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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他不是死于监狱的爆炸吗?我还特地问过曼陀和刘语,他们也证实胖子死了。当时我们还吊唁了,小南哭稀里糊涂,十分难过。怎么现在又活了?难道另有其人?不应该啊!姓肖,还是胖子,跟我们有旧,也就只有他了吧?
我问这俩哥们儿关于死胖子的体貌特征,两人刚想说,后面又走来一群人,声音喧嚣,我抬眼望去,不由怔住。
当头的是赵兄,他步履铿锵,气势英武;虽然身体被缚,但却毫无惧色,昂首走来。其后的孙伟、韩逸等人也是个个英雄,气势不凡。
赵兄见到我,头也不低一下,就跟不认识我有一样,快步走了过去,孙伟等人也是一样,不过韩逸却对我暧昧的一眨眼,大有深意。
他们走过后,便是李正武的一众高层,大部分人我都认识,最熟的当然是坤卡,还有大先生、婉君等人的重要部下。不过让我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婉君。
大先生死于监狱,自不必说,婉君去哪里了?她可是李正武极其重要的支持者,正是因为她牵线,李正武才得以跟各大部族见面,阐释自己的理念。要不是她,李正武连见人家一面都难。
可这么重要的场合她竟然不在?还有阿泰、坤卡,这一帮人怎么都没在?只有他们的部下,他们怎么却不在?
李正武领着一群人走过去,当然还有辛莹。他走到我身旁时,我忍不住道;“军师呢?李正武!军师哪里去了?”
这句话问完,我当下就后悔了,辛莹的脸色也是一变。我怎么问出这么傻逼的问题?
李正武停下脚步,玩味的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军师在我手里?”
我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猜得!”
“猜?”李正武哈哈大笑,道:“我看不像!”
我皱着眉,不再去说,言多必失,还是不要再作过多解释了。李正武看看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淡淡道:“难不成,咱们有内鬼?”
此言一出,周围人脸色纷纷一变。李正武好比新登基的帝王,他的这些手下全都是功勋卓著的将领,但这些将领比任何人都要惶恐。他们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而李正武又是出了名的铁血禁毒,这些人谁不怕?
就算我这件事跟他们无关,但谁能挡得了李正武用这件事作手脚?故意给他们扣帽子?这群人一天一天如履薄冰,比谁都害怕。
李正武看着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嘛!不要紧张。”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不过多少有些尴尬。随后,这些人跟李正武一起赶赴刑场。我看见走在最后面的辛莹额角满是汗珠,虽极力保持镇定,但却难掩慌乱。
我叹了口气,突然有点羡慕李正武。他这种人,自带霸气光环,不管你是谁,多牛逼,但见了他都得乖乖装孙子。
正像诗里说得,一笑山河醉,一怒天地崩。李正武自然没有一笑山河皆醉的媚态,但绝对有一怒天地崩的霸气。
他是王者,是枭雄,是金三角毫无争议的帝王!他的一笑一怒,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利益和死亡。
我真的是有点羡慕他,我想每个男人都想像他一样,执掌无上权利,握人生死。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极大一部分男人都没办法登顶;其实不要说登顶,就是体面的活着,我想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我也被押着进入刑场,在刑场之上,我努力找寻军师和死胖子的踪迹,但却无一所获,只得沮丧的低下头。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畏惧的眼。
是的!我害怕了,尤其看到李正武握着的大刀;那把刀锋利无比,映着天空的残阳,像镜子一样明亮。
李正武横刀而立,霸气无双,环顾四周朗声道:“所有人都说我李正武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只要利益足够,连兄弟都会出卖。放屁!我李正武确实出卖过很多人,但从来没出卖过兄弟。”
周围一片静默,李正武手下稍微叫的上名字的,今天全都来了,里外围了三四层。听到这话,他们心中和嘴上都沉默无声。李正武说这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放屁,因为李正武不知为利益放弃过多少人。其他不说,大先生的手下就深有体会,他们怎么求,李正武都不发兵救监狱中的大先生。理由很简单,大先生没那么重要,监狱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没必要死人。
“你们心里肯定在骂我装逼!说我李正武吹牛,因为我卖的兄弟太多了!”李正武哼笑道:“远的不说,大先生就是一个活活生生的例子。”
周围人依旧沉默不语,谁也不敢发表什么异议,就算这句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但谁也不敢表态。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要这么作,为什么我不救大先生?为什么不救你们觉得该救的人?就为一条。”李正武拄刀而立,伸出一根手指,道:“他们活该!他们都是废物!他们遭遇危险境地,全因不动脑子。简而言之就是太蠢了,蠢就该死!”
周围还是静默无声,但谁等知道大家都怒了,李正武也知道,他也知道现在的静默是无声的反抗。
不过他终究是李正武,李正武是无所畏惧的,神都不怕,会怕芸芸众生?就算他知道大家都很生气,他还是霸气道:“说到底,其实我是觉得诸位不配当我兄弟,当然,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所有人,在座的所有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忍了很久的大家终于忍无可忍,这话也太难听了吧?大家为你卖命,到最后却连一句体己话都没有?说人家傻逼还不算,还说大家都是垃圾,连作你兄弟资格都没有?
这不是犯众怒嘛?这说辞也太傻了,这是逼着人家造反啊!
不过李正武并不怕,他哈哈一笑,道:“诸位也不要生气,想要杀我,大可上前,问过我手中这口刀,便可。”
众人一下就静了下来,李正武什么水准?我想在场的都知道,没敢挑衅他,也没人能在有刀的情况下战胜他。
“不敢?诸位不是生气吗?怎么不敢抗争?”李正武哈哈一笑,道:“其实我并无嘲讽之意,我只是想告诉诸位,想要当我兄弟可以,但你得有本事,本事要大,要独,拿出来谁都得服气。”
众人的情绪有些缓和,都抬起头,看向他。
李正武道:“我生平只信一句话,王侯将项宁有种乎?去他妈的天赋,去他妈的身世背景,去他妈的权财势力。在老子眼里,一口刀,一双手一个脑袋瓜子就足以纵横天下!我的兄弟也该如此!可看看你们?跟了我一年多,竟然连一点皮毛都没学到!连一句他妈的都不敢骂,还是男人吗?还算男人吗?西南彭家,不就一些缅甸佬吗?一个个就是满脑子屎的白痴,可你们竟然畏惧不前,连杀人的心都没了,还凭什么让我把你们当兄弟?呸!你们在我眼里根本不是人,怎么当兄弟?”
周围的人情绪都变得异常激动,李正武只言片语就点燃了他们的怒火和雄心。群体都是感性的,一但一群人在一起,就不再有理性,他们会被口号感染,会忘记这世界的客观,会将主观能动性放大到一个变态的地步。
李正武这招不新鲜,在不远处的东方,也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伟人,他也是凭只言片语,带领一群农民成立了一个伟大的国度,他远比李正武伟大的多。
他叫什么名字不说也知道,他建立的国家每一个使用汉字的人都会骄傲的说出来:中华人民共和国!
“擦!”
“他妈的!“
“日!”
“干他妈的!”
周围的人开始骂了起来,起初还只是一声一声的骂,后来就连成了一大片,到最后竟然全都变成了口号。
“干他妈!什么他妈彭家?干他!”
我错愕不已,这时才明白这是李正武的战前动员!这篇演讲,简直比我听到任何战前动员都还要热血沸腾。
周围人都开始主动请缨,大骂着要去战场赴死。李正武笑了笑,扬起刀,道:“彭家自然是要斩的,但出师之前,得杀了这几个人祭旗!”
他手指摸在我后颈上,我顿时冷的起鸡皮,他手真凉。
“当然,在杀他之前,我要先杀一个叛徒!”李正武道:“你们都知道,我最恨叛徒的,前鉴不远,婉君刚死,就又有人背叛我,实在让我心痛!”
婉君死了?我惊讶,婉君这种猴子一样精的女人竟然死了?李正武看出我的震惊,笑着告诉我,不仅死了,还是我亲手杀死的。原来那三辆军车就是婉君的,而婉君也在里面,想要用炸弹作点事情,最后却被我毁了!
“幸莹!我真的很遗憾,你才跟我几天就背叛我?真让我伤心!”李正武揪住她的短发,将她拖到我身边。
幸莹还保留着倔强和勇敢,她无谓的盯着李正武道:“我没背叛!”
“你再说一遍!”李正武冷道。
“我没有!”她朗声道。
“你再说一遍!”李正武挥刀砍了过来,但就算如此,她仍旧昂着头,一字一顿,道:“我没有!”
刀锋都要划伤她的脸,可她仍旧不退缩,道:“没有!”
“好!”连李正武都被她的胆量所折,道:“我就让你死个瞑目!”
她脸色一变,我心中也是一动,难不成李正武还有什么杀手锏?我看向李正武,他冷哼一声,道:“死胖子!”
一声死胖子,吓了我一跳,这外号只属于一个人:肖磊。果不其然,肖磊魁梧的身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向李正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李正武笑了笑,回应道:“来吧!说说你的故事!”
肖磊看了我一眼,细细讲述他死而复生的故事。他确实被埋在了下面,也差点死了,甚至他也认为自己死了。毕竟他连自己的尿都喝完了,都尿不出来了,实在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可他终究还是得救了,对他来说就像上帝之光一样,可这个上帝是有名字的,叫李正武。
当时李正武击败雷歇第一件事,就是直扑监狱,要把我抓走,跟军师一起祭奠麦克的灵魂。
可到了监狱,留给他们的只有一片废墟。李正武是什么人?不要说废墟,就是废渣,他也要找出点东西来。
他派出大量的人挖掘,就算我死了,也要把我的尸体挖出来,鞭尸也要报仇!可连尸体都没找到,不过却找到了昏迷的肖磊。
就这样肖磊开始给他卖命,李正武不喜欢废物,但喜欢努力改变自己和世界的废物,对胖子很欣赏,委以重任,看管武器库。
胖子也不负众望,干的有声有色,而这时一个叫幸莹的姑娘找到了他,想要他背叛李正武协助我们逃跑。
李正武对胖子有知遇之恩,他自然不会背叛,相反虚与委蛇,表面上帮幸莹,背地里却告诉了李正武。
我看着胖子,他脸上有一行明显的伤疤,很明显是那场爆炸留下的。刘语告诉我,他亲眼看见一根钢筋刺穿了胖子的脸,所以他必死无疑。
可现在看来,那根钢筋并没有要他的命,相反却让他重生。他伸出手指,指着幸莹,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