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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耀下,大风卷起层层黄沙,有落叶覆盖其上,又被吹散。
营区内的士兵们正群起激昂地训练着。
木营长有些苦恼,他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日历,反反复复地看了十几遍。
“叩叩叩。”谢庆推门而进。
“还有一周左右,长官就要回去了。”木营长似是自言自语着,他双手蒙住自己的脑袋,“我好像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长官的意思我知道,我们大家好像都养成了这种习惯。”谢床道。
木营长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一到紧要关头就忍不住地想要去寻求长官的协助,我们这算不算是太依赖长官了?”
“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我们自愿放弃自己的原则。”谢庆解释着。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没有骨气?”
谢庆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但不可否认,大家都强大了不少,至少临场应变能力比之前那样刻板的训练严谨了许多。”
木营长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面色凝重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学会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走吧,让我们欢送长官。”
靳蕾从食堂里提着水壶走回宿舍。
凌少军坐在椅子上,正在查看上级分发下来的文件。
靳蕾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面前,“你在看什么?”
凌少军将文件推了过去,“调回咱们的命令书。”
靳蕾逐字读下去,在最后一则军功处理上,她蓦地放大双眼,“凌少军,为什么我也有功劳了?”
“难道你认为自己受之有愧?”凌少军反问。
靳蕾来回徘徊在桌前,双手有些不知如何安放的紧紧捏成一团,她道,“可是我一个媒体人怎么就受着军部的荣耀?”
“你为我们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靳大记者。”
“是你帮我申请的?你把你的功劳都给了我?”
“别妄自菲薄,那是你自己努力而来的?你受之无愧。”凌少军站起身,替她将头发扎好,“这一段时间,你的表现非常好,值得这个荣耀。而且你的报道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民意反响,这里边防营区本是几乎被忽略。
但是随着你传回去的一系例报道,让国人认识到咱们边防战士为了保家卫国所做出的牺牲,让咱们的国人更加深刻地了解咱们军人。”
靳蕾红了脸,“可是……”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就像是做梦一样。
“回去之后,应该有仪式授荣耀。”凌少军替她将军帽戴上,“恭喜你,靳记者。”
靳蕾愣了愣,听得这一声好像有些陌生的称谓,最后眼圈一红,竟是真的红了眼眶,她竟然享有国家的荣誉了?!
如果她的父亲泉下有知,应该会替她感觉到骄傲,自豪吧!
做一名战地记者,靳蕾知道这是他父亲一直以来的夙愿,然而她替父亲实现了,这种感觉真好!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眸里闪着晶莹泪光,站直身体,敬礼,“是,长官。”
凌少军捧住她的脸,指腹从她的唇上轻柔地抚过,“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靳蕾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绕过他的腰,靠近他的身体,越发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
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烟火,清风,月明星稀。
整个营区里燃烧着耀眼的火光,所有士兵几乎人挨着人坐了一排又一排。
木营长站在人群中心,清了清嗓子,“长官来的时候形势严峻,咱们都没有机会举行一场隆重的欢迎仪式,如今长官即将任期到限,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为领导举行一场最热情的欢送会,大家说好不好?”
“好!”所有士兵齐声高喊。
木营长抬手示意大家先安静安静,他又道,“在这里除了要感谢凌将军,我们还要特别感谢靳记者,是您的报道让我们得到了国人的支持,是您的报道让军部正视了我们的军需问题。
今天一大早就单独运输了一批过来支援,甚至有民众自发组织募款集资支援我们的边防。
我们的所需正在路上赶来……”
木营长说着说着,都有些热泪盈眶。
靳蕾站起身,“木营长,应该感谢的人是你们,是你们的精神感动了我们的国人。”
木营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靳记者,我是个粗人,再多的感谢我不再多说了,都记在心里。身为营长,我来做一个开场仪式,不才献唱一曲。”
不管是春夏秋冬,你依然无畏拼博,不管是千难万难,你依然赴汤蹈火……
火苗子越来越闪烁,几乎将所有人的一腔热血染得一片通红。
“好。”激动时,所有士兵一同站了起来。
凌少军望了望夜空,空气里有一股很轻很淡很淡的呛鼻味道,像是烟火的硝烟味,又像是硝石味。
凭着他对危险的灵敏感知,突然站了起来,欢声笑语很快被遮掩了过去。
“嘭——”从天而降一枚直径为二十厘米左右的炮弹落了下来。
炮弹在坠落的瞬间直接引爆,整个操场中心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爆炸产生的威力以及热浪霎时从中心地点散开,所有士兵始料未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火焰吞噬而来,无数人被炸开,现场一片狼藉。
靳蕾脑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她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靳蕾。”凌少军来不及扑过去,只得眼睁睁地着她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火焰在她身后侵蚀而来。
靳蕾晃了晃自己晕眩的脑袋,眼前很是模糊,她在模糊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喘了喘气,望着周围的情景,还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枚炮弹再次在操场中炸开,这一次更加靠近人群密集地点,几乎在爆炸声之后随处可见伤痕累累的士兵们。
“防御,防御。”谢庆怒吼一声。
凌少军跑过去抱住靳蕾,指向自己的左侧大楼,“所有人撤退。”
一级防空警报被拉响,整个营区回荡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木营长穿上防弹衣,拿起武器,随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咬紧牙关,“给我冲出去,为无辜枉死的战友们报仇。”
所有人整装齐发,这是历年来发生的最厉害的一次偷袭事件,怕是卫星航图上也留下了我方军营受到无端恐袭的证据,他们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击。
一辆辆装甲车从营区内驶离,沿途得到消息的,附近的两团营区同样派出大批武力,数十辆武装战车浩浩荡荡地驶近过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