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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
九阿哥嘿嘿笑。
这次的事儿,他可是打定了主意的。
他自觉自己也算是帮了满朝文武、朝中勋贵大忙的。不说别的,单单是八阿哥逼宫篡位的事情,若不是他,如今朝中的大臣,少说要有半数得丢了性命。可他出事,竟无几人为他求情!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还收了高平送去的厚礼。
都当他这次是不能翻身呢,想要趁火打劫。
你们不仁,就莫怪爷不义。
九阿哥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嘉淑自然是不可能掰过来的。
高平有九阿哥在背后撑腰,收礼不手软,但却不给这些人一点的好脸色,言语之间将九阿哥要给康熙一千万两的事情透了出来,更不忘给这些人提个醒。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都不用九阿哥亲自上门招呼,这些人从九阿哥府上回去后,就开始收拢银两。凡是能用银子摆平的事情,其实都不是个事儿。
……
四阿哥的府上,隆科多终于等到了四阿哥归来。
“隆科多舅舅来了,可是有事?”
四阿哥见到隆科多上门,还是挺惊讶的。
因孝懿皇后的缘故,四阿哥一直称呼隆科多做舅舅的,但隆科多并没正面回应过。
“四阿哥!”
隆科多望着四阿哥,真个是激动无比。
四阿哥当即挥手,将身边服侍的苏培盛等人打发了下去。看隆科多的表情,四阿哥也知道,隆科多此来,是有大事。
“求四阿哥搭救!”
等身前没了人,隆科多就跪在了地上。
“舅舅快请起,有啥事儿,您说!”
四阿哥被隆科多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隆科多拉了起来。
隆科多这才将自己在奉旨捉拿九阿哥入宗人府大牢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没敢隐瞒,将自己当时的态度说的很详细。
“隆科多舅舅,你并非如此糊涂之人,怎这次如此妄为?”
“我……唉……”
隆科多叹息一声,“是我想岔了,毕竟,九阿哥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隆科多舅舅,皇后娘娘可还在呢!恒郡王也还在呢,您怎能如此糊涂!”
四阿哥也是被隆科多的愚蠢给气到了。
他的确是跟九阿哥关系不俗,但也正是因为关系不俗,他才了解九阿哥。事实上,这事情,不管是九阿哥,还是谁摊上,都不可能既往不咎的。
“四阿哥,奴才知道自己这次捅了大篓子,只盼你……”
“隆科多舅舅莫要再说!”四阿哥叹了口气,“孝懿皇后对我有养育之恩,舅舅的事情,胤禛自当尽心。眼下,九弟要筹措一千万两银子,舅舅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到时候,胤禛会在旁说和,尽可能让九弟不要针对舅舅!”
“奴才谢过四阿哥!”
隆科多的傲气彻底散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这次能平安度过,日后行事定要谨言慎行,决不再自以为是。
吃一堑,长一智啊!
……
隆科多从敦郡王府离开,自去筹措银子。
四阿哥则去见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自弘晖殁了后,乌拉那拉氏越发娴静,如四阿哥一般,对佛法十分笃信。
“福晋,你说,爷该帮忙吗?”
是否帮隆科多,四阿哥此刻也是拿不定主意的。
乌拉那拉氏沉吟良久,缓缓开口,道:“王爷,若您处在九弟当时的境况,您如今无事,会如何?”
“自然是以牙还牙,十倍还之!”
四阿哥苦涩一笑。
是啊,若他处在九阿哥的位置,这个忙,不好帮!
但,这个忙,却不能不帮。
“王爷,皇阿玛现在属意九弟。之前将九弟拿入宗人府大牢,并非是要治罪,怕是要引蛇出洞,找出幕后黑手。”
乌拉那拉氏淡淡开口。
四阿哥点头,道:“爷也想到了这点。不过,皇阿玛何以会忽然收手呢?”
把九阿哥关进宗人府大牢将近一个月,要查什么,肯定也是查了个七七八八。在这个时候,康熙没有任何举动,却是将九阿哥给放了出来,肯定不会没有缘由。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康熙做出如此决定?
康熙跟太后的那番谈话,还不曾被人知晓。
事实上,太后一贯是不关心前朝之事的。所以,没有人会想到,康熙忽然撂挑子,竟是因为太后的一番言语。
更神的是,康熙撂挑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没人会想到这么简单,只会觉得康熙是另有主张,在酝酿什么。
习惯了康熙的事必躬亲,莫测高深的行事,谁能想到皇帝是撂挑子?
不但是四阿哥和四福晋在纠结,大阿哥、三阿哥也都在猜测康熙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作为当事者的九阿哥却是猜到了真相,尽管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猜到的真相。
连带着,嘉淑也不信。
毕竟,放手不管,让九阿哥自己收拾烂摊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康熙大帝能干出来的事情!
……
九阿哥和十阿哥被开释的第二天,九阿哥和十阿哥出现在朝堂上时,文武大臣是各种的恭维。
结果呢,康熙没来上朝。
作为一个勤勉的帝王,康熙在无病无灾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出现在朝堂上,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事儿。
唯有梁九功捧着圣旨出现在朝堂上,宣读了康熙的一道旨意。
董鄂七十官复原职,爵位复归一等公。
九阿哥和十阿哥也重新被封了固山贝勒,官复原职,同时令九阿哥赔偿朝廷水师的损失。至于那些状告九阿哥欺君罔上的水师官兵,则交由九阿哥处置。
如此的一道旨意,着实是惊呆了满朝文武!
所有人都有一个想法,万岁爷您这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吧!
把原告交给被告处置,你这是完全不讲理啊!
但这一刻,却无人开口。
因为康熙的旨意说的明确,这些人的所为是背主。而且,查无实证,是奴才违法,妄想逃脱惩治,心生歹念,乃是诬告。
背主的奴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该死的。更徨论皇帝已经说了,查无实证,是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