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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严肃正经的形象出现的摄政王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安小故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被宇文初扫了一眼,连忙忍住了,假装自己其实是在看地上的蚂蚁。
宇文初继续道:“你听好了,这整件事我清楚无比。明珠当年和临安王解除婚约,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临安王心中怀恨,认为其母周贵妃死于太皇太后和傅氏之手,更认为先帝夺了他的帝位。婚约是皇父所赐,临安王从来就不乐意,答应下来不过是为了借机报复。
明珠就是因为听见临安王私底下和人说,等他娶了她,他便要如何如何,这才被吓坏了,拼死也要解除婚约的。玉皇观中那一次,本王也恰好在场,临安王全无恻隐体贴之心,将明珠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还将她的下颌都给卸了。你们见过谁这样对待未婚妻的?总之本王是没见过。”
明珠被他提起从前玉皇观的事情,隐然有些恼羞成怒,却也只能忍住了,听他细说。
“傅相当然是爱惜女儿的,都这样了,这婚约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解除婚约。临安王却又觉得丢了脸,趁乱闯入傅相府动了刀子,以此状告傅明珠伤人,傅相教女不严。本王不才,恰好又是此案主审……”
宇文初简明扼要地把当年的事情一一说来,明珠跟着他平淡的语气回忆起从前的那些事和经历,由不得的微暖了心扉。他曾经那么热烈的追求她,无处不在,而她却不知道,不懂得,还觉得他很讨厌很无聊。想必他当时一定恨不得像江州子一样的把她的头给剖开,看看里面到底塞的都是些什么吧?
明珠想着就忍不住翘起了唇角,看向宇文初的眼里也满是情意,宇文初察觉到她的视线,便也温和地回应她。场中众人看到,都看出了二人之间暗流的情愫。这哪里是跟外人偷情的妻子和妻子偷情的丈夫之间该有的样子啊!
宇文初描述完了当时的事件,话锋一转:“正是经过这些事,本王深为傅氏明珠的人品所感动,所以哪怕她就是拙笨一点,冲动一点,小气一点,本王也还是甘之若饴,跪求太皇太后赐婚,求傅相将她嫁给本王为妻。因为本王知道,她会是能与本王同甘共苦,风雨同舟,肝胆相照的人。
再说到翼城之行,她身边的护卫和近身伺候的人全都是我的人,出行、停留、做什么、怎么做,本王不但统统知晓,还精心安排策划,为的就是不忍心她怀着我的孩儿还要为大夏吃苦卖命!江州子被临安王囚禁虐待是事实,本王下令让桓王与摄政王妃一同进京觐见也是事实,临安王路上避讳差事办得好还是事实!”
宇文初凉凉地道:“临安王妃,你还有什么要问和要说的?你总不能因为你觉得你丈夫好,就觉得天下女人都觉得他好吧?这可不好,幸亏我们明珠没有你这个毛病,不然这京中不知多少人家要遭殃。”
乌孙郡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嘴硬道:“她为什么要让我们殿下把原该送我的璞玉拿来送了米粒儿?”
宇文初的脸上浮起一层可怕的神色:“璞玉?”他冷笑了一声,将手伸出,李全新立刻把用丝绒包着的那块璞玉呈了上来。
宇文初将那块璞玉放在桌上,再一挥手,五六个侍女各自捧了一块玉石上来,整齐划一地摆放在一旁,每一块玉石,成色都是上品极品,并且各有特色。就连齐王妃这样的老王妃,也是惊叹不已,难怪人家都说英王善于经营敛财藏宝,果然是真的。
宇文初问明珠:“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我们米粒儿缺这么一块破玉么?”
明珠抱起那块璞玉,狠狠摔在地上,再望着乌孙郡主道:“你看上哪一块,随便抱走。”
乌孙郡主怒道:“你欺人太甚!是拿钱来压我吗?”
明珠干脆利落地回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并且是用尽全身力气打出去的。
打完之后,明珠才道:“这一巴掌是为我的米粒儿打的!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因为你远离家乡不被丈夫疼爱,我只当你是个神志不清、嫉妒得发了疯的病人;你往我们殿下身上泼脏水,我们殿下也可以不和你计较,因为你是女人,是乌孙郡主,他必须要宽怀大度一点才好;你害我傅氏蒙羞,我父母兄嫂也可以不和你计较,因为他们为人臣子要为大局着想,必须要忍辱负重。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扯到我的米粒儿身上去,所以我不原谅你!”
明珠环顾四周,朗声道:“请各位做个见证,从今日起,摄政王府不欢迎临安王妃,我不待见这个人!各位若要请客,请了她,就不要请我,请了我,就不要请她!不然,我只有退席或者是不去了,到时候还请各位不要怪罪我任性。”
然后看定了乌孙郡主,轻声道:“滚!若不是因为你是乌孙郡主,我必然要叫你付出血的代价!”
乌孙郡主狼狈地捂着脸,想要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和明珠争个你死我活,却败在了本能之下。就算是宇文初并没有真正相信傅明珠,而是为了维护他自己和摄政王府的脸面而刻意如此,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接下来,宇文初可能真的会让人把她扔出去。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傅明珠再不敢和宇文佑接近了吧?一定会退避三舍的,如果宇文佑再也见不到傅明珠,或者宇文初给他个教训,他当然也只有收心。
所以今天豁出来闹这一场,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乌孙郡主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唇角竟然是含着笑的。侍女琉璃不能理解,低声问道:“王妃输了,没有能达到目的,难道不该难受吗?”
乌孙郡主冷笑:“难受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何况你怎知我没有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