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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婉站在窗前,半饷说道,“还没有孟夏的消息吗?”
走了这么久,到底在寻什么药材?
再说,就是寻回来了,估计对燕肃已经没了用处!
可却没有听到碧瑶的话,回头,就看到那丫头一手拿着茶壶,一面在倒茶水,只是那茶水已经溢了出来,而她却不自知!
“碧瑶……围”
梅素婉走过来,伸手拉了她一把,碧瑶一个激灵,回神后看到桌上地上的水渍,瞬间红了脸然,“主子……”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羿”
碧瑶摇头,那红过的脸色,又变的略有苍白。
这些日子以来,她忙忙碌碌,可,却每每总是会发起呆来。
梅素婉知道,常山对她的伤害很大。
即便她的思想再受自己干扰,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古人!
再说,常山那日当着东来还有几个兄弟的面,如此直白的告诉她,并没有占有她,虽让她松了口气,可也让她更加难堪!
可是你再难堪,就能将这一切抹去?
天天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呢?
她梅素婉不需要这种自怨自怜的人!
所以拉过她,问了句,“是不是要我帮你松松皮,你才能从那消极之中走出来?”
碧瑶抬头,看着梅素婉眼中盛满的怒意,瞬间咽了咽口水,“主子,不用……”
“当真不用?”梅素婉追了一句。
特么的被抓捏的满身印记,就特么当被狗咬了不就得了?
再说知道这事的还都是自己的兄弟,哪个能笑话你?
碧瑶摇头,“不用真的不用,奴婢奴婢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碧瑶忽然发现,几天来,她好像做了那种她主子最最讨厌的女人了,这会突然醒了脑子,那种强悍的气势顿时飙了上来,主子说了谁让自己不好受,咱就让她不好受千倍!
所以,自己这一肚子的气,当然要找到出气筒才行!
而她若不跑,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成为主子的出气筒的!
跑出去抓过金簪交待她们照看好主子,就不见了踪影。
金簪看着碧瑶的身形,眼里一片羡慕之色,“碧瑶姐的身手真好。”
银簪捅了她一把,“碧瑶姐跟了主子多少年,咱们才多久?相信时间到了,咱们也一定会有这样的身手的!”
宝珠瑞珠嘿嘿笑着,两个就转去了厨房。
自打这四个丫头回来,梅素婉的吃食就交给了宝珠与瑞珠。
梅素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撇了撇嘴,特么跑的到是快!
左右动了动胳膊,最近闲的有些蛋疼。
本想活动活动,可看了看自己的小肚皮,那升起的念头又落了回去。
晏寒天那个男人,这出了门却连个字言片语也没有捎回来,等他回来的,一定要好好的扒扒他的皮!
叫金簪搬了些书进来,梅素婉往美人靠中一躺,极其惬意的看起了书。
再说碧瑶,急匆匆的出了王府,结果好死不好死的与那柳家二小姐撞到了一起。
那柳纤纤本就是个跋扈的,又见是梅素婉的丫头,那还能饶了她?
而碧瑶本不想与她发生过多的争执,道了歉,便打算去大宅找拿常山出气,可柳纤纤却对她不依不饶起来。
一面让两个丫头上前打人,一面直道要替擎王府教训教训奴才,可嘴里,却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更是带上了梅素婉!
碧瑶那火腾腾的就上了脑门子。
行!
姐这一肚子的气,还不找常山出了,就地就你了!
几下子将柳纤纤身边的两个丫头揭翻在地上,一脚踢中柳纤纤的嘴,柳纤纤直接向后倒了去,连骂都没骂出口,只觉得身上一沉,就见碧瑶已经骑在了她的身上,挥起巴掌左右开弓!
初初那柳纤纤还能骂两句,可打到后来柳纤纤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碧瑶打累了,看着那被她打成猪头一样的女人,撇了撇嘴从她身上站了起来。
随后将柳纤纤给扶起来,拍拍她身上的泥土,一面道,“柳二小姐,对不起啊,奴婢的手重了,对不起对不起……呶呶……奴婢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拿去买些药,再买些吃的……”
柳纤纤双目呆直,猛的咳了一下,随后吐了一嘴的血沫子出来,可那血沫子里,好像还带了几颗白色的……
碧瑶没细看那是不是牙,反正是将银票塞在她的胸口,转身走了。
嗯,连日来的郁气就这么出了,就连走道,都觉得脚步是轻的了!
金簪几个看到她还挺愣,“碧瑶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碧瑶点头,随后进了屋。
看到梅素婉在看书,来到她的跟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主子,奴婢惹祸了!”
“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梅素婉翻了一下书,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碧瑶汗颜,只道,“没杀人也没放火,就是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哟,出息了啊……”
碧瑶撇撇嘴,“奴婢刚刚一出府,就跟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撞一起了,奴婢跟她道歉了,她却不依不饶,打奴婢就算了,还不干不净地骂了主子,所以奴婢也没想忍着自己的脚气,就把她给揍了……”
“打脸?”
“嗯,打成了猪头!”
梅素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放下书坐了起来,“真的打成了猪头?”
看着梅素婉眼中那一闪一闪的小火苗,碧瑶点头,“好像还把牙给打掉了,不过奴婢有给她道歉还赔了一千两银子……”
“干的漂亮!”
那个晏寒天前妻的庶妹,真的让她倒足了胃口!
梅素婉拍拍碧瑶,“有事,姐给你顶着!去玩吧去玩吧……哦对了,让东来去打听打听孟夏那小子哪去了,他不在,我很累的!”
这给雷霆调制一些治疗内伤的药丸,孟夏在的话,她会很轻松!
碧瑶点头退了出去,梅素婉哼着小曲又躺了回去。
心道,可怜那柳家的二小姐了,唉唉唉,碧瑶心里的气,估计都撒她身上了,啧啧啧,一定挺疼吧!
梅素婉这才坐到饭桌边上,文伯便走了进来,说永安侯来了。
梅素婉撇撇嘴,吃饭最大,等吃饭了才有力气掐架!
于是闷头吃饭,没加理会。
等她吃饱了,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才进前厅,就感觉如入冰窖!
“文伯,前厅里没有生炭吗,怎么这么冷?”
那永安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向梅素婉,这个被京中传出各种声音的女人,他的眉头轻轻的挑了起来。
文伯什么都没有说,便叫人加了些炭进来。
梅素婉坐到主位,这才看向永安侯,却见永安侯的身边,坐着一个肿着脸的女人,梅素婉想,若非碧瑶告诉她打的是柳纤纤,就此时这模样,还真认不出来。
没等永安侯开口,梅素婉便道,“哎哟,二小姐……碧瑶这死丫头,不就是二小姐骂了本妃几句吗,至于下手这般没轻没重的吗?哟哟哟,二小姐,看了大夫没有?”
梅素婉一脸关切,可她的话,倒是将柳咏的嘴给封住了!
人家直接承认打人了,还将原因给扔了出来,最后也甭管是否真心,人家可是问了请没请大夫!
柳纤纤双目赤红,拉了拉柳咏的胳膊。
柳咏轻咳一声,“王妃……”
“侯爷您说!”
梅素婉的态度绝对好,脸上的笑容可亲切了。
柳咏眉头不展,想到自己那个早亡的女儿,脸色便有些不愉。
“王妃,纤纤怎么说也是一介千金小姐,纵有千般不对,却没有被一个奴才教训的,本侯今儿来,就是想跟你要了那个奴才。”
却听梅素婉道,“侯爷要个奴才,本妃自是应该毫不犹豫的将人交了才是,只是此女却不行,此女已经配了人家,不若侯爷您另选一个吧。再说了,侯爷是王爷的岳父,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本妃也不会皱皱眉头的!”
“你……”柳咏老脸顿时通红,他说要人,她却说那奴才许了人,她当他要人做妾吗?
而她又将自己的身份抬了一下,这是打脸啊!
就是告诉他,别让他丈着自己的身份,在王府中做威做福!!!
好好,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简单!
看着梅素婉,他目光幽深,“王妃说笑了,本侯何德何能能做王爷的岳丈,本侯只想给女儿讨个公道!”
“这个,唉,本妃已经教训过那个没轻没重的丫头了,只是,侯爷若是要人,还是等我家王爷回来再要吧。”
“王妃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将那奴才交给本侯了?那本侯明儿只能上书与皇上,问问皇上,这天子脚下还有无王法,一个奴籍,竟敢对世族动手!”
“唉,侯爷,不是本妃不将人交与你,只是我家王爷临走的时候说了,但凡这京中有任何人敢对本妃不敬,我府中的奴才尽管照打不误!更不要说,二小姐骂本妃的话,可是极难听的,哦,二小姐,你说是不是?”
永安侯冷哼一声,“擎王妃好样的!告辞!”
冷哼一声,扭身想要离开,却见文伯急匆匆走进来,“王妃,高府老太君来了!”
“外婆?”梅素婉当真是吃了一惊,快步迎了出去,那沈茹已经进门了。
她的身后跟着几位夫人,可个个脸上雄赳赳气昂昂的。
“外婆,舅母……”
“哼,敢欺负我高家的人,老
婆子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胆子!”沈茹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敲,这气势,绝对霸气十足!
柳咏还没有等走出去,就被沈茹给拦了下来。
而刚刚沈茹的话也让他老脸泛起了红。
可,他在沈茹的面前就是一个小辈,更不要说,高家被新皇平反,这一府的女人,那在京城里,顿时势气高涨!
“柳咏见过老太君,老太君您身子可还硬朗?”
柳咏不得不见了礼,可沈茹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只道,“柳咏,你蹬门欺负一个男人不在家的女人,这可真是出息了!”
柳咏脸上自然无光,却又不得不说,“老太君误会了,柳咏并没有欺负王妃……”
“没欺负你这上门来做什么?别告诉老婆子,你是来看你女婿的!!!”
柳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只要高府还有人在,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们家婉儿!再说了,也不看看自己闺女是个什么货色,天天让人盯着擎王府,你问问你这庶出的闺女,她要干啥?”
柳咏惊的瞪大了眼睛,“老太君,我敬您为长,可您怎么可以这般侮辱一个晚辈,会不会……”
“我呸!我侮辱一个晚辈?你问她问啊,问她有没有让人天天盯着这擎王府?她若说没有,老婆子立马给她跑下认错!”
那脸肿的跟猪头一个的柳纤纤,此时早吓的没了魂了,更不要说沈茹这话一出口,她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柳咏回头看着她,柳纤纤摇头,却不敢说话。
“你是说老婆子说谎了?那要不要老婆子将那个人捉进来……”
“父侯我们我们回家,我不讨什么公道了,我不要……”
柳纤纤一把抓住柳咏的胳膊。
那柳咏气的胸口直喘,挥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
“柳咏!”
沈茹冷声叫住了他,“老婆子给你一句忠告:以后再想讨公道的时候,先把事情的来拢去脉给弄清楚了,别的到时候这公道没讨到,反还惹了一身的***!”
沈茹话音落下,直接越过她便进了大厅!
柳咏怎么可能还呆得住,扯着柳纤纤,恨不得再借两条腿离开这里。
“文昌,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放!这是擎王府,不是谁家后院!”
不想,燕琼淑又来了一句。
那柳咏紧紧的捏了捏拳头,今天真是丢脸丢回老家了。
其实,也不是柳咏有多在意这个女儿,非得讨个公道要个说法,不过是面子问题。
他永安侯府的人,被人当街打了,他若不上门要个说法,他永安侯府以后还要不要在京中立足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说法讨的,当真是让人笑话死了!
可心里这口气,却没法咽下去,回头看着那紧闭大门的擎王府,柳咏眯了眯眼睛,这件事他与她没完!
——
柳咏一离开,梅素婉笑眯眯的挽着沈茹,坐到了椅子里,招呼人上茶,便问道,“外婆,你们怎么来了?”
沈茹瞪她一眼,那厢二夫人道,“碧瑶那丫头下午打人的事已闹的沸沸扬扬,所以太君想着,那永安侯府不上门便罢,若是上门来,那不是欺负你一个女人吗,所以我们便来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睛,何着碧瑶打人,不是在暗处啊!!!
看着梅素婉那样子,沈茹伸手点向她的脑袋,“这都快当妈了,怎么还这么迷糊?”
梅素婉耸耸肩,“外婆,这跟迷糊不迷糊没关系,这人打都打了,我管她在哪打的呢,反正我们也赔了礼还道了歉,那人家若还是上门,要是态度好,我也不会不讲理,可态度不好,那我指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沈茹冷哼一声,“那柳咏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要讨个公道,这事你也得憋在心里,等王爷回来再上门!哪里有这般堂而皇之不加顾及的上门问罪?糊涂!”
燕琼淑道,“太君也不用生气,依媳妇看来,定是觉得碧瑶一介奴才打了他这世家千金,这面子上过不去,不过,确实是糊涂,却也看得出,难怪那二小姐这般德行了!”
“哼,敢嫌弃我们家碧瑶,老婆子今儿就认了碧瑶这丫头当干孙女,我看哪个敢再不将她放在眼里!”
沈茹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些年来,碧瑶这丫头对梅素婉如何,她们高家人可全看在眼里!
而这话正巧又被刚进来的碧瑶听在了耳中,碧瑶急忙跪了下去,“老太君,可使不得!”
沈茹摸着她的脑,眼里带上了湿意,“唉!你这丫头啊,若不是高家连累了一众下人,你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孤儿!?老婆子欠你的啊!”
碧瑶眼泪唰的滑了下来,“老太君,您可别这么说。”
碧瑶的爹,还有一个哥
哥一个弟弟,都于十年前,同高家主子一起,被燕肃处死。她娘也一病不起,不久便随了去了。
只是碧瑶那个时候,已经送给了梅素婉,这一路走来,碧瑶对梅素婉的忠心,让沈茹欣慰的同时,也觉得亏欠她太多太多。
梅素婉从来就没有拿碧瑶当下人看,所以,听到沈茹说要认了她做孙女,倒是一百个赞成!
伸脚踢了踢碧瑶,“少矫情了,快点磕头,叫干奶奶!”
碧瑶被梅素婉弄的哭笑不得,低唤一声,“主子!”
梅素婉仍踢她,“还让我陪你磕头怎么着?”
那厢三夫人笑道,“太君,不若让媳妇认下这丫头吧,也免得大嫂二嫂天天在我面前,显摆她们有闺女!”
四夫人却道,“这可不行,三嫂你说认就认啊,要认也是我来认,毕竟碧瑶她娘当年可是在我房里当差的,说起来,我与这丫头比你可亲!”
三夫人摇头,“四弟妹,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可是比你长,所以这丫头我是认定了!”
“呀,你认定了?要不老规矩,谁赢了谁认这丫头?”
“走就走,当我怕了你……”
得,三夫人与四夫人这就掐上了!
看向梅素婉,“叫人带路,我们去练功房……”
梅素婉对金簪打了眼睛,这两位就跟金簪走了。
“主子……”碧瑶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闹到了这般,轻轻的唤了句。
而老太君却笑了,“碧瑶啊,一会你就可怜可怜她们俩吧,你就给她们做这干闺女吧!”
碧瑶的眼里瞬间闪过了泪意,看着梅素婉,见梅素婉点头,便抿紧了唇,对老太君磕了三个头,“请老太君受碧瑶一拜……”
老太君等她磕过了头,便拉起了她,顺势将手腕上一个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好孩子!”
梅素婉上前抓过她的手腕,“啧啧啧,外婆来真是偏心,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呢,都没给过我……”
老太君,上前给了她一巴掌,“你这泼皮!哪里缺了你少了你的了?”
“嘿嘿……”梅素婉偷偷一笑,倒是让刚刚那有些浓重的气氛淡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梅素婉忽的眉头一紧,那厢大夫人手里的茶杯竟“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大夫人手捂胸口,脸色变的苍白,眼中莫名的浮现了泪意。
“大舅母……”
“紫娟……”
“大嫂……”
梅素婉,老太君与二夫人同时唤了她一声。
梅素婉更是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腕……
——
柳州,襄王府议事厅
燕涵襄坐在上位,转着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默绿色指环,下方谋士幕僚个个激奋,而他却是一言不发。
他的人都知道他这辈子,唯一的愿望便是想守着一个她!
后来得知她去逝,他便想夺下大位为她与她的娘家平反复仇,再后来,他得知她未死,那争储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他终是找到了她。
他说过,放手一次,已让他后悔半生,而这后半生,他,不想后悔,那便死都不放手。
所以,在南唐关,当燕涵奕的人想掠她而去的时候,他恼火了,在她晕迷的时候,将她直接给带回了柳州。
可,在她醒来之后,其实发了很大的脾气,她认为是他弄晕了她,而他这人,又向来不擅长解释,结果两人之间本就有些奇妙的关系,变的更加冰冷了!
结果还没有到柳州,半路上,燕涵奕的人再次跳了出来,而这一次却是想杀了她!
下手阴狠,刀刀致命。
而她才知道,几日来她冤枉了他!
而向来高傲的她,自不可能向人低头,虽没有再对他恼火,可却也没有亲近,直到回了柳州,直到过了这么多的日子,她与他之间的相处,都很奇怪。
让人看着极其别扭!
只是,燕涵襄却觉得很好了,至少她没有要走。
可,燕涵襄想不通的是,燕涵奕他到底是在怕自己夺了他的大位,还是在逼自己去夺他的大位?
动了她一次,还来第二次……他想他的话都说的那样明白了,他燕涵奕还如此大胆,看来,那小子长大了,是不是忘了,他文弱的表象下,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了……
想到此,燕涵襄的手,倏的捏紧,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小子还真以为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然而,却在这时,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婢女惊慌的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小姐小姐……”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再看那上位,却已没了燕涵襄的踪影!
木然木肆紧随其后,向内院跑去。
——
“雅……”燕涵襄冲进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高雅
,双腿一下子软了下去,跪坐在她的身边。
只觉得胸口气闷,忽的一口鲜红涌了上来,他想压都压不住。
抖着手将她抱在怀中。
高雅想说什么,却无一丝力气,若不是自己反应快,这一刀当真会要了自己的命!
被燕涵襄勒的上不来气,却又没有力气推开他,不得以,那贴着他腰侧的手,便学了梅素婉,用力的拧了一把。
燕涵襄腰间一疼,瞬间低头,才看到高雅那带着无尽怒火的双目。
“雅……”
高雅狠瞪着他,看着他嘴角的血迹,随后皱了皱眉,“我……还没死……”
“没死……没死……好……好……”燕涵襄有些语无伦次,抱着她趔趄地向房内走去,一面却道,“叫钟鹏进来给你们王妃治伤!”
高雅自然听到他的话,若不是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她当真想问问他,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坏了!!!
只是还没有问出口,阵阵晕眩袭来,高雅只觉得嗓子里腥甜无比,随后吐出口的鲜红,脑中再无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梅素婉摸着大夫人的脉,却发现她的脉象平稳,什么事都没有。
“雅儿,雅儿……”
大夫人半饷才缓了过来。
只是她的话却让梅素婉为之一怔,难道是母女连心,表姐出事了?
那就是说,陈凌他们没来得急通知表姐?
她还是晚了一步?
“雅儿……”
大夫人捂着胸口,一把抓住梅素婉的手,“婉儿,你大表姐一定是出事了……”
“舅母,我会亲自前往……”
“不,你告诉我,她在哪时,我去,我一定要去……”
“紫娟……”
“大嫂,也许并不是雅儿……”
“是她,一定是雅儿出了事,我有感觉的,上次,婉儿将雅儿救出来的那个晚上……我就是这种感觉……”
大夫人脸色极其难看。
梅素婉未说话,却是对碧瑶吩咐了一下。
碧瑶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不多久,碧瑶回来,对梅素婉道,“主子,准备好了。”
梅素婉扶住大夫人,“大舅母,我身上的眼线太多,如今不易离京,我也知道你担心着大姐,所以,我让碧瑶陪着你,现在就出发,去见大姐!”
“婉儿……”老太君不太赞同,“虽说高府被新皇平反,可是他也一样没有真的放松对高府的警惕!”
“所以,我更不能离京,只道我被碧瑶这丫头气病了,所以大舅母留在王府里照顾我……”
一转眼,梅素婉已将对策想通,对碧瑶打了眼色,碧瑶扶着大夫人便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老太君目光如炬,看着梅素婉问道。
梅素婉点头,“若非我得到消息,我也不会让碧瑶与舅母离开。前几天,我们抓了京兆府的捕头常山……”
于是梅素婉便将事情对老太君与二夫人说了,自然也包括燕肃命他暗中对高雅下手一事!
老太君手里的拐杖敲的咚咚敲,“这个杀千刀的,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啊!!!”
“太君,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三夫人与四夫人已也回来了。
二夫人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三四夫人顿时恼了,“杀我家的男人儿子还不够,现在竟是连女儿也想杀!我进宫去宰了他……”
四夫人性子急,也不与三夫人争义女了,这转身就要去杀人了!
“你给我回来!”
老太君恼火的敲着地面。
四夫人气哼哼的住了脚。
老太君道,“唯今之计还得为婉儿与你大嫂圆了这个谎,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二夫人点头,“是啊,我相信,雅儿一定不会出事!”
而这个时候,梅素婉就想,这交通与通讯都不便利,不然,一个电话打过去,是好是坏,瞬间便知。
这边送走了老太君,那边梅素婉叫来了丁健。
“没有人跟踪吧?”
丁健道,“主子放心,无人跟踪,碧瑶陪着夫人,另外,东头又叫了四个兄弟跟了直去,如此一家六口,倒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做的是特工的活计,很多事情都想在了他人的前头。
被梅素婉这么多年操练下来,很多事,都不用她再去吩咐,他们已经懂得如何应对了!
梅素婉点头,便对他吩咐了一些,丁健才离开。
看了看空中的月亮,梅素婉叹了口气,“常山,你最好是祈祷,你的人不是大姐的对手,不然,我真的不介意,拿你试刀!”
话音一落,手中一薄如蚕翼的刀片,便倏的射了
出去。
只听“吱吱”几声传来,惹的金簪两步跑了过去,随后啊的一声惊呼,“王妃……”
只是金簪这叫声却有些走音。
梅素婉撇撇嘴,“不就是只老鼠嘛!!”
金簪道,“是老鼠,可是,可是王妃这刀,却是插在插在……”插在那老鼠的肚下进行方便的地方……
银簪好奇的跑去看看,随之脸色通红的跑出来,看着梅素婉欲言又止,低头道,“羞死人了!”
“我杀个老鼠有什么好羞人的!”梅素婉嘟囔一句,随后走过去。
只是在看到那耗子受伤的位置,梅素婉咽了咽口水,她真不是有意的,真的!!!
可怜这老鼠估计是鼠辈中唯一一个被腌割至死的吧!!!
梅素婉双手合十,默念了句“阿门”抬脚走了。
——
翌日
京城里到处是擎王妃被奴才气病了的消息!
那永安侯捏着手里的折子,气的胸口直喘,他本想上书弹核这擎王妃纵奴行凶,可睡一觉起来,这谣言就变样了,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听说,昨夜里,擎王府里连请了好多大夫,最后都请了太医院的太医了。
而这些谣言就是这些大夫们传出来的。
说是,擎王妃在永安侯离开后,就将那打人行凶的婢女给责打了,只是婢女脾气挺大的,不服王妃的责罚,倒呛回来,就把怀着身孕的擎王妃给气到了。
而老太君一怒之下,便将那婢女给关了柴房,后来听说,擎王妃病的不轻,又没个娘家人,老太君心疼这外孙女,便将高家大夫人留在了擎王府中,以便照看擎王妃。
而这消息又从九爷府中的下人口中得到了证实,据九爷府里的奴才们说,能把擎王妃气病了,足见那婢女也是个厉害的主,难怪敢打柳家千金了!
柳咏将手里的折子又往袖袋深处塞了塞,却听坐于龙椅之上的燕涵奕唤了一声,“永安侯!”
柳咏忙上前一步,“臣在!”
“朕听说,昨个你家小姐在街上被擎王府的下人毒打,可有此事?”
燕涵奕这话问的不温不火,似乎只是闲聊一般。
可柳咏却没敢报屈,竟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只是事起于小女的跋扈,与擎王妃无关!”
“哦?”燕涵奕带着疑问看了他一眼。
柳咏忙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是臣教女无方,才若出如此祸事,害得擎王妃卧病不起!”
燕涵奕眼神闪了闪,“你即知错,朕便不再罚你。虽说一介奴才当街对世族行凶,有伤世族颜面,可,说到底,还是世族太过丈势欺人了!今儿,朕就此事告诉你们,管好自己的家人,别丈着自己有几分身份,便不将他人当人看!再有如昨日之事,你们便将皮给朕收紧了!”
这一翻话,说的百官大气不敢喘。
而这时,那御史台的秦大人却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启奏。”
只是,燕涵奕却看着他道,“秦枫,朕设御史台,不是让你整天盯着那些家长里短,再不做些正事,就别怪朕撤了御史台!如无他事,退朝吧!”
燕涵奕直接起身离开。
百官都有些莫名,然,只有秦枫身后一纵御史心中明白,这位新皇,可是将那擎王妃护的紧啊!!!
而秦枫手中的折子,正是一本所有御史联名上奏的,弹核擎王妃梅素婉大逆不道,伤害亲生父亲的折子!
——
(这两天给妞们万字更,年三十,我怕忙不来更新,但,妖妃保证不会断更,过了年,再给大家万字补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