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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然有了孩子,而且一次性还是两个,这实在是一件很容易让人觉得不大真实的事情。
所以从得知孩子降生一直到现在,骆辰逸都一直处于这种处于虚幻中,盯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骆辰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阖上眼,孩子就不见了一般。
好在为了防止万一,孩子厌奶之类的,所以林家准备了两个奶母,本来已经生了林福家的是个很好的人选。然而这大户人家选奶母,也是有讲究的,一般都会选生了二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有经验,也不怕哪里伺候不周到了。
当然,这两位奶母上岗前,也是经历了一番培训和考察的,骆辰逸如今的性子越发地龟毛了,生怕自己的心肝有个任何的闪失,所以这培训实在是不算轻松的。
当然,待遇也是丰厚,冲着待遇,两人这才咬牙坚持了下来。
想想日后一家子人能靠着郡主府吃饭,两人的动力也是满满,这点子苦头算什么呢?
她们两家本来就是内务府的世仆,所以能找个主子,从内务府出来,这样的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毕竟万一进了宫伺候贵人小主子们,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见不着了,哪里能跟现在这样,一家子都搬来了郡主府,日常都是能见着面的。
内室的黛玉已经睡着了,骆辰逸坐在外间的锦凳上盯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此刻的一切纷纷扰扰都已经归于平静,太医自己也是一脸的羞愧,可实在是没办法,骆辰逸看着自己的胖闺女,又看着小了一圈儿的儿子,也是忍不住地笑了。
算了,就当是老天爷给的惊喜吧。
毕竟没有多少的波折,娘子也没有吃苦头,孩子也没有遭罪,所以骆辰逸心情很好,很是大方地让太医和府上的大夫暂时过关了。
至于日后么,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尽管说的是母子平安,可毕竟是双胎,黛玉的身体又是那样的,还是遭了不少罪的。
所以黛玉第二日下晌儿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爬在自己床榻边儿上睡的并不安稳的丈夫,黛玉伸出了手,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然而便是这样轻微的触碰,骆辰逸也惊醒了过来。
看着妻子柔柔地望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心酸酸甜甜,欢喜无限。
“儿子和闺女都健康,儿子像你,闺女像我,都长的极俊,我也算是瞧过了不少孩子,可再没有似咱们家孩子这样俊俏好看的!”
骆辰逸一边儿地轻轻扶起妻子,后边垫了引枕,让她靠的舒服些,一边儿絮絮叨叨地道。
这样不要脸的话语,听在黛玉耳朵里,却也没有丝毫的反驳之言,孩子刚降生时,她也瞧见了的,此刻也是承认丈夫的言语,自家孩子果然俊俏无双的。
“来,喝口温水润润嗓子,你安好,孩子康健,我只觉得满心欢心,这心里觉得塞的满满的……”
骆辰逸今日这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因他说的至诚,黛玉眼圈儿微微发红,自己总算是为林家诞下了血脉。
“孩子可是取什么名儿呢?”
黛玉却是岔开了这个话题,对着丈夫问道。
小夫妻俩之前自然是选了不少的名字的,可如今这情况不是不同么,谁知道竟然会一下子来两个呢?
“我想了两个小名儿,儿子叫佑宁,闺女叫佑安,你道可好?至于大名儿么,咱们再慢慢想吧,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骆辰逸也是略略地有些发窘,对着黛玉道。
“佑宁,佑安,都是极好的,完全可以!”
黛玉似乎是没有发现丈夫的窘态一般,嘴里念了几遍,觉得不管是寓意还是什么,都好,点头同意了丈夫的这个提议。
“闺女倒还罢,不过儿子的名字却不能耽搁,毕竟他日后要往来交际,总不好……”
黛玉对着丈夫道,看着丈夫一脸的促狭,她这话却又说不下去了。
“你这人,惯爱这样,再如此,我便要恼了!”
黛玉蹙眉,对着骆辰逸佯嗔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主要是你这一下子就进入了母亲的角色,我还略略地有些不适应呢。”
听着里面主子们的对话,外间的嬷嬷、丫头们自然是不再迟疑,断了粥点,汤之类的进来了。
骆辰逸此刻已经投了温帕子,给黛玉擦手擦脸了。
黛玉自己习惯了,别人也没有觉得那里不对,这位郡马便是如此的好性儿,除了再次地感叹郡主有福之外,便是两位老嬷嬷也能做到熟视无睹了。
罢了,主子就是这样的性子,还能如何?
众人送上来的鸡汤银丝面,小米粥,燕窝粥,鱼汤肉羹,黛玉还没吃呢,便觉得自己饱了,都是油腻腻的,谁耐烦吃这些?
最后却是架不住哄劝,就着他的手,各样东西都尝了几口,往日里黛玉胃口并不大,如今吃不下去多少东西,骆辰逸也不勉强,最后将黛玉剩下的这些东西都填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
黛玉没觉得哪里不对,其他人自然更加如此,毕竟自从郡主怀孕之后,郡马便一直都是这个做派,说是要和郡主同甘共苦的,现在郡主做月子,只怕更甚。
骆辰逸刚放下筷子,那头他的胖闺女似乎是知道的一般,醒了过来,扯着嗓子干嚎。
只要佑安有了响动,作为哥哥的佑宁便一起地跟上了。
两个孩子的哭声,简直能将人的耳朵给震聋了。奶母换过了尿布之后却也没有急着喂奶,用了小银勺喂了几口的温水。
听着他俩声音分贝降低了,不过还是吭吭唧唧地,骆辰逸便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了怀中,打小儿地照顾过妹妹,所以骆辰逸这抱孩子的姿势却是娴熟无比。
骆老太太恰好带着两个侄女儿走了进来,在外间去了寒气,暖和了手和衣服之后,这才进了里间,看着骆辰逸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实在是太不知轻重,老太太一脸的嗔怪,
“哪里能这样,使人搭把手,万一摔了是好顽的?”
说着话儿便从骆辰逸手中接过了稍显瘦弱的佑安,虽是哥哥,可身子却不如妹妹强健,自然是更加令人偏疼些。
“好,下次注意。”
骆辰逸也不顶嘴,笑着承诺道。
“你媳妇儿怎么样?醒了?吃了用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骆太太隐隐地翻了个白眼,也不去理会侄儿的口不应心,逗着孩子,一边儿地问道。
“醒了,刚吃了点子东西,这两个小魔星便醒了,扯着嗓子嚎呢,人抱着倒是乖巧。”
骆辰逸虽然口中嫌弃着,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没断过。
略略地揭开了襁褓,让两个妹妹瞧瞧女儿的容颜。
骆婉慧和骆婉瑜俩也是头一次见小孩子,这样丑,又皱巴巴的,日后可要如何是好?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来。
骆辰逸看着她俩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概不离其地能猜出来两人在想些什么了,
“瞎担心,孩子还小,没长开呢,等出了月子就白净了,佑安可是和婉慧一个模子的,你小时候便是长的这样儿的,我那个时候也嫌弃,还被母亲骂了,说是不许嫌弃妹妹,日后你定然出挑的美人儿似的……”
顺嘴地说起了这些,众人的表情就略略地有些不对了。
“嘿,瞧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先让娘子去瞧瞧孩子,你俩在外间待着吧,等会儿就出来。”
骆辰逸说完之后打头就进了内室,骆老太太也抱着佑宁一起进了黛玉的产房。
骆婉慧暂时地留在了外间,虽然对于这个婴儿房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可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地让人露出欢喜来。
骆婉慧从中能看出许多熟悉的东西,都是自己小时候玩过的,到现在也似是什么宝贝一样放的好好儿的,骆婉瑜么,便是新鲜和羡慕了。
她也是瞧着某些东西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不过这里新奇的东西太多了,骆婉瑜便拉着姐姐一样一样地研究了起来。
有些东西骆婉慧知道,有些东西她是不知道的,索性有人在一旁解说,姐妹俩想想,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要置办这么一份儿。
骆婉慧想想及笄后,只怕顾家就要下大定了,忍不住地脸上有些发烧。
骆婉瑜清冷习惯了,倒是没有从她脸上看出羞臊来。
内室的黛玉看着两个孩子,忍不住地鼻子酸涩,眼圈发红。
“哎,你现在可不兴哭鼻子掉眼泪儿的,月子里这样很伤眼睛的,别再落下什么病,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骆老太太急忙地劝说道。
黛玉其实欢喜大于悲伤的,闻言也是急忙地用帕子摁摁眼角,收了泪意。
“不过是瞧着欢喜,跟做梦似的,一下子就有两个了,我每次看着他们,总觉得神奇……”
黛玉笑着对大伯母解释道。
“欢喜就对啦,本也是好事儿,多欢喜欢喜是对的,婉瑜兄妹俩便是双胞胎,如今佑安和佑宁又是双胞胎,多好,一下子省心不少,女人怀孕产育,从来都不少一件轻松的事儿,你二嫂就因为生产伤了身子,到现在还是静养居多,不敢挪动,你这样大家该多欢喜呢!”
骆老太太对着黛玉道。
“可不是,一下子儿女双全,确实是我和娘子的福气。明日便是洗三了,这样天寒地冻,咱们家也不待客,只亲眷之间请请便是了,待满月了孩子抵抗力强些了,再大贺吧!”
骆辰逸笑着道。毕竟正月初八,也算是个吉利的日子,又是龙凤胎,想想骆辰逾兄妹俩降生时,父亲的那个欢喜和小宋氏的那个张狂,骆辰逸觉得还是稍稍低调些比较好。
洗三也不是不办,不过是规模小些罢了,除了亲眷外,别人又有多少是真的为自家高兴呢?只怕也不见得,所以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黛玉现在是什么对孩子好,她便听什么,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那里不对,点头应下了。
骆老太太人老成精,对于侄儿的心思也是能猜出来的,年纪大了,她对于那些风光不风光的事情也看淡了许多,所以也没有意见。
既然俩人都是赞同的,骆辰逸便将孩子给了奶娘,自己去安排去了。
骆老太太略略地陪着黛玉又说了几句话,看着母子三人都有些倦意,她便和奶娘一起将孩子抱了出来,让黛玉好生休息。
在骆婉慧姐妹俩一脸的诧异中,两个孩子很快地就睡着了,这可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孩子既然已经睡了,再留在这儿似有些不妥当,骆老太太便带着两个侄女儿离开了这里,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侄儿,侄女儿洗三的添盆儿的东西你二人可是备好了?”
老太太打趣地问道。
果不然,姐妹俩积攒了一大堆话,有许多的想法,正好让大伯母参考参考。
骆辰逸亲自上了贾家,邀请贾家阖家明日上林家参加孩子的洗三礼仪,当然少不了顾家和二房的。
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喜气的长子,骆文远心中略略地有那么几分不自在,总觉得亏心的慌,可想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儿啊,所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骆辰逾笑着恭喜大哥子女双全,凑成了一个“好”字,骆辰逸这次倒是实心实意地谢过了他的恭喜,这只怕是头一次,大哥对着自己如此地和颜悦色吧?
骆辰逾心中默默地想道。
不过纵然子女双全,可毕竟孩子是姓林的,不是姓骆的,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等第二日的洗三宴上,骆文远这个当祖父的给了两个孙子,孙女儿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的龙凤玉佩时,这才觉察出了不对来。
两个孩子,尤其是小孙女儿,简直和长子、长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孙子的样貌却更精致些,看着便是林家人的模样。
骆文远心中有些淡淡的遗憾,这要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了一番之后,骆文远今日的这顿酒席便吃的不大痛快,长辈中只有他和贾赦,顾子言,贾琏,宝玉,骆辰逾等都算是晚辈。
可毕竟顾子言的身份不同,他是侯爷,所以大家便隐隐以他为尊,骆文远看着这个越发沉稳,春风得意的大女婿,心中更不是滋味儿。
骆辰逾倒是还好,毕竟他年岁最小,和宝玉二人聊着科举,说着八股之类的,也算是彼此和乐。
贾赦自然是看出了骆文远的不自在来,心中不齿,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露,继续地招呼着众人吃吃喝喝。骆辰逸今日极为高兴,便是来者不拒,别人不灌,他也主动喝的,不大一阵子,酒意便略略地有些上头。
顾子言看着他这样,忙让了他几筷子菜,让他垫垫。
内院也是一片和乐,黛玉今日总算是稍微下床转了会儿,抱了抱自家的胖闺女和大儿子。
总是被丈夫说是胖闺女,胖闺女,黛玉似乎也受了影响,并不叫佑安,反倒是胖闺女胖闺女地叫着。
长公主,贾母,骆大太太等人一脸的嗔怪之色,黛玉这才回神过来,也不尴尬,急忙地将丈夫给卖了,听的几位长辈摇头不已。
“孩子胖点儿是福气,幸好她现在还小,否则的话,不定怎么不高兴呢,哪里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你小时候瘦弱的什么似的,你母亲每每写信来都要叹息一番,如今小佑安这样健康,我瞧着却是极好的。”
贾母佯作不悦地对着外孙女儿道,提起了贾敏,祖孙俩一时之间都缄默了。
“嘿,大喜的日子,咱们说这些做什么?孩子的名字可是郡马起的?佑宁,佑安,听着好听,叫着也顺口,郡马果然不凡。”
大长公主忙出声打岔道。
“可不是他,之前因为要给孩子起名儿,他几乎快要将说文解字给翻破了,可谁知,一下子竟是得了两个,现在那名字又用不上了,说是要重新想想,给孩子起个不一般的名字,要寓意好,听着也要好听,还不能太过生僻,笔画不能太多,零零总总,您再是不知道,我听着头都大了……”
黛玉想想前些日子骆辰逸又要折腾给儿子、闺女取名字,她早没了孕期的兴致勃勃,索性随着骆辰逸去折腾吧。
更何况孩子没满周,是不兴起名字的,生怕孩子的魂魄不稳,再被勾了去,所以骆辰逸也只是在做些准备,列个单子,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女眷们顺势地聊起了别的。
至于两个孩子,之前略略地受了点惊,这会子却是被奶娘抱回内室去了。
洗三礼便是这样没有多少声张,很是低调地结束了。
这日傍晚,因为身子不舒坦没有上门的迎春打发了人来,送上了贺礼,不过是因为他们家奶奶有了身子,不方便出门,所以希望郡主见谅。
黛玉听了这样的好消息之后,哪里会见怪?只有为二姐姐欢喜的,忙吩咐人包了不少的吃的,用的,让牛家的仆妇们带回去,且等着自己出了月子,爽利了便亲自去探望你家奶奶云云。
得了这话,牛家的仆妇们也不多待,忙告辞离去了。
夜里听着黛玉说着迎春怀孕了,和亲的探春也不知道如今到哪儿了,这样天寒地冻,路上不知道怎么遭罪受苦呢。
骆辰逸撇撇嘴,没接话,现在还在天、朝境内,怎么可能会遭罪,小苦头肯定有,可并不会遭罪,等离开了□□,去了茜香国,才会让那位三姑娘知道好儿呢!
黛玉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并没有想着让丈夫回应自己,看着不远处屈在榻上的丈夫,黛玉觉得困意袭来,心中甜甜蜜蜜地睡了过去。
对于自家郡马的任性,非要陪着郡主坐月子,众人也只能叹服,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众人的三观,日后骆辰逸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林家人也是淡定的很,一点儿也没有什么诧异,反正这位爷便是这么个性子,任性着呢,随他去吧。
骆文远和小宋氏从林家出来,回到了自家府上之后,总觉得各种地别扭,也不知道是哪儿出问题了,
“儿子年龄不小了,媳妇儿人选你可是心中有数了?”
夫妻俩躺在床上,骆文远淡淡地问道。
虽然小宋氏那头呼吸平稳,可他知道,她肯定没睡着。
“老爷不是说等儿子明年过了春闱之后再说的吗?”
小宋氏反问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没错儿,可毕竟该寻访的也要寻访一二,打听好了才行,否则的话,谁知道女儿家的性子如何,是否真正地柔和?可不能委屈了逾儿呢!”
骆文远闻言一滞,不过片刻间,对着妻子说道。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也有略略在打听注意的。”
知道丈夫好面子,小宋氏也不再揭穿,低低地应下了……
坐月子的生活其实和以往没有多少的差别,毕竟是冬天,也不怕热过头,除了不能洗澡,头发有些油腻这个困扰外。
不过骆辰逸却是找了黛玉往日里闲置不用的香粉出来,指挥这几个丫头将香粉扑在了黛玉的头发上,做了个小实验,看着有用,油腻状况有改善之后,又找了几盒子出来,甚至是将几个丫头的香粉都一起地搜集了起来,然后用香粉给黛玉的头发洗了个澡,最后用篦子将头发上的香粉梳去,这样一番折腾,果然清爽了许多。
众人对于他的急智也是有了新的认知,果然是郡马呢。
头发清爽了之后,黛玉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对着骆辰逸满口子地称赞和道谢。
骆辰逸摆摆手,浑不在意,多大点事儿。
第二日,黛玉便打发了婆子出门去自家的脂粉铺子,拿了一大盒子的香粉。除了将昨日丫头们的还上外,剩下的都留着给自己清理头发使。
骆辰逸为妻子解决了一□□烦,也是满心欢喜,现在他每天都要拿着画笔,记录下孩子的每一个变化,似乎一天天地,孩子便长开了,长大了。
此刻的他总算是理解了那些爱在社交网站上,朋友圈儿之类的地方晒孩子的男女的举动了。
当然,自己这样自娱自乐,和妻子分享一下倒也挺好的。
这些东西都要保存下来,等孩子渐大了给他们看,这肯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骆辰逸带着几分恶趣味地想到。
时间过的很快,尽管黛玉觉得日子煎熬的很,然而时间并未停止不动,二月初八,两个孩子终于满月了,骆辰逸也按着之前答应的,邀请了不少的宾客上门,为孩子做满月。
黛玉出了月子,倒是比以前略略丰腴了些,面色红润,看着就知道养的很好。
贾家贾母并未出现,贾赦带着妻子,惜春一起出现在了林家,因着明日便是春闱的日子,对于外祖母没有出现,黛玉是可以理解的,听说宝玉和贾兰二人都很有信心,打算一举夺魁的。
黛玉之前还打发人送去了纸笔等物,希望他们能熬过这最后一场,日后便是苦尽甘来了,也不枉外祖母期待挂念了这些久。
林家的满月宴热闹的很,不少人都是腆着脸,慕名上门的,毕竟双胞胎实在是太稀罕了,多少年未必能见着一对儿的。不少诰命老太太们都带着新媳妇儿之流上门,也是沾个喜气,让自己的媳妇儿能尽快地怀上。
是以佑宁便成为了香饽饽,被这个抱,被那个抱的,最后还是孩子略显烦躁了,这才吩咐了人抱了进去。
至于佑安么,是个女儿不说,一旦是外人抱,她扯着嗓子干嚎,弄的人家一脸的尴尬,几次三番下来,谁还会想要抱她啊?
佑宁身体瘦弱,性子也略显文静,一般情况下不大发脾气。
以前骆辰逸也听说过分不清双胞胎的话,然而他们家并未有这样的困扰。
一个囡囡,一个小子;一个胖,一个瘦这就不说了,单单是从性子上,也能轻易地分个清楚。
这满月宴,也是热闹的很,黛玉许是因为可以下地,许是因为整个人清清爽爽之故,总之,这一日她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孩子看着健康,又听说这位郡马爷手中捂着不少的方子之类的,而且都是他小夫妻俩自己摸索出来的,大家虽然不尽信,可不少觉得自己走投无路的人家还是愿意去尝试的。
不过是因为交浅言深,所以大家不好开口罢了,不少人已经在想法子了,他们这林家不输,可和骆家呢?和贾家呢?和顾家呢?
总之,总有熟悉的啊,自己年纪轻说话没分量,可是家中的老祖宗,太太之流呢?
左右为了自己的下一代,为了孩子,大家总是愿意低下头去求人的。
骆辰逸可不知道如今自己已经快成了妇科圣手,儿科圣手的待遇了,鬼知道他连诊脉都不会,反正以讹传讹,自己俨然一代国手了。
后来听着顾子言的打趣,骆辰逸起初还直斥“荒谬”,可后来,弄清楚了这其中的事体之后,只觉得哭笑不得。
甚至是皇长子那边儿也忍不住地通过顾子言找上了骆辰逸,说是想让他替皇长孙调养调养身子时,骆辰逸才明白了这传言到底有多害人了。
可惜的是,并不是自己推脱,而是他本来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罢了,皇长孙身子娇贵,又有太医院守着,什么好太医没有,什么好东西没有,非要找自己呢?
骆辰逸话虽说的委婉,可其中的拒绝之意却是明明白白。纵然自己是有些本事,可也不想和皇家的这些人精子牵扯上关系,忒累!
至于妇科圣手,儿科圣手的,别人虽然传的狠,可到底大多数还是更加信任花白胡子一把的老太医,毕竟医术这个东西,它是需要经验累积的,纵然天赋异禀,可没有几十年的积累,不是见多识广的,谁敢将自家孩子交到他手上?
骆辰逸无端地送了口气儿,还好还好,否则的话,自己岂不是要给烦死了?
两个孩子都出了月子,似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佑宁的身子虽然弱些,也娇气些,可没有病症,骆辰逸和黛玉俩人便已经欢喜不尽了。
夫妻俩也不知道怎么分工的,很是默契地一个宠着闺女,一个疼着儿子,倒是不怕不公平。
骆辰逸没觉得闺女有没什么不好,黛玉也没有觉得儿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过说实话,有了儿子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踏实了不少,似乎是完成了某项任务,放下了某种重担一般,由里到外地也是轻松了不少。
别说是她,骆辰逸也是一般无二的情况,毕竟林家有了传承,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现在有了儿子,夫妻俩纵然一辈子只守着这么两个孩子过日子,也无人会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了。
黛玉尽管成婚五六年未生育,不过这一下子便来了俩,就算是有人想说些酸言酸语,可到底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整个京城的视线都放在了春闱上面,即便是不相干的什么人家也会聊聊关于春闱的话题,是不是有什么额外出色的举子,江南又出了什么出色的人物,诸如此类。
尽管林家没有人应考,也没见过苏州的族人们来林府过,然而这次宝玉和贾兰下场,倒也算是和林家有些关系了。
九天的暗无天日的科考经过,希望宝玉和贾兰能挺住吧,今年的冬天冻的邪乎,据说是因为圣人恩典,所以额外地为举子们加了什么热水啊,还是茶汤的,总之引的不少人直呼“万岁”。
看来皇帝也怕出事儿啊,毕竟这是国家的抡才大典,还是平平顺顺地过去比较好,别直接说是冻死了人之类的。
至于生病了被抬出去的,这就没法子了,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每三年都要抬出去不少人,大家只祈祷不是自家的子侄亲戚地被抬出来就行了。
九日的春闱,很漫长,每日贡院周围都围满了人,冻的跟鹌鹑似的,可并不敢离去。贾家便是贾琏带着人出面做这种事情。当然,他是主子,去了街道两边的茶楼,茶摊之类的地方可以吃着热茶,暖和暖和身子,小厮长随们却是倒霉,几人轮流地在外面守着。
老太太生怕贾琏不尽心,每日回去了都要仔细地盘问好些,听的贾琏腻歪的不行,可终究谁让她是长辈呢?
再者说了,贾琏也是知道自己回京的□□,越发地对着老太太心中有了怨气,虽然不至于明着说,可贾母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儿子和孙子,孰亲孰远,本是手心手背,谁也割舍不了的事情,可是在贾母这里,却是一目了然,孙子是长房长孙,听着是挺重要的。
可惜的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带着一股子怨气的长孙和对着自己言听计从,孝顺有加的小儿子,孰亲孰远,难道又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吗?
如今贾琏回来了,霍家又倒了,她一个老婆子,纵然是想要折腾算账似乎都不行,只能寄希望于孙子宝玉中了进士,做官之后活动活动了。
当然贾母如今也是略略地有些后悔给宝玉早早娶亲了,如果现在宝玉没有成亲的话,那么成为少年有为的少年进士后,自然是有人欣赏,找个厉害点的岳家支持,这多好?
可惜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孙子已经成亲这么多年了,可云丫头却没有怀上个一男半女,要不是自己真的知道林家的情况,黛玉怀孕的过程,她只怕也已经腆着老脸找黛玉去要秘方了。
再不然,让玉儿她女婿给宝玉调养调养身子也好的啊,然而正是因为知道林家的情况,熟悉骆辰逸的情况,所以贾母才略略地有些失望。
不过也不怕,等宝玉成了官老爷了,好生地找个太医调养上几年,总能为二房添丁留种的。
至于明明是二房长子长孙,更加尊贵的贾兰,在贾母眼中,仍旧是个小透明。
谁让李纨那年要带着儿子南下,伤了老太太的心呢?
所以贾兰纵然现在奉母北上,前来京城参加考试,在这府上,仍旧是小透明一般。
贾母都不大理会,别人就更加无所谓了,贾赦到底心慈,反正宝玉有的,贾兰都有,也不算是亏待了他,至于其他,随他去吧。
反正贾赦也是看的明白,他也没想着要从贾兰和宝玉身上得到些什么。
只要科举结束,二房宝玉是不是该带着自己的弟弟,侄儿们离开大房,自立门户了呢?
毕竟也没有谁家的子侄们要赖着大伯一辈子的,是不是?
贾赦想的倒是挺好,是否能如意,谁也不知道。
好在宝玉和贾兰俩人都是顺顺利利地熬过了春闱的九日,至于要大病一场,那是肯定的。
贾赦也请了大夫,为他俩诊脉熬药的,不过是熬的狠了,伤了神,需要好好儿滋补罢了,没有性命之忧,那就不是什么大病,对于贾母要人参,找燕窝地给宝玉炖补品,贾赦只装作不知,林家送了许多的西洋参给贾母,她没舍得用,这次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参茶,参粥等等,只要能想到的,没有老太太做不到的。
宝玉的面容似乎也是越来越红润了,在听到放榜好消息的那日,贾家众人纵然觉得没多大干系的长房众人也是跟着悬心吊胆了一番,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宝玉和贾兰都中了,成为了“准进士”,等过了殿试之后,这才会放榜,盖棺定论。
贾母喜极而泣,直呼“祖宗保佑”!贾赦撇撇嘴,第一次没有反驳贾母之言,倒也确实算的上是祖宗保佑。
二房真是好运,长孙,幼子都能一次性地中了,这样爆棚的运气谁还能说些什么呢?
李纨这些日子走路都是高声大气的,腰板挺的倍儿直,一副苦尽甘来的形象,在贾府众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陆陆续续地,贾家以往的亲近古旧之类的便打发了人上门送了贺礼,总之,沉寂了许久的贾家终于再次地露出了复兴之相。
贾母最是欢喜,她多年的坚持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如何能不欢喜?
所以贾母在外面施粥舍米,携子带孙亲自去铁槛寺上香还愿,总之折腾了好些日子,这才消停下来。
宝玉和贾兰也是要准备殿试的,知道轻重的也一般不会上门打扰。
青年才俊,尚未婚配的贾兰便成为了香饽饽儿,似乎还有人打听他的消息打听到了林家,毕竟林家和贾家算是至亲了,黛玉对于外祖家的照顾也是众人皆知。
然而黛玉却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这是真实情况,至于别人信不信的,谁理会呢?
满月的孩子明显地比以前大了一个圈儿,纵然是身子稍弱一些的佑宁都比往日里力气大了,折腾时能累的黛玉一头的汗。可纵然如此,她还是挺爱抱着哄孩子的,至于胖闺女,抱一会儿都手酸,就更甭提是哄她了。
小丫头越来越有几分“霸气”了,除了骆辰逸这个当爹还能稍微震慑一二外,别人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如愿或者睡着了才能消停。
两个孩子,果然是成倍地操心,孩子就在外间儿搁着,骆辰逸夜里总要起夜一两次,将自家那个混世魔王的闺女给哄好了才能休息会儿。
好在儿子晚上不跟着一起闹,否则的话,只怕夫妻俩非得哭了不可。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为了他们,似乎自己的一颗心掏出来都行的,更甭提是其他这些小事儿了。
为人父亲之后,骆辰逸似乎性子也宽和了许多,少了以往的尖锐和记仇,不管是骆氏二房还是贾家,他都宽容了许多。
黛玉身为枕边人,是最先感受到丈夫改变的,接下来家里人也渐渐地发现了他的不同来,骆老太太暗中点头不已。
看来男人啊,还是要做了父亲之后才能成熟。
不止是辰逸,自己的小儿子也是如此。
却不知被骆老太太惦记的儿子骆辰迈如今正要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了。
冰面还上没有化冻,不过骆辰迈已经做出了要北上的决定。
当然,并非出于他的本意,而是当今的密旨。
他日后去了东南,总不能带着妻子孩子一起去吧?所以只能将妻子带回京城,托付给母亲,他才放心。
再者,他这种情况,皇帝也不会允许他将妻儿留在扬州的。
骆辰迅一方面在为二弟达成心愿而欢喜,另一方面么心中咬牙切齿地嫌弃了一番小心眼的皇帝,至于诅咒,作为读书人,知道为尊者讳的道理,骆辰迅还是不敢的。
骆家二太太总算是能下地走动了,面色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骆辰迈心疼妻子,心中难免地怨怪自己,这也是他其实想带着妻儿上京的另一个缘故,毕竟京城的大夫要好上一些。
到了京城好生地替妻子调养身子,总能养回来的。
夫妻俩这般地安慰彼此道。
夫妻情深,骆张氏一点儿也不觉得苦,时常挂着笑容,劝说着丈夫,让他别懊恼,别后悔,这都是命,再者说了,自己现在不是好好儿地,也给二爷诞下了血脉,日后一家子人亲亲密密地多好?
骆辰迈听着这话,虽然面上笑着,可表情到底比哭还难看些,这样的愧疚心里只怕要伴随他一辈子了。
却说尽管已经做出了北上的决定,也使人早早地送了信回京,可终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走的,也只能等到三四月,江面上冰尽数化了,南来北往的船只走动了才好。
往年可是没有这样的情形,今年的天气总是冷的有些邪乎,听老辈人说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也是因为这官船都没法子走动,所以骆辰迈对于自己推迟上京的事情才不会那么紧张。
当今肯定也不会怨怪自己的,毕竟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陛下只怕比自己还要清楚呢。
京城如今万众瞩目的便是太极殿了,今日便是殿试的日子,宝玉和贾兰俩人早早起了,用了早饭,又辞别了祖母,大伯长辈之流,这才激荡中带着忐忑,上了马车,往宫中去了。
众人在神华门集合,等到齐了便有礼部官员和内侍们带领,前往太极殿。
在一群三四十岁,甚至是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爷们儿面前,零星点点的七八位少年人额外惹眼。
这种情形,大部分都是仕宦子弟,家境非凡,举止得体,更加地让人觉得钦服了。
贾家的叔侄俩人虽然穿着一般,可是面容,举止都算的上是拔尖儿的那一拨人。
纵然皇帝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可面对这俩人,还是生不出恶感来。所以虽然宝玉和贾兰都是二甲,不过这也足够让贾家人欢喜不尽了!
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啊,贾家在京中一下子出够了风头。
这一次,贾赦也没看着自家母亲大肆庆祝。
黛玉这个嫡亲的外孙女儿本应是上贾府去庆贺一番的,然而佑宁这些日子略略地有些咳嗽,黛玉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儿子,还哪里会想着去外祖家?
最后不过是打发了人上门送了贺礼罢了,贾母虽然明白也体贴她不能来,可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失望的。
李纨和史湘云俩人这些日子俨然人生赢家,在贾家各种灿烂,李纨这样的表现,大家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贾兰能有出息,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是李纨这个做母亲百般谋划来的。
可是宝玉中了进士,这头功肯定没有湘云这个宝二奶奶什么事儿,首功么肯定是老太太啊,又有宝二奶奶什么事儿了?
瞧着史湘云的那个张狂样儿,平儿就特别看不过眼,在自家主子面前念叨了几句,王熙凤如今虽然面目还年轻,可眼神如同老妪一般,神色淡淡地道,
“随她吧,左右也狂不了几日的。”
王熙凤自从诞下了儿子之后,一日也没见着儿子的面儿,到了现在,丈夫虽然如今回来了,可直当自己这个妻子不存在的。
王熙凤是知道贾琏性子的,可到底心里存了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可惜的是,贾琏回来之后,瞧都没有瞧过自己一眼,这些日子,她总算是死心了。
看着自家主子没多少工夫头发白了不少,平儿只觉得心中特疼的慌。虽然奶奶是有错,可到底是为了谁?
二爷这样做,也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奶奶,不然咱们求了林姑娘,还去原先的庄子上住着吧?”
平儿忍不住地对着自家主子出声道。毕竟庄子上还朗阔些,让主子能有个透气的地儿呢。
“罢了,且熬着吧,总会好起来的,别去为难了林妹妹,她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王熙凤低低地叹了一声,阖上眼,嘴里默念着佛经,一副看破生死的枯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