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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却……”
这一刻,戚珏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只有逐渐握紧沈却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戚珏合目静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将沈却拥在怀里,低声说:“给我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回来。”
沈却重重点头,说:“我等你。”
纵然心里有太多的不舍,沈却还是选择了放手。
“答应我,在这一个月里好好照顾自己,不许使性子,不许挑食,不许随意下床,不许吹风,不许吃凉的辣的,不许踢被子,不许生气,不许掉眼泪……”
沈却一直点头,说着:“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照顾好三个小家伙,我们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你可说了一个月肯定会回来的。等到他们三个满月的时候你还不回来我可是要生气的!”
“一定。”戚珏沉声说。
这个时候离开,他有太多的不舍和愧疚。
沈却伸出小手指头,固执地说:“拉钩!”
戚珏无奈地笑着,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这样的她,戚珏怎么放得下心。
沈却望着戚珏,固执地晃了晃小手。戚珏含笑伸出小指,与她的小手指头勾在一起。
这下,沈却才满意地松了口气。
“回去再睡一会儿。”戚珏将沈却抱起来,脚步轻缓地走到床榻边,将沈却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
“先生,你不睡吗?”沈却拉着戚珏的手不肯松开,“你该不会是现在就要走吧?”
沈却抿着唇,有些紧张地凝望着戚珏。
戚珏弯下腰在沈却的额头吻了吻,轻声说:“晚上再走。”
沈却偏着头望着窗户,隔着窗纸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天边的鱼肚白。原来已经天亮了。
“先生,我知道给他们起什么名字了。”沈却说,“戚无别和戚如归。”
戚珏僵在那里,怔怔看着沈却。
这样的名字……
戚珏心里忽觉一疼,他坐在床边,反反复复揉着沈却的手,沉声说:“好,无别与如归。”
沈却弯了弯眉眼,笑着说:“小时候你不好好教我读书,现在我肚子里的词儿都用光啦,小女儿的名字想不到了。”
戚珏望向紧靠着床榻的婴儿床,发现小女儿居然已经醒了,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哥哥瞅。清晨的光透过一层窗户纸照进来,将她的小脸蛋照得红扑扑的。
“红豆,叫她红豆。”戚珏望着小女儿,柔声说。
红豆,此物最是相思意。
戚珏让王尺用最高的效率调过来八个奶娘,这几个奶娘之前就被王尺暗中准备了,所以戚珏忽然要人也没有让他措手不及。
戚珏先是自己看过了,直接否了两个,又将剩下的六个奶娘让沈却挑选,最后选了三个暂且留下来。
“这个拿给厨房,接下来一个月的饮食全部按照这个单子来做。”戚珏将写满密密麻麻食谱的两大页纸递给囡雪。
囡雪急忙去了。
“这里是一些药方,你好好存着。若阿却或是几个孩子哪里不舒坦了,按照方子来抓药、煎熬。”戚珏将另外两页写满各种药方的纸递给了绿蚁。上面几乎记载了小孩子可能患上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病症。
戚珏想了想,又将之前为沈却治疗牙痛的药粉交给绿蚁,以备不时之需。
幸好沈却和三个孩子接下来半年的衣服早就准备好了,并不需要再多嘱咐。
这个时候,戚珏才发现沉萧府的人手实在是有点少。
他又将刃调了过来,吩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让刃带着他手下的隐卫全部留在沉萧府中护着沈却和三个孩子。
等戚珏忙完了这些,已经过了晌午。
许是因为知道戚珏就要走了的缘故,沈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午睡,而是倚靠在床上,抱着小红豆,用一个小布偶逗着她“咯咯”地笑。
戚珏走到床边,略愧疚地看着沈却。
小红豆打了个哈欠,恰巧犯困地趴在沈却的怀里,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戚珏小心翼翼地把小红豆从沈却的怀里抱下来,轻轻放在婴儿床里两个熟睡的哥哥中间。
他将厚重的床幔放下来,隔挡了白日的光。然后,他脱了鞋子上了床,将沈却拥在怀里,温声说:“乖,陪我睡一会儿。”
沈却慢慢合上眼,整个人蜷缩着依偎在戚珏的怀里。戚珏的怀抱是她自小就依恋的港湾。
没过多久,沈却就睡着了。戚珏吻了吻她的眉心,也逐渐睡去。
许是下过雨的缘故,天色很好,少了些许鄂南一贯的炎热。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三个小家伙都难得睡得香甜。
沈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戚珏一直凝望着她。
“记得早点回来。”沈却抿了抿唇,扯出一丝笑容来。
“好。”戚珏用力抱了她一下,瞬间松开手,翻身下了床。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三个小家伙,毅然跨出屋子。
戚珏牵了马,马不停蹄一路朝着朝龙谷狂奔而去。
等到他到达朝龙谷的时候已经过了十日。
“您总算过来了,咳咳……”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侧过身子不停地咳嗦。
如今的影比之前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的脸色也很差。为了可以不被发现他是假冒的戚珏,他故意在盔甲里多穿了几套衣服,又在脸上花费心思多涂抹了些脂粉,纵使这样,整个人也透着一股病态的憔悴。
戚珏拍了拍他的肩,说:“这段时间辛苦了,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吧。”
戚珏换了银白的铠甲,又连夜弄清朝龙谷这边的形势。第二日就和慕容将军商讨攻下朝龙谷的事宜。他暗中试探了慕容将军,发现他好像真的只是来打仗的。
戚珏心里略疑惑。
沈却虽然为三个孩子都找了奶娘,不过还是自己尽心喂他们,倘若奶水不足了才会让乳娘喂他们。不过其他照料婴儿的事情都交给奶娘来做的确是让她轻松了不少。
沈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戚珏已经离开二十多日了,离归期越来越近了。沈却在心里盼着他可以如期归来。
夜里,小红豆忽然发起烧来。
沈却抱着她轻轻摇晃,可是小红豆一直哭一直哭,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浇在沈却的手背上。
沈却一阵心疼,忙让绿蚁寻了戚珏留下的方子熬药。
可是小红豆一点都不给她爹面子,喝了药以后还是在烧。又因为汤药太苦的缘故,小家伙哭得更凶了。沈却看着小红豆整个涨红的脸,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却急忙把眼角的泪珠擦了。
想起戚珏临走前,她可答应了他不会哭的。
奶娘用帕子浸了冰水搭在小红豆的额头上来给她降温,许是烧得厉害了,十分难受的缘故,小红豆一双小拳头胡乱挥舞着,动个不停,额头上的冰帕子一次次掉下来。沈却便只好抱着她,一直轻声哄着她。
“夫人,还是把小小姐交给奴婢吧。小小姐烧着,不能把病气传给了您,您要是烧了,奶水是不能喂给两位小少爷的。”小红豆的奶娘孙妈妈说。
沈却望一眼婴儿床里有些焦躁不安的小小兄弟俩,对他们两个的奶娘说:“赵妈妈,钱妈妈,这两日你们先把两位小少爷抱出我屋子吧。替我好好照料他们两个,等小红豆不烧了,再抱回屋子。”
沈却低头望着怀里已经哭得变了音的小红豆,心里满满都是心疼,心口好像针扎一样的疼。
可是等到第二日上午的时候,小红豆还是烧着。
整个沉萧府都慌了。
绿蚁拼命翻找戚珏留下的方子,按照小红豆的病症寻找合宜的药方。
沈却喂奶小红豆竟然全都吐了出来,一口都吃不下。沈却急忙让王尺请了鄂南的几位名医来给小红豆诊治。可是几位大夫都说小红豆胎里带着娇弱,这一次发烧来得凶险,又还没满月,恐怕是没救了。
沈却白着脸,将他们全赶了出去。
小红豆的嗓子已经哭坏了,不像昨日夜里那般大声哭了,只是缩在沈却怀里哼哼唧唧地小声说。
沈却伸手探过小红豆的额头,知道不能再这么拖了。
“绿蚁,让王尺去一趟公主府,就说……就照实说吧!让雅定公主请宫里的太医过来帮帮忙。”沈却焦急地说。
这个孩子是戚珏的孩子,但是却是瞒着所有人生下来的,沈却并不敢声张。
“小红豆,娘小时候也有一次发烧发得很厉害,整个人都糊涂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下去了,可是你爹爹回来就把我救活了。所以你也要坚强,和娘一起等爹爹回来好不好。”沈却抱着小红豆泣不成声。
她将胸口戴着的玉扣扯下来,指尖发颤地系在了小红豆脖子上。
“给你,都给你。爹爹亲手做的东西一定可以护你平安……”
戚雅定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却蜷缩在床上,抱着个小女婴哭。而被她抱在怀里的女婴几乎已经没了声息。
“皇姑姑。”沈却抬起泪眼望着戚雅定。
戚雅定看了眼沈却怀里的孩子,心里隐约觉得不妙,急忙让一同赶来的太医诊治。
她轻轻拍了拍沈却的肩,劝慰着:“别哭了,月子里哭是会伤了眼睛的。”
她又忍不住埋怨:“戚珏那小子是不是当了太子就神气了啊!居然玩了这么一出金屋藏娇!自己的女儿还没满月就丢下你们孤儿寡母跑到外面去了!”
沈却忙擦了眼睛,说:“不怪先生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替他说话!”戚雅定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
戚雅定还说了什么沈却都没有听了,她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扑到婴儿床边,死死盯着小红豆,紧张地看着太医们手里的银针一根根刺进小红豆的身上。
每当银针落下的时候,小红豆的肩膀就会一缩。小红豆一定是疼极了!看着血珠儿沁出来,沈却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替她去疼。
绿蚁取了件袍子给沈却披上,担心地说:“姑娘,你也得当心了自己的身体。”
沈却拉了拉袍子,才发现绿蚁随手取的一件袍子是戚珏的。她紧紧攥着衣角,好像戚珏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一样。
太医们一直忙到夜里,小红豆的烧总算是退了。
沈却抓着婴儿床的手松开,她几乎是跪在了地上。
“姑娘!”囡雪和绿蚁急忙过来扶她。
“我没事。”沈却让她们两个扶起来,心疼得望着婴儿床里的小红豆。小红豆眼睛红红的,澄澈的眼睛里竟然有了血丝儿,她有些不安地挥舞着小拳头。她想哭,可是已经嗓子沙哑,哭不出来了。
小红豆的烧只是暂时退了,倘若明日再复发恐怕就不妙了。太医嘱咐了一大通,开了几道方子,就连夜回了宫,明日再来给小红豆施针。
沈却又跟戚雅定连连道谢,让人送她出了府。
夜色凉如水,沈却第一次在鄂南这座热城感受到彻骨的凉意。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小红豆的衣服,她身子上的皮肤太娇嫩了,身上被银针刺过的地方都肿了起来,红红的。小红豆不安分地踢来踢去,根本睡不着。
沈却就把她抱出来,放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哄着她。
小红豆刚刚睡着,只要沈却一动,她就会醒过来。沈却只好将下人都遣了,独自坐在床头抱着她。半夜的时候,小红豆尿了沈却一身,将她腿上的裙子打湿一大片。
沈却看了看怀里蹙着眉没睡熟的小红豆竟是没敢乱动,继续抱着她,一直到天明。
小红豆在沈却怀里醒过来,有些懵懂地瞅着沈却,眼神已经比昨日清朗了许多。沈却的眼泪一瞬间就滚落下来了。
沈却喊人进来伺候,她有些舍不得的把小红豆交给奶娘。她摸了摸大腿,冰凉冰凉的。
“囡雪,去让厨房煮一碗姜汤过来。”沈却一边让绿蚁帮着换衣服,一边说。
“姜汤?”囡雪愣了一下,沈却是从来都不喝姜汤的,每次她闻到姜的味道总是忍不住要吐。以前就算是发烧都不肯喝,只勉强能喝戚珏给她调的药粉。
绿蚁看了囡雪一眼,让她别多话。囡雪有些疑惑地出去了,等到她端上姜汤以后,有些诧异地盯着沈却看。
姜汤那股刺鼻的味道惹得沈却胃里一阵翻腾,她拿着帕子捂着嘴,险些吐出来。
“姑娘,您现在好好的,又没病着,实在喝不下去就别勉强自己了。”囡雪瞧着沈却这样,急忙说道。
沈却摆了摆手,举起碗,大口灌下去。
她不能病。
宫里的太医一连来了三日,三日过后,小红豆彻底不烧了,也没了复发的症状。
小红豆瞅着沈却,咧开嘴“咯咯”笑起来。
沈却的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世上居然没什么是比女儿的笑更能暖心窝的了。
沈却终于让奶娘将两个哥哥抱进了屋,将三个小家伙一块放在婴儿床上。两个小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到妹妹的缘故,侧躺在她两侧,眨巴着眼睛瞅着她。
望着三个孩子,沈却目光渐柔。
傍晚的时候,沉萧府忽然来了客人。
“姑娘!姑娘!太子妃来了!”绿蚁焦急地说。
“太子妃?”沈却懵了一下,她慢慢想起来了,之前银仪回到乌和之后,太后的确给戚珏重新立了太子妃,一正妃,两侧妃。
可是那个时候戚珏已经整日在沉萧府了,立妃大典上的戚珏早就换成了影。从那以后戚珏根本没有回过太子府,而影更不可能碰戚珏名义上的女人。所以太子府的三位妃子至今不可能有身孕,之前还被太后指责过。
沈却都快忘了戚珏还有个名义上的太子妃。
她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是得了什么风声?沈却望着“咯咯”笑的三个孩子,心里隐约猜到是因为小红豆病了,请宫里的太医来诊治时泄露了风声。
“把无别和如归带下去,不要让人发现。”沈却沉声说。
才见了两个小哥哥,怎么又被抱走了?小红豆的眼珠子紧紧追随着两个小哥哥被抱走的身影,好舍不得。
“囡雪,回一趟沈家,请哥哥过来。”沈却说。
沈却让绿蚁帮她换了身衣服,然后将婴儿床里的小红豆抱在怀里。
“就说我在月子不方便去前厅迎接,把太子妃请过来吧。”沈却低头逗着怀里的小红豆。
放心,谁都不能把你抢走。
“我身子不方便下床不能给太子妃行礼了,还请太子妃见谅。”沈却坐在床上,上好的锦被盖在她的腿上,小红豆趴在她的胸口玩着一块玉佩。
太子妃姓韩,名绮晴。是当朝左相的孙女。
韩绮晴笑着走到床边,十分自然地坐下,说道:“听宫里的太医说,小姑娘病得厉害。本宫正巧今日无事,就过来看看。”
沈却垂目,道:“民妇替女儿谢过太子妃了。”
在听到“女儿”这个词儿的时候,韩绮晴明显松了口气。
她笑了笑,问道:“听说还没满月呢,这么小就病了,真是可怜。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韩绮晴说着,摸了摸小红豆的头,小红豆转过头来,不大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韩绮晴仔细打量着小红豆的模样,小孩子还没有长开,可是已经可以看出沈却的模样来了,倒是一点看不出戚珏的影子来。
“红豆。”沈却揉了揉小红豆头上刚刚被韩绮晴摸过的地方。
小红豆转过头来,冲着沈却咧着嘴笑起来。
韩绮晴干笑了一声,说:“本宫身为太子妃自然不能让太子的长女流落在外头,这不,这回就病得这么凶险。”
沈却抬头,静静看着她。
韩绮晴挺了挺胸脯,说道:“本宫这次过来就是接她回去的。原本想着把你一并接回去的,可是你现在在月子里,又不好见了风。只好先将本宫的女儿接回去。”
“你的女儿?”沈却抬眼,嘲讽地看着她。
“当然,”韩绮晴冷冷地说,“现在本宫才是太子妃,将来她长大了也是要喊我一声母妃的。至于你……”
韩绮晴露出一个十分不屑的目光。
沈却轻笑,道:“我有说过她是太子的女儿吗?”
囡雪去到沈家,可是沈休根本不在家,而是去了殷家找殷夺。
苏陵菡急忙问她是不是沈却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之前沈却生产的时候,她就想过去看望了。可是沈却生产的事儿不能声张,沉萧府那边又说暂且不要过去,苏陵菡就把这事儿耽搁了。
囡雪便三言两语将事情跟苏陵菡说了,然后跟着惊蝉一起往殷家去了。
沈云给殷夺倒了茶水,柔声说:“喝口茶,歇一歇,瞧瞧这累的。”
她取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殷夺擦着额头的汗。
刚刚沈休来了殷家,和殷夺两个比试了一会儿骑马,两个人都弄的一身汗。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管我,顾着你自己就好。”殷夺说道。
沈云就微笑着低下头,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了。前几日不小心滑了一跤,险些滑胎,幸好有惊无险。的确是该好好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了。
“呦,可够恩爱的。我看不下去了,回去了!”沈休起身,说着就要往外走。他想苏陵菡了。
“少爷!”惊蝉急忙迎上来。
沈休看了一眼跟在惊蝉身边的囡雪,就隐隐觉得是沈却那边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沈休问。
殷夺和沈云也都看过来。
囡雪觉得沈云是沈却的姐姐,殷夺也不算是外人,就没有避讳地将沈却的事儿给说了。
“少爷!您可得赶紧去救救我们姑娘,要是慢了,小小姐怕是要被抢走了!”囡雪焦急地说。
“知道了,我这就去!”沈休寒着一张脸,直接冲出了殷家。
殷夺想了想,实在是担心沈却,便跟沈云说:“你好好在家待着,不要担心你妹妹。我也跟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殷夺拍了拍沈云的手。
“好,路上当心。”沈云温温柔柔地说,样子温婉而贤淑。
殷夺点了点头,急忙追上了沈休。
在殷夺离去以后,沈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一股恨意从眼里迸出。忽然一阵腹痛袭来,她险些站不住,恰好是身边的丫鬟扶了她一把。
沈云脸色一白,急忙让丫鬟去请大夫。
大夫仔仔细细替沈云诊了脉,连连摇头说:“这一胎,本来胎象就不稳,之前摔过一次,今日又动了肝火,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