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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之际,空气中投射一股寒冷的薄雾,慕浅画和赫连殇一身简装,离开了羽城,各方势力被埋在鼓中,与此同时,云澈正在又说各方势力,协定计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初衷,对于所有人而言,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已,谁你用谁,又有谁说得清呢?
“陛下,云家云澈到访。”天色将暗,赵毅立即都进来禀报道。
秦子卿听闻云澈来访,第一时间召见了云澈在书房相见。
“云公子,请坐。”秦子卿看向云澈说道,秦子卿既然要了解天圣众人,自然不会放过云澈,不过,对云家而言,云澈的存在是特别的,或许是因为关于云澈小时候的信息太过少了的缘故,总透着一种神秘感。
对云澈而言,秦子卿多少和他有几分相似,毕竟,都曾有过那样一段时光,只是,他的那段时光是不为人知的而已。
“多谢陛下。”云澈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如今,日曜的处境自然无法与天圣媲级,但秦子卿的野心,已经了然于心。
“云公子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对于云澈的上门,秦子卿同样十分意外,于是问道。
“此次前来,我希望和陛下做一个交易。”云澈眼神中带着笑意,笑意中透露着算计的说道。
“此话怎讲。”秦子卿同样看向云澈,云澈为人心机深沉,而且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若说在云家最聪明的是云锦,那么最狠辣的就是云澈。
“赫连殇、慕浅画,陛下以为如何?”云澈有怎么会允许秦子卿在他面前,继续装傻,于是直接说道,如今,三国使臣还未离开天圣,云家要夺取地位,也需要一段准备时间,他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心思,不仅如此,云澈更加想要掌控秦子卿的心思,只有这样,秦子卿才会为他所利用,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至于合作共赢这四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没想到云公子也与他们有仇,还真是让人意外。”对云澈的直接,秦子卿带着几分戒备的问道。
“陛下有意将帝位传给赫连殇,若一旦太子被废黜,云家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而如今,陛下一件将自己手上二十万的兵权悄悄的给了赫连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向来日曜陛下也应该清楚才对,太子和云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云澈说道。
云澈十分自信,他的这个理由一定可以说服秦子卿,因为,他的理由,不存在任何破绽。
“可我有什么好处。”秦子卿看向云澈说道,对于云澈如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秦子卿还真觉得十分意外。
“陛下不是想找回国库失窃的银两吗?只要陛下将军队齐聚边境,向来赫连殇不会没有反应,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将赫连殇逼到日曜境内,到时候他就人有陛下处置,如何?”云澈直接分析道。
云澈相信,对于秦子卿而言,只是一次调兵而已,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边境本来有屯兵,只是需要重新调动一下而已。
“云公子仅仅为了这个目的,和我合作,是不是太高看赫连殇了些,以云公子的聪明,大可不必如此费事,也可除掉赫连殇,不是吗?”云澈的计策,的确让他十分心动,可此局在他看来,是双赢,可云澈亲自来找他,他又怎么可以轻易的相信云澈的呢?
“的确,不过,只是我手上缺少奇能异士,而且,根据我的消息,赫连殇很有可能离开羽城,一旦赫连殇离开羽城,在天圣,除了丰城之外,其他的地方,我有些力所不能及,而且,对陛下而言,也不是亏本的买卖,不是吗?”云澈相信,秦子卿一定会同意的。
“云公子真的很会说服人,我同意,不过,为了保险,我还希望云公子给我提供一个证明,毕竟,我暂时还不想将日曜卷入战火中,您说呢?”秦子卿笑着说道,两人的谈话,口说无凭,他从很久开始,就习惯性的防备每一个人,云澈也不例外。
“你想要什么证据。”云澈没想到秦子卿会突然提出证据,若有证据,一旦将来有个万一,秦子卿势必会以此威胁于他,若没有留下什么,秦子卿就会怀疑他的决心,看来,秦子卿也是个聪明人。
“自然是立字为据,云公子觉得如何?”秦子卿笑着说道,无论云澈有什么目的,他反正要除掉赫连殇,找回国库失落的银两,对他而言,是必行之路,只不过既然和云澈合作,就应该有一份保障才行。
“好,不过,既然我立字为据,不知陛下十分也可以立字为据。”云澈岂会不明白,秦子卿想要找一个牵制他的东西,可他也不笨,彼此彼此而已。
“好。”秦子卿立即答应道。
秦子卿见云澈同意后,立即派人准比笔墨,云澈立即立下了字句,同时,却一产生了另一番心思,若云家为帝,这些证据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在称帝的道路上来说,无论有什么手段,都不会被人说什么,不过是各展所长而已。
“赫连殇一行的行踪想来陛下应该十分清楚,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前往日曜,不过,剩下的就交给陛下了。”云澈立即说道。
“好。”秦子卿点了点说道,心想,看来云家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很多,不过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需要更多的权利。
定下协定后,云澈立即离开了驿馆。
“陛下,要不要派人跟上。”赵毅见云澈离开,立即上前问道。
“不用,羽城是云家的地盘,他若想要甩开我们的人,轻而易举。”秦子卿直接否定道,云澈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清楚,可对于他自己的目的,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云澈离开驿馆,见秦子卿没有派人追上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秦子卿不仅是个聪明人,耐心还不错,只希望在云家平定天圣前,秦子卿别有很美小动作就好。
为了安全起见,云澈离开驿馆后,饶了几圈,才去见楚翔。
楚翔不如秦子卿那么老谋深算,很快就答应了云澈的提议。
“主子,为何答应云澈的提议。”云澈身后的侍卫问道,云澈的提议,事关到两国的邦交,在他看来,出现的决定太过于轻易了呢。
“为何不答应。”楚翔笑着道,他正愁没有借口掌握一些兵权,如何云澈的建议,正好提升他的地位,他何乐而不为,而且,最重要的是和云家合作,也有些保障,毕竟,云家在天圣的地位不凡,赫连鸿又是天圣的太子。
“可是…”
“可是什么,准备一下,即刻启程会南楚,还有,之前得到消息,慕浅画明日会离开羽城,传令下去,我不希望再看到慕浅画活着会羽城。”楚翔立即吩咐道。
楚翔倒是想知道,若楚南天知道慕浅画死了,会是怎样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在边关,熟视无睹。
云澈私下见秦子卿和楚翔的消息,北冥羽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云澈未来见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殿下,云澈此举何意,或者云家为何要联合南楚和日曜。”听过暗卫汇报后,北冥羽的侍卫擎苍问道,对于云澈未曾前来北冥国的驿馆,擎苍现在,有着疑问。
“他不来,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们此时,不宜和云家扯上关系。”北冥羽的双目深邃,像是看不到底的无底深渊一般,若云澈真的上门求见,他也会避而不见的。
“为何?”擎苍有些不解的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北冥羽的神情中带着一份神秘说道。云家此举的目的,他大致也能猜到几分,可在他看来,此举太过于冒险,他接触和赫连殇,也接触和赫连景腾,他们都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人,在他看来,云家此举有勇气,却没有谋略。
“诞下顾虑的极是,只是,殿下有一个目的却和他们相同。”北冥羽话落音不久,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形中带着几缕飘逸,看上去无欲无求,像是天外之客一般。
“君公子,请坐。”北冥羽十分敬重的说道,君墨言是北冥羽预言一族的族长,自北冥成立以来,君家一直暗中辅助北冥一族,君家在北冥皇室的地位非凡,可外界,却甚少知道君家的存在。
对于君墨言此次要求同行,也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君墨言从头到尾,都未曾告诉北冥羽,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北冥羽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
“殿下此行,必须将慕浅画带回北冥。”君墨言坐下后,直接开口说道,神情间,没有丝毫的变化,像是在说一件极其简单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只有君墨言自己清楚,他内心的激动。
“君公子此言何意。”北冥羽不解的说道,君墨言对慕浅画只是匆匆一瞥,或许说,根本算不上见过,君墨言对慕浅画如此感兴趣,北冥羽也十分惊讶,或者说,自从他认识君墨言以来,慕浅画是第一个君墨言口中说出来的女性名字。
“骨笛之主,她是凰者。”君墨言没有多说,可却抓住了最重要的内容,凰者,是流传在北冥最古老的传说,传闻中说,得凰者得天下。
“怎么可能?”北冥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若他早知道慕浅画是凰者,昨日宴会上,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他放弃的原因只是因为,相比于女人,他更在乎权势。
“不会有错的,不仅如此,紫金貂已经认主。”君墨言说道,流传了千年的传言,没想到竟在此刻让他找到了答案,当初玉片碎裂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的有人吹响了骨笛。
“如今,我一定将慕浅画带回北冥。”若之前他对慕浅画只有几分爱慕之意,那么他此刻便是势在必得之心。
“还请殿下自己小心,因为皇者也可能已经降临到这个天下中。”君墨言提醒道,千年没得到圆满,他希望天下此次能得以圆满。
只可惜,君墨言忽略了安久必乱这个道理。
“皇者,君公子此话何意。”北冥羽立即问道,若是皇者就能得天下,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没有,只是忠告而已。”君墨言说完,直接走出了书房,随着凰者和帝王星的出现,天下局势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当年,北冥羽家的先祖对君家有恩,这些年来,北冥一族也十分照顾君家,他能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出他所知道的信息,至于天下如何,他无能为力,应该说他并不关心。
君墨言离开后,北冥羽陷入了沉默,想起古老的传说,没想到一切竟然是真的,目光中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殿下,是否要出手。”擎苍跟随北冥羽多年,对北冥羽的心思,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不,等,先别急着出手,派人跟着慕浅画就好。”北冥羽立即吩咐道,慕浅画明日离开羽城,向来不少人会对她动手,他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就可以了,而且,他可不信,慕浅画没有丝毫的自保的本事。
众人协商之际,慕浅画和赫连殇乘坐着马车,已经出了城门,唯一不完美的是天气有些寒冷,其他的都十分完美,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宁静之夜。
一路离开羽城,向着两国边境的方向,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堵住了去路。
“云尚书深夜在此,是为了等候本王吗?”赫连殇看着前面的马车,立即确认了云锦的身份,随后开口说道。
“王爷不也是吗?大半夜的离开羽城,就不担心羽城的局势吗?”云锦掀开帘子,随后说道。
“云尚书此举,是为了提醒本王,不要离开羽城吗?”赫连殇看向云锦说道,云锦此举,难道是为了提醒他吗,还是为了马车中的另一个人,想到此,赫连殇的眼睛深邃的不少。
“不过是有些累了,在此休息片刻而已,不知宸王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一杯。”云锦的心告诉他,他应该离开,不要接触赫连殇,可他的理智却做了相反的决定。
“若云公子想要喝酒,不如过来喝一杯如何?”慕浅画听到云锦的声音,随后开口说道,不知为何,她觉得云锦没有敌意,反倒有提醒她的意思,可如今,不是违背了云峥吗?虽然抱着疑问,但云锦既然由此提议,她觉得,也应该同意。
慕浅画开口后,赫连殇立即看向慕浅画,心想,看来,果然应该将人藏起来才对,只可惜,他的心和理智都不允许约束了慕浅画的脚步。
慕浅画给了赫连殇一个放心的眼神,赫连殇除了散发着淡淡的冷意之外,理智告诉他,云锦一定想要说些什么。
“郡主的马车还真是设计独特,十分舒适。”云锦走进马车后,看了看说道,马车内部十分简洁,但却能看到一些小格子,想来是用来摆放物品用的,拉住用一个容器来固定在顶部,用镜子来形成反射光,你们看上去十分温暖。
“多谢夸奖,请坐。”慕浅画见赫连殇有些醋意,靠在赫连殇肩头说道。
“云公子专程等候我,不会是为了喝一杯吧。”慕浅画贴心的举动,赫连殇顿时优越感十足,笑着问道。
“今日见到宸王,我想,如今的一切,可能是我多虑了,不过,宸王和郡主此行小心为上,特别是要小心北冥国的人。”云锦说道。
云家看着慕浅画和赫连殇离开羽城,从神情看来,心中便明白,云家此举胜利的机会只有微乎其微,他心中早就恨透了那个腐蚀掉的家族,随之灭亡又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呢?他在丰城,正好不用设计眼下的一切,他无法亲眼看着云家走下灭绝之地,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远离而已,如今,他做到了,可却依旧放不下,放不下从立场来说的敌人。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赫连殇随口问道,云锦曾有周游四国的经历,对北冥也了解不少,他查过那人的身份,可派去北冥的人,暂未曾有任何消息。
“宸王可听说过预言一族。”云锦看来慕浅画和赫连殇一眼,随后移开目光说道。
“五百年前,消失的预言一族,难道是那个人是预言一族的人。”赫连殇立即问道,预言一族的确有过记载,他也看过类似的记载,可却查无实证。
“不错,预言一族不是消失,而是被北冥一族藏了起来,此行与北冥羽同行的人,他便是预言一族现任族长君墨言,曾游历四国的时候,我与君墨言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个时候他叫墨言,或者说,在外人面前,他就是墨言,我虽不相信鬼神,可若预言一族真的存在,如今又来到天圣,绝非因为简单的事情。”云锦提醒的说道,北冥羽同行的人是一个神秘人,他便多了几分,至于君墨言的身份,他也只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的。
“多谢提醒,不过,我也要提醒一下云尚书,及时悬崖勒马。”云锦卖了他一个人情,赫连殇也同意卖云锦一个人情,提醒道。
赫连殇的话,云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慕浅画曾经查过云锦的资料,在他看来,云锦不是治世之才,而是一个不错的军师,如今,云锦从文,对他而言,是大大压制了自己的才智,虽然云锦有意掩藏,但那个时候,他不过是孩童而已,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展露自己的才华。
云锦的脸色,总是带有一丝别样的忧郁,像是一朵蓝色的马蹄莲,忧郁而厌世,只是为活着而活着,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着,忘却了自己的目的。
“云公子可以查查十五年前的事情,你母亲的死,或许你会有一条新的道路。”慕浅画突然想起画魅说说过,又一次云啸天醉酒后说的话,虽然她后来让人查过,没有任何证据,但她相信,云锦只要有心查证,或许会找到云家努力掩藏的真相也不定。
“郡主是如何知道,我十五年以前的记忆之空白的。”云锦有些不敢相信的知道,在云家知道此事的人都极少,除了云峥之外,也就唯有云啸天知道,有时候,午夜梦回,他只看到了一片空白的景象。
云锦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从神情中,他可以分别得出,此事连赫连殇都不知道,为何慕浅画会知道,他心中满是疑问,随后想想,慕浅画无论在什么境地,都能全身而退,有岂会简单。
“若你想找回十五年前的记忆,下次见面,我乐意帮忙,不过,有时候事实残酷的,我知道的并不多,至于你是否想要寻找真相,在于你自己而已。”慕浅画看向云锦说道。
她从云锦的脸上,看到了差异,还有迷茫,对记忆的迷茫还是对是否要寻找真相的迷茫,慕浅画不得而知,但慕浅画却知道,云锦绝不是一个活在谎言世界的人,他自己会做出决定。
“多谢郡主,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云锦没有再叮嘱什么,直接下了马车,随后上车,吩咐车夫让开道路,让慕浅画和赫连殇先行离开,而他却停留在了原地,在冰冷的道路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云锦对于自己的身世,从未有过质疑,可如今,他却无法确定了,那些记忆是实际存在的,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浅浅想留下云锦。”想起慕浅画刚刚的话,赫连殇开口问道。
“他是个人才,若能为己所用,将来会轻松得多。”楼天明是治世之才,而云锦是治军之才,若两人都能辅佐赫连殇,对赫连殇而言,是再好不过的。
“他的确是个人才,不过,浅浅看人的目光更加让我欣赏。”赫连殇将慕浅画拥在怀中,轻声说道,楼天明也好,周瑞一行人也好,慕浅画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他以前想要保护慕浅画,如今,他依旧想要保护慕浅画,但却学会了尊重与放开。
“多谢宸王夸奖。”慕浅画调戏道。
“王妃不用客气,王妃如此贴心,本王是否应该奖励王妃一番。”赫连殇在慕浅画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说道。
“殇,别闹了。”慕浅画脸颊微红,埋在赫连殇怀中说道。
“睡吧,今夜只能在马车上度过了。”赫连殇抱紧慕浅画,轻声说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静静的靠在赫连殇的怀中,听着赫连殇的心跳,慢慢闭上眼睛,沉入梦中。
寂静的夜晚,相比于赫连殇和慕浅画这份仅存的宁静,宫中却透着几分紧张的气氛,慕浅画和赫连殇明早离开,传入赫连景腾耳中的同时,也传入了后宫各个嫔妃的耳中。
赫连景腾得知消息,揉了揉眉心,赫连殇中毒之事,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寿宴之后,他本想召见赫连殇询问一二,可却一直被缠着,找不到丝毫的机会。
“三思,你们都下去吗?”赫连景腾放下奏折,随后对褚三思吩咐道。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说道,心想,宸王的离开,看来,今夜陛下又要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中了,褚三思不仅摇了摇头,神情却又十分无奈,因为他无力改变如今的局面。
“好多年没有见你深夜进宫,打算一直躲着吗?”褚三思离开许久,赫连景腾见人还没有出来,随后说道。
“陛下公务繁忙,看来功力却没有减退。”一身黑衣的慕东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道。
“我更希望你能叫我一身大哥,而不是陛下。”赫连景腾看向慕东辰说道,昔日鸳鸯山庄的日子一去不返,可他最怀念的却是那一段时光,若知道后来的一切,他愿意一辈子都呆在那一方天地中。
慕东辰从赫连景腾神情中看到了孤寂,那种能淹没一切的孤寂,慕心柔的死,他的确责怪赫连景腾,可一切也已经于事无补,对于将赫连殇带回天圣的做法,他也十分不看好,只是,他明白,赫连景腾如此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大哥是在担心殇儿吗?”有了上官瑶、慕浅画和还未出生的宝宝后,慕东辰已经渐渐学会了放下,对赫连景腾也是。
“殇儿的毒,真的无解吗?”当年赫连殇离开之时,他便知道,赫连殇身中剧毒,以为赫连殇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一定能快乐的活下来,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十六年来,他从未关心过赫连殇,甚是赫连殇被毁容,他都没有派人关心过,以为不理会,就是最好的保护,如今想想,一切或许从头开始,都是他错了。
“不会,浅浅会拼尽一切替殇儿解毒,这次进宫,是要和大哥辞行的。”慕东辰说道,其实,赫连殇的毒,他也十分担心,他见过慕浅画的医术,可如今,难的不是不能解毒,而是没有任何药材的下落,虽然慕浅画不说,但慕东辰又岂会真的什么都不了解。
“辞行,你要离开羽城吗?回鸳鸯山庄吗?”赫连景腾心中十分肯定,慕王府的权势,对其他人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放在慕家一脉的手中,不过是累赘而已。
“恩,瑶儿怀有身孕,羽城并不适合生养。”慕东辰直接说道,赫连景腾会明白他话中之意。
“一定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吗?”云家之事,赫连景腾心知肚明,没有动手,也只是为了斩草除根而已,他在乎的不是云家,而是其他。
“大哥,你知道,我找了瑶儿十六年,因为我的错,瑶儿在冰棺中沉睡的十年,若是姐姐也是瑶儿一般的经历,若你还是我昔日的大哥,我想,你会做同样的选择。”慕东辰直接开口说道。
他相信,赫连景腾会理解他的决定。
“是啊,若是心柔真的是如瑶儿报沉睡,那该多好啊。”赫连景腾的目光显得那么迷茫和忧伤,声音遥远透着悲伤。
“慕王府的一切我已经交给了长风,他的能力不输于我,若将来,有需要,我也不会袖手傍观的,而且我也担心浅浅。”儿行千里母担忧,换做是父亲,也是一样的,表面上看上去,慕浅画是那他当靶子,其实,则是为他们一路平安开路而已,今夜过来,她们每走一步,许就是一处陷阱也说不定。
“那丫头的话,你倒是不用担心,这是丫头摆下的棋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我还是没有破解。”赫连景腾起身,带着慕东辰走到棋盘边,指着桌上的棋局说道。
“的确是局好棋。”慕东辰赞叹的说道,可比起棋局,他更加担心一个人在家的上官瑶,随便看了一眼,有些不敢兴趣的说道。
“我还想让你陪我喝一杯,看来,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赫连景腾见慕东辰丝毫不感兴趣,却也不想就这么放走慕东辰,这次分别,或许此事,他们兄弟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相较于皇室中的亲兄弟,赫连景腾更加在乎和慕东辰的兄弟情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和算计,有的,只是他的亏欠而已。
“难得有酒,喝一杯也无法。”慕东辰虽然挂念上官瑶,可也明白,此行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到羽城的打算,或许说,若非有要事,他也不愿再回来,鸳鸯山庄一直都是一处世外乐园,他只想与上官瑶在哪里携手白头。
“坐吧,顺便研究一下这盘棋。”赫连景腾笑着说道。慕东辰的动作,让他明白,慕东辰已经没有了再次归来之心,或许从慕东辰请旨将慕长风如慕家族谱,并认慕长风为长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又或者说,从很早开始,那个时候,慕东辰还不是王爷,他还不是帝君,慕东辰就有了抛开一切的想法。
“的确是局好棋,不过,有些太费神了,大哥,有些事情,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慕东辰一边看着棋局,一边说道,对弈,虽然也是他的爱好,可如今,却没有了太多的兴趣,也没有了一较高下之心。
“决心早就下了,只是世事多变。”赫连景腾倒了一杯酒,又替慕东辰斟上一杯后说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慕东辰点了点头说道,与上官瑶分别十六载,慕心柔也去世了十六年,这十六年来,赫连景腾比他好过不了多少,赫连景腾的死心和自责,他则是自责和害怕。
“有浅浅在殇儿身边,我也可以放手去陪心柔了,希望在地狱,心柔还会原谅我。”许是喝了两杯酒,赫连景腾说话便没有了些许的顾忌,也想是因为,对象是慕东辰的缘故。
“姐姐会原谅你的。”慕东辰忍不住说道,慕心柔为人善良,但却不适合生活在宫中,赫连景腾虽然没有保护好慕心柔,可从某些方面来说,赫连景腾也已经用尽了权力。
这些年来,慕东辰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慕心柔的墓碑在哪里,直至今日,他也无法开口询问。
“希望吧。”赫连景腾的眼角,闪过一丝泪花,十六年来,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如此神情。
“浅浅的心很小,若大哥还当我是你结拜兄弟,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大哥能让他们自己处理。”他与赫连殇相处甚久,自然明白赫连殇的心意,可一旦山居高位,就会身不由己,他不苛求赫连景腾更多,唯一的就是放手。
“这辈子我算是尝尽了苦果,殇儿的事情,我不会多加干涉。”赫连景腾直接保证道,心想,不愧是慕东辰,这个时候,还不忘为慕浅画多寻求保护伞,其实,慕东辰要的保护伞,他早就全部交给慕浅画了,因为他相信慕东辰,同样也相信慕东辰的血脉。
“如此,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我该离开了,大哥若是有兴趣,可以让浅浅陪你来下棋。”慕东辰看了看棋局说道。
赫连景腾点了点头,慕东辰消失在御书房中。
慕东辰离开后,赫连景腾看了看棋局,心想,让慕浅画陪他下棋,还是让慕浅画给他出难题,若没有了这不自由之身,他倒是乐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