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说了

轩之飞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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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说了    “你到我大周是来和亲的吧?”顾宁言语浅淡,也不等连锦回答,轻浅的声音再度扬起:“而且你是要嫁给熠亲王,可对?”

    连锦停下脚步,垂眸久久未语。

    顾宁转身凝视着她:“刚才你也看到了,觉得我二姐和熠亲王之间能否容下第三者?”

    “我,我……”她不想和亲,更不想嫁给熠亲王,抢夺属于她亲妹的幸福,可她有苦衷,这苦衷短时间内,无法得到解决。“你回答不了,我就当你承认了。”顾宁没有生气,反而还浅然一笑,“我宁远侯府发生的事,你也说了你听到不少,那就该知道我二姐为了保护我和幼弟,都做了什么,并且为我们又付出了什么,你很好,我不讨厌你,但我也没法坦然接受你成为朋友,因为我不想我二姐多想,更不想看到她对我失望。”

    “宁儿,我,我向你保证,即便我不得不嫁给熠亲王,但我绝不会与他发生任何感情纠葛,更不会与他有那种关系。”顾锦心急之下,出言保证:“我虽刚来大周,可我看到的,听到的, 都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熠亲王很喜欢定国公主,而定国公主也对他有意,我不会破坏他们的感情。”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不得已之下,做熠亲王有名无实的王妃,而我二姐,可以继续和熠亲王在一起。”顾宁不是问,而是面含微笑,言语肯定道。

    连锦尤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又是何必?”顾宁选择相信连锦的话,但她不解连锦为何会有此想法,按理,现在的熠亲王,无论哪方面,都卓然出众,吸引女子的目光,世间女子,应没几个对他不生出心思,更何况这锦公主大老远来大周,先不说旁的,单就一生的幸福,也不能一点都不争取吧?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不会和定国公主争夺熠亲王。”言语到这,她轻叹口气,低语呢喃:“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男子,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不想背弃他,背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扯个小谎,只要宁儿相信,她扯个小谎无妨。然,在她音落后,一抹颀长挺拔的水蓝色身影,骤然浮现在她脑海中,他,那是他么?

    转瞬,她心里又苦笑不已。

    是他,那抹水蓝色的身影是他,如今的她,不,三年前的她,也与他没有关联,一点关联都没有。

    或许,他早已忘记幼时的她,总是跟在兄长身后,围着他转悠。

    还有,昨晚她有看到,他眼里已有心爱之人,而那人,是她至亲之人,是她好想好想唤出口,想拥抱着好好痛哭一场的亲人——二妹!

    比之二妹,她不够坚强,一点都不够坚强。

    “真是这样?”

    顾宁琢磨着她的话,好半晌方眉儿微蹙,淡淡问。

    “自然是真。”敛起思绪,连锦眼里染上一丝忧伤,轻颔首。

    伸出手,顾宁掐下一朵花儿,片片花瓣自她指间飘落,她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奈:“可是即便那样,我二姐恐也不会与熠亲王在一起。”唇角动了动,她看向不远处的凉亭:“我们去前面的亭子里坐会。”

    连锦“嗯”了声,随她向前而行。

    “我二姐曾告诉过我,说她喜欢的男子一定要听她的,要只对她一人好,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女人,就像我爹有我娘一个,否则,她宁愿一辈子不嫁。”倚栏而立,顾宁望着鸣柳苑方向,唇角漾出一抹幸福的笑:“二姐还说,要我也找那样的男子,像我爹那样的男子。”看着她双眸微阖,低语轻喃,连锦心里很滋味甚是复杂,她何尝不想找像父亲一样的男子?

    ——一生一世只有娘一个女人,只爱娘一个。

    “我二姐很厉害,她各方面都很厉害,我想,就算我遇不到我爹那样的男子,就呆在我侯府一辈子,也是件幸福的事!”

    “你说得没错,她确实很厉害,我很敬佩她!”连锦微微笑了笑,说得无比真诚。

    顾宁睁开眼,看向她:“你若出自真心,想要和我二姐交往,我自然不会反对你来我侯府,但你如果存半点加害我二姐之心,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你得逞!”说到后面,她脸色微冷,声音也不由变得凌厉。

    连锦的心为之一痛,脸上却无不妥之处,她声音柔婉:“我真有那种心思,就让我不得好死!”话一出口,她别过头,待逼退眼里的湿意,方重新将目光落回顾宁身上。

    鸣柳苑中的二人,互看着彼此,直至一曲毕,谁都没有挪开眼,也没有张嘴出声。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完全不知之前有人进入院中,看着他们合奏曲子。

    忽然,皇甫熠动了,优雅起身,他将坐垫挪至连城身侧,在她身旁坐下,目光却至始至终锁在人儿清秀的脸儿上。

    他伸手揽连城入怀,而连城竟丝毫不抗拒,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头枕在他肩上,鼻尖是独属于他的清爽干净气息。

    犹豫片刻,她缓缓伸出双手,环上皇甫熠的腰。

    皇甫熠蓦地身子一紧,臂弯用力,更是紧紧揽她在怀。

    时间分秒划过,他们就这么静默地相拥在一起,良久,他轻浅柔和的嗓音在她耳边扬起:“无论我r后会做出什么事,都要信我,信我是爱你的。”连城靠在他的肩头,没有回话,只是环着他腰身的双手禁不住紧了紧。

    又过去片刻,皇甫熠松开连城,动作轻柔,转过她的身形,握住人儿的柔荑,和自己眸光相对。

    连城看着他眼里涌出的脉脉情愫,还有一丝她看不清,也说不清的情绪,轻声问:“说真的,我这两日确实感觉你很不对劲,告诉我,别瞒着我好么?”她言语认真,他却摇摇头,微笑着道:“我好着呢!”不能告诉她,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而且,而且以她的性子,他若告诉她实情,她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他,哪怕有一日会被他身不由己地伤害,甚至在他手中失去性命,她恐也不会怨他一句。

    他不能自私,不能自私地只考虑自己的情感,却不顾及她的安危,更何况她还有家人要守护!

    对不起!

    对不起!

    因为爱你,因为在乎你,我不允许自己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别怪我,也别怨我,只因我爱你!

    “你额上有冷汗渗出!”连城不是问,而是尤为肯定说了句,随之快速抓起皇甫熠的手腕,为他把脉。她眉儿紧皱,低语呢喃:“你的脉息好着呢,可额上为何会有冷汗渗出?还有,你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皇甫熠眸底划过一丝隐痛,笑了笑:“我说了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你定是有什么隐疾,可我却诊断不出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帮到你?”没有看他,连城懊恼地自语着。

    她紧张他。

    她懊恼帮不了他。

    这些就够了,足够了!

    他感到好温暖,此生能认识她,与她共筑一段情缘,于他来说,真得已经够了!

    “傻瓜,我从小从未生过病,能有什么隐疾?”伸出手,抚平她皱在一起的秀眉,他声音温和,俊脸笑容璀璨:“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好的女子,我还要娶你做我的王妃,如果患有什么隐疾,岂不是要便宜了旁人。放心吧,我身体很好,不信你可以问任伯,任伯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事,无论大小,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连城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我就是感觉你很不对劲,尤其是你的脸色,怎么看都有一丝病态,再有就是你额上的冷汗,你能对我解释吗?”

    “你定是看错了,我额上哪有什么冷汗。”皇甫熠笑着,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上,勾起唇:“有吗?是不是没有。”他额上温度适中,而她手心无一丝潮湿之感,难不成刚刚她真看错了?抽出手,连城垂眸望向自己的掌心:“如果你没患什么隐疾,那就只能说明你在担心什么事,而且那件事于你来说很重要,让你一想到,就会面露异样。”说着,她抬眼看向皇甫熠。

    “呵呵!”皇甫熠眸光潋滟,宠溺一笑:“你也真能想,我要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又怎么可能闲闲地搬进你府中,与你在这弹琴说笑,还打算在你这多住段时日,和你学曲?”连城张了张嘴,却不等她发出声音,就听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再度扬起:“好了,我真没什么要紧的事放心不下,也没患什么隐疾,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呆在一起,想着用我的行动,感动你早早答应嫁给我做王妃!”

    连城似是被他蒙骗过去了,只见她眼珠子一转,目露狡黠,微笑着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说不定我真会被你的诚心打动,不顾世人的眼光,答应很快嫁给你呢!”

    “当真?”皇甫熠俊脸挂着温润的笑容,眉梢上挑。

    “什么当真?”连城笑容明亮,佯装不解。

    皇甫熠笑瞅着她:“装糊涂?可我刚才听得很清楚呢!”说着,他在连城耳畔呼出一口热气,惑人的嗓音扬起:“我会努力的!”‘努力’二字被他说得极为暧昧,令连城禁不住想入非非 ,起身嗔他一眼,侧倚栏而立,红着脸儿,唇角轻启:“无耻!”

    “你想到哪里去了?”皇甫熠亦站起,笑得意味深长:“你该不会想到那里去了吧?”

    “我想到哪里要你管!”这才正经了多少天,又露痞出态,油嘴滑舌,没个正经,讨厌!

    瞧着她蕴满红晕的脸儿,皇甫熠笑得一脸无奈:“我很想在那方面努力呢,可这不是还没到时间么!”言语到这,他眼神揶揄,面上却一本正经:“你放心,只要你一点头,我立马献身给你,日夜努力,咱们争取三年抱俩!”

    “无耻,不和你说了!”接触到他揶揄的目光,连城知晓某人是在逗她,顿时脸儿更红,随之哼了声,逃也似地离开了鸣柳苑。

    丫的,这是拿她解闷么?

    逗弄她,就那么好玩,坏痞子!

    等回到主院,她躺在床上,心静下来,再回想起他们二人刚刚的对话,心儿不由“怦怦怦地”地直跳。是她先误会他话中之意,才引得他出言逗弄,羞死人了!、

    她当时都在想什么啊?

    难不成,难不成她在想……

    登时,她只觉脸儿好烫,捂住脸,在床上来回滚了滚。

    凝望她身形消失的方向,皇甫熠眸中的笑意渐渐隐没。

    知道她误会了他话中之意,可他就是想逗弄她,看着她脸儿红红,露出小女儿家的窘态。

    “爷,你回屋里躺会吧!”离涵关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摇了摇头,他淡淡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皇甫熠目前的情况,除过宫里的皇帝,也就任伯和离涵知道。

    “可是……”离涵眼里忧色涌现,唇角噏动,欲说出后话,却见皇甫熠随意的摆摆手:“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离涵拱手,提起轻功倏然隐身于暗处。

    夜如期而至,皇甫熠站在院中,遥望主院方向,取出玉箫,吹起了‘寒山远黛’,清幽的曲音飘荡在静寂的夜空中,诉说着他的心事。

    翌日,从日出到日中,再至阳光西斜,晚霞满天,连城的身影都未出现在鸣柳苑。而皇甫熠也没去主院找她,他独自坐在屋里,神情专注,手握一把精致的雕刀,正雕刻着一支木簪,比之上次他送给连城的那根桃木簪,这支上的花纹,和簪尾的花型更为精美。

    他昨晚只睡了半宿,就起身坐在窗前雕刻着木簪。

    她喜欢,他就多雕刻几支送她,让这些倾注着他深情与挚爱的木簪,代替他陪伴着她。

    连城的爱已经显露出,且他能感觉到她的爱在加深。

    痛,那该死的痛感侵蚀着他,恍惚间,他有些痛恨自己,为何要在一开始招惹她,让她陷入对他的爱恋中,如果,如果他突然离开,突然不再见她,她必是会伤心的吧!按住心口,他深吸口气,这里越是痛得难以忍受,越能证明他有多么的爱她。可也正是这深爱,会在某日对她造成伤害。

    好恨,他好恨自个!

    “爷,你在屋里呆了一整日了,要不属下陪你在花园中转转。”

    离涵站在门外,轻声提议。

    放下手中正在雕刻的木簪,皇甫熠起身走至门外:“我一个人去湖边走走,你不用跟上。”他声音轻淡而随意,离涵目送他走远,方提步跟了上去。他放心不下,任伯有过交代,要他时刻跟随在主子身侧。

    用过晚食,连城没有着丫头跟随,一个人走进花园,吹着清凉的风儿,朝湖边漫步走着。后院中这处人工湖的面积自然与宫中那座胡泊没法作比,但放眼望去,也不算小。

    “你在躲我?”连城在湖边一棵柳树下站定,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也不知想什么正出神,皇甫熠轻柔含笑的嗓音在她身后扬起。

    乍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城身子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湖中,“哪个躲你了?你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我用得着躲你吗?”从皇甫熠手中挣脱出胳膊,她缓缓转身,瞪着澄澈的眸子,嘴角撇了撇:“再说,就算你是老虎我也不怕,还有哦,这里可是我侯府,不是你的王府!”

    “原来没躲我啊!”连城眸光躲闪,看着这样的她,皇甫熠唇角翘起抹好看的弧度,不待她反应,就已伸臂揽住她的纤腰,提气飘朝湖中一艘小船飘去。“喂,你要做什么?”本能地抱住他的腰身,连城急声问。  皇甫熠垂眸望她一眼,但笑不语。

    “天色都暗下来了,你带我到这船上来干嘛?”脚一落在船上,连城皱着眉儿,盯向眼前笑得一脸温和的男人:“不许笑!”对他的笑,她无丝毫免疫力,尤其是他璀璨星眸中还流转着脉脉情愫,这更让她没法与他视线相对。

    “不喜欢我笑?”修长的指尖抬起,将她额前的碎发缕至耳后,皇甫熠俊脸上挂着惑人的微笑,挑了挑眉。

    连城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坐在小船上,月已当空,清澈的湖水微微荡漾着银光,仿佛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让她此刻只专注地凝视它宁静的美丽,不再思虑其他。

    皇甫熠掀袍,在她对面坐下,暗自运力,船儿缓缓向湖中心盛开的荷花丛中前行着。

    “明日我们去集市上转转,怎样?”静看连城好一会,轻柔的声音自皇甫熠唇齿间慢慢溢出,“就像寻常百姓一样,我们一起去集市上转转,可好?”他想说像寻常夫妻那样,他和她携手逛集市,她想要买什么,他就给她买,他想要看到她的笑靥,想要和她体验寻常夫妻平日里的生活,只因他担心,他未来再没机会与她走在一起,再没机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宠她,疼惜她,爱她!

    收回目光,连城澄澈的眸子眨了眨:“为何?”集市有什么好逛的,她又不是没去过。

    皇甫熠笑容温和:“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到集市上逛逛。”

    “好吧!”目光凝注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半晌后,连城莞尔一笑,点头应允。

    他,是她在意的男子,是她已经放在心里的男子,若是总闹小情绪,未免太对不起他的一片深情!

    就算她矫情,但矫情也要有个度,否则,他不说什么,她就得先鄙视自个。

    皇甫熠这一刻倒有些怕直视她弯月般的明眸,只能不经意地将头转向湖面:“谢谢!”

    “谢谢?”连城疑惑:“干嘛对我说谢谢?”

    “我,我……”皇甫熠一时嘴拙,不知该说些什么。

    连城见他嘴角动了动,却不知如何接她话,禁不住娇笑出声:“嘴拙了?”

    皇甫熠俊脸微红,张了张嘴,却还是没道出一语。

    “好了,不逗你了!”船儿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连城笑了笑,望着周围沐浴在月下的荷花,声音柔和:“想听歌吗?”皇甫熠自是欣喜地点了点头,就听她柔和的声音又扬起:“那我这就唱了,你可要用心聆听,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唱给你听。”以后?他们还有以后么?一抹隐痛快速自皇甫熠眼底闪过,连城的眸光由于落在远处的湖面上,因此并未留意到他眼底的变化。

    慢慢的,她收回目光,垂眸想了想,起身站在船儿上,秀发,衣裙随风飞舞,悦耳好听的歌声在静寂的湖面上弥漫而开:“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曲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歌声悦耳,令人的心好不放松,皇甫熠起身,眸光滟,看着眼前的人儿,专注地聆听着,“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皎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已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连城如水的眼眸,此时好柔和,其中情意流转,她将他对皇甫熠的情,全唱在了这首歌曲中,“……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她的眸中,有着浓郁的情,他看在眼里,想立时立刻上前,回应她,告诉她,他有多么的爱他,多么欢喜此生能遇到她,可心口的痛感如潮般汹涌,喉中也有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得忍,得忍住,要不然,以她的聪明,定会在下一刻发现他身上有不妥之处。

    微运力,压下喉中的血腥之气,取出玉箫,为连城的歌声伴音而起。

    “那时年轻的你和你水中的模样……采下一朵连,是那夜的芬芳,还是你的发香……等你宛在水中央……”船儿静静地湖面上轻晃着,歌声落,箫声随之落,他们面对面站着,没有说话,谁都没有说话,夜风徐徐,淡淡荷香浮动,扑面而来,花瓣飘落,落于湖面,落在小船上,连城坐回原来的位置,捡起一片落在裙摆上的花瓣,随意把玩着。

    过了片刻,皇甫熠动了,他在连城对面坐下,可就在这时,连城出声了,“我想要一朵开得最美的荷花,也不知在这湖中的荷花丛中能否找到。”说着,她望向坐在对面,正定定看着她的某人。

    “我帮你找。”对上她明眸,皇甫熠翘起唇角,“要一起吗?”

    “当然要了,我得看着你摘的那朵是否就是我想要的。”连城眨着澄澈的眼眸,笑着说了句。

    两人起身,皇甫熠紧握住她的纤手,提起轻功,瞬间,便离开了小船。月下的他们,衣袂飘飘,宛若一对蝶儿在荷花丛中飞舞。

    “这朵怎样?”

    “不好。”

    “那这朵呢?”

    “还没刚才那朵漂亮呢!”

    ……

    皇甫熠抬手一会指着这朵荷花问,一会指着那朵,都不合连城的心意,对此,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有的只是宠溺和无尽的温柔。

    以他的武功修为,带着连城纵飞在荷花丛中,就如鸿羽飞扬,不费丁点气力。

    他握着她的手,这一刻落在荷叶上,下一刻又落在如明镜般的湖面之上,一直紧紧牵着人儿的柔荑。连城心里尤为欢喜,也尤为感动,她只不过是想逗他,想看看他对她的无理要求,有多大的耐心,现在她知道了,他纵着她,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在这偌大的湖面上飞来飞去,好似并未发觉她只是在逗他,在无理取闹。

    感动么?

    自然是极为感动的。

    “皇甫熠。”当两人如鸿羽般落在一片大大的荷叶上时,连城启唇轻唤。

    皇甫熠星眸中柔情涌动,“嗯”了声。

    “我喜欢你……”低语一句,抬眸见皇甫熠怔愣,连城脸儿微红,嫣然一笑:“皇甫熠,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皇甫熠,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他没听错,她说喜欢他!

    她说喜欢他,而且说了好几遍!

    皇甫熠眸光潋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富有磁性的好听嗓音扬起:“听到了,我听到了,可我还想听你说。”痛吧,再痛,也值得,也值得!她说出口了,说出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