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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三四天前,王庆还是祝彪的死敌,可是当这个死敌真的死了以后,祝彪又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祝彪看着跪在地上的方翰,只听方翰回答公孙胜的话道:“正是小人处死了反贼王庆,反贼的脑袋就在这位将军手中所提的包袱之中。”
史进一听这话,道:“我说这厮为什么死活不让我打开这包袱看看呢?原来里面装的是王庆的人头啊——”史进冲着方翰的胸口踢了一腿道:“怎么?你害怕老爷和你抢攻不成?老爷的战功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搏来的,老爷可不屑和你这卖主求荣的丑类为伍!”说罢,史进将那包袱打开,摊开在地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展现在祝彪和公孙胜面前。
祝彪问道:“怎么是两个人头?那个是王庆的。”祝彪是见过王庆和李助的,可是两颗人头,血肉模糊,他也分辨不清了。
方翰忙指着左边的那个人头道:“这个......这个......便是反贼王庆。”
“那另一个呢?”公孙胜问道。
不待方翰回答,祝彪已经认了出来,长叹了一口气,道:“另一个是王庆的军师,江湖上人称金剑先生的李助的头颅。”
“对,他就是李助,正是李助给反贼王庆出谋划策,这才使得王庆危害一方,祸害百姓的。”方翰一脸得意的道:“小人知道这李助助纣为虐,故而也将他砍了,将其头颅献枢密使相公于麾下。”
祝彪突然高声叫道:“好,好得很!方翰,你弃暗投明,擒杀王庆,做得甚好,你先下去吧,待日后我将你的功劳禀明圣上,圣上必有封赏,你先下去休息吧。”
方翰呗下了一跳,但随即听见祝彪叫好,心也放松了下来,他的手依旧被反绑着,连连磕头道:“多谢枢密使相公大恩,多谢枢密使相公大恩......”
方翰被唯唯押下去后,公孙胜愤愤不平道:“寨主,这种卖主求荣的货色留着作甚?一刀杀了干净。”
祝彪冷然笑道:“公孙先生,我怎能不识人?只是现在还不能杀他,再者他也不该死在咱们的手上,用我的刀杀他?他也佩让我杀吗?”祝彪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王庆和李助的头颅旁,沉默良久,心中暗道:“这次是我胜了,所以你的脑袋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内,或许现在是你站在我的头颅的面前,笑我无能。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厚葬你的,不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孤魂野鬼,无论怎么说,你我也相识一场,也算是同路之人。”当下,祝彪叫道:“来人!”
门口两个梁山军士齐道:“谨遵寨主吩咐。”
祝彪又看了一样两颗头颅,道:“通令全军将士,寻找王庆李助的尸身,厚葬王庆。”
“遵命!”
虽然王庆授首,李助伏诛,但梁山军在溯江西上,攻略楚国城池之时依旧遭到楚军的顽强抗击。可是,时过境迁,无论如何顽强抗击,大楚国终究是日薄西山,大势已去,在苦战半月之后,大楚国首都鄂州终被梁山军玉麒麟卢俊义与神机军师朱武所指挥的梁山军第二、第四军团攻破,大楚国皇后段三娘和国舅段二领着楚军残部与梁山军巷战,后全军覆没,段三娘唯恐被俘受辱,自刎身亡。段二拼死力战,终究寡不敌众,死于乱刀之下。
卢俊义、朱武感其忠义,将她的尸身运往金陵,厚葬于王庆墓旁。
祝彪原本定了反间计,让时迁、白胜派人去装扮成縻貹的样子去攻打鄂州,引诱王庆杀縻貹的家人,以促使縻貹归降,现在既然王庆已经国破身亡,而縻貹的家人也都被段二杀尽,那縻貹也就只有归降梁山军了。
方翰被囚禁在金陵的监狱之中。他的心中十分的恐惧,本以为提着王庆和李助的人头来投降祝彪,不说能捞个将军当当,重新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至少不会被杀头啊,可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已经被囚禁了半个多月了,整日里除了见到给自己送饭送水的人外,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恐惧、悔恨、失望和整日里疑神疑鬼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方翰,有时半夜里时而梦见王庆浑身血淋淋的找自己索命,时而梦见李助提着金剑要杀自己这个叛徒,时而梦见表妹段三娘嘤嘤哭泣,埋怨自己丧心病狂,误国误身。总之,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安稳,睡得宁静。
每天晚上他都被噩梦惊醒,只吓得浑身冷汗淋淋,后再也睡不着,只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天亮。
这天晚上,方翰疑神疑鬼扫视监牢,见无异状之后,刚刚睡下,突然猛然听见房门被敲响。
此时早已过了送饭的时间,他不喊不会有人给他送水,那现在时谁在敲门?方翰警觉的问道:“谁?是谁?”
“是方翰兄弟吗?在下祝彪。”门外的人语气和顺的道。
方翰一听“祝彪”二字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走到牢门前,突然驻足问道:“真......真是枢密使相公吗?”
“正是区区在下。”祝彪的语气显得异常的温和。
“吱呀”,正当方翰在犹豫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但见祝彪一袭白色长衫,头上系着顶系成卍字的白色头巾,完全是寻常百姓的服色打扮。他的身后跟着两员武将,两员武将的身后又跟着五个梁山军士,有四个军士的手中各端着一盘子菜,另有一个军士手中端着一壶酒。
“真是枢密使相公。”方翰惊讶的看着祝彪,他真不敢相信祝彪竟然会到这里来见自己。
祝彪笑道:“难道方翰兄弟不欢迎在下吗?”
“不......不,怎么能呢?”
“那还不请在下进去坐坐。”
方翰刚忙让开大门,将手往房中一让:“枢密使相公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