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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李语嫣真是惊呆了。
她从未想过祁浩辰会夺她的权。
她和祁浩辰从来都是合作关系,她帮祁浩辰照看好后宫,解决好前朝,报酬就是祁浩辰不会轻易碰她,并且给李语嫣活下去的机会。
但是祁浩辰今天显然是要放弃李语嫣了,以后不再是合作关系,以后不用李语嫣,也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祁浩辰冷冷的看着李语嫣,道:“皇后,是不是朕不说,你就要一直保持着你那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你和林妃一直把持着朕的后宫的肚子真当朕不知道吗?!”祁浩辰愤怒的一拍桌子,指着李语嫣的脸骂了起来。
李语嫣紧紧地盯着那双愤怒的眼睛,站了起来:“皇上,你说我和林妃把持着你的后宫的肚子?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们两个人?”
“不是你们朕说的还能有谁?!”
李语嫣也生气了,还没说话,林妃却站了出来,将李语嫣挡在了自己身后,冷声说道:“皇上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用喘气。幸亏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拜托墨太医给了我一副绝孕的药方,以后不用再有你的孩子。”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就连祁浩辰都是一阵惊讶,李语嫣此前也从没想过林妃会这么决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林妃却什么都不管了,继续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做的怎么样,我一直以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知道您这么说我们二人究竟有什么证据。”
祁浩辰冷哼一声,道:“别以为这个后宫里朕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此前在朕赐下的补汤里放了避孕汤药的,就是皇后!”
林妃还要说话,李语嫣从后面拉住了林妃,将林妃扯到了自己身后,淡淡的问道:“皇上,你刚才的处置还没有说完吧!接着说,让我听听。”
祁浩辰淡淡的说道:“林妃乔氏降为贵嫔,褫夺封号,移居春熙宫偏殿秋兰阁。雨柔帝姬搬进延庆宫,闭门思过三个月,等过年家宴再出来吧!皇后罚俸一年,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外出,皇后身体不好,闲杂人等,无事别去见皇后。”
一句话就把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打入了凡尘,所有人都听得一阵恍惚。
这样的处罚真的太重了,简直是要将废后的节奏。
李语嫣听完之后,却陷入了沉默,许久不愿说话。
祁浩辰等得不耐烦,说道:“皇后还不跪下谢恩吗?乔贵嫔,雨柔,你们也跟着皇后不知礼数了吗?”
雨柔帝姬却道:“那就先请父皇责罚一下月昭媛此前出言侮辱我母妃和母后的事情吧!”
祁浩辰皱起眉头,道:“月昭媛的事情朕自然会下旨另行处罚。”
雨柔帝姬面对自己最亲近的男人,打心底感觉到一阵失望,说道:“既然父皇不愿意处罚月昭媛,又这么处罚了母后和母妃还有我,那雨柔知道父皇的意思了。雨柔先回延庆宫去了,听说那里有个小佛堂,儿臣愿以为月昭媛未出世的孩子诵经百遍以示哀悼,家宴也不用叫儿臣了,反正儿臣只是个心肠恶毒的刁蛮公主。”
乔贵嫔也笑了出来,道:“那臣妾也愿同往,反正这后宫中全是这样纷扰之事,臣妾想避开,也只能如此了。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李语嫣突然觉得从心底深处升起了深深的疲倦。
自从她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与后宫斗,与前朝斗,与祁浩辰斗,与江湖斗,孤身一人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与全世界为敌。
可是这样孤军奋战的结果只换来了这个男人的不信任。
李语嫣从来没有过如此疲倦的感觉。
她拔掉了头上唯一一支挽着头发的凤头金钗,然后褪掉了手上的玉镯,解开腰带,将整条襦裙脱下,扔在了地上,只穿着一身中衣,长发披散毫无装饰,满脸的倦怠。
“既然如此,皇上,不如我们和离吧!”
此话一出,祁浩辰猛地震惊的站了起来,其他人却都是跪倒在地,大喊道:“皇后娘娘三思啊!”
“皇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祁浩辰怒道。
李语嫣却疲惫地说道:“根据《大齐律》,丈夫暴戾虐待发妻,夫妻感情彻底破裂,女子可以提出和离,查证有此事,官府便可以判决夫妻和离。我是你的发妻,如果只是妾还不能和离呢,也算是这个皇后的最后一点儿好处吧!”
“你是皇后!”祁浩辰怒道,“你怎么能跟普通人一样?!她们比得了你吗?!”
李语嫣却低垂着眼帘,似乎更加疲惫了:“都差不多吧!皇后也是人,我也是人。祁浩辰,我挺累的,不想伺候你了。”
祁浩辰抬起手就想打李语嫣,李语嫣却抬起了脸,双眼正对上了祁浩辰的眼睛。
祁浩辰还从未见过李语嫣露出过那样心死如灰的表情。
他突然意识到,李语嫣是爱着自己的,而这个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的女子,用的所有方法就只有拼了命的给他做事,从来不求回报。
可是他查到的那些事情,又不可能是假的,这个女人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李语嫣见祁浩辰不说话,于是扯起了衣摆,用力撕下一块布来,咬破了指尖,笔走龙蛇,在那块雪白的丝绸上写下了一纸和离书。
众人都看呆了,李语嫣却很快就写完了,扬手丢下那纸和离书,转身就走,扬长而去,只留下那张只写了六个大字的血书:
“死生不复相见!”
乔贵嫔却捡起了那张和离书,读着那血淋淋的六个大字,大笑了起来:“皇上啊皇上!臣妾最佩服的就是皇后娘娘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有这样气性的人竟然还会管您的女人生了几个孩子,真是不够丢人的。听说皇后娘娘至今没有让您上过凤栖宫的床,您还真是个棒槌,出门不带脑子。雨柔,我们走吧!有这样的爹实在是委屈你了。”
雨柔帝姬立刻拉住了乔贵嫔的手,说道:“是,儿臣知道了,以后就算不嫁,也不会找父皇这样的驸马的!”
祁浩辰眼睁睁的看着李语嫣,乔氏和自己的女儿接二连三的,毫不犹豫的离开,脸色渐变,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转回月昭媛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