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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跟在两人身后,将一个符塞进雪儿怀中,“雪儿,这个能保佑你一年抱三个……”
东方宸一脸黑线,“公主,你好像说错了吧?不是说三年抱两个么?”
“你懂什么?”花翎瞪了东方宸一眼,“一次生三个行不行?”
“行行行,你说了算。”东方宸终于是抱得美人归了,公主对他的不敬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花翎转脸看着雪儿,神秘问道,“雪儿,你会不会……啊?就是那个啊?”
雪儿冲她挤眉弄眼的说道,“你放心吧,我可是研究了很久的,宫里一直放着有春色图……”
东方宸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女人的一唱一和,冲旁边的楚月不满的吼了句,“楚月,还不快把你的女人拉走,如果再担误朕的洞房花烛,小心朕让你们现在就洞房,再说成亲的事。”
楚月嘴角无辜的抽了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上前拖着花翎下台,花翎看着楚月一脸的委屈,“怎么说也是本公主赶走了东方宸后宫的那些女人,他居然恩将仇报,真是气死我了。”
楚月叹道,“皇上与娘娘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一天,你就没再担误他们的时间了。”
“我哪是生气这个呀?刚才东方宸应该直接下旨让你现在就跟我洞房。”花翎仍在气头中,小脸绯红。
“娘子。”
“嗯。”雪儿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羞涩的东方宸,上下看了看,东方宸更显得有些局促。
东方宸看着雪儿,这个人比花娇,有着谪仙不食烟火的纯洁如玉,有着古灵精怪的妖媚,她的每一颦一笑,更深深的刻进他的心里,终于,忍了很久之后,总算是说了出来,“娘子,我们歇着了吧?”
“嗯,好啊。”雪儿更是羞涩的低下头,心里有种淡淡的冲动氲起,她在这一刻,没有想过后果,没有想过将来,没有天条,没有天帝,没有天庭,她只想随心而欲与他珍惜能够在一起的每一刻。
东方宸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她是逃离天庭,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半晌之后……“宸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雪儿猛地坐起身,指着东方宸一层又一层的裤子,她已经状似害羞的脱了好几条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啊?“你若是不想跟我洞房,直说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雪儿鄙视的看着东方宸。
他的俊脸立刻浮起一抹红晕,“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你不是……经常出去脱别的人裤子么?今天我多穿了些让你一次脱个够本,你就不会出去让那些人占了便宜去啊。”
雪儿一脸的黑线,“你知道什么呀?”低叹口气,“那现在是怎么样啊?还要脱多久才行啊?”
“娘子,没想到你还挺心急的?”东方宸低低的笑道,门口也跟着传来低笑声。
雪儿一愣,“没想到这房子还有回音功能。”
东方宸俊眉一竖,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花翎从门口狼狈的滚了进来,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死乞白赖的笑了笑,“公主,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顺便,用眼睛狠狠的剜了跟在花翎身后也是一脸尴尬的楚月。
花翎伸手拦下他的目光,“不关楚月的事,你别怪他。我还不是担心雪儿呀?”花翎走向雪儿,“雪儿,你们有没有喝过合卺酒?”一边快速的把一个东西交到雪儿手上,悄声而快速的说道,“雪儿,这个可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药,只要你用了,一定保证可以将东方宸的心收服得稳稳妥妥的,想办法让他服下,我走了啊。”
雪儿白了花翎一眼,给小花试的药如今要用在东方宸的身上了?
东方宸重重的将门关上,抹一把额头的冷汗,从旁边端起两杯酒,“娘子,刚才若不是公主提醒,我都忘了还要喝合卺酒了,喝了合卺酒,我们就可以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了哦。”
雪儿大睁着水眸,“真的吗?”眼珠一转,“那你把这颗药给吃了?”
“这是公主刚才给你的呀?”东方宸接过,转了转,那药的颜色与长相他确实不敢恭维,“这是干什么用的?”
雪儿眯眼一笑,“她能想出个什么好计来?我听人说过,有的人会在洞房花烛夜吃一颗药,让两个人的新婚之夜更完美。”
东方宸皱了皱俊眉,“什么?居然敢看不起我?我还用吃这种东西么?”
心与心的交和,辗转而至,在他亲吻上她粉嫩水唇那一刻,她之间还记得的那本春色图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一片空白,由他带领着她,感受从未有过的冲击,十指紧扣,他感觉到她的紧张,随后,放松,才浅浅的亲吻她落下的珠泪,幸福相拥。
“皇上,那段尚书再次称病不上朝,不仅如此,连同他的得意门生,有近十位大臣今日都称病不上朝。”东方昭荀神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东方宸,皇上大婚第三天,恢复了早朝,可是朝堂上的冷清让东方宸勃然大怒,他紧随在东方宸身后进了尚书房,说出了实情。
“段尚书?段文姬的爹?”东方宸冷冷一挑眉,“看来,他是想为他的女儿鸣不平来了。”
“皇上,怒臣直言,虽然我们都知道娘娘是被那段文姬陷害,可是,在外人眼里,却是娘娘仗着有皇上的宠爱为所欲为。这段文姬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出了宫,却与瞎子无异,那段尚书肯定会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东方昭荀略一沉思,“犹其是娘娘的身份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正因为娘娘进了宫之后,皇上便罢黜了后宫妃嫔,自会引起百官的不满。虽然这件事是由花翎公主提出,但以花翎公主与娘娘的交情,那些人定会以为是娘娘在背后作祟。”
东方宸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那么,依三皇叔所言,莫非,朕要向那段尚书屈服?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耍这些花招?”
“皇上,依臣愚见,虽然一夫一妻制已经在凤国之内推行,但是,不论是百官或是百姓都颇多微词,凤国如今虽然安定繁荣,但是在民间,百姓仍是希望能够有子继后香灯,可因为皇上这一规定出去,许多百姓认为是断了后。虽然明地里只有一个妻子,但仍是金屋藏娇,成为繁衍后代的工具,这样,反而对女子有欠公平。”东方昭荀慎重思虑之后,说出。
“楚月呢?”
“这个……臣不清楚。”
门口探进了一个头,朝着东方宸眨了眨眼睛,东方宸立刻笑得咧开了嘴,“好了三皇叔,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吧,朕回去之后,会好好想想的。”东方宸快速的向门口冲去,拉着雪儿就往外走,“娘子,是不是闷得慌了?”
“没有啊,只是见你半天没有回来就过来看看。”雪儿突然贼贼的笑道,“刚才见你撇下荀王撒腿向我跑过来的时候,倒真的像是一个昏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刚才见你那么愁眉不展的,说出来让我乐乐。”
东方宸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接着很狗腿的笑道,“没事,我说过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做我的娘子,凤国的皇后,其它的事,都有我在前面担着。”
说不感动是假的,“宸儿,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雪儿态度极为认真的看着东方宸,但是某人的手却很不认真的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嗯,你说吧。”
“我想,你去帮我查查,什么人的屁股下面有一个胎记,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他的年纪不详,长相,一定是俊美绝伦的,他那个人这辈子最注重的就是他的英俊……”一边不停的拨开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大手,一边快速说道。
大手停止,顿住,无辜的看着雪儿,扁了扁嘴,“为什么要找那样一个人?”
雪儿四下看了看,拉着他闪身进入御景殿,“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你的,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个皇帝,要找人的话肯定比我容易得多,比我一个一个去脱要来得快些。”雪儿神情有些哀伤,“陵光为了救我,几次犯险,而这次,更是被天帝贬下凡间,要受十八世劫难,玄武大仙说过,要我一定要找到陵光,也就是说,这一世,他应该就在我们这里。每个神仙都会有一个佛印,而陵光的,就在屁股下面。”
“什么?陵光大仙被贬下凡了?”东方宸惊讶的看着雪儿,“陵光在凡间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救过那么多人,天帝为何说贬就贬?”
“哼,天帝和你这个皇帝不也是一样的,那脸翻得比书还快。我不管,你一定要尽快找到陵光,他帮了我那么多,我一定不能看着他受苦却帮不上忙。”雪儿说着说着,水眸氲开了一层薄雾,让东方宸心疼不已。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让人将陵光给找出来,不要难过啊。”
“公主,这样做好不好啊?”楚月看着不远处那段府的大门,花翎再次从芷国跑了过来,正如她自己所说,要死缠到底,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让楚月喜欢上她。
“当然行得通啊,你想想,段文姬本想害人,可是人没害到,她却牺牲了一双眼睛,然后又被东方宸给废了,现在她爹在朝中捣乱,无非是想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将雪儿赶上台,就凭他们?哼,欺负雪儿之前得先看看能不能过得去我这关?”
“公主,你该不会是想……”楚月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花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才多久没见你啊?到底是你变幽默了,还是你变傻了?本公主是那种人吗?”花翎捂嘴四下看了看,“这次进宫就是向那些个老太医打听有关段文姬下的毒的事,我就觉得到底是什么药可以让人眼盲,而且无药可解。结果,我们宫里的老太医说了句很有道理的话,解药与毒药本身就是相生相克,哪可能无药可解?只能说想找解药的人,没找到门路,你连门都进不了,哪可能解得了?”
花翎以手托腮,秀眉紧拧,显出一脸的老沉,“这次来找你,还真是遇对时候了,那段尚书果然带头发难……”
“你早就知道他会发难?”楚月微微一惊。
“当然是……我的父皇啦,当年我父皇也为了母后而罢黜后宫,自然是有经验的人啊,父皇曾经给我说过,要想做到一夫一妻制的皇帝,需要很强大的心里承受力。我倒不是关心东方宸,是不愿意见你为了这件事而这么烦恼,知道你与东方宸情同兄弟,如今他有难,你肯定也不会好过,所以,本公主这次研制的药就用在这段文姬身上好了。”花翎冲楚月抛了个媚眼。
“你不会是想?”楚月俊眸大睁,她可是见着那段文姬就像是竖着羽毛的大公鸡斗士,居然会这么好心去帮她?“不过公主,说实话,你的药好像都只是用在小花身上,若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不会被你给……”
花翎指着楚月,“有本事你给我说完?”狠狠的白了楚月一眼,“正是因为这么多年小花仍然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就说明我的医术是可以的,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把她给治死吧?好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不行,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不行啦。”花翎语气快得连她也吓了一跳,楚月自从成了东方宸的左右手之后,更为意气风发,俊美逼人,万一这段文姬再发动一番功势,而楚月本身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她,那么,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些进展的关系又会变得扑朔迷离,“咳咳,我是那个意思,段文姬本来就因为与我之间有些过节,如今见我们两人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肯定会恨上心头,一定不会让我治她的。”
楚月蹙着眉头想了想,花翎公主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犹豫了一下,“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如果遇到什么事,就记得大叫。”
花翎再次‘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楚月啊楚月,还不承认你喜欢上本公主了?我好歹也是一个公主,谅他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还不敢对我怎么样?而且,不是还有你么?”花翎一甩头发,走了。
段文姬冷冷的看着花翎,“花翎公主大驾光临,不会是来看文姬的笑话的吧?呵呵,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价值值得公主亲临么?”
“哼,笑话,本公主才没有你那么多心机,这次来,是来给你治眼睛的,要不是看在楚月的份上,我才懒得来看你这个鬼样子。”花翎撇了撇嘴。
段尚书额上冒出黑线,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花翎公主还会医术,“公主,这……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在下实在是不敢劳烦公主。”
“怎么?你敢看不起本公主?也许你们凤国的太医确实是医术高明,但你怎么能保证我们芷国就没有你们凤国的解药呢?你们试都不试一下,这么快就否定?”
“在下不敢。”段尚书看了一眼段文姬,“公主,小女心中有郁结,不如,由在下先给小女说一下,公主,有劳你先在外面坐一下,可好?”
花翎挑了挑眉,走了出去。
“这个芷国公主刁蛮任性,虽说爹不惧她,但她在凤国人的心目中,却有着一个神圣的地位,我凤国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个公主功不可没。你就顺顺她的意思,让她治治得了,若是治好了,更好,若是治不好,她也就死了这条心了。”
“爹,你以为她会这么好来替我治眼疾么?哼!这药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这个世上根本人可以解得了这个毒。”段文姬冷冷的说道,当初为了陷害那个贱人所做的牺牲,全都白费了,“她来,不过是因为最近爹你因病在家,朝中少了大半的人,那东方宸能不心急么?她不过是来做个说客罢了。”
“哼,没人可以做说客,皇上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把女儿嫁给他,他居然这样就给送出宫来,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自从他登基之后,只重用他信得过的人,我们这些老臣子连个地位也没有。”
“爹,我倒是有一计,虽说代价大了点,但也算是有价值。”段文姬樱唇轻启,说了一番话之后,段尚书惊得虎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文姬,“爹,我不过是个皇帝废妃,这辈子也别想再嫁得出去,能够有些价值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段文姬瞥了一眼段尚书,用她那微弱的视力看去,一团模糊的人精神正在不停的瓦解,最终,低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段文姬冷冷一笑,将一颗药放入嘴里。
花翎再次走进段文姬的房间时,她正拿着刀子在削苹果,“你倒是厉害,这么快就适应了看不见的日子。”
“呵呵,公主见笑了,我要适应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是么?至少,要适应等我的眼睛真的有幸恢复,还得看你和楚月楚大人双双对对,对么?”段文姬削苹果的姿势稍停,笑了笑,继续。
“有些事,你不想看,便也看不到了,不是么?”花翎倒没直接承认她与楚月之间现在还不清不楚,楚月由始自终没有跟她表示过一次,不过让这段文姬知道多没意思。
“好了,废话本公主也不多说了,快点你试试这个药,放心吧,绝对不会吃死你的。”
“呵呵,公主,你觉得我现在生与死,有什么区别么?”段文姬轻轻的咬了一口苹果,伸出手,“还能得到公主赐药,真是,死而无憾。”
花翎并未听出段文姬话里的意思,“快吃吧,我还要进宫去见雪儿呢。”
段文姬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公主跟娘娘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接过药,想也没想就直接吞了下去,花翎微俯下身,认真观察她的表情,却觉得腹下一痛,她低着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腹中的小刀,刚才,段文姬用它来削苹果所用。
花翎抬头看着段文姬,身子一软,段文姬哈哈大笑,一双眼泪流出血来,“有你陪葬,还算是有价值。来人啦,救命啊,来人啊,公主杀人啦,救命啊。”接着,段文姬像发了疯似的,开始掀屋子里的东西,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之上,血泪流满一脸。
花翎捂着伤口,从旁边屏风上扯下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直直地向外面走去,不管不顾任何人的阻止,森冷肃杀的眼神让所有下人都不敢阻止,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她不能让他担心,绽放出一个微笑,小脸越发是苍白。
楚月听到里面的动静,忙提步就要向里面走去,却被花翎一把拉住,“别进去了,里面太吵了。”
楚月总觉得她有些不妥,“公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问你。”花翎拖着楚月走了几步,脚下忍不住一个踉跄,便将楚月拖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便贴进楚月,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楚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了些,“不要推开我,求你。”
她的语气更是让楚月觉得不妥,虽然花翎对他的心意,整个凤国与芷国的人都清楚,但她总是一个公主,有她一个公主应该有的尊严,有些话,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卑微过。楚月不再乱动,“公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这你就不懂了,医治一个人,是需要体力的。”花翎摇了摇头,“我们别说这些无聊的话了,我问你,你爱我么?”
楚月一征,半晌说不出话。
“你就当是骗我,说,你爱我。”花翎不依,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
“我……”
花翎的嘴角慢慢的溢出一丝血渍,她忙用手擦去,哪知,越擦越多,楚月俊眸大睁,下意识的用手去捂着她流血的小嘴,“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楚月一把将她抱起,“我立刻送你回宫找太医医治。”
衣衫滑落,一柄深入腹中的刀柄露了出来,花翎虚弱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很没用?那个段文姬要抱着我一起死,可是,我都没有发现。”她费力的从胸口取下一个玉佩,“楚月,拿着这个给我父皇,你就说,他答应我的事情,千万不能忘了。”花翎看着那块玉佩,咧嘴一笑,“这块玉佩是母后生前送给我的,那日,我当着这块玉佩……威胁父皇……我要他,永远不能与凤国为敌……因为,凤国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此生,非君不嫁……要不,就是我死。”
楚月的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花翎的脸上,他拔腿就往宫里跑去,“公主,你要撑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花翎伸手,接住他晶莹的泪,“楚月,能够在死之前,看到……看到你为我流泪,死又何……惧。”她柔柔的小手,重重的垂了下去,楚月一边狂吼一边向宫中飞奔而去。
纹太医轻轻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皇上,恕臣无能为力。公主伤及要害,又失血过多,怕是连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不会的,公主不会死的。”楚月奔到床前,“纹太医,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救救公主。”
东方宸轻轻一挥手,纹太医退下,东方宸回头看了看楚月,眼神一冷,“皓炎,立刻给朕带齐人马,去将段承司抄家,全家打入天牢候审。”
“皇上,段尚书求见。”喜公公轻声通传,扫了一眼脸色已经白得透明的花翎公主。
“好,他还是真有胆量,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皓炎,将他给朕拿下。”东方宸再次看了一眼楚月,沉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段承司直呼冤枉,老泪纵横,“皇上,之前花翎公主到我府上说要给文姬治眼疾,文姬本是不同意,因为这毒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反正现在能看着些,就不治也罢。可公主不同意,还命老臣出去候着,公主身份尊重,老臣自是不敢违抗,后来就听到有下人来报说公主与小女两人在房里打了起来。老臣赶过去的时候,却见文姬的双目已经化成了两个空洞,死得好惨啊。”
东方宸扫了一眼那段承司身后,“大胆段承司,居然敢在我云龙大殿上放肆?”
“皇上冤枉啊,老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唯一的儿子也战死沙场,女儿就是老臣唯一的骨血啊,哪知,公主来了一趟,女儿就惨死,老臣本是想进宫来向皇上讨个公道的,却听说公主也……皇上,臣的女儿与公主相比,贱如地上尘土,自是不能与公主的千金之躯相比,若是皇上想一命偿一命,就让老夫以死谢罪吧。”段承司哭得更是眼泪鼻涕一起流。
东方宸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段承司这招玉石惧焚,恶人先告状可真是用得妙啊?他倒是没看出来,这段承司还有这种胆识。东方宸冷冷说道,“皓炎,找人送段承司回去,小心保护,万一芷国那寻仇,也好有个人护着。”
“是,奴才遵旨。”皓炎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段承司,“奴才定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尚书大人。”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东方宸狠狠的揉着眉心,突然想到了雪儿,心里暗叫不好,忙外后殿跑去。
雪儿在听到花翎出了事时,双腿一软,由着鸢儿扶着部向了云龙殿,一路上有几次都差点摔跤,不会的,怎么会?花翎怎么会出事?她何时来的凤国?雪儿一到云龙殿便直直从侧门冲进内殿,见到楚月正拉着花翎的手,低泣不止。
她身子一软,向床边扑去,“公主,公主,是我啊,雪儿,你快醒醒。”她伸出手去,凑近她的唇鼻,却早已失去了气息,“花翎,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可是堂堂公主,你说过要当我孩子的干娘的,你说过的……”雪儿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床上,两颊上面全是清泪。
东方宸进来正好见到这一幕,忙急红了双眼向后面吼道,“快,立刻传太医,快。”
一把将雪儿抱在怀里,“雪儿,雪儿。”
楚月听着东方宸一声声的呼唤,看着昏迷了的雪儿,他的心很痛,可是,似乎又已经痛到麻木了,曾经,这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的至重,为何,要等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最重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些日子,他到底是在欺骗花翎,还是在欺骗自己?楚月抱着花翎,一步步的走出皇宫,走回他自己的府中。如果她要走,将来也知道应该回到什么地方来。
纹太医再次汗流浃背的出现,东方宸将雪儿放倒在软榻之上,纹太医小心症治了多次,这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皇上,娘娘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件事本是凤国之大喜,可是他又不能道贺,刚才在这里,花翎公主才刚刚过世,可又在同一时刻,又断出娘娘有了生孕,真是世事无常。东方宸看着纹太医,一时有些错愕,“皇上,娘娘她只是一时伤心过度,才致昏厥过去,休息一会,就会醒来的。”
“雪儿,你听到没,我们有孩子了。”
雪儿醒了之后就一直坐在窗边,静静的一个字也不说,花翎是她最好的朋友,楚月,是她最信任的知己,他为了她,放下成见,助东方宸度过了难关,而花翎,则会像个保护神一样,永远都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怎么觉得突然之间,她同时失去了他们两个?
以手托腮,看着繁星闪烁的星空,那里,曾经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她修炼了千年,枯寒无度的日子,终是换来了凡间修行,在这里,有个曾经待她如亲妹妹的堇妃,她死了,可是,当时的她不懂得难过,不懂得哀伤,然后有了宸儿,她与他相依为命,终于进宫报了堇妃当日的救命之恩。
可是,这些年的相依为命,已经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再到有了皓炎、冥洛的出现,他们与她之间的情谊,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再后来,出现了段文姬,那个她曾经视为姐妹的女子,也曾为了她,连命也不要,却因为一个误会,而视她为敌。
用尽一切的办法,拆散她和宸儿,天帝的捣乱,让她与宸儿的感情瞬间破裂,在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失而复得的感动。
真心相守的甜蜜。
知己交心的幸福。
可是在这么哀伤的时刻,她却有了孩子,心里没有快乐,她无法快乐,老天为何一次次的给她快乐,又及时收回?
终于,她懂得了曾经陵光所说的,喜、怒、哀、惧、爱、恶、欲。
可是,原来代价这么大。
东方宸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替她披上了一件衣服,从她醒来知道她怀孕了之后,就一直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一动未动,他知道她的心里痛,可是,他更希望她哭出来,也许就会好,但是,她这样不说话,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得寂静无声。
回头,看着东方宸,雪儿将头轻轻的靠在东方宸的怀里,“宸儿,你有没有想过,我终是有一天会离开你的。”
东方宸忙将雪儿抱在怀里,“想过,不论天上、地下,我都将永远追随。除非是你自己想要离开,否则,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抢走你。”
雪儿回抱着他,“陵光曾经跟我说过,仙凡不可相恋,我们已触犯了天条,天帝定会怪罪于我,说不定,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派人下来抓我。”
东方宸的身子轻轻一僵,雪儿在他的怀里轻笑出声,“不过,我不想走了,这里,有我最爱的人,有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还有了我们的孩子……宸儿,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雪儿淡淡的笑着,眼里闪着晶莹的珍珠。有的时候,放弃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只是因为,放弃之后才知道,原来幸福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并非刻意追随它就会在的。
“楚月,花翎追了你这么多年,身为一个公主,她为了倾尽了所有的尊严,而你,爱她吗?”雪儿板过楚月的身子,与她直视。
“都是我太傻,到现在才知道她在我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楚月轻轻的抚着掉落在花翎额前的头发,将怀里的一个玉佩掏出,交给东方宸,“皇上,公主是因我而死,近来朝中大臣不断的找各种理由不上朝,公主这次来凤国,本是想让我陪她多玩玩的,但是,我想先处理好国事。公主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她想着,只要能治好段文姬的病,那段承司便没有了借口再继续称病。哪知……”楚月低下头,泪水一滴滴的打在花翎的脸上,“公主在走之前,将这块玉佩交给我,她说,芷国国主曾经对着这块玉佩发过誓,终生不与凤国为敌。”
楚月亲吻着花翎的手,“她连死,也在为我们着想,是我,一次次的将她拒于千里,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雪儿蹲下身,“楚月,公主和你都救过宸儿,我们欠你们的太多了。”
“雪儿。”玄青色的光出现,“我终于找到你了,天帝已经派了人下来抓你回天庭。”
雪儿回头看着玄武,淡淡一笑,“玄武大仙,上次的事雪儿还没来得及多谢你,无所谓了,我已经决定留在凡间做一个普通人,直到输无可输,随便天帝他还想再在我的身上拿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