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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说!”封夫人拍着桌子厉声道:“你说你都干了什么?你觉得凌夜对不起你,凌夜也愿意将一切还给你,要钱要权,什么都好,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晚晴?你总是借着晚晴当借口对凌夜进行报复,现在总算把晚晴弄走了,你开心了?”
“我……”封洛恩茫然地说,“我怎么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封夫人气得又要红眼了。她本来不喜欢这个媳妇的,可这媳妇也不能说丢就丢啊!
“好了!”留在封洛恩讷讷无言的时候,封凌夜蓦地喝道:“都别说了,让朱曼出动所有人手去找!”
这个不用他吩咐,早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朱曼就已经派出所有人出去找了。
“太太离开的时候带了证件,立刻去查飞机跟高铁,看看有没有订票记录。调取汽车站的购票窗口录像,询问高速路收费站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太太。”
无数的人手就像撒网一样放出去,距离许晚晴离开不过短短半天,竟然什么消息都没有。
人海茫茫,许晚晴到底去哪里了?
此刻,许晚晴正从一辆大货车上下来,对司机挥手说:“大哥,谢谢你!”
“没事,姑娘,反正也顺路,祝你早点回家,啊?”司机挥挥手,“前面就是汽车站了,你快去吧。”
许晚晴点了点头,再次道谢。她是乘坐公车离开医院的,在终点站郊区某个桥头下车,又拦了辆前往附近c县的大货车搭顺风车。然后进入c县的汽车站,买了张距离最远的汽车。
长途客车坐了一天一夜,穿过E省到达D省J市,下车以后,许晚晴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虽然她向封凌夜许诺了要好好生活,可是究竟要怎么好好生活,她真的不知道。
现在的她,就像被挖了心的木偶一样,不知所措。
“晚……晚晴阿姨?”忽然,一个小小的声音叫道。
这个声音……许晚晴猛地清醒过来,转头看去,只见汽车站的路边站着个脏兮兮的孩子,看到许晚晴后立刻扑了过来,“哇”的一声抱着许晚晴就哭了。
“乔乔?”许晚晴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呜呜呜……晚晴阿姨,爸爸不要我了!”乔乔放声大哭。
姜明轩?!许晚晴皱眉,抱着乔乔安慰说,“乔乔乖,不怕了,告诉阿姨,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乔抽抽噎噎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再加上许晚晴自己的猜测,总算是将事情弄明白了。
原来当年姜明轩跟乔乔的妈妈结婚只是贪图乔乔妈妈的房子,发现还要还房贷之后对乔乔的妈妈并不好。乔乔妈妈当时已经病重了,就对姜明轩说,乔乔的父亲是个超级有钱的人,将来会报答他的,姜明轩才答应好好照顾乔乔。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姜明轩对乔乔越来越不耐烦。最近姜明轩跟封洛恩合作,成功打伤封凌夜以后,封洛恩就给了姜明轩一笔钱让他离开。
姜明轩不想带着乔乔这个拖油瓶,又怕留乔乔在A市会被乔乔妈妈的表哥方常发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乔乔带来J市,把乔乔卖给了人贩子,没想到乔乔听到了偷偷跑出来。
乔乔这孩子聪敏又镇定,之前听人贩子说爸爸不要她了,就算是去找警察,警察也只会把她送到孤儿院去。所以她就往汽车站跑,但是没钱,只能在汽车站等人,希望能有好心人送她回A市。
“我……我不知道去找谁了。”乔乔哭着说,“我想晨晨哥哥对我这么好,还说一辈子不会让我被人欺负,我要回去找晨晨哥哥。晚晴阿姨,我们回去找晨晨哥哥好不好?”
晨晨宝贝……这个称呼就像在许晚晴心里砍了一刀一样,叫她痛得不能呼吸。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乔乔。”许晚晴忍着泪笑着说,“现在还不能回去找晨晨,你跟着阿姨好不好?阿姨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但是……我们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晨晨了。”
“为什么?”乔乔歪着头问,“晚晴阿姨,你不是晨晨的妈咪吗?难道你也不要晨晨哥哥了?”
“我……我没有不要他,我永远爱着他,但是……我不能再见他。”许晚晴流下两行眼泪。“乔乔,阿姨会照顾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晨晨,你帮阿姨说对不起,好不好?”
乔乔一脸懵懂地点头:“嗯,好。”
“乔乔真乖。”许晚晴抱着她说,“现在,我们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她转头一看,刚好路边有个公告栏,上面贴着一张招聘启示,是城郊的一个温泉山庄找服务员,待遇不错,包吃包住还有三千月薪。
启示上提示说地方比较偏僻,希望应聘者认真考虑后再前往应聘。这对一心要躲着封凌夜的许晚晴来说正好,她牵着乔乔的手就上了去温泉山庄的公车。
A市,封洛恩,两个宝贝,封凌夜……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就让他们留在身后,除了梦里,再也不要出现吧。
……
距离J市市区十几公里的山里,有一个小有名气的温泉山庄。
“阿姨,我去上学啦!”乔乔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了。
许晚晴在后边微笑地看着,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了才转身回去做事。
她到这个温泉山庄工作已经三个月了,也离开封凌夜三个月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封凌夜跟孩子,总是会哭,晚上甚至会把乔乔吵醒。
但,渐渐地,她也习惯将悲伤跟思念藏在心里,每天为远方的人祈祷了。
“晚晴,你来啦?”老板娘笑着跟她打招呼。
“对啊,老板娘,今天有特别的客人吗?”许晚晴问。
老板娘是个好人,当初许晚晴带着脏兮兮的乔乔来应聘时,是不抱多大希望的。没想到老板娘听说她离婚还要带外甥女,立刻就答应了她,还把唯一一间独立的单间给许晚晴住。后来,还托关系把乔乔送到附近的学校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