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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过来,人多我害怕。”清晨的阳光之下,谭亦一身白色的体恤,黑色的小长裤,背后背着书包,配上他那酷似谭骥炎的峻朗五官,优雅的笑着,宛若尊贵的小王子,半点没让人看出来他到底哪里在害怕。
而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孩子这会已经吓的脸色苍白了,虽然知道有危险,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险,整个人懵住了,脖子上的痛让他明白自己只要一动,说不定就死了,浑然不曾察觉到谭亦只是用匕首的刀背对着他的脖子,只是因为匕首做的很精致,而且在场的也都是孩子,所以大家只看到了刀子,半点没有注意到是刀背还是刀刃。
“你放下刀!”贺钟元毕竟已经十四岁了,比起其他吓懵的孩子要冷静了一些,只是倒也被谭亦那英俊的小脸,可是却完全不符合的冷酷态度给吓了,可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将人给救下来。
谭亦笑眯眯的看了看四周几乎都比自己大的,可是此刻没有了刚刚要很扁自己时凶狠模样的孩子,也感觉无趣的将匕首给收了回来,倒是依旧笑着粉色的小唇继续开口,“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大家族的孩子,即使拉帮结派,即使欺负比自己家世差的,那也只是孩子做的事情,可是第一次遇到谭亦这样,看起来优雅尊贵,可是竟然能刀子都感动,这一手真的吓倒了所有人。
谭亦收了刀子,将眼前吓傻的小孩子给推了过去,眼睛里闪过笑,以后应该没有谁会不长眼的再来惹自己了吧。
被推开的孩子呆呆的被贺钟元给拉到一旁,随着贺钟元手在自己脖子上擦了一下,这才感觉到一阵刺痛,懵懂着,自己抬手往脖子上一抹,指尖上有着淡淡的血迹,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手捂着脖子叫了起来,“你要杀我,你要杀我!”
谭亦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看了过去,被众人围住的孩子完全看不到身影了,只不过那哭声却愈加的凄厉,还有其他孩子附和的叫着,“真的杀人了,都出血了。”
这是自己被算计了?谭亦帅气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果真高兴的太早了,一开始孩子只是被谭亦这一手给吓愣住了,这会看到出血了,就真的乱了,这一乱,大人们自然也都惊动了。
贺钟元平白而简单的将事情给叙述了一下,四周的家长们看向谭亦的目光异常的复杂,“抱歉,叔叔,是我的错,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事情就发生了。”
贺钟元很聪明的将自己当成一个失职的兄长,没有来得及阻止身边的弟弟妹妹们欺负新来的孩子,结果没有想到谭亦竟然这么狠毒,心思恶劣,这才导致被挟持的孩子脖子被匕首给划伤了。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被伤的孩子父亲冷着脸,皱着眉头,虽然还算是有风度的没有发火,可是脸色看起来格外的差,虽然说自己儿子脖子上的伤口是被破了皮,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过不了两天就回结疤,可是关键是这是用匕首给伤的,如果再重一点,是不是要割破颈部的动脉?
“是啊,果真是私生子,有人生没有教。”贺老三添油加醋的在一旁附和着,无比厌恶的看着谭亦,“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这样心术不正的孩子怎么能收为徒弟,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手段残忍,如果学了医术,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到时候连累的还是我们贺家的名声。”
对于贺老医生突然收了一个富商养在北京的私生子当徒弟,贺家所有人也都非常的有意见,可是那是贺老医生决定的,虽然说贺老医生不是贺家的主事者,可是就凭着贺老医生那一身的医术,加上他在贺家的地位,其实比贺家主事者的位置丝毫不差,所有在大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心思之下,看谭亦就格外的不顺眼,毕竟穴道了贺老医生的针灸术,日后就有可能角逐家主的位置。
“这孩子不能收,我们一起和老爷子说说,这孩子才多大,这心思根本不适合学医!”众人对谭亦的嫉妒心思,这会都被贺老三给挑了起来,和刚刚孩子们人多想要一起打谭亦的算计一样,法不责众,所以之前不敢置喙的贺家众人这会站成了统一战线,不能让贺老医生收了谭亦当徒弟。
贺老医生的房子是坐南朝北的一个院子,三间正房,后院还有两间房,古朴的装饰,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宁静。
被一众大人和孩子跟在后面,谭亦之前瞄了一眼脖子伤的孩子,很尖细的伤口看起来也是被利刃所伤的,当然,这个时候他说不是自己伤的估计也都没有人相信,信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师傅收的是自己,所以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出。
“这是怎么了?”贺老医生看着浩浩荡荡来的一群贺家人,连孩子都跟在父母身边过来了,贺老医生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恢复了清风道骨般的清雅。
“爷爷。”贺钟元的父亲,也是如今贺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贺老医生,斟酌了一下,倒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贺老医生听。
而等他一说完,其余的贺家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申讨着谭亦,尤其是推波助澜的贺老三和受伤孩子的母亲,而谭亦已经被说出了没有教养的野孩子,手段狠,心思毒,不要说学医了,估计活在世上都是危险的存在。
贺老医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听着,贺钟元站在自己父亲身边,父子两人比起其他贺家人要精明很多,一个外姓的孩子能得到贺老医生的首肯,收为入室弟子,必定有他的特殊之处,所以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水已经搅浑了就可以了。
谭亦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贺老医生,对上他那清和,可是却似乎蕴藏着尖针一般的目光,小小的身体绷直了几分,然后无辜至极的笑了笑,随后又站直了身体,一副事情都和我无关的模样。
果真是谭家出来的孩子,这份冷静,再看着贺家这些七嘴八舌的大人们,聒噪的反而没有一个六岁孩子来的沉着,贺老医生心头有着淡淡的失望,不是不愿意收贺家的孩子,可是他更担心这一套针灸术到了贺家人的手里反而会断绝,再也没有办法流传下去。
贺家的水太深,如今是家大业大,有了这一套针灸术,只怕都会藏着掖着,反而不会再收其他有天赋的孩子的当徒弟,而医生的天职是悬壶济世,贺老医生宁愿收一个外姓的孩子,脱离贺家目前复杂的关系,日后将针灸术一直流传下去。
“都说完了?说完了就离开吧。”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终于小了一些的时候,贺老医生站起身来开口,看似没有任何压迫的目光,却蕴藏着看透人心的犀利。
刚刚的嘈杂突然诡异的转变成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所有人对望一眼,不敢相信的看向贺老医生,老爷子竟然如此的无动于衷,这么心思歹毒的孩子怎么能收为徒弟。
“我的话没有听见吗?”贺老医生加重了语调,脸上已经带着一丝不悦。
众人一看,只感觉贺老医生果真是老糊涂了,不维护贺家的人,反而要维护一个外姓的野孩子,可是也都知道贺老医生护短,多留无益,所以倒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离开的众人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准备让贺家的主事者们给贺老医生施加压力。
“过来,今天我先教你认识草药,记住每一味草药的习性,以前我们那都是上山挖草药,看得多,记得牢,如今这草药都是成品送过来的。”贺老医生摸了摸谭亦的头,这孩子不错,定性极好,然后开始了教授谭亦的第一节课。
贺老医生这里有不少的草药,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普通的草药倒是在贺家兰苑里,那是给所有孩子辨认学习药草的地方,三面墙上都是木制的柜子,一格一格的抽屉里都是各种的药材,所以再教授了谭亦一个多小时,又让他复述了所有药草的药性和一些简单药方的用量,以及和这些药草相克的几味药材之后,就打发谭亦去蓝苑那里自己辨认药材。
今天是周六,所以贺家所有的孩子几乎都留在主宅这边,尤其是早上出了谭亦的事情,这会,留在兰苑辨认药材的孩子看到谭亦来了之后,刹那,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下来,一双双懵懂的目光都戒备的看着这个一入贺家就引起风波的谭亦。
收到大家的注目礼,谭亦扬唇笑了起来,手里拿着药方,直接跨进门走了过来,刹那,所有孩子似乎像是被谭亦的笑容给惊吓到,都低头做自己的事,可是目光却还是不由的向着谭亦瞄了过去。
中医的确是一门枯燥而乏味的学问,就光是谭亦手上的一张单子,还都是最基本的常用药材,可是却需要谭亦找到药材之后,然后一点一点的辨认,仔细的闻药草的味道,和贺老医生之前的讲解结合起来记忆,没有再理会四周的人,谭亦专注的辨认着药材。
——分隔线——
早上醒来的时候,十一猛的从床上坐起,眼神戒备,陌生的环境让她第一时间防备起来,然后猛然的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行动组的十一,这里是顾凛墨在二环路的公寓,而昨天晚上,因为顾凛墨就南郊艾胡利的那一块地需要重新拟定一个计划书,所以十一没有办法的只能跟过来加班。
背靠着身后的大床,十一看着窗户外,她不知道顾凛墨怎么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十一却敏锐的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过去的训练,让十一对人的目光格外的敏感,所以加班了一晚上,顾凛墨的视线也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差不多一晚上。
这样十一想起之前霍允行的玩笑话,难道顾凛墨真的要追求自己?这样的想法,让十一那柔和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如果说顾凛墨追求的是白子瑶,那么两年前的安飒对于顾凛墨而言,只怕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甩开脑海里的思绪,十一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开机,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而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童瞳打过来的。
“小七,有事吗?”十一回拨了童瞳的电话,一边起床整理着床铺,这边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在顾凛墨强烈的要求之下,十一只能在卧房里睡,而顾凛墨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一夜,毕竟昨晚上整理材料差不多是弄到了凌晨两点多。
“周六啊,我和谭宸在家,谭亦去学中医了,十一,你要过来吗?”童瞳正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弹夹放在茶几上,示意一旁的谭宸自己组装手枪。
“嗯,等会我过来。”十一今天也不需要去公司,当听到手机里传来咔的一声,不由一愣,这个声音,十一太熟悉了,“小七你在做什么?”
“谭宸在练习组装54式手枪。”童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终于组装好了手枪,而露出满意神色的谭宸,能看见谭宸脸上有表情还真的不容易。
组装54式手枪?十一呆呆的怔了一下之后,看来即使离开了行动组,小七依旧无法真正的当一个普通人吧,又教孩子组装手枪的吗?
挂了电话,十一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边打开卧房的门走了出去,却听见厨房里有声音传了过来,这让十一一愣,思绪有些的飞远。
“你在做什么?”两年之前的那个时候,十一开门之后,错愕的看着站在厨房里,神色有些诡异的顾凛墨,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冷色调服饰,可是一只手却是拿着菜刀,一只手拿着胡萝卜,配上顾凛墨那一张脸,怎么看都让十一感觉到违和。
“做饭。”冷冷的丢出两个字,顾凛墨转过身继续处理着手里的胡萝卜。
“顾凛墨,昨晚上我是开玩笑的。”十一乐了,笑眯着一双清澈的目光,虽然语调里还是打趣,可是心头却是暖暖的幸福。
十一爱吃东西,所以喜欢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跑着,寻找美食,可是之前一条新闻曝光十一过去的那间餐厅,有一种调味料用的竟然是罂粟粉,虽然说只是少量的,可以长期吃对身体不好,而当时十一只是随口说自己不会做饭,以后要靠顾凛墨做饭了。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回家,却发现顾凛墨就在厨房里,而和十一一样,顾凛墨是更不会做饭,所以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顾凛墨寒着脸,洗去身上的油烟味,直接带着十一出去吃了。
而此刻,十一站在客厅里,看着厨房里的顾凛墨身影熟练的忙碌着,没有两年前的生疏,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只是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顾凛墨察觉到背后的声音,压抑下满腔的情绪,努力的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缓而冷淡。
十一转过身,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这才发现放在沙发上的被单整齐的叠放在一旁,是昨晚自己从卧房柜子里拿出来的,如今依旧不曾动一下的放在沙发上,顾凛墨一夜没有睡?他的失眠这么严重?
这一餐早饭,十一吃的食不甘味,而看着看起来柔和,却根本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十一,顾凛墨同样没有了食欲,只是那深沉而复杂的目光一直看着十一,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凛墨早上有个金融界的会议需要参加,十一要去西湖苑,“我送你过去。”顾凛墨沉声的开口,目光看着十一,不容拒绝。
十一是想要拒绝的,她可以打车过去,然后步行就行了,可是一直都对顾家之外,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顾凛墨突然这么的霸道,让十一总感觉似乎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最终十一还是上了车,不过不是顾凛墨开的车,他今天要去参加一个金融会议,所以霍允行过来接顾凛墨的,这会也就充当了司机。
从顾凛墨这边去西湖苑距离有些远,虽然是周六,可是早上九点半左右,交通依旧是有些的堵,霍允行车子开的不快,虽然他很想要看看后座的顾凛墨和十一是如何相处的,可惜因为参加会议,今天开的是一辆豪华的加长版法拉利,前后座之间有隔板,而顾凛墨一上车之后直接就升起了隔板,让霍允行只能彻底当一个免费司机。
顾凛墨一夜没有睡十一是知道的,可是后座这么大,顾凛墨为什么就挤到自己身边来了,十一微微的错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顾凛墨,想要将人推醒,可是近距离之下,看到顾凛墨那峻朗的脸庞上,眼下因为失眠而造成的灰黑色时,十一抬起的手又无力的放了下来。
顾凛墨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就不胖,这会一旦瘦下来,脸上几乎都看不到什么肉,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带着疲惫之色,即使闭着眼,却似乎也睡的不安稳,眼角都有了皱纹,顾凛墨这两年到底是怎么将自己折磨成这样,甚至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
十一心头翻滚着情绪,如同烧开水一般,咕噜咕噜,每一个炸开的水泡里都装载着交缠着爱和恨的感情,或许也是因为顾凛墨睡着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这样看着他,曾经,她那么用心的想要去喜欢一个人,可是幸福来的太慢,绝望来的太快,一切突然就这么戛然而止,然后消失无踪。
“安安。”睡着的顾凛墨突然握住了十一放在腿上的手,含混不清的喊出安安两个字之后,那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有无尽的痛苦压抑在眉宇之间,让这个曾经冷傲的男人,这一刻,如同受伤的大男孩,只能在梦里舔舐伤口。
十一的身体猛然的绷紧,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之下,她甚至差一点失控的站起身来,被顾凛墨握住的手颤抖着,安安两个字如同一道魔咒,让十一几乎无法掩饰心头的情绪。
顾凛墨昨夜一夜没有睡,就这么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看着十一入睡的房间,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感激谭骥炎,是这个男人告诉了他这样的机密,让顾凛墨终于找到了可以弥补救赎的机会,而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要闭着眼,用装睡的办法卑微的靠近,可是或许是真的累了,在汽车平稳的行驶里却真的迷糊的睡了一会,安安两个字,是半睡半醒之间低声的喊出口的。
西湖苑这边一般车辆根本都进不去,所以只能停在了路口,车停了下来,顾凛墨也惊醒了,看了一眼十一,然后目光停在被自己握住的手上,心在这一刻圆满。
猛的将手给抽了回来,十一坐直了身体,只是用陌生而疏离的语调开口,“我到了,谢谢总裁。”
“刚刚抱歉,我睡着了,然后想起以前的爱人。”顾凛墨也坐直了身体,掌心空了,心也空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十一,顾凛墨知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手。
“是吗?”十一淡然一笑,如同只是听了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然后打开车门,微笑的道别,转过身,身影向着西湖苑这边走了过去,刚刚顾凛墨的话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顾凛墨静静的看着远去在阳光里的身影,不怪她,是自己伤害了她,两年前,自己没有听一句解释,没有让她辩解一句,就偏执的认为是她出卖了顾家,如今这样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十一,你干嘛?后面有小鬼追你?”十一的身份进步了西湖苑的,所以童瞳到保安这边来接人,虽然说十一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毕竟是同伴那么多年,童瞳疑惑的眨着眼,向着十一来的方面看了看。
“我没事。”只是有些的控制不住情绪,那一刻,在顾凛墨说出爱人两个字的时候,十一是格外的愤怒的,那种怒意来的突如其来,让十一自己都很怀疑,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那走吧。”童瞳看了看情绪不稳的十一,十一虽然是用的白子瑶的身份,可是在北京,除了自己之外,她应该没有熟悉的人,谁能让十一情绪不稳?
“十一,你是不是和顾凛墨发生什么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十一一起加班的顾凛墨,童瞳猛然的睁大眼,笑的暧昧不已,身为孕妇,不能动手,不能乱跑之下,八卦已经成了童瞳唯一的乐趣了。
“没有!”答的太快,声音过于尖锐,十一一愣,然后便看见童瞳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猫,和谭骥炎在一起之后,小七越来越活泼了。
“十一,解释就是掩饰哦,难道昨晚上你们加班加着加着就那个那个了?”童瞳笑着,然后想到之前顾凛墨和自己巧合遇见的种种,刹那,目瞪口呆着一张小脸,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里。
“小七,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十一无奈的看着童瞳,对上她那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了,小七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可是不代表她笨,相反的,小七是格外敏锐,只是有些事,到底要怎么说呢?
“你和顾凛墨认识?难怪,我说为什么总会在那些地方遇到顾凛墨,谭骥炎为了这个还吃醋吃到郁闷。”童瞳到了此刻算是终于明白了,可是当年十一应该是在任务里遇到顾凛墨的,之后十一就回行动组了,可是顾凛墨却一直去那些十一介绍过的地方。
谭宸这会跟着娇惯在训练时练习格斗,客厅沙发上,十一简单的将两年前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然后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份和顾凛墨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样的收场也好。”
“顾凛墨怎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问你就将你给关起来的?而且还用了刑。”童瞳皱着眉头,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谭骥炎就说了自己从来没有浪漫的细胞,可是童瞳却感觉整件事情里都透露着一种不协调。
“我当时借用的是警方卧底的身份,暴露之后,顾凛墨应该就已经确定是我泄露了顾家的机密。”十一淡淡的开口,神色已然恢复了柔和,细致清秀的眉宇之间带着淡然的笑意,其实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顾凛墨看起来不是这么冷酷绝情的人。”童瞳回想着和顾凛墨的接触,虽然人看起来很冷漠,可是却不是那么黑白不分,冷血无情的性格,更何况,两年之后,顾凛墨依旧会去十一曾经喜欢去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在两年前舍得对十一动刑。
“不要想了,一年之后,等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该回行动组了。”十一将所有的情绪都给重新的压到了心底,笑着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真的不需要多想了,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自己注定了是要回到行动组的。
童瞳晦暗了眼眸,即使查清楚了中间的纠葛又怎么样?十一是要回去的,她不可能一直当一个普通人,甚至连这一年的时间都是偷来的。
察觉到童瞳失落的情绪,十一微笑着握住童瞳的手,小七不需要这样为了自己的事情难过的,她是国安部特别行动组成员,代号十一,这个身份确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一辈子的轨迹,原本已经该死在阿富汗爆炸里的自己能再次活过来,十一已经很感谢老天的恩赐了,其余的事情都无所谓了。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童瞳还能帮上忙,不管是依靠谭骥炎还是依靠童啸,可唯独这件事,童瞳无能为力,她们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不要说帮十一,当初,就算是童瞳自己,如果要被隔离,被软禁,童瞳都没有办法置喙,这是她们的责任和使命。
“十一,如果可能隐瞒……”
“不可能的,小七,我必须回去。”十一笑着截断了童瞳的话,不要说和顾凛墨之间早已经在两年前结束了,就算没有结束,自己也必须回到行动组的,突然失去了两个组员,行动组接下来的任务在人手上只怕会非常的紧张。
童瞳看着眼神坚定的十一,却已经无法多说什么,在这件事上,十一已经选择了,而自己当时选择的是当一个逃兵,虽然谭骥炎会安慰说什么,让自己去保护他,可是童瞳自己知道,自己终究是背叛了行动组。
原本童瞳是想让十一过来吃饭的,可是情绪失落之下,就没有了做饭的念头了,等谭宸结束了训练之后,童瞳决定还是和十一去谭骥炎那里,直接在外面吃,和苑楼的饭菜味道还是极好的。
今天召开的金融会议来了不少政界和商界的佼佼者,也可以说是一个合作交流,政府在经济发展这一块的大致方向,也算是一个沟通和交流。
会议是在一间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举办的,毕竟是一个交流会,所以不需要那么严肃,午餐也是在这个酒店里。
童瞳来之前给谭骥炎短信了,在一楼的休息区等他,谭亦要到下午才回来,所以童瞳将谭宸交给十一帮忙看一下之后,就走到安静的角落里拨电话给谭亦,想要问问他在贺家是不是习惯,虽然知道谭亦比起普通孩子要聪明很多,可是却总是不放心。
“你怎么在这里?白子瑶,你要不要脸,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是收了支票了吗?怎么,还想要不要脸的巴结着沈源不放!世界上怎么还有你这样无耻的女人!”依旧是一头大波浪的长发,一身嫩黄色的香奈儿夏装,王月几乎要尖叫了,看着十一就看见看到最下等的垃圾一般。
“说,你怎么知道沈源到北京了,还在酒店里开户会,白子瑶,你是不是找人跟踪我们?还想从我和沈源身上捞钱吗?你当我们傻啊,免费当你的提款机!”王月噼里啪啦的怒骂着,气的人直发抖,根本没有想到还会遇到十一。
“子瑶阿姨?”谭宸很沉默的,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他性格和谭骥炎很相似,不过此刻,谭宸却站起身来,板着酷酷的小脸,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尖叫的王月,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十一,虽然谭宸感觉十一完全不需要自己这个六岁的孩子来保护,可是十一和童瞳是挚交好友,所以谭宸也将十一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里,这会,小小的身体直接站到了十一的面前,保护欲一看便可知。
十一也没有想到会遇到王月,如果不是因为她极强的记忆力,她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人到底是谁,毕竟之前的记忆她都没有,不过倒也还记得那个叫沈源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王月的女人,当然,此让十一感动的是挡在自己身前的谭宸,明明是一个沉默的孩子,可是此时,看着他想要保护自己,十一忽然感觉心里头暖暖的,原来孩子也可以这么的可爱。
“你这个小鬼从哪里冒出来的?”王月看着眼前站起身来的谭宸,六七岁的模样,穿也也是很普通,灰色的短袖上衣,深蓝的牛仔裤,看起来和普通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谭宸那冷酷的小脸,因为不悦而皱起的小眉头,板着脸,不怒而威的气势已经隐隐可见,让人立刻感觉到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然后,恍然大悟着,王月猛的抬起头看向十一,声音更加的尖锐,“白子瑶,你是不是随便找一个孩子来诬陷沈源,说是他的儿子,然后母贫子贵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就算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和沈源那个男人也不过是认识两个月的时间吧,能生出谭宸这么大的儿子吗?而一旁被说成其他人家孩子的谭宸也很是不高兴,小脸更加冷了几分。
“注意你的措辞,我父母不是你有资格议论的!”一开始,谭宸以为自己是个野孩子,再后来才知道他真的是谭骥炎和童瞳的孩子,这份血缘的关系,让谭宸格外的珍惜,童瞳就不说了,就算是谭骥炎这个父亲,对于谭宸而言,也比其他父亲好太多了,所以这会听到王月将自己直接编排成其他人家的孩子,谭宸冷了眼神。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你敢教训我?”王月可是王家的大小姐,是王家老年得女的孩子,所以金贵的厉害,娇生惯养的王月突然被谭宸用这种冷板的语调训斥着,不由的怒了起来,张牙舞爪着,一手直接向着谭宸挥了过来,要教训谭宸。
“保安,将这个疯子拖走!”谭宸微微的侧开身避开王月,冷着眼神看向一旁的保安,人虽然小,可是那命令的强势却让人几乎不敢拒绝。
在北京这样的地方,有钱根本不了不起,有权也不了不起,因为还有比你更有钱有权势的,这些五星级酒店的员工早就被训练的火眼晶晶,不要看衣着,看长相,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低调的奢华,深藏不露,不过像王月这样在大厅场合又叫又闹,说话还带着几分南方的口音,让人感觉比起眼前气势十足,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谭宸,王月的档次就低了很多。
“小姐,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注意一下。”保安立刻走上前来,虽然不至于直接拖走王月,不过倒也是按照谭宸的命令,制止撒泼的王月。
“你敢碰我?你什么东西,你竟然敢用你的脏手碰我?”王月一把甩开保安的手,再次愤怒的叫了起来,如同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让你们经理出来,我要开除你!”
这边大堂经理已经快速的过来了,看了一眼眼前的局面,判断两边都不是什么可以得罪的人,所以立刻笑着开口,“这位小姐,贵姓?”
“王。”哼了一声,如果是在南方,或许都知道王家大小姐,可是这里是北京城,经理想了一下,和记忆里几个王家的人都不像是有关系的,随后又转过身看向谭宸和白子瑶,虽然比起来,谭宸和白子瑶穿着普通,可是在这样的五星级酒店里,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局促,看来应该是经常出入这些高档的场所,经理自然也是陪着笑脸。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两个不要脸的人给赶出去,你们酒店怎么回事,还是五星级的,难道什么下三滥的人都能进来吗?一个在酒吧打工,坐台的女人,你们竟然还当成客人供着!”王月看了一眼经理的态度,随即讥讽的点破十一的身份,“你今天来是想要缠着沈源讹钱吧?白子瑶,我告诉你,你自己离开,我就大方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你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