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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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战事

    赵兴点头:“这事让我来,曷苏馆现在有一些来往海面的渔船,我让倭国人扮演海盗,将他们一个个击沉,让他们现有的船只全部沉入大海,而后在扼住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制造新船,让他们今后的海上交易只能通过宋船来完成。”

    侯蒙插话:“我听说你下一步要去日本巡视一番——虽然日本属于北洋事务局管辖,但你要去巡视日本的庄园,这我管不着。”

    侯蒙这是给赵兴放开口子,同时也隐晦的提醒赵兴赶快动手。这两人当着太宰郑居中的面毫无顾忌的谈论着针对金人的阴谋,郑居中这个皇家利益的维持者却听的很开心,他随口说:“女真人现在已经没用了,刘安抚此去陕西,若能重夺青唐,我大宋又有了养马基地,加上太尉从耽罗岛输入的战马,还有渤海人背地里偷送来的良马,我皇宋已不愁马匹了。

    现在,无用的女真人现在能替我们削弱辽国最好,若无法削弱辽国,再等几年,我们独力也能削弱辽国,所以长远看,等我们重夺幽燕后,女真反而成为我正面之敌。太尉现在预作部属,倒是恰当之举。”

    赵兴瞥了一眼郑居中,没有表态。

    郑居中刚才的话表明,大宋大臣们的心态已经变了,过去他们担心无法战胜契丹人,现在随着南洋的征服,他们面对辽人的时候已经有了平等心态,而且认为随着赵兴的筹划,大宋的优势越来越明显,总有一天,大宋能够轻而易举的收复幽燕。

    赵兴稍稍沉思片刻,心神不属的回答:“渤海国不能到金人手里,那片肥沃的辽河平原会提供大量地粮食让人用于战争。也能培养最彪悍的战士——历来,有家产的农夫都是最坚定的勇士。

    这还不可怕,可怕的是,从三国时代起,每逢中原战乱,总有大量的百姓逃入辽河平原,那里有成熟的冶铁工业、纺织工业,皮革工业。这些东西不能落到金人手里……”

    稍停,赵兴终于露出口风:“我在渤海国下手捣乱,就是希望把那片土地搅乱,但现在曷苏馆投向了女真人,辽河平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必须赶快下手,把那片土地变成废墟……”

    郑居中吃了一惊,侯蒙似乎早有意料。他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提醒:“太师,渤海国的事情可不能当众宣讲。”

    赵兴一拍手:“出我之口,入你们之耳,再不得传于外人。”

    “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这话是王安石说的,他说的对象是苏东坡。王安石被贬谪之后,苏东坡洗清了“乌台诗案”的冤狱,重新起复。他特地绕道至王安石隐居的地方,求见这位曾经迫害他的新党党魁,苏东坡竭力向王安石陈述了新法造成的弊病,此时,重新接触民间地王安石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向苏东坡承认了错误,而后苏东坡这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天真的期望王安石出来向新党成员承认自己的失误,王安石的回答就是这八个字。

    他地意思是:私下里我向你认错可以,但公开场合我绝不能认错。我认错的话你不要再说出去……

    王安石忘了,苏东坡除了是一位不可救药的乐天派外,还是一名不可救药的大嘴巴,他把王安石这个认错宣扬地全人类都知道了,可是没用,新党不承认。

    赵兴今天的要求其实也没有得到贯彻,侯蒙还好点,他即将继任北方事务局提举。南洋事务局与北洋事务局就是宋徽宗专门设立针对海外的机构。后人曾经评价说:荒唐皇帝宋徽宗设立了很多前无古人的办事机构,这些机构大多数都设立错误了。唯有两大事务局做得正确。

    在赵兴的影响下,大宋对内是君子政治,讲究谦恭礼让;对外,在两大事务局主导下,各种阴谋诡计一起上阵,这些人在设计计谋的时候唯恐不够恶毒,不够阴险。侯蒙身处在这种环境下,对赵兴针对渤海国的种种手段是默默支持的。此时地北洋事务局方兴未艾,不像南洋事务局财大气粗,所以侯蒙采取了忍让态度,在背后默默支持赵兴的南洋事务局涉足北方事务——当然,他也从这种忍让态度中赚取了大量的好处,北洋事务局也正是从这种态度中源源不断的获得大量军械支持,而后发展壮大。

    郑居中则不同了,他这次离开京城大半年,远离京城的权力机构,除了将赵兴拉入皇亲行列后,他还要向朝廷大员表明自己那些日子没有荒废,所以赵兴针对外邦的种种阴谋都被他一一摆了出来,并将其说成自己的功劳,竭力表白自己曾参与了这些事件的策划……

    幸好,佟氏叔侄自这事踏足大陆后,再也没有重新返回大宋境内,而忙着两头交战地金人一心只想收拾好眼前事务,倒也无心打探大宋境内地事务。

    七月,赵兴与皇室确定了婚事之后,似乎安分了许多,嫡次子赵云接受了皇室云骑尉、皇城使的职务,并且跟朝廷约定等到大婚之后进入京城,担任皇宫守门人这一闲职,赵家宗室总算松了口气,无数人这夜安然入睡。

    宋代是宗法社会,皇家地事再重大,也要遵守宗法,赵兴的家法规定,男子非二十不婚。故此皇室虽然很急迫的想招赵云入京,以便手里捏赵兴一个把柄,但赵兴既然说了他家有家法,而且他本人也遵守这个家法,苏东坡、黄庭坚等人就是他本人婚礼的见证人,皇室只好做出了让步,允许帝姬昌国居住在自己的封地里,等待赵云到了大婚的年龄才正式成婚。

    既然准儿媳昌国居住在昌国,赵兴决定给帝姬修一座华丽的庄园,以便帝姬能在待嫁时不寂寞,他弄得声势很大。当月,《海事新闻报》最新一期突然宣布赵兴悬赏招募工程人员的消息。在这一期《海事新闻报》里,赵兴谈到了第一期《海事新闻报》上的罗德岛神像,声称:罗德岛的居民既然能在上古时期修建一座巨大地神像,那么我泱泱中华也能在繁荣的大宋完成这项工作。

    赵兴谈到了广南海事学堂正在讲授的物理学课程,提到:经过这几年,许多人已经弄清了所谓罗德岛雕像的重心不均衡,以及其它的原因。为此,他悬赏一百万贯,请所有爱好物理学的人设计一尊不亚于罗德岛神像的巨大建筑。这座建筑将是一个灯塔,它的内部是空心地,可以让守卫灯塔的人居住,夜晚,神像上燃气的灯火将为海外归来的宋商指明回家的路,也让诸藩国朝觐者见到这座神像。知道大宋百姓的创造力……

    吕王,或者说简王是从报纸上看到这则消息的,赵兴事先并没有跟他商量这事,简王看到《海事新闻报》,先是讶然的张大嘴。稍后,他醒悟过来,大骂:“赵离人这是钱多了没处花,一百万贯。就为了一份设计图?!这尊神像便是再宏伟,难道建造它能花个一百万贯?不行,这事闹地尽人皆知,不妥不妥。”

    昌国身为女人,倒是对这种炫耀式的求婚非常感兴趣,她坐在凳子上,晃着小腿,神采飞扬的翻着报纸。嘴角含笑,但竭力保持淡淡的神情,插嘴说:“哥哥,有什么不妥的。钱塘大潮使得杭州码头不能经年使用,货物卸载不是一天两天地事情,大潮期间,许多海船无法靠岸,所以杭州必得另立码头。这码头修建在妹妹的封地里。也是皇家事务。既然建了码头,总得有一座灯塔吧。灯塔修成什么样,那是妹妹自己的事情,哥哥无需多言。”

    吕王横了得意的昌国一眼,冷冷地提醒:“我听说赵家小三又撬家了,这次他带着二十名廓尔喀侍卫南下广州,听说他身边带了十万贯,打算不花光钱不回家,妹妹一点不担心吗?”

    昌国晃着腿,鹅黄色的绣鞋自裙角中不时的进进出出,活像一只忽闪的小蝴蝶,她不以为然的说:“阿翁既然不管,我何必多嘴——哥哥,依你看,以阿翁的手段,他若不点头,小三会有走出茉莉园的机会吗?”

    吕王想了想,叹了口气回答:“不知道赵离人怎么想的,这个孩子顽劣不堪,依我看没准又是第二个王诜,赵离人却溺爱非常。小三顽劣成这样,赵离人却将这场婚事宣扬地尽人皆知,若万一有变,我等岂不成了笑柄。”

    昌国摇摇头:“官家需要这样宣扬,朝堂大臣也需要让这场婚事天下尽知,阿翁这么做,正合了满朝文武大臣们的胃口,我却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说不妥,难道你害怕别人知道你在昌国养军的事情吗?”

    吕王一惊,他嗖的站起来,但马上又缓缓坐下,慢慢的说:“昌国扩建码头,赵离人招募了十三万工匠,他倒是也为我训练了一支侍从队,可是,那也是大宋的军队,不足一万士卒散布在十三万工匠里,妹妹不说,谁会注意?”

    昌国摇摇头,以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委婉提醒:“王兄,黄相是一名直人,他与阿翁虽然情同兄弟,危难之际,阿翁也曾庇护了他,但黄相防范阿翁之心也摆在明面,天下尽知——你以为阿翁不知道刘仲武、高永年这些人是怎么安插到淮西的吗?

    阿翁坦然面对黄相地防范之心,那是他对天下示之以公,这样地人,你以为他会帮你多大的忙?”

    实际上,赵兴对吕王地帮助很大,他帮助吕王组建了一支专属舰队,还替他招募退役老兵以及闲散效用,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火枪兵。昌国这里说“帮助”,实际上指的是赵兴不会帮助吕王登上皇帝宝座。可惜,她这句隐晦的劝解吕王听不进去,他微笑的摇头,自顾自的说:“人多眼杂,民间货船运送石料、木材,来往昌国,必然会看出什么蹊跷的。万一传入官家耳朵,不免心生疑惑……算了,他赵离人不怕,我怕什么?”

    书房里,万俟咏也在拿着《海事新闻报》谈论赵兴的行为,房间里同时还有陈伊伊与程阿珠,刚才这两人已经劝过了,但她们根本说不过赵兴。万俟咏来劝。她们两人便驻足旁观,希望能劝到赵兴回心转意。

    “百万贯,只为设计一份图纸,不值啊!离人,自古财不露富,你有钱,全大宋无人不知,但你这样一掷百万贯。今后不免被有心人盯上,不妥不妥。”

    程阿珠接腔:“是呀,我刚才劝过了。阿云无论怎么说,只是一个嫡次子,你这样大肆张扬。置长子与何地,清照家里不免要抱怨啊,他们的婚事要盖过次子,家中财力又不许可。你这不是让他们为难吗?”

    赵兴摇头:“在我看来,一百万贯推行一门学科,实在很便宜。我准备把这个计划命名为‘昌国计划’,召请喜好物理学地人齐来研究。如此一来,全大宋都会关注这门学问。人都有好奇心,在好奇心之下,他们不免要探究这座灯塔是依旧什么样的原理巍然耸立的,所以。这项工程过后,物理学将不再是旁门左道。

    你们放心,所有的研究都是有用处的,研究一个巨大的灯塔如何耸立起来,其中涉及多个方面,而计算它的力学原理就是一门系统工程,此事过后,研究它的物理学就形成一个完整地体系学科。今后。我们建筑堤坝、堡垒,甚至修建船舶。都要引用其中的原理。

    除此之外,还有美学,一座巨大的雕像如何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其中涉及到不少美学原则,因为人在地面观看大型雕像,跟平常观看小雕像不同,据我所知,大雕像的比例并不像小雕像那样匀称,因为阳光变化,会使某些部位看起来像阴影,为了消除阴影造成的扭曲,大雕像也要对塑像本身进行扭曲,所以大雕像缩小了看,反而是丑陋的,比例不恰当的,而研究清楚这些,会让我们对光学原理进行初步探索。

    这一切都是创造,是对一门学科的深入挖掘,并利用这一学科地知识进行创造,你们可以想象,这期报纸一出来,全大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关注物理学,原本我要挨个告诉他们每项工程里头都存在一些物理原则,告诉他们完美的工程都是经过数学计算,而后用尺子量出来的,但现在不用了,全大宋都知道‘凡物皆有道理,这就是物理’。”

    稍停片刻,赵兴补充说:“花一百万贯,让整个大宋关注一门学科,让大宋明白一个道理,多便宜。而聚集大宋最有才慧的人涉及这项大工程,等于无形中为我南洋事务局培养了一批精通物理原理的学者。如今,官家已经把各个王爷分遣出京,大宋今后将在南洋修建无数城堡,有了这批人存在,有了无数人研究物理,今后我们地活会轻松许多。”

    万俟咏沉思片刻,答:“话要这么说,倒是听起来满像样,可谁又明白太尉大人出于一片公心呢,别人不免以为太尉在炫耀财富,这可不好。况且,刚才两位夫人的担忧也有道理,嫡次子的婚事办的如此豪奢,李格非那里会怎么想?”

    赵兴岔开话题,问:“帅子连该回来了吧,我准备派一些完全与宋人不一样地土人去渤海国,你尽快通知他回来,我去日本也要带上他。”

    万俟咏诧异的望了赵兴一眼,回答:“帅子连上月已经撤往耽罗岛,目前正在耽罗岛整理战利品,疗治伤者——他不能不撤,上个月起辽人与金人都在组织人马,希望捕获一个证据来向大宋交涉,他的士兵屡次遇险,不得不撤出渤海境内,以回避险情……这事你也知道。”

    稍停,万俟咏马上又说:“我以为大人这次去日本根本没必要,倭人现在对我们恭敬的不像话,你要打他左脸,他在你打完后还把右脸凑上来,在这种情形下,大人带兵去日本,我猜一定打不起来,这大军一动,耗费多少钱粮,大人空跑一趟。却又为何?”

    万俟咏开始与赵兴谈公事了,程阿珠与陈伊伊只能无奈告退,程阿珠告辞的时候还继续努力:“相公既然决定了,奴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李家那里,相公还要去亲自解释一番。”

    赵兴点头:“我听说李格非目前正在湖州游玩,我马上去一封信,给他解释一下。你们放心,李格非不是小心眼的人。”

    陈伊伊临走担忧的说:“此事过后,城堡中不免要添一些护卫,以防枭小窥视……”

    两位夫人告辞后,万俟咏继续交代公事:“离人,我看这次帅子连去辽东,也是得不偿失,大军出动八个月。空耗了数百万钱粮,也消耗了许多军火,原本想隐秘行事,但现在辽人、金人都知道这支军队是谁的,只空瞒了官家一个人。有用吗?”

    赵兴回答:“有用,我们通过六个月地实战,检验了新式武器的实用性,这种武器将会在今后数百年间。成为战争地主力,我们用六个月对它进行定型,实在便宜。

    辽人、金人知道了又怎么样,金人现在跟辽人打的热火朝天,他们现在暂时休战,是因为双方都想支出力量以便再战,他们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非得一方倒下来才能罢休。所以契丹人现在无法顾及我们。

    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军火准备不足,恰好辽人与契丹人也都暂时休战,使得我们没机会下手,等吧,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筹备物质,等到双方战火重新燃气,那就是我们行动地机会。”

    万俟咏质疑说:“上个月你看辽东军报。不是说了一句:本想让帅子连练习对付骑兵地战术。没想到辽金双方终究没有出动大规模骑兵。如此一来,我们练军地目地岂不落空了。你又说还要等。等多久?双方再打起来,我们现在训练的士兵岂不已经老去?”

    赵兴皱了皱眉,烦恼的说:“朝廷调回了刘仲武,将他调去陕西后,吐蕃方面应该很快会平定,那时,估计变故发生的时机就到了。”

    赵兴说到刘仲武,此时刘仲武正在参谋本部观看青年学生们的战术演练。根据他的叙述,学生们已经在沙盘上重演了淮西之战,并在演示中一一指出此战的弊病,还推敲出无数种制胜手段,令刘仲武叹为观止:“原先太尉提醒我来这里看看,本官心中还略存鄙视,以为纸上谈兵,不过尔尔,没想到这一番重演,竟能发现如此多地毛病。”

    折可家的折可保也深有同感的响应:“我原来以为火枪兵跟长枪兵没啥大的区别,战争吗,打的就是主将运筹帷幄地本事,没想到用火枪打仗,还有这么多的道理,这趟来杭州学习,可算是值了。”

    同样是陕西来的郭广生回答:“山区作战,我听说妖兵很有一套。高转运使这次失误了,山匪在山后鼓噪,他应该命令一个班组登上山梁,用随军小炮轰击山匪可能的隐藏点,而后令龙骑兵出击,将山匪驱赶到步兵预设阵地……可惜,除了南洋事务局,似乎其它地方没有这么全地兵种。”

    刘仲武扭头问:“我听说那小炮威力巨大,郭兄刚才说,有了这种小炮,从此陕西无必克的堡垒,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郭广生点头:“我曾经亲眼观看了小炮试射……”

    说到这,郭广生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门继续说:“我听到一个传闻——当然,也就是这么一说,传闻帅子连在辽西使用这种小炮,没有炸不开的土围子,甚至连石堡也不能阻挡。据说一个都的士兵,配上一门这样的小炮,可以守卫住一座简陋的山村,契丹人虽然出动了大队骑兵,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应该可信,他原是陕西子弟,曾向我概叹:若是家乡地山村有这样一门小炮,西夏人来了,便轰他娘。任它铁鹞子多厚的盔甲,也能炸个稀巴烂,如此一来,小村即使二三十人守卫,也能固若金汤。”

    折可保毕竟是陕西子弟,他好心的提醒:“刘安抚此去秦风,不妨带上几门小炮,打下的山寨无需太多人守卫。一个都的士兵外加一门炮,吐蕃人只能采取久困之策,只要寨中有守,坚守它十天半月,炮弹不打光之前,任它千军万马前来冲击也是徒劳。”

    刘仲武郑重拱一拱手,称谢说:“二位,这是教我今后的战略。多谢了。”

    郭广生盯着沙盘,有意无意的说:“吐蕃那里地广人稀,地势平坦,但现在朝廷既然不愁战马,不妨也像南洋事务局那样武装一支骑枪队,随军只携带足够的弹药和小炮,攻下了寨子由步兵驻守,主力则穿插轮回。四处开花,处处攻击,必叫青唐人守不住家园放不成马……”

    刘仲武盯着沙盘,点头称赞:“如此一来,朝廷只要很少地军械。我就能在两年之内逼迫青唐人重新降顺!”

    种家地种明武刚才一直没说话,此刻闲闲的插言:“我想太师大人不需要他们降顺,这群人降而复叛,叛而复降。反复不定,朝廷几次征调大军,耗费了多少钱粮。刘大人此去,不妨跟太尉商议一下,我以为太尉正却马奴,南洋正缺少奴工……”

    折可保憨憨地笑着,提醒:“西夏人谈起赵老虎,恨得咬牙切齿。就是太尉在环庆推行的减丁策略,效用们深入夏境,劫掠牧奴,使得夏人至今都不敢单身外出放牧,另外,还有贩售马匹,贩卖奴工以折顶军费策略。

    刘大人此去秦风,不妨沿用环庆旧策。利之所在。必人人争先。士卒们打仗积极性不高,就让他们知道打仗有收获。抓捕的牧奴,抢劫到的战马,都交给环庆商人收购,如此一来,士兵们必然人人拼命。此战过后,青唐必无人烟也。”

    闾丘观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脸上带着他的招牌嬉笑,他一张口,大家都知道众人刚才地谈论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中:“不妥不妥,青唐是片肥沃的牧马之地,这番外异族,一鸡复起一鸡鸣,消灭了赵怀德,会窜起赵怀玉、赵怀石,青唐那片土地空下,会有无数部族强着迁移,终究是大害。”

    刘仲武皱皱眉头,若有所思的回答:“你是说像太师大人所做的那样,把占领的土地贩售给其他人……但我听说北洋事务局打高丽,掠夺回来的土地都没人要,连几个铜板贱售宋商都不愿意去,那片土地又寒冷又凶恶,异族不停骚扰,哪会有人愿意购买?”

    闾丘观笑嘻嘻的回答:“中原人不要,草原人会要啊?”

    刘仲武再问:“你是说找几个草原人出钱——可他们哪里有钱,我猜他们整个部族凑一凑,能凑出十个铜板就算富裕。”

    闾丘观笑地很开心:“没有钱,他们有人力。大宋的土地不能白得,想占那片土地,哪人力来换!”

    刘仲武眼前一亮:“你是说招引异族助战,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事后许诺分给他们土地……可这里关系到朝廷的法度,青唐是朝廷心腹之患,该分给哪些部族,恐怕朝廷自有打算。”

    闾丘观笑而不答。折可保与钟明武都已经明白过来,郭广生不顾刘仲武官衔比他大,一拍刘仲武的肩膀,大叫说:“你傻啊,招抚原先的青唐人也是招抚,招抚另外地部族也是招抚,你征战陕西多年,难道邻近西夏的地盘上不认识几个友好部族,让他们出战,准许他们事后迁移到青唐,而后他们空出的西夏土地,再分给秦风百姓,这一进一出,朝廷只会以为是大功,你不说那些部族是从西夏迁来的,朝廷谁知道?”

    刘仲武恍然大悟,他连连跺脚,心有灵犀地频频点头:“没错没错,环庆那边,毗邻的牧族以及待不下去了,左右不少部族向大宋使媚眼,无它,只要求我们不去骚扰……不错不错,我怎么早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