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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瑶看周意远神色疲倦,她站在离他几步远处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问:“怎么喝成这样子?”
“应酬。”周意远笑了下。
他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胡佳瑶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过来是准备拿些东西,可看他这样,又总觉得不闻不问地拿完东西走人显得不太好,犹豫过后,她还是多关心了几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周意远没说话,胡佳瑶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拿完东西就走,不打扰你休息。”说着便拉了下旁边的行李箱,正准备弯腰打开,周意远却一把握住她手腕,她看向他,见他微微一笑,神情又是疲倦又是柔和,说:“我有点累。”
胡佳瑶暂时停住了开行李箱的动作:“累就睡一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周意远淡淡地说,眼神始终温和地落在她脸上,他注视她,笑意淡暖,“能陪我说会儿话么?”
也不知是因为太过疲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胡佳瑶有些莫名:“累了还是少说话的好,闭着眼睛休息,很快就能睡着。”手腕仍被他握着,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过来了。
见她不愿与他多说,周意远心里失落,兀自开了口:“昨天……我见到她了,赵语檬。”
胡佳瑶闻言惊讶,心里慢慢蒸腾起一股情绪,她蠕动一下唇,嗓子有些异样,没说话,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胡成磊、金凯丽、赵语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幻象,她心里有些发堵,却又觉得可笑。
周意远又说了话,语气依旧的轻:“昨天她也在包厢,坐我旁边。”他看她脸色微变,眼角眉梢的笑容更温和了些,微有释然,说:“可我想的全是你。”
胡佳瑶看向他,浅浅地皱了眉,周意远放在她手腕的手松了松,往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笑了下:“怎么办?胡佳瑶,我是真爱上了你。”
她沉默地要把他的手挣开,面对这样的他,她不知说什么好。他却把她握得更紧,仿佛此刻只要松手,她就要永远在他生活中消失似的,脸上笑容消失了些,他神情更为倦怠:“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胡佳瑶默认着继续要挣脱他。
周意远见她此刻一言不发,整个人陷入一股无力感,唯有那只手掌有力,紧紧地要把她扣牢在自己身边,他觉得不够,困顿的身心想要更多温暖,手上用力,他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微弯腰身,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了怀里:“别走。”
“你放开!”胡佳瑶眉头皱得更紧些,她被迫贴在周意远胸口,鼻下萦绕的都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她感到不适,极力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越拥越紧,一双胳膊有力地锢在她后背,他声音自她头顶响起,说不出的萧索:“为什么?我都爱上你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
胡佳瑶没理他的话,仍在他怀里挣`扎着,刺鼻的酒气令她感到害怕,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状,在他背上捶了几下:“周意远,你弄疼我了!”
他不理她的反抗:“你是在外面有人了吧?除了这个,我找不到其他解释。”
“你松手!”胡佳瑶眉头锁紧,脸上又是怒气又是害怕,男女力气悬殊,她被他死死地压制着,推不开他,便干脆抬起脚,朝着他的小腿狠踢过去,周意远闷哼一声,虽然吃疼却仍未放过她,他突然一把将她抱去床边,胡佳瑶感觉身下一软,整个人被他扔到大床上,正要起身,他下一秒却欺身上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双腿钳制住她,他面目已不似先前的疲倦,变得狰狞凌厉起来,紧紧地盯着她看:“我没碰过你,你应该还是处`女。”
他的话令她尾椎发凉,额上已冒了些细汗,胡佳瑶不死心,仍努力要逃脱他的禁锢:“你到底想干嘛?”
她说话时,他突然倾身过来吻住她,胡佳瑶立马躲闪开来,他不顾她躲闪,吻她脸颊、耳垂、脖颈,他的吻发烫,令她一阵颤`栗,唇肉研磨着她滑嫩的肌肤,周意远感觉自己身体某个部位开始隐隐发胀,他语气有点凉:“我要检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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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办事的金发碧眼男人,施惠文整副身心都处于一种极度欢愉状态,她愈发媚眼如丝,伸手去摸男人精壮粗野的身体,男人身上的汗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和她身上的细汗融在一起。
完事后,男人爬在她身上回味休息,施惠文眼神却冷下来,将男人掀开,她起身下床,拿出一支女士香烟,走去窗户边上抽起来。
男人躺在床上,笑问她:“事后烟味道怎么样?”他眼神贪`婪地在施惠文身上流连,她虽年逾50,可却包养得极好,曲线窈窕,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
“爽。”她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来。
男人双臂枕在脑后:“你老公是纯弯,你们怎么生出个儿子来的?”
施惠文闲闲地答:“试管婴儿。”
男人点了点头,又问:“你跟你老公一直各玩各的?”
施惠文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勾着唇角:“你问题真多。”
男人朝她露出一个迷人笑容,耸耸肩:“你不回答也行。”
她走过去,弯腰在男人眉毛上印了一吻,躺去了男人边上,说:“从结婚到现在,一直各玩各的。”说完想到什么,又笑了下,“不,现在不算各玩各的,他玩腻了家里的男佣,想玩我的男人了。”
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安抚性地吻了吻她的唇,说:“比起你老公,我更爱你。”
施惠文笑:“白天在他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咬了下她的耳垂:“除了我,你还包`养了几条小狼狗?”
“记不清。”她老实回答。
男人又轻咬了下她的鼻尖:“你最喜欢谁?”
施惠文笑着把他推开一些:“反正不是你。”
男人深知要想脱颖而出就必须与众不同的道理,比肉`体关系更牢靠的是精神关系,他试探着想深入到她心里去,又问:“结婚前,知道要跟你结婚的人是个滥`交受么?”
“知道啊。”施惠文从容微笑,“不仅我知道,我父母兄弟都知道。”
“自愿嫁的?”
“要是你,你会自愿?”
男人摇摇头:“可能不会。”过了会儿又问,“他们怎么逼你的?”
施惠文伸手拍了拍男人脸颊,起初很轻,拍了几下,力道逐渐加重,她唇角有笑,眼角却冷冷的:“再问下去,你就要让我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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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梵晚上睡眠浅,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轻推他胳膊,睁开眼来,看见床头边站着一个六七岁大小的混血男孩,他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散:“abel?”
abel把食指竖放到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英语说得流利又童稚:“嘘!舅舅你小点声,让外公外婆知道我这么晚来找你,他们又要生气了。我不想被罚,也不想舅舅被教训。”
黑暗里,他表情单纯而小心翼翼,姜梵支撑起身体,伸手摸了摸他那一头毛绒绒的栗色短卷发,问他:“睡不着?”
abel点点头,始终压着声音:“舅舅,你这次回来,还回中国么?”
“问这个干吗?”
“如果你再回中国,能带我一起去么?”abel一双眼睛像栗色的玻璃球,鼻子周围有可爱的小雀斑。
姜梵问他:“你想去中国?为什么?”
“恩。”abel很诚恳地重重点了下脑袋,语气真挚:“我要去中国找大师。”
姜梵疑惑:“找什么大师?”
“可以超度亡魂的大师。”abel说,“我想找大师帮妈妈超度。”
姜梵心脏被微微扯了下,没说话,眼神暗了暗。
abel有些失落,认真地看着姜梵的眼睛,问道:“舅舅,现在帮妈妈超度还来得及吗?”他板着指头数了下,“都六年多了,会不会来不及了?”
姜梵又摸了下他的脑袋:“怎么突然间想起来这个?”
“书上说,自杀的人罪孽深重,死后灵魂不能转世,除非找很厉害的东方大师帮死者超度。”abel郑重其事,“我不想妈妈讨厌我,如果我帮忙找到大师,妈妈就不会讨厌我了。”
姜梵的脸半笼在阴影下,看不清究竟怎样的表情,语气有些深沉:“谁告诉你,说妈妈讨厌你的?”
“外婆说的。”abel有些难过,“外婆说,妈妈会自杀都是因为我。”
听了他的话,姜梵不感到意外,只告诉他说:“你妈妈自杀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谁?”abel问,“因为爸爸吗?”他想了想,声音更小下去,“因为爸爸年纪比外公还大?还是因为爸爸每个月只来看我一次?”他想起那个苍老的美国男人,每次他牵起他的手,他都能感觉到他皮肤的干瘪,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肌肉松垮下垂的印着几枚老人斑的脸,说:“妈妈自杀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因为嫌弃爸爸长得丑?”
早从abel记事起,施惠文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地告诉他,他妈妈是自杀死的,施惠文不细说为什么,小abel便不敢问,他更害怕姜承道,便只能过来问姜梵,“舅舅,妈妈为什么要自杀呢?”这个问题,他前前后后问过姜梵好多遍,他只能糊弄着回答,现在听他提起他爸爸,姜梵心底隐隐浮着恨意,不好当着abel的面表现,便只说道:“你妈妈不是讨厌你,她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