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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笑了一笑,翩然行了一礼道:“主公体恤臣下的一番美意,岂能辜负?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清无奈地瞥他一眼:“晌午之前不是才用了那么多零嘴么?也没过多久,怎就又将你饿着了?”
郭嘉尚未驳斥,吕布就罕有地代为辩护了:“重光此言差矣。区区小食,怎能取缔正餐?纵使不重养生之道,也当晓得定点进餐的益处才是。”
一向无肉不欢的他突然讲究修身养性也就罢了,竟然帮着郭嘉说话?
燕清微讶地看了正义凛然的吕布一眼,又瞅了瞅似笑非笑的郭嘉,对吕布着实有些刮目相看。
再看张辽一脸乖巧,甘宁满目茫然,燕清点头应道:“那便有劳主公了。”
在膳食被陆续送上时,因有下人进进出出,自不方便谈论军机,只捡了些无需避人耳目的话题来叙。
郭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玉筷,忽劝吕布道:“主公不妨多招募兖州名士,加以录用,尤其张邈等人,可有千金市骨之效。”
吕布颔首:“布亦有此打算。”
郭嘉道:“文若他们,暂不可放。”
吕布道:“重光亦曾如此叮咛。”
郭嘉点了点头,强调道:“哪怕曹操出重金,欲赎回二人,主公也切莫应承。”
吕布从容道:“再多动人钱帛,又怎能许出纵虎归山?奉孝且安心罢。”
……
他们这一问一答的风格,倒很是干脆利落。
燕清还在想谁适合去执行离间袁绍与公孙瓒联盟这一重任,就被他俩这番互动给吸引住,不免觉得有趣,就被分了心。
兹事体大,需得多加慎重,燕清心忖既然一时间定不下来,索性顺其自然,不再强想,而转向自进门就不曾有过对话、现正襟危坐的张辽,还有新来乍到,手脚不好乱放的甘宁,有意勾他们说话,欣然道:“事务繁多,也未得闲暇与文远叙话,着实可惜。不知你此前与曹兵单军作战,可有所斩获?”
被燕清笑眯眯地主动搭话,张辽显然感到很是意外,愣了片刻才轻声回道:“幸得主公与先生看重,得委重托,辽确感获益匪浅。”
燕清哪里看不出因太久未见,张辽还有些拘谨,就言笑晏晏,不着痕迹地又带起几个话题:“兵马行至与冀相交之边境时,可有见到袁绍守军据地?是何等模样的?”
燕清对袁绍军中的情况的确很是好奇,尤其那有勇冠三军之称的裨将颜良文丑,他们的武力看似忽高忽低,到底处于什么水平,他就始终搞不清楚。
不厉害的话,不可能将勇镇海外的公孙瓒打得丢盔卸甲,被麾下人才济济的袁绍重用,常常充当先锋;可这么神勇的角色,又怎么几下就被关羽给斩了?
并不是燕清小瞧关羽,而是自家主公可是在虎牢关大战三英,还能从从容容地全身而退,名震天下的。
照这么说,对上吕布,他们岂不是更撑不了片刻,直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凭燕清的厉害手段,想让本身就对他颇具好感的人身心松懈,更是手到擒来,三言两语间,不但让张辽渐渐放开了,也很顺畅地就将一旁呆坐的甘宁也囊括其中,交谈甚欢了起来。
等膳食摆齐,因在座就餐的诸位都不是会在意“食不言寝不语”的正经君子,谈天说地便还在继续。
郭嘉挑挑拣拣,剔出蒸鱼的尖骨,只要软嫩可口的部位,细嚼慢咽后,忽然叹道:“此鱼味甚美,只得一憾。”
燕清将眉一挑,吕布就闻弦音而知雅意,朗声笑道:“现今不在军旅,自不必遵甚么禁酒之令,奉孝想饮,大可开怀自便。”
郭嘉眉眼弯弯:“如此好极!多谢主公。”
他喜悦之下,浅淡的唇色也多了点红润,毫不客气地就让下人送上几坛好酒来了。又极精慷他人之慨,很豪爽地多要了几坛,给张辽和甘宁也预上。
吕布显然不会计较。
郭嘉也不忘问询燕清:“重光?”
燕清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闻言矜雅一笑,虚虚摆手,以作谢绝:“我就不必了。你也莫要贪杯,即使不怕误事,贸然开禁,也有伤身之嫌。”
郭嘉虽迭声应好,就是听那语气,只怕是敷衍居多。
燕清就在旁坐着,一会儿大可亲自监督,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一时片刻的放纵。
心里想着的,却是这一幕真够奇了怪了:明明前几个时辰还见他们暗潮汹涌,隐有针锋相对之势的,关系是怎么突飞猛进,变得如此之好的?
即使只是表面功夫,也很是可疑。
不是燕清偏心,而是若论起武力值,纵有一百个郭嘉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吕布的一合之敌;然一比起耍弄心眼,吕布尽管大有进步,想跟郭嘉较量,怕还差了几百年的道行。
就担心吕布这二傻子被郭嘉的花言巧语所骗,傻乎乎地上了什么当还不自知。
须臾,燕清默默地摇了摇头,松了微微凝着的眉,也给自己慢慢斟了半盏,要来个小酌怡情。
谁知左边紧挨着他坐着的吕布就跟浑身长了眼睛似的,刚还跟郭嘉有说有笑,这会儿就倏然转身,自然而然地将自己手里剩的那半盏跟燕清手里尚未动过的半盏来了个交换,道:“此酿甚甘,重光不妨试上一试。”
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喝剩的换给燕清后,他又转过身去,跟郭嘉继续说话了。
不都是同一坛里倒出来的酒,能有甚么区别?
燕清忍俊不禁,却也不揭穿,只借着矮桌下宽袍的遮掩,不轻不重地踩了吕布那硬邦邦的胫骨一下。
诚如燕清所料的那般,等晚膳用罢,瓷盘尽被扫荡而空,一只只圆滚滚的酒坛七横八竖地躺着,里头空空如也,是连半滴酒都倒不出来了。
除了酒量惊人的吕布,和及时打住的他以外,在场的另外三位,就没剩一个还能直立行走的了。
看着烂醉如泥的他们,燕清好笑道:“就知一起了饮酒这头,今日就干不了正事了。”
不过该吩咐下去的已经吩咐下去了,只剩下个最重要的人选尚未决定,是该注意劳逸结合,不急这一天两天。
灯火辉耀,映得美人侧颜如玉般柔暖,肌肤细腻白皙,容貌俊美夺目,气质皎洁若仙,吕布被勾得心痒痒,忍不住伸出一手,揽着靠外的那肩:“莫管他们,叫下人抬入房里安置即可。”
燕清扬了扬唇,将他那掌轻轻拂开,一臂环在吕布颈上,往下一拢,再一踮足,落下个如蜻蜓点水的吻,旋即笑道:“明知要唤人进来收拾,还动手动脚?”
结果吕布立马就身体力行,证明自己刚刚不过是小打小闹,随时就能给他来一回大动。
燕清不想一不小心就玩过火了,赶紧挡着他解自己衣带的动作,转移话题道:“我们也快些回房,洗漱安置,等到了榻上,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吕布被他闻言软语地一哄,心就软得厉害,也对一会儿要说的话产生了点期待来,便老老实实地听话照做。
等吕布安分守己地躺到床榻上了,一双精炯锐利的虎目一直追随着燕清,心神荡漾地等着时,心爱的军师祭酒却叫他难得失望了一回:“不知主公认为,何人堪当离间绍瓒同盟的大任?”
燕清自己苦思冥想不得,忽然意识到身为主公的吕布,或许更为清楚一些,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也找他问了一问。
只是良辰美景在前,美人如珠如玉,此时此刻的吕布,满脑子装着的都是些不可告人的带色废料,听得燕清冷不防地这么一问,又对上他肃然的目光,整个人都愣住了:“啥?”
这也没听见?
见他光明正大地恍了神,燕清也没办法,只得把问题重复了一次。
吕布勉强敛起萎靡之情,打起精神细细思忖了会儿,口中念念有词:“此人需忠诚可信,机灵善辩,还得懂得自保脱身之道……”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燕清听他把这人该具备的素质给清楚念叨出来后,犹如醍醐灌顶,猛然间想起一个人选来。
说起挑拨离间,尔虞我诈的例子,三国里可谓是数不胜数:此时尚未出生的姜维跟钟会,到底是互相利用还是后者遭了前者蛊惑,姑且不得而知;荀彧献出的二虎竞食和驱虎吞狼之策;中诸葛亮之计,屡进谗言,让曹叡忧心司马懿位高权重,把他削职不用的华歆等人;曹操假套近乎,让马腾韩遂相互猜忌,联盟自破……
这些各中好手,现在要么不为己用,要么连冠都未及,能当什么用?
却有一个天纵奇才,被他彻彻底底地疏漏过去了。
这人先是让来盗取书信的旧时友人蒋干自食恶果,斩了并无通敌之心的蔡瑁、张允,后又跟黄盖联手,演绎了一出流芳千古,着人津津乐道的“苦肉计”,不但骗过了周营里身为细作的蔡氏兄弟,叫精明睿智如曹操也上了大当,对黄盖投降一事信以为真,也让曹营那几十万士卒葬身火海,一统天下的野心支离破碎。
若三国时期只能颁一个影帝奖杯出去,那绝对非周瑜莫属。
之前扬州形势未定,刚刚收用身为战俘的孙策,又一口气把孙家旧部全还给了他,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一个不慎,就是任鱼入海。
身为孙策的至交好友,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周瑜便是叫猛虎有腾云驾雾之能的那□□翼,燕清不知心腹,只能慎重起见,先将他放回故乡,也不舍得弃之不用,叫对方没得也生出嫌隙,领太守一职,也算破格重用了。
现孙策先剿郑宝,后经徐州数役,屡建功勋,得了提拔,在吕布势中,怎么也不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真正有了独领一军的资本,人见都愿道句颇有其父当年风采。
当孙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时,那原先薄如蝉翼的归属感,也逐渐变得稳固,犹如实质了。
而他过得如意,周氏一族也颇受重用,周瑜就不可能劝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叛吕自立了。
那现在不就是启用这雪藏多日的王佐之资的大好时机?
燕清越想越觉得可行,哪儿还等得及明日,直接一跃而起,将一脸懵然的吕布抛到身后不理不顾。
一边披衣疾走,一边提声唤人备上醒酒汤,要捉烂醉如泥的郭嘉商议具体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