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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比完以后,气得眼筋乱蹦。城市新报这块儿一直由许晚云负责,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不知道这一周的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广告位从原来的整版变成了四分之一版,而且用的还是初稿的方案。
初稿是已经被阿卡公司毙掉的,第二版方案是许晚云自己设计的。她怎么会搞错呢?
不过既然出了这种事,现在责怪谁都晚了,重要是如何向阿卡公司解释。
我看看时间才八点,给所有员工发了一封邮件,通知大家上午十点开会,请每人都准时参加。
八点半,孟凡坤第一个走进办公室,他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很郑重地说:“林姐,有件事和您谈谈。”
我想在会议上再说关于城市新报的事,就很温和地笑着问:“你说吧,什么事儿这么郑重?”
“我挺感激林姐给我这样一个锻炼的机会,一来公司就做阿卡这样的大项目。在其它公司,我这样的新人肯定没有这种机会。只是我最近有点事儿……”他说着犹豫着,眼神不像他说的那么坦诚直接,有点躲闪不定。
我听到他说这里,要是还没理解他要表达什么,就真是被浆糊糊住了脑子。
盂凡坤要辞职!
果然,他见我不说话,心一横继续说:“林姐,我不能在公司继续做了,谢谢林姐一直以来给我的帮助。”
我深吸了一口气,谁来辞职我都不惊讶,唯独孟凡坤。他沉稳踏实,对工作非常细心,设计案虽然中规中矩了一点,但是最擅长翻陈出新。同样一条大家用烂的创意,到了他手里总会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其实,我对于他比郑海涛和许晚云还要看重一些。因为越是这样稳扎稳打,思路不跳脱的人,将来的成绩越不可估量。
“什么原因?是公司待遇问题,还是别的?”我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都不是,工资已经很高了,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孟凡坤不肯讲实话,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凡坤,如果有其它公司给你开出更好的条件,你可以和我谈。公司现在的经营你也看到了,将来还算是有比较大的升职空间。”
“不不,没别的公司找我,我私人的一点事儿。”他低下头,不敢与我直视。
“如果是急事,你可以请假。”我说。
他不出声了,过了很大一会儿,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才说:“我等一下交辞职报告,林姐帮我签字就好了,我会遵照劳动合同中的约定,一个月以后离职,会把工作交接好的。”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郑海涛和于淼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姐早,孟儿早。”郑海涛大声打着招呼。
我在郑海涛没心没肺的早安声里,忽然想起来最近几天孟凡坤不再给我带早餐了,心里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把心里的不舍得按了下去。
他既然想走,就让他走吧,再找林健推荐一个人过来。
上午十点,我把大家集中到小会议桌前,把近几期的城市新报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印出一份应该执行却没执行的策划案。
于淼先拿着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了许晚云身上。
许晚云接过去一看,脸刷一下子就白了,抬头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怀孕以后,果然笨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找许晚云单谈,然后再开会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看了大家一眼,说:“咱们是一个小团队,出这样的错误每个人都难咎其责,包括我。追究责任的事,留到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好怎么弥补,怎么向阿卡公司解释。他们要求咱们下周一给出合理的说法,大家都想一想吧。”我把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给许晚云减少一点压力。
大家都纷纷出主意,我听了不由摇头。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入职场,怕是没面对过这种情况,给出的主意都不是阿卡公司想要的。孟凡坤在整个会议当中一言不发。
我最后让每人去检查自己所责任方案的执行情况,避免类似情况发生,然后散会。
会议当中,许晚云一直低着头,没有给自己辩解半句,等到结束后。别人都回自己的座位,她留到最后才有点犹豫地抬头对我说:“林姐,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
“晚云,中午一起吃个饭,咱们到时细聊。”我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回去工作。
我本来以为事情一说出来,许晚云会马上找理由给自己辩解,没想到她竟然一句不解释,直接把责任扛了下来。
中午在饭桌上,我问她:“你办事一直都很细心,怎么会出这种错误?”
她刚开始还不想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才犹豫着说:“城市新报每个季度换推广案,我一直都有盯着。上周那边和我确认的时候,我检查没问题以后,才确认邮件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我想和新报那边沟通完以后,再向林姐解释。”
“下午一起去新报吧,你把资料准备一下。”我对她这样的说辞能够接受,心里唯一的一点不满消散了。
下午出发之前,许晚云把她发给新报的邮件截图发了过来说:“林姐,附件不是我添加的那一个,被换了。”
到现在一切都很明了,如果这不是许晚云为自己的失误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坐在那里按着脑门把公司的人都过了一遍,没想出个所以然,正准备出门时。孟凡坤的辞职信出现在我邮箱里。
会是他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辞职?
可是我又觉得不像,孟凡坤从到公司,就一直低调行事,办事极有分寸,一看就是有过严格家教的人,不太会做出这种事。
我晚上回去时,何连成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看到我进来,掩饰着眼睛里的疲倦对我说:“我叫了外卖,等一下就送过来了。”
“今天很累?”我把包放在鞋柜上,换了软拖鞋进屋。
“还好,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他站起来给我倒水。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坐在沙发上把今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他一挑眉说:“哦,你怎么判断?”
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问会不会是孟凡坤。他呵呵一笑,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许晚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清白,孟凡坤也没你想得那么阴险。”
“不管是谁的原因,错已经酿成了,下周去阿卡谈,估计他们会提经济损失。”我说。
“这种情况,合理范围内只能接受,无理要求想办法拒绝。”何连成抬了抬眼皮,还想说什么,门铃在这时被按响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把外卖拎进来说:“凑合一顿吧,今天累得有点不想动。”说着摆好餐具,招手让我过去。
吃过饭以后,他要拉我下楼散步,我非要窝在沙发休息。两人拉扯之间,他眼神越来越热,最后无奈在趴在我脖子上磨蹭着低声说:“饿了我几个月,见面还不能做,心里好难过。”
我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说:“不是很累吗,还有精神想这个。”
他没说话,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拿起扔在一边的pad输入页,搜索“怀孕几个月能行房事”,一点确定哗啦出一来堆解答。
我探头一看,他已经点开一条所谓的权威答复看了起来,于是伸过手去点了页面右上角的红叉。
他不依不饶,光脚下地,跑到一旁又查了起来。
“何连成……不准搜。”我扑过去夺他手里的平板。
他抬起手举得老高,我惦起脚尖也够不到,终于某人看到了想看的东西,得意地把平板递到我面前说:“关吧。”
“这样对宝宝不好的。”我关了平板对他说。
他像小狗一样凑过来,在我脖子里闻了闻:“我知道,我就是想想而已,难道想也不能想。”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由笑了起来。他还是有些分寸,忍得辛苦的不行了自己就去洗澡。到了床上,搂着我说:“还有五个月,我忍得住。”
我看着灯光下他的侧颜,话在嘴里转了几圈终于咽了下去。关于他的订婚的事,我真的想问问是谁。可是他一直没主动提起,我又说过要对他无条件的相信,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接下来的一周很平静。我去阿卡公司说明失误情况,承担经济损失;何连成每天晚上过来,偶尔加点小班。
表面上看来,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是我们都知道,或许下一刻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何连成的订婚和楚毅的纠缠就像两把利斧一样悬在我们头顶,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楚毅找我说的那件事,我一直没和何连成说。那件事如果真的从我嘴里说出去,就像逼着他要给元元和童童继承权一样。
我不想这么做,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这三个孩子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厚此薄彼。
周五下午去接两个小宝儿,他们对于何连成回来都很开心,童童更是一头扎到他怀里不肯出来。
如果不是何连成说我大着肚子不能开车,他恐怕会像八爪鱼一样霸占何连成一路。即使这样,一路上他也一直趴在后座儿的椅背上,东一句西一句地与何连成说着话,看他那黏糊劲儿,我都有点吃醋。果然是儿大不由娘啊,小东西倒戈得这么快,真没看出来何连成什么时候收买了他。
晚上在外面吃的饭,我到了这个月份去卫生间的次数比较多,让何连成带着两个小宝儿吃着,我起身独自往卫生间走去。
隔着一道仿古的冰裂格子屏风,我看到孟凡坤与一个男人对面而坐。出于好奇多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对面的人竟然是刘天。
当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悄悄走了过去,站在一株巨大的龟背竹后面,假装看手机,却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我站的这个角度看不到刘天,只能看到孟凡坤。他低着头不敢刘天,手里拿着一支烟来回把玩,没有点上。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刘天问。
“其实我不太想辞职,林姐是一个挺好的领导,愿意给员工机会,也舍得放权下来,我这里学到的东西不少。而且很多她的思路也与别人不一样,这个公司应该会有长远的发展。”孟凡坤低声说着。
“我比谁都清楚她的能力,可惜……”刘天声音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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