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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北。”
慕戎徵喝完一盅茶水,吐出三字。
提到这个名字之后,蔚鸯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想到这个名字了,还有小乖,最近实在太忙,忙到没空想其他。
“他怎么帮你了?”
那小子还真是神通广大。
“爆炸案案发后,我留了个心眼,曾派影卫于暗中盯着那一堆废墟,就第二天晚上,影卫在暗中看到有人悄悄从小楼废墟的另一个入口潜进去过。出来时废墟曾再度发生爆炸。影卫觉得有问题,就跟踪对方,不料被甩了,后来是司小北的人和我联系上,把董昌时交给了我,说:董昌时已经招供,地下室的毒品,是他奉命栽得赃。那段录影就是他让人录的。”
没错,司小北,这个神秘的少年再次帮到了他们,要不然,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好摆平。至少不可能这么快,中间还会历经一番折腾。
“这小子,挺奇怪的,一直在暗中帮我们,一次次地示好我,也不知他存的是什么心思。我看不透他。”
想他慕戎徵多了得的人,最最精通查人底细,他都看不透,可见司小北真够高深莫测的。
蔚鸯只觉得他没有恶意,至于目的,就现在而言,根本没法猜。
“说来,我好像很久没见他们了……”
“其实,也不是很久。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不过,从明天开始,你的生活就能恢复平静了……记得啊,好好考试,别让我等太久……”
放下茶盅,慕戎徵捏捏她的鼻子,满眼的宠爱,真是让她觉得甜爆了,情不自禁就点下了头:“嗯。”
“真乖。亲一口。”
他满意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她憨憨的,满心欢喜。
“哟,11点都多了……走了走了,12点的飞机。我们该出发了。”
“好。”
“手。”
他伸手,她笑着与他十指相缠,两个人相携而去。
*
等再次睁开眼时,蔚鸯发现自己正在小四合院自己房间的床上,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走着,时针指着六点,身上穿得依旧是昨晚上的裙子,床头放着校服,书包,书包内是学习用品……
窗帘是半拉开的,清风在吹进来,阳光打在她脸上,有点刺眼。
蔚鸯的意识有些模糊,想了想,慕戎徵呢?
她忙起身,换上校服,跑出房间,听到厨房那边有声音传出来,跑过去一看,但见苏冉在烧火,慕戎徵在下饺子,看到她时,转过了头,拿起边上一条毛巾擦了擦汗,温声道:“还没洗漱?快去,香喷喷的饺子马上可以开吃了!”
是的,昨晚上,他们连夜赶回了温市,一路之上她只顾着睡觉,竟也睡得很香——只要他在身边,她心里就会很踏实。
“蔚鸯,四少为了做这碗饺子可把我害惨了,你是不知道,我从凌晨四点陪着他做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做成的,这小子今天也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非要给你做早餐……真是要把人羡慕死了……”
苏冉笑得叹了一声,说到最后,还促狭地眨了眨眼,“千金易得,有情人难求,你赚翻了。”
蔚鸯双颊红红的,去洗漱。
出来时,饺子已经端到餐桌,她一碗,慕戎徵一碗,苏喆端了一碗,去园子里吃,就是不见苏冉。
“苏冉姐呢?”
她左右张望。
“去医院照看陆经年了。快点吃,吃完我送你去学校,回头我得回瑞都办事,得离开一阵子,往后头,苏冉和苏喆继续跟着你……”
如此说着,语气中不免流露出了几丝怅然。
这怅然也感染上了蔚鸯——不是夫妻,就这点不好,不能成天腻在一起。但是,若真的成天腻在一起了,又会丧失新鲜感。人呐,就这样,在没得到总盼望着得到,等得到了,也许反而失了味道。
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相爱着,天各一方,思念在心头流淌,那是爱情最美的味道。
“嗯,知道了。”
蔚鸯重重点头,先尝了一只,味道还真是不错,“你这真的是第一次做饺子?”
“是不是想夸我?”
那神情可拽了。
她不觉吃吃直笑,“看到你尾巴翘上天的样子,我决定了,不夸。”只用行动表示,他这个初学者做得真是不赖。
“为什么非要给我做饺子?”
真香。
她喜欢吃。
“搏个好彩头。”
“什么好彩头?”
“今天你考试,多吃饺子,预祝你佼佼成才。”
“嘻,你好迷信!”
“不迷信,就是睡不着,想给你做点什么。后来想了想,你喜欢吃饺子,就起早去买了肉和皮子……这皮子不是自己现做的,口感不是最好的。”
多年之前,他给她做过饺子的,那时在山上,他只能做素饺。这是他第一次做肉陷饺,那么多年没做,手艺没丢,只是她不记得了。
“慕戎徵,你这么惯着我,小心把我惯坏了。”
难言的感动在心里澎湃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前世的自己,真是太没眼力见了。
“我的女人,我不惯着,让谁惯?蔚鸯,我会惯你一辈子……”
嘿嘿,这话,太甜太腻太让人喜欢了。
某人整个儿都要酥掉了。
“慕戎徵。”她咬着唇,眉眼全是笑:“你掉进蜜罐了,呀……”
吃第五只时,咬到了一硬物,到嘴的饺子又滑进了汤里,用筷子一夹,一银铮铮的素戒跳入她的视线,是一枚素戒,看上去极普通,但她的心,却陡然跳了几下。
“什么意思?”
把它挑出来,用帕子细细的擦了擦,她认出它来了,上辈子,这素指是他送她的第一枚婚戒,朴素而无华,也不知有什么特殊意义。
“我母亲留给她未来媳妇的。”他牵过她的手,细细地欣赏那修长迷人的葱指,“我想把它戴在这里,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以后等你真正长大了。现在,我将它留给你保管。”
“哎,你这算是求婚吗?”
她笑着问。
上辈子,他可野蛮了,直接就套在了她手指上。
“你这是在期待我求婚吗?”
他眨眨眼,反问。
她煞有介事地考虑了一下:“现在时间有点赶,不怎么期待……”
“那就等着,回头等我筹划好了,好好和你求……”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根铂金链子,将那素指套在上面,“现在先贴身戴着,要不要戴?”
他抖了抖那链子。
“嗯,看你这么有诚意,不戴的话,你要是哭鼻子,那多丢人。”
嘻嘻笑着,蔚鸯坏坏地调侃着。
慕戎徵马上斜去一眼,“十三岁以后,我就没哭过鼻子。你要是瞧不上,那我就不给了。”
“戴戴戴,我怎么会瞧不上呢?”
她马上把脖子凑了过去,这个男人的心意,可不能白白辜负。
见她这么殷切,慕戎徵脸上如春风拂面,柔情一片,来到她身后,将戒指项链戴上她细白的脖子。
“好了,快吃,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他的心情变得极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要紧事,撸她头发,眉目舒展,整个人简直帅呆了。
“哦!”
蔚鸯深深望着他,心下跟着涌现了一种依依不舍之情,但是她知道,他们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他需要去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她也需要脚踏实地去地证明自己真的“很棒”。
*
吃完爱心早餐,坐上车,一路驶去第一高,慕戎徵不怎么说话,只时不时转头睇她。
车子没停在校门口,离学校几百米远处,蔚鸯下了车,慕戎徵站在车边,目送,她呢,几步一回头,直到拐过弯不见他了,心一下空了,但看到不远处学校就在眼前,那些不好的情绪就又一点一点散了去。
她不再忧思,而是飞也似地奔向学校——感情是人生命当中不可惑缺的一部分,读书学习却是一件贯穿一生的大事,必须持之以恒地去做。
再次回到学校,看着学生们如潮水一般涌入,那一张张青春盎然的脸孔,能带给人一种力量感——他们是年轻的生命,他们正在努力创造无限可能,他们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她是其中一份子。
蔚鸯深信,她的未来需要更多的知识来武装——做好这件事,意义很大很大。
很快,电铃响了起来。
坐在新安排的座位上,蔚鸯看着老师发下试卷,悄无声息的教室里,学生们一个个在用自己的知识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全新篇章。
上午考语文,蔚鸯不是第一个出来的,等她出来时,安静的假山上,司小北站在亭子里,附望着整个第一高,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双手插袋,那姿态会让人觉得他是那个傲视一切的造物主。
“你答得比我还快。”
她笑着走了上去。
司小北转过头。
“我怕我出来的慢,找你会很麻烦。”
一如既往,这个人笑容灿烂——那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笑容,太眩人了。
“你是为了见我?”
“嗯。”
“有事?”
“等后天考试,我想麻烦你去看看小乖。她……想你了。”
果然还是为了他妹妹。
“行,今天就可以去。”
她满口答应。
“今天就不用了。”
把探望的日期提前却遭了他拒绝,这是何意?
蔚鸯愣了愣:“为什么今天不用?”
“我有事要和你说,后天等考完试再细说比较好,我不想影响你考试。”
“啧,说得神神秘秘,有什么事是现在不能说的?”
蔚鸯心下生了浓浓的求知欲望。
“到时再说。”他口风紧得很,就是不说,忽转了话题,“你的鞋带松了。”
“啊?哦!”
蔚鸯低头系鞋带,项链从衣领底下滑出来,带出了那枚戒指。
司小北本想离开,一道精光忽闪到了他有上,刺眼得不得了。
他不觉眯了一下眼,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枚戒子,被阳光照得一闪一闪的,就收住了步子,盯着看,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等她系好站直了,他才问道:“这戒指,是慕戎徵给的吗?”
蔚鸯也发现戒指露出来了,忙抓在手上,“你怎么觉得这是慕戎徵给的?”
“早上我看到你从他的车上下来。看来,你们俩感情增进不少……这是私订终生了?”
司小北的目光,总带着一种试探性。
蔚鸯凝神想了想,回以试探性一问:“你对我和慕戎徵的事好像很感兴趣……”
“对,非常感兴趣!”
“我奇怪,我们身上有什么能让你如此关注?司小北,你一再的帮我们,为的是什么?可以说明一下吗?”
“等考完试再细说。我知道,你和慕戎徵一直很好奇我是什么来头,对吧,到时,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哎哟喂,这小子这是想要对她开诚布公了?
事出必有因。
“为什么?”
她心里要痒死了。
“我需要你帮助。”
“怎样的帮助?”
“回头再细聊。”他指指被她捏在手心上的戒指,“能让我看一看吗?”
“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到你了?”
蔚鸯细细打量它,这真的是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指环。
“我好像在哪见过,想过过眼确认。”
“哦?”
蔚鸯把戒指项链取下,递了过去。
司小北接过借着阳光细细地端详,英气的眉目之间有疑云在聚集起来。
“怎么了?”
“不是我见过的那枚。”
司小北突然迸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蔚鸯考虑了一下,“你见过的是怎样的?”
“我见过的应是枚男戒,指环还要大一些。这应是女戒,只适合女生戴。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们应是一对。上面的图腾是一样的……”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图案,眸间依旧凝聚着散不开的疑惑。
“慕戎徵有说这戒指的来历吗?”
“有,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也许你所说的男戒,可能是裴总司令戴过。你……认得裴渊吗?”
蔚鸯瞟了一眼过去。
“我认得裴渊,但那戒指,不在裴渊身上。”
这倒是奇了。
“那会在谁身上?”
这种对戒,通常是定情信物,如果男戒不属于裴渊,而属于另一个男子,那意味着什么?
司小北忽抬头望向了东方,那抿紧的薄唇绷得紧紧的,良久才抿出一句:“在东原,现在应挂在东原现任总统的脖子上……”
“……”
蔚鸯懵了。
现任总统哪来一只和裴沫莲配成一对的婚戒?
这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