沾满了二三十口人。
红宅的房宅不少,这一点,素问不需要去问,因为既然是红宅,想必有红色标记的都是红宅的,照说这样宅子的人口应该不会少,至少在橙房,也就是在秋素华那边,素问看见的来往人就不止二三十口。
而且红宅中的好些人是老的老,小的小,中年壮年似乎都很少。
凤鉴扫视这二三十口人后直接道:“这位凤素问姑娘是大爷的亲生女儿,如今回来了,也经过了族长盘问,因此以后就是你们红宅的主子,你们都要好生侍候,以后红宅的事情,都交由素问姑娘来负责。”
二三十口人听了忙都跪下,给素问行礼:“参见大小姐。”
“不,我是二小姐。”素问很淡:“爹爹有三个女儿,大姐素云,小妹素衣,我居次,但是如今因为一些意外,大姐过世了,小妹还在外面颠沛流离,但是不管如何,我只是二小姐,以后你们要称呼的也就称呼我为二小姐或者二姑娘。”素问这只是告诉他们,并没有任何询问商量的余地,虽然口气很淡,但让人不能驳回。
素问回头,看了一眼凤鉴和方才主动跟自己来的凤天奇凤天心,淡淡一笑:“大总管是要看素问如何治家呢,还是先离开,待素问治家好了,你们再来参观?”
凤鉴一愣,然后微微一笑道:“素问小姐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么凤鉴就告辞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凤天奇和凤天心:“少爷,小姐,也随我离开吧。”
凤天奇和凤天心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似乎还是很听凤鉴的话,就跟了离开了。
待凤鉴三人离开后,素问才回神再度扫视众人一眼:“这红宅的管理是谁?”
“是老奴。”只见走出来一个颤颤的老家人:“老奴凤尽见过二小姐。”
素问点头:“尽伯,你给我说说这红宅的情况吧。”然后又扫视了大家一眼:“大家就坐了说话。”又笑道:“这里的椅子凳子似乎不够大家坐,这样我们就席地坐着说话吧。”说完素问第一个坐在了地上,然后对大家招手道:“来,大家都坐下,你们站了,要我抬头对你们,这不是让我累吗?”
素问的这番话,二三十个人都心中不自觉的靠近了这个主人一点,然后不约而同都坐下了。
素问又对凤尽道:“尽伯,你也坐下说吧,你年纪比我大,看样子应该是我父辈以上之人,我称呼一声尽伯,您不会介意吧。”
凤尽看着素问,老眼中闪过水光:“真像,一样的待人和睦,一样的高贵。”然后坐在了素问右侧下首。
素问听了凤尽的话,眼中一闪,不过没有追问,而是道:“好了,尽伯,现在你跟我说说,这红宅的事情吧,一点都不要漏,大家若是听的累的可以去休息一下,只要打声招呼,但是我在听完尽伯的话后,还想听听你们的。”
素问的意思很简单,在她没全盘了解红宅情况前,她暂时没打算休息。
凤尽听了素问的话,有点担心:“小姐,这样的话,你要听很长时间。”
素问摆手:“尽伯不用为我担心,你们若都心疼我,怕我累了,那么就将这里的事情早点跟我说清楚了,不就好了。”
凤尽等众人听了都点头,凤尽忙道:“既然小姐这样说,那么我就先告诉你,我们凤家的总宅基面积是五十三亩地,总宅占地十一亩,其他七房每宅子都是六亩,平日我们虽然都是相互照应,但是其实也都是相互独立,包括生活来源,各宅都是要求自己解决,总宅是不会供给各宅任何吃住的。”
素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各宅的日子各宅自己负责,总宅不管,而七宅中,有一宅落魄了,其他六宅也不会管,是不是这样?”
凤尽点了点头:“是的。”
素问道:“那你说说我们红宅以前是做什么?”
凤尽点头道:“大爷在的时候,因为大爷会医术,所以我们就开药房开药堂也开药膳房,大爷自己给人看病,夫人就负责让人给人煎药,因此红宅也算是能够平安过去,但是大爷不见后,夫人也失踪了,药房没人看,也就落寞了,因此一些有能力的仆人都各自通过关系去了其他房,只有我们这些老弱的恋旧的或者家生子留在这里,打扫打扫,好在族长似乎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因此每个月总让人送点补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