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一骑出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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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栋别墅是这座堡垒的主建筑,能见度和高度都是最好的。

    所以从书房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远远的大门口。

    此时正在下雨,山道泥泞且狭窄。

    但是远远驶来的这辆开着大车灯的保时捷却依然能够开出近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时地高速。

    嚣张无比地撞破雨雾,轮胎上面飞溅着烟雾和湿泥,直接冲入向蒋家青山堡的大门。

    保时捷是很牛逼的跑车,但它不是推土机,也不是压路机。因此若是以这样地高速撞到青山堡精修地大门地话,那么几乎铁定是车毁人亡地局面。

    但是车上忽地伸出了一只手。

    在保时捷当前地时速下,便是吹激而来地雨点打在手上也是同小石头砸过来一般差不多。

    但迎着风雨的那只手稳定若磐石。

    这只手上忽然神奇的多了一支枪,枪身银光璀然,枪口开始喷吐出了一发银白色的子弹。

    这发子弹从大门的花纹合金钢栅栏间隙射入,打在了旁边的雕饰上,奇妙的反弹成功,带着一长溜的火星,“波”的一声射入了坐在门卫室当中的家伙的眉心。

    当这个倒霉蛋带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倒下去的时候,他的手还保持着一个正要按动警铃的姿态。tqR1

    只是眉心处的那个可怕伤害已经决定他不能做任何的事情,鲜血混合脑浆从伤口流淌了出来,恰似一条血泪。

    车内的人连发三枪,一枪杀人,另外打出的两颗子弹在空中交错撞击,一枚子弹被弹射入了旁边的花丛,另外一枚却是改变方向穿透玻璃射在了开门的按钮上。

    大门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徐徐开启,本来保时捷的设计理念就是庄重,高贵,具有德意志的王室气派,但是在驾驶员的驾驶之下却是化成一道蓝色的精灵,似乎无视重力也似乎的带着轮胎上的雨水污泥腾空而起,硬生生的从大门半开的夹缝当中钻了过去!

    流线型的车身在两边大门的合金钢栅栏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在雨夜里看上去的话,就仿佛凌空飞行的车体两侧生长出了两条赤红色的羽翼,疯狂的直扑向主建筑物大堂的中央!

    外形已经有些变形的保时捷冒着黑烟撞入了青山堡,段天道一个漂亮的漂移,用车尾撞开了主建筑的大门,自己已是借着惯性一个空翻筋斗飞扑了出去。

    保时捷还没有停稳,但是已经有好几条黑影从车上蹿了下来,就只有驾驶员还悠悠的坐在座位上,点燃了一支雪茄。

    这个悠闲的老头,自然就是段天道。

    这种小儿科的场面,当然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不得不说蒋家的警卫确实是相当敬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不少人按动警铃围了上来,遗憾的是,他们纵是训练有素,却是相当的缺乏居中调度带头的领袖。

    段天道故作被他们的密集火力压制住,却是在等待着万安就位,去到中心调度控制室就好。

    万安就位以后自然就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屠杀,段天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直接站起来,若散步一般走向了后面大堂的开口处,他身边紧跟着的,正是一脸刀疤的冯大。

    只要有人抬头试图攻击段天道,冯大随手一枪就能在他眉心开个血洞。

    这里的警卫本来就不多,连死几人以后士气大沮,而在万安和数名黑兵好手的四处打击下,蒋家的反抗终于彻底崩溃。

    段天道进入到了那座紧贴着青山山体的别墅内。

    段天道从来不绕路。

    他的路线向来只是直线,他的脚步也习惯走直线。

    这谈不上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却有着某种十足执着的意思。

    别墅有门,段天道不声不响地推门而入,身后高壮的冯大面无表情,亦步亦趋。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海风与林梢纠缠的声音,警戒森严的青山堡,此刻对段天道完全敞开了大门,场景感觉有些诡异。

    段天道和冯大沉默的走进了这座黄白色雅克风格的别墅,这栋别墅占地极广,与白石白沙青山相依,风光无限好。

    回绕在四周的背景音乐,是由智脑终端控制,保证了每个角落都能听到最好的音质,从入口一直延至到楼顶,是当初这里的设计师最得意的杰作。

    然而随着段天道和冯大步入庭园,背景音乐就像是受到了他脚步的干扰,依次沉默,他走到哪里,哪里的音乐便沉默到哪里,只有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别墅里响起了一些疑惑的声音,几名衣着光鲜的男子揉着醉欢后的倦脸,走到了走廊,往楼下望去。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老男人带着一个彪形大汉正在向楼梯走去,音乐随两人脚步而停。

    此情此景充满了戏剧般的震摄感。

    像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又有点像王家卫。

    音乐全部停止,只有别墅外微咸的风吹进来。

    段天道走到了三楼那个看起来很宏伟的书房前,停住了脚步,冯大上前推开了门,门内四名持枪的保镖一齐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两人。

    书房里的年轻男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震惊地无法言语,想要说话,却没说出来,因为故作镇定而握着杯脚的手指关节,因为紧张而现出苍白的颜色。

    他像是被耀眼的灯光刺伤了双眼般微眯着说道:“原来是殷先生大驾光临,不过你出场的方式好像不太对,起码也应该让我到门口去迎接你吧?何必非要闯进来?”

    他一边说一边缓慢地将水晶杯放到身旁的矮几上,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没有让杯底的那些特酿酒水洒出来。

    段天道简单的将书房扫了一圈,眼光从肿着半边脸,眼中泛着惊喜,却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何反应的宋红妆脸上扫过,没有停留。

    “不知道殷先生不请自来,是想做什么?”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段天道,年轻男人本能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只觉得自己的咽喉无比疼痛,声音都沙哑起来。

    四名大汉警惕地盯着段天道和冯大,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向枪套,他们不知道段天道的本事,但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本不应该忌惮面前这两个人,但是外围的安静和年轻男人此时的神情,都充分证明了此人的危险性。

    “你们都退下吧。”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款款而至,微笑着站在了蒋秋实的身边,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颊上确实留下了一些痕迹,但那些痕迹并不沧桑,反倒释放出一身熟媚的味道,令看到她的男人眼与心都忍不住大动起来:“殷先生永远是我们蒋家的客人,我们不能对客人无礼。”

    四名大汉恭敬的躬了躬身:“是的蒋夫人。”

    能做蒋天的夫人当然不是一般人,她知道的事情或许比一般人想象到的都要多,虽然她没有见过段天道的照片,但只是看到对方沉默坚定而危险地出现在眼前,就立刻知道对方是谁。

    这个清淡里隐着媚柔的水般女子,能够成为蒋家家主的妻子,除了证明她的绝世容颜在某个男人心目中有足够的位置,也是对她能力的极大肯定。

    看着段天道,她微微一笑,说出她应该说的话,场间本来紧张到极点的气氛似乎便要向着松软的方向发展,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面前这个老男人对她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蒋秋实。

    海风轻轻吹,蒋夫人的眼角好看地翘了起来,平添一丝迷人之意,心情却是渐冷。

    她非常清楚段天道的背景来历,这是个看似披着贵族外衣,却行事跋扈,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男人。

    更像是一个我行我素的暴发户的话,而非豪门贵族。

    正因如此,她对于段天道此时表现出来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愉快和轻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不少与蒋家交好的家族子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脸上的那些微讽不悦如同一个模子塑出。

    这就是那个让所有人交口谈论的殷有德?

    这么老?

    这些从外地而来的公子们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殷有德的事迹,知道他那些模糊不清的背景,甚至可能还被家中长辈进行过严厉的警告,但在他们看来,传闻总是传闻,面前这个撂取了大多数人关注的家伙,今日突然闯入自己的世界,并且以如此冷漠强悍的姿态施以挑衅,基于某些心理上的原因,他们格外要表现出自己底气和不屑。

    “殷有德。”可能因为人多的关系,蒋秋实终于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站了起来,脸颊微微发白,沉声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是为了她……”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的宋红妆,冷笑了一声:“好像我和我女朋友之间的事情,实在是轮不到你来管吧?”

    场间的纨绔子弟中,有很多身份,各有依仗,聚集在此地,其实也是为了配合蒋家计划对付殷有德。

    身后有持枪的保镖,而青山堡的安保人员此时也正在集结,面前的殷有德却只有两个人。

    而且蒋秋实很清楚,宋红妆并没有宣布成为殷有德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还是他蒋秋实的未婚妻,不管于情于理,殷有德也管不着他怎么对付宋红妆。

    所以他很有底气,这也是他敢于对付宋红妆的底气。

    但是听到这句话,段天道虽然没有说话,浓眉却挑了起来。

    就在他的眉毛挑起的瞬间,蒋夫人无来由地感到了一丝怪异的感受,她压抑住那丝心火,望着段天道微笑说道:“殷先生,既来之则安之,是不是坐下来地方谈一谈。”

    在她的世界观看来,无论殷有德表现的如何强悍冷厉,甚至对方可能控制了整个别墅的安保,但他总不可能不讲道理,真当着这么多人面杀死蒋秋实和自己。

    他可以表现出姿态,但之后,总是需要进行谈判的。

    然而她想错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段天道从来都不怎么按常理出牌。

    “这是我和他的事。”段天道看着这个魅力十足的少妇,问道:“他是成年人,看你的年纪也不是他的亲妈,想也管不了他的事,闪开。”

    蒋夫人眉宇间闪过一丝羞怒,雍容气度与沉静从容的风范登时散去,她细细的咬了咬嘴唇:“请你客气些!这里是蒋家的产业!”

    就在蒋夫人因为看不透段天道的目的而恼怒时,身后人群中有人已经无法忍受段天道的压迫而有了动作。

    某位刚刚从部队回家探亲休假的世家子弟,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枪套上,对段天道沉声说道:“我说你……”

    宁静的别墅里骤然响起一声毫不遮掩,从而显得格外嚣张的枪声。

    此人的话没有说完便嘎然而止,放在枪套的右手被一颗子弹准确命中,咯的一声腕骨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