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笑傲湖》

地狱画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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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东方不败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一股颤栗感顺着指尖攀爬到了全身。

    明明比这辞藻华丽千百倍的恭维话,他都听过不知多少,但没有哪一次能让他产生这种专注到不想错过一个字,恨不能连灵魂都要静止的错觉。

    然而在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反应的时候,他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

    他转过身,近乎形容狼狈的离开了乔安的房间。

    乔安没有想到东方不败的反应这么大,难道是认为自己是在言不由衷的谄媚他?然而她说那句话时其实是相当认真的,她并不是在刻意说好听话。

    在原著中,东方不败这个角色真正出场时,是在小说后期了。在这之前,金庸先生一直在通过侧面描写描绘这个被人尊称为武林第一的人物。

    对于乔安来说,她对东方不败印象最深刻的戏份,其实并不是后面男扮女装的场景,而是任我行在描述东方不败时说的两句话——

    “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之下,权谋智计,更远胜于我!”

    “我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有的时候,比起你的朋友,你的敌人更了解你。

    任我行此人虽然手段狠辣,深谋远虑,但他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傲慢专横、自大狂妄,能让他这样的人都心甘情愿的说出佩服东方不败的话,足以见东方不败的能力。

    就是东方不败在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令无数人感到不齿的妇人形象,细究起来也颇为耐人寻味。

    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为了追求更高的武学,就能毫不犹豫的下得去手,直接自宫的。

    然而东方不败说自宫就自宫,想篡位说成功也就成功了,准备当女人也就真真切切把自己当成了深宅妇人,一个人能够恣行无忌到这个份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做魔头、做反派做到东方不败这个程度也是绝了。

    纵观《笑傲江湖》一书,有哪一个反派能与东方不败这般行事我行我素,无所顾忌?

    所以说,“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句话乔安说得可谓是真心实意。

    东方不败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看着水面上,隐隐约约映出了那张虽作女子打扮,但相较于女子来说脸部线条过于凌厉的面庞。

    交织成格的窗棂阴影投射在他身上,遮挡住了他的神情。

    ……

    乔安在把几本秘籍都从手中丢出去,并把印刷用的模板销毁了后,她就不再特别关心江湖上的事情了。只凭心意时不时的出趟诊,为其他人看看病,又或是带着碧心,教她配点香,偶尔再画幅画,写幅字,陶冶一下情操。

    待江湖上的风波终于稍作平定后,日月神教中的教徒终于意识到他们的教主不见了。

    事情要从向问天和最受东方不败信任的童百熊身上说起。

    童百熊知道自家东方兄弟去闭关了,闭关对于习武之人完全是家常便饭的事,而且东方兄弟武学天赋出众,闭关应该没什么危险,他会帮着东方兄弟看着点教内事物的。

    结果东方不败这一闭关,就久不见他出来,一开始童百熊只以为东方兄弟是遇到了什么瓶颈,他虽然心里担忧,却也不曾对此深想。

    但随着东方不败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童百熊要求派人去教主的闭关之所查看一下,是不是教主练功出现了什么岔子。

    结果那些教徒一个个的都推三阻四,不愿意去查看情况。

    倒不是他们对日月神教不忠心,而是因为教主闭关之所实属教内重地,等闲人士不得靠近,就连那些堂主,若没有要事,也是不愿意过去的。万一教主没出意外,仍在那里好好的,他们进去一看,岂不是成了偷窥教主练功?被教主不由分说的杀了,都没地申冤去。

    东方不败还未上位前,就敢接连数年设计诛杀堂主,上位后他连陪伴自己多年的数房小妾都说杀就杀,指望他通情达理、心思手软,还不如期盼着少林寺的秃驴们纷纷叛出门派,加入日月神教来得希望大一些。

    童百熊气急,东方兄弟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拍马屁拍得响亮,真用得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成缩头乌龟了。

    他也不用别人了,他放下手头的教务,直接只身来到了东方不败的闭关之所。

    他先跪下结结实实地叩了一个头,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听见门内没有任何回话,就告了声罪,一掌拍向了门扉。

    结果室内空空如也,哪来的正在闭关的东方不败!

    刹那间,童百熊的冷汗就下来了。幸亏这次他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人跟着他,否则连封锁消息都做不到。

    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察觉不出不对的人不止只有童百熊一个人,向问天也过来查看了一下,同样发现了东方不败失踪不见的这一事实。向问天对日月神教倒是忠心耿耿,但是他忠心的却是上一任教主任我行,他才不会像童百熊那样瞒着这事。

    于是,这事就这么闹大了。

    当远在福州府,两耳不闻江湖事的乔安知道所谓的魔教教主失踪不见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碧心正在绘声绘色的跟乔安讲着,她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话。

    “听说那些魔教各个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家伙,那五岳剑派正打算合谋趁此围剿魔教,也不知道那说书先生说的是真是假。”

    五岳剑派是不是真打算趁机围剿日月神教乔安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他们真打算这样做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无功而返。

    因为,虽然东方不败“失踪”了,但任我行可还活着呢,反正剧情已经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了,说不定向问天会直接趁着东方不败不见,把任我行从牢狱中营救出来。有任我行坐镇日月神教,再加上这个时候日月神教还没有经过杨莲亭的折腾,实力与原著中不可同日而语。

    她听着碧心在旁边说着从街上听来的小道消息,嘴上也不搭话,她的指尖上沾着些许泥土,一只手拎着个水壶,为一株刚栽好的珍贵药草浇水。

    在碧心说完后,她小心地觑了一眼乔安脸上的神色,有些忧心地想她自己倒是说得高兴了,却没有注意到乔大夫是不是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也是,乔大夫这样风雅的人估计很不喜欢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吧。

    乔安叹了一口气,说:“其实那东方不败没有失踪。”

    碧心:“可是那些人不是都说找不到他了吗?”

    乔安说:“他们要是能在黑木崖上找到他,那才是真出天下奇闻了。”

    她没有继续卖关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看着亭下清池里的游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东方不败,说:“他明明在这里待着。”

    东方不败虽然内力被封,但身体素质犹在,他听见乔安和碧心在谈论他,总是在不经意中习惯性的带出丝丝缕缕冷戾的眼神,落在了她们两人身上,然而似乎觉得她们谈论的事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又转回了头去。

    碧心在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乔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乔安突然看了一眼看那个喜欢男扮女装的讨厌的“阿芳”是在做什么,等她反应这是什么意思后,震惊又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双眼,手中捧着的一个坛子啪的摔在了地上。

    ……

    却说林震南这几日从自己岳家那里回来了,原本他还想着和岳家联手向青城派、嵩山派发一下难,以便知道他们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自家祖传秘籍。

    后来江湖上《辟邪剑谱》被人彻底曝光后,他也顾不上青城派什么的了,他要回福州府祖宅验证一个猜测。

    只不过《辟邪剑谱》一事弄得他好生尴尬,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有的时候他走在路上,总感觉别人总往他下三路上瞧,让他浑身不自在。

    回来后,林震南安顿好镖局里的人,他当即就直奔向阳巷老宅。

    他知道老宅中藏着一件祖传之物,但他祖父林远图有令不得翻看,他也一直不在意,只是现在他不禁怀疑起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他犹记得好像是在地窖中放着,但他到地窖里找了找,什么都没有找到,冥思苦想了好一通这才想起另一个地方。

    他来到一间墙上挂着达摩老祖画像的房间,他在屋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子孙不孝,欲违祖宗之训,只是有些事情不弄明白,我心中难安,请祖宗恕罪。”

    说完,他运起轻功纵身一跃,手飞快的在房梁上摸索了一下,然后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件袈裟。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行行小字,林震南觉得自己的猜想怕是成真了。

    他哆嗦着手,把它抖开,只见为首第一行小字就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最令他悲痛震惊的事情,其实不是这一刻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了外界流传的那些《辟邪剑谱》都是真的,而是他眼前所见的文字,是在赤/裸/裸、明晃晃的告诉他——他这么些年来,一直奉若珍宝、勤加练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都是假的!

    不过是几息间,他的眼圈就红了。

    林震南一个人在向阳老宅里待了整整两个时辰,当他收拾好心情后,面上已是什么异样神色都看不出来了。

    过了几天,他照旧去看望了一下自他前往岳家后,就许久不曾见面的小乔大夫。

    他来到了乔宅,门房认得这个经常过来找主家的福威镖局总镖头,便打招呼道:“林镖头回来啦?总镖头可是来找乔大夫的?”

    林震南笑得爽朗,他点了点头,问:“乔大夫在家吗?”

    “在家呢!”

    林震南以前来过好多次,也不用人领路,自己就向着里面走去。

    他在脑海里捉摸着事情,自家《辟邪剑谱》是不能再练了,江湖上近来流传的那么多绝世功法倒是可以让镖局里的人先练起来,只是就怕这样贸然转练其他功法会对身体有伤害,他等会跟小乔大夫说道说道,看看有没有办法能预防这一点。

    他心里存着事情,走起来路上就有些不专注了,差点撞上一个迎面走来的姑娘。

    林震南连忙道歉:“对不住,姑娘可还好?”

    他略一打量,这姑娘眼生得很,不是他替乔大夫采买的那些丫鬟中的一人。这姑娘的个子异常高挑,居然和男子差不多。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连搭理他的念头都没有。

    林震南见他没搭理自己,着实愣了一下。

    他又回头看了这陌生女子一下,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