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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受到了陈霖霖的目光，江凌把手往后藏了藏，脸色又冷了几分，“别乱看！”
“江凌，怎么跟二嫂说话呢。”唐明推了江凌一把，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咱们今天是来认错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早他么知道她这逼德行，我画她？我看，明明心里得意的很，太他么的会装。”
“江凌，你还当不当吴哥是兄弟！”唐明有些恼了，“当他是兄弟，就闭嘴。”
江凌眼圈有些红，瞪着唐明大吼，“我当不当吴哥是兄弟你还不知道么！这些年，我们兄妹……”江凌说话有些哽咽，“我他么都是自愿的！我活该！”
“既然自愿就别娘们儿似的废话！快叫二嫂！”唐明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跟江凌说话。
江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迎着秋风吹来的风向，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二嫂”。
知道江凌的不易以及他心底的芥蒂，陈霖霖也不想追究什么，只是暗自想着时间能抚平一切。
陈霖霖问道，“江月和黄珊珊怎么没来上课？”
唐明回答道，“酒吧店庆，她们这会儿正表演。说起来也挺惭愧的，我和江凌现在在一家汽车维修车场工作，我们现在还没能力把各自的女人养好，所以，还勤苦她们在外面抛头露面，没办法，不赚钱就没钱花，我们也不能总伸手去问吴哥要。”
陈霖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这是我做的笔记，你们抄完了再还我。记住，期末考试，你们四个成绩都必须进入前六十。时间还长，应该来得及，有不懂的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既然江月和黄珊珊虽然没来上课，那你们就好好听，回去讲给她俩听。”
唐明接过笔记，点头，“好，我们一定努力学，同时，我也代江月和黄珊珊向您道歉，希望您别跟我们一般计较。”
“计较也不会把笔记借你们，走吧，该上课了。”
陈霖霖说着就走进教室，回头却看唐明和江凌依旧在站门外，她也不想多管，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开始预习。
教室门外，江凌斜了眼唐明手里的笔记本，讽刺道，“靠，老子的手是打架的，让老子抄笔记？还不如一刀捅了老子痛快！还前六十名，我呸！这不明摆着玩我们呢！唐明，以前咱哥们市场口拿砍刀打架的嚣张劲儿哪去了？今天在那个娘们儿面前，你简直是丢大人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唐明回眼，也不怒，重重的拍了拍江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以为我爱学呢，这不都是为了吴哥。再说，你我一出生，难道就是为了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的？那种生活属于热血青春，可现在的我们呢？就要别那段放纵不羁的生活了！我们需要安稳的生活，稳定的收入来源，只有这样，才能安家，娶自己想娶的女人，并给她们幸福。吴哥让咱来学法律，就是希望我们能听进去只言半句的，以后在外面行事处事尽量收收之前的野性子。别辜负吴哥的期望。”
“期望？我一个废人，有什么期望！种地都不行！”
“江凌，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委屈，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咬牙扛着，不为别人，就为了你妹妹江月，还有你的女人黄珊珊。难道，你就忍心让这两个你最重要的女人从小小年纪开始就卖唱？江月要的舞台不是在夜总会！黄珊珊想要的日子也不是在夜总会！江凌，你我是兄弟！一起拿砍刀背靠背战胜对手的兄弟！听我的，好好的，吴哥说，等咱心性磨练的差不多了，就让咱回公司，吴哥亏不了咱的，再忍一忍。”
江凌冷哼一声，“我忍了多少年了！哼！回公司？谁的公司？你我这样儿的，能干什么？保安！打手！保镖！我他么就一个废人！”
“江凌！”唐明有些急眼，一把攥住江凌的衣领，“我警告你！我不准你看不起你自己！”他一脚把江凌踹进教室，“你他么今天哪都别想去！乖乖待在这里给老子上课！不然，老子揍扁你！”
教师门被摔得噼啪作响，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抬头看了唐明和江凌一眼，然后，在看见江凌那一脸杀气之后，都低下头继续看书。
陈霖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好像不在这个空间一样，垂着头在书本上写着什么。
唐明揪着江凌的衣领，把他领到教室最后一排，按着他的肩膀坐下。
这时，老师也从外面进来，他扫了一眼教室，竟然看见唐明和江凌两个不学无术的同学来上课，脸上不由自主的有些嫌弃的表情，他拧起眉，好像有些不痛快，那天上课的时候，整个过程脸色都很臭。
下课的时候，陈霖霖回头，发现唐明已经睡着了，而江凌就那么双手环在胸前，像看低等动物一样，怒视着周围的同学，并在发现陈霖霖看自己的时候，猛地踢了一下前面没人坐的凳子，凳子摩擦地面，发出响亮且刺耳的声音，一下子就吵醒了旁边的唐明。
唐明揉着眼睛，质问道，“丫的干啥这是。”
江凌起身，指指手腕的表，“放学了！走！接江月和珊珊去！”
陈霖霖起身，“坐我的车去吧，能快点。”
江凌哂笑，然后，就是一脸的敌对，“我们自己开车！用不着你假好心！”
江凌说完，就撞过陈霖霖的肩膀，然后，就往外大步走。
唐明冲着陈霖霖笑笑，“二嫂，江凌骑摩托车，技术很棒的，我们先走了，笔记我先拿回去了。”
陈霖霖点头，看着这个有些秀气的唐明，再看看豹子一样的江凌，不由得笑了笑。
她走到江凌的桌子，从桌子里拿出教科书，发现扉页上有一张铅笔素描，虽然是背影，但是，陈霖霖认得出来，那是自己。
陈霖霖坐在江凌的位置上，他画自己的时候，应该就是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