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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潜入马王泰和他情妇的房间时我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救了这老混蛋一命。
说实话当时我是憋足了一肚子的力气想要把他暴打一顿的,所以我从客厅的窗子翻进去后顺手从阳台带了一个花盆进去,当时屋子里静悄悄的,隐约能听见一阵“呜呜”的声音从客厅一侧的房间里传出来,可是当我走到房间门口就发现屋子里一男一女将马王泰按在床上,男人骑在他的上半身。女人将一个枕头盖在马王泰的脸上,看样子是要闷死他。
我顿时就反应过来,这是“奸夫淫妇合谋害死亲夫啊”,当时我就冲上去将手中的花盆狠狠砸在男人的后脑上。
只听一阵瓦盆碎裂的声音,这男的双眼一翻就晕倒从床上滚落,女人没曾想还有一个人,吓的惊声尖叫退到床头一边。
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她敢杀人,却会被一点小意外吓的失声尖叫。
此时马王泰已经被闷的直翻白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生意外,于是立刻打电话给医院并报了警。
随后医院人来给他吸了氧气,这老混蛋的状态逐渐好转,随后他叹了口气哭丧着道:“你这个贱女人。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这么对待我。”
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鄙夷道:“别他妈在那扯淡了。你爱的人就是你自己,这就是报应你明白吗?”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我救得,屁也不敢放一个,随后被警察押送着去了医院,而这对杀人未遂的狗男女也被抓去公安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春雷不解的问道。
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肯定不认识赵世海,于是我将隐藏在临江市那个罪恶之地告诉了他,听罢之后郑春雷完全不能相信我说的话,以至于我让他给林所长电话交流之后他才相信我说的话。
“这个消息是那个叫赵世海的人告诉你的?”挂了电话后郑春雷问道。
“是的,我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骇人听闻,所以必须调查清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你们真的要尽快把这个案子给办了,否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临江市女性受到伤害。”
“这群人简直是荒唐,这种行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郑春雷愤怒至极的道。上以狂扛。
“你还真不能用畜牲比喻这些人。畜牲不会强奸别的畜牲。”
“唉,这是我的失职,真没想到在临江这地方居然存在这么一处骇人听闻的场所,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到底,无论对反是什么身份,无论这人有怎样的背景,我都要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郑春雷说这句话时整个案子还没有破。甚至只是刚刚有了一点眉目,在我们心里都认为这案子必定是阻碍重重,甚至有可能会惹上大麻烦,谁也没想到这案子居然会顺利到以郝伟和盘托出的形式了结。
马王泰的情妇被抓之后不久就坦白了她和情夫合谋害死马王泰的打算,这案子破的自然是毫无压力,随后郑春雷秘密审讯了马王泰,得到了一些关于“俱乐部”的内部信息,就在他秘密策划准备对这处邪恶场所展开全方位调查时郝伟找到了何长生,将一切信息和盘托出,一起看似困难重重的案件以极快的速度被查清楚,所有伤害女性的混蛋被绳之以法。
在这整件事里颇为搞笑的是施暴者和受害人绝大部分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多受害人的丈夫、兄长、父亲与施暴者或许是合作伙伴,或许是在事业上互相有着对彼此的需要,甚至还有曾经见过面的,只是互相间没什么印象。
郝伟这件事做的绝就绝在他摧毁的不是某几个人,而是一整个系统。而这些人里大多都是“神力企业”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他以一己之力惩罚了三方庞大的势力,分别是带有邪恶之心的权钱之人、虚荣的女人、还有他母亲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无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这么做是肯定不对的,我怀疑这个人的精神都有可能出问题,但他拒绝做精神鉴定,也没有给自己的家族留下一点血脉,由此可知他最想报复的人其实就是他的母亲。
但是这起案子和赵世海妻子被伤害的案子毫无关联,似乎与“月神”也没什么关系,这让赵世海失望到了极点。
案子破了当天晚上他来我的酒吧喝酒,整个人的状态已经颓废到了极点。
“哥们,你知道吗,我老婆前天已经去世了,是在我怀里走的,从我解救她直到她去世,我和她无法交流一个字,因为她没有手,没有舌头,耳膜也被刺破了,所以她无法表达内心的想法,也无法听见我说的话。”说到这儿赵世海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事儿个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但我还是要劝你想开一些,毕竟人已经去了,你就是哭死也没用了。”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我心里憋屈,我为她难过,这么些年她受了多大的罪?撑到现在不死就是为了见我一面,我、我他妈的还算是个男人嘛?”
“千万别这么说,虽然这事儿是非常不幸了,但最终嫂子是在你怀里走的,也算是了了她最后的一段心愿吧。”说罢我叹了口气,心里只觉得郁闷至极。
“没用,我甚至无法肯定她是否知道陪她走了最后一段路的人是我。”赵世海摸了一把脸道。
“她心里一定知道。”我只能这么说。
“唉,但愿吧,但愿她能知道。”说到这儿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我道:“哥们,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我上哪知道去。”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伤害我老婆的人,把他架在火上烤,并且一下不把人烤死,我要慢慢的烤,每天烤他个两小时,我要他受尽世间所有的酷刑才会卑微的死去。”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看样子赵世海的状况有点不对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道:“老哥,你是个文化人,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轮不到我说,其实人这一辈子谁都要经历痛苦,千万别因为痛苦而想不开,咱们的命没那么下贱。”
“哈哈,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天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而我的老婆死了,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这……难道这事儿还能有什么说法?”
“当然有了,那不是因为法制建设全,这都是狗屁,我们没受伤害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是因为我们的运气好,那些罪犯暂时没把目标盯在咱们的身上,否则现在死亡的人或许就是你我了。”
“老哥,你这话说的有点偏激了,没有任何一个社会能杜绝所有犯罪,这虽然要避免,但也是没法根本预防的,这点你得想明白。”
“我就是因为想明白了所以才会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想要让自己变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变成一头野兽,否则就是案板鱼肉。”
他思想越发偏激,说到后来我尿急了,于是起身去了厕所,一番“长江流水”后我如释重负。
洗过手我正要离开忽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愣了一下朝洗手池上的镜子望去,只见镜子里的“我”阴笑着。
情况和上次在医院里“我”看到“自己”是一样的,所以这次我没觉得吃惊,镇定的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