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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不满意地开口严肃地道,“如果敌人突然来袭,就你们这个样子能抵御得了吗?不要说不能保护他人,就连自己都无法自保死翘翘了。
你们要记住,你们做为一名军人,时刻都要处在备战的状态……”
“报告。”靳蕾气喘吁吁跑来。
凌少军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多说,就直接下命令,“最后一名一百个俯卧撑,其余解散。”
靳蕾嘴角微微地抽了抽,为什么心口处拨凉拨凉的。
“做完之后,过来枪械训练场。”凌少军话落下,人就走开了。
她二话不说,气鼓鼓地直接就趴下,感觉到自己的跟前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影,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上压了下来,她本能地抬了抬头,见是洛大校双手抱胸,双目幽怨地瞪着趴在地上的身影。
他哼了哼,“队长的规矩,少做一个加一百,一个不标准加十个。”
靳蕾从洛大校的眼里好像看出了两个字:妒意。
洛大校傲娇地仰着下巴,用自己的鼻孔对着双手撑在地上的靳蕾,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完成?我告诉你,就算有队长宠着你,我是训练官,而你既然还是由我负责的,我就得一视同仁。”
靳蕾掩嘴轻咳一声,“洛大校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都知道队长说要亲自训练我,那我怎么该是由您辛苦来负责呢?”
“哼。”洛大校上前两步,蹲下身子,离着靳蕾更近几分,他道,“别想着跟我套近乎,我这个人性子就这样,有话说话,那些矫情的玩意儿别用在我这里,我可不是队长会受你的迷惑。”
靳蕾吞咽了一下口水,似乎闻到空气里隐隐泛着的酸味,她瞄了一眼洛大校离开时那骄傲的背影,是队长亲自训练我的,对我特别对待,你大爷的吃什么醋?我还不想天天被他那个阎王般折磨呢,整天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
她气鼓鼓地一口气做完了一百个。
许是被罚得多了,现在她做起一百个俯卧撑倒是得心应手了起来。
夜色渐深,整个操场上夜风缭绕。大家都已经回宿舍睡大觉去了,可是她还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到枪械训练报到。
凌少军将枪支一一地摆放在靳蕾的面前,在这之前她对枪支没有过多的了解,只知道射程以及弹口。
靳蕾苦笑着问道,“队长,真要玩这么大吗?”
“多点实践,才不会在敌人真正来袭时而不知所措慌了分寸。”凌少军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将一把狙击枪放在她的手里,“这是无托结构巴雷特M82A2,便于携带,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对于新手而言,很适合你。今天下午教过你的,还记得怎么用吗?”
靳蕾点点头,就被硬推着进入了自己的地垒区,与着凌少军所在的位置隔了大约三四百米的距离。
夜风尤甚,凌少军不疾不徐地从操场上走来,靳蕾直接架起狙击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那牛逼轰轰,一整天把她当沙包一样扔来扔去的身影来一枪,算是报心头一仇了。
“嘭!”静谧的夜空下,枪声尤为惊耳。
靳蕾睁大眼眸,刚刚还在自己面前晃晃悠悠的身影一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彭!”下一刻,一颗子弹从她脸颊侧穿过,落在了她身后的沙袋上。
靳蕾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藏好自己的身子,她紧紧地攥着枪托,喘了两口气,再一次准备射击。
“我给过你机会了。”男人的声音犹如午夜惊魂般回荡在操场四周。
靳蕾反应过来,急忙回过头,枪口正正地对着她的眉心,男人轻轻地扣动扳机,他道,“反应速度还行,就是经验太少,很可惜这一次你阵亡了。”
靳蕾不死心地一把扣住他的手,本想着负隅顽抗一番,“彭!”一颗子弹落在她的心口处,巨大的冲击力飞出她瘦弱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心口处好像被子弹穿透了一样,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占领了她的所有神经。
他大爷的,他竟然真的对着她开枪了,那狠绝的模样真的是毫不留情啊。
凌少军走向前,居高临时下地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对着敌人,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与心软,否则就只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不过,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你很不甘心。”
靳蕾捂着胸口坐了起来,每一次呼吸时被击中的地方都会像撕裂般疼痛,她的确很不甘心,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上场就宣布阵亡了。
“你再不甘心也没有用,如果你还是这样子,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以后也别想去做任何有一点点危险的事情。”
靳蕾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面对着他的挑衅,她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怼回去,“总有一天,我会夺下你手中的枪向我求饶。”
清冷的夜空下,她的声音强劲有力地回响着,凌少军不怒反笑,斜睨了一眼那单薄的身子,不温不火地道,“我期待着有那么一天,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五点继续训练。”
见他离开,靳蕾一屁股地坐在地上,揉了揉还在闷痛的心口,这仿真弹果然高度逼格的仿真,可是痛感不是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弱的吗?
她怎么感觉越来越痛了?痛得她忍不往地躺在地上直接滚了起来。
凌少军感觉到身后的人儿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就瞧风靳蕾滚打在地上,痛苦万分。
他急忙上前,蹲下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靳蕾,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她给抱起往他的宿舍里走去。
靳蕾也顾不得那么多,就任由他把她抱着奔跑,现在她真的痛得死去活来的,他大爷的,这是拜谁所赐?那一枪真的是下了重手啊。
凌少军把靳蕾放在他的床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单手扶她坐起喝下,问道,“我给你的药有没有按时每天吃一粒?”
靳蕾看着他此刻难得出来的温柔目光,有些委屈地地撇了撇嘴,“今天好像忘记吃了。”
“你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凌少军摸了摸她的额头,状似在试着温度,目光有些责备,“还好没有发烧。”
“……”喝了一口温水似乎缓和了不少,靳蕾费力地扯下他的手,“队长,每天高强度地训练,我都累得身子一粘床就想睡它个天荒地老,哪里还有那个时间去记得那事。再说我本来就好好的,干嘛每天都要吃药,如果不是你下狠手给我那么一枪,你以为我会现在会痛得躺在您的床上?”
“嘴巴还能那么利索,思路还能那么清晰,说话还能那么有逻辑,看来你现在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凌少军站起身,把水杯放好,很严肃正儿八经地道,“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你那么随意地丢弃。既然如此,你现在回去把那瓶子拿过来,以后每天晚上过来我这里报道,我要亲眼看你吃了之后才能去休息。”
靳蕾愣愣地望着他,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一定要让她吃那些药?
虽然是补药,但是他这种坚持也太奇怪了吧?干嘛那么关心她,那么关心她,刚刚还那么对她下那么狠的手?
“快点去啊,这是命令。”凌少军催促着。
好歹刚刚她是痛得死去活来,以为他一记温柔眼神会怜香惜玉的,可是这会变脸如同翻书一样快的,黑着一张脸给谁看?催什么催?
靳蕾气鼓鼓地下床,如老态龙钟的老人一拐一拐地往自己的宿舍走去,找了那瓶药又折了回来,费了她不知多少力气。
凌少军接过,倒出其中一粒,“张开嘴巴。”
靳蕾瞪了他一眼,在他那强势的眼神之下,她只好缴械投降,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和他僵持下去,她要睡觉睡觉,真想就这么一躺直接就睡过去。
吞下丸子之后,靳蕾就呼啦地站起身,可是走到门口时,夜风吹来,把她身上的汗臭味吹起,靳蕾低头闻了闻自己衣衫,真的好臭,她真怕自己不是累死而是会被薰死。
靳蕾眯了眯眼,转个身已是满脸堆起了笑容,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队长,您看在我那么听话的份上,能不能让我,让我……”
凌少军一瞬不瞬地望着,“有话直说。”
靳蕾呵呵一笑,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能不能让我……”
凌少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就明白了她要说什么,脸上仍是平静如初,点头道,“去吧。”
靳蕾这下乐得如欢快的小鸟,一下子就蹦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就开始她愉快的洗澡之旅,她终于可以洗个舒服的澡了。
凌少军望着紧闭的门里传来的流水声,嘴角弯弯一笑,满目宠溺,这一盈溺宠却正好落在进来的洛大校眼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凌少军侧过头,发现洛大校身后跟着自己的父亲凌一翰,“队长,凌元帅过来见你。”
凌少军点点头,洛大校把人给带领过来了,任务也完成了,就知趣地自觉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