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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苌被吓的魂不附体,带着士兵们慌忙撤退。
至于尸体,自是无暇顾及。
待逃出峡谷,才忽的反应过来,赵睿的尸体还在谷中。
待再回头去找,还哪里有半点赵睿的尸身,定是被叛军掠走了。
姚苌此时更加的害怕了,本来与巨鹿侯一同来的,现在主将死了不说,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最近前燕旧人纷纷起义,已经弄的人心惶惶,赵坚对他们这些降臣就多有不满。
现在一同出来,竟然丢了侯爷的性命,赵坚又岂会饶过他。
姚苌退军驻守,上书请罪,将此处的前因后果尽数阐明,末了还不忘给自己求上几句情。
此事是他未保护好巨鹿侯,但他也是侥幸脱身,才保全了性命。
但这书信却迟迟没有回复。
无奈姚苌又遣长史和参军前去,向赵坚谢罪,却不料二人双双被赵坚怒杀,紧接着下令迁怒姚苌。
姚苌私下得到消息,惊惧异常。
又想到和他前后到大秦的容世淳,此时自立为王,奔向关东,现在不知活得多么恣意。
心中顿时生了主意,容世淳有他的前燕旧部,他姚苌也有羌族根基。
姚苌连夜离开军营,逃往渭北的羌族故地。
姚氏一族,在此处已经历尽三世,况且姚苌之父深受羌族民众爱戴,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但结果却出乎姚苌的意外。
各族豪酋感念姚氏旧恩,听闻姚苌归来的消息,纷纷前来祝贺。
豪族尹详和羌族几大部族首领,一致推举姚苌为盟主。
姚苌怀疑不知他们的心思真假,忙推辞不受,尹详却说:“今各地烽烟四起,秦王之兆已现,将军威灵命世,必能匡济时艰,顾吾等推仰之,不可坐观吾等溺而不救。”
姚苌见各部族首领言辞恳切,不像作假,遂应允下来。
后自称大单于,广封各部族首领。
五月,姚苌进囤北地,新平,安定,十余万户羌人归附姚苌。
姚苌厉兵积粟,以观时变。
再说容闳这方,赵睿乃秦军大都督,声名赫赫,容闳击败赵睿,略其尸体,挂于战旗之上。
有了赵睿的威名加持,容闳一时间声名大振。
附近地方的鲜卑人,争相依附。
不消几日,其军队就从原来的五万之众,迅速扩展成了十万余人。
在诸多义军中,数目最多,声势最大。
此时,容彻才率兵而来。
楚牧之见着容彻没事,分外的开心,但有人却不同。
容闳见容彻前来,却恍若未见。
现在大军已经达到了十余万,还在陆续的增加。
现在的功劳,可以说全是他的,若不是他战胜赵睿,哪里会来这许多的人前来投奔。
但追根究底,这兵将刚开始却是容彻的,这一点华阴的高盖,随军的楚牧之都知道。
十多万的大军,容闳是断然不会白白拱手让与容彻的,这样他不甘心。
自小容彻就事事比他强,论出身,他是嫡子,他是庶出,论才貌,他小名凤凰,鲜卑语是漂亮的意思。
现在,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双手,拉起了十多万的大军,终于可以压他一头。
高盖虽然与容闳相处数十天,但终究还是与容彻更亲近一些。
得知容彻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军营。
“老臣高盖,见过大司马。”
大司马,是容彻在前燕的官职。
虽然年纪稍小,有皇兄母后照拂,但要想当上这样的职位,还是要靠实力才行。
容彻很是客气的上前扶起高盖,淡笑到,“那都是前燕旧称了,我现在只是容彻,高将军不必多礼。”
高盖本来觉得容彻应该架子十足,就如容闳一般,毕竟是皇室后裔。
这些年来,他们都是书信联络,未曾见过面。
第一次见面,自然有些拘谨。
“理法不可废。”
高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大司马没把他当作下人。
“老将军,军中情况如何?”
毕竟楚牧之是文官,对军中的情况,看的可能不是很真切。
高盖见容彻询问军中情况,立刻正色的说道:“老臣授命辅佐济北王,幸不辱命,在此地征兵一万,军队在此处已立足脚跟。”
说着,顿了一顿,接着道:“济北王神勇,斩杀巨鹿侯赵睿,声名大振,引得各部前来归降,现已有十万余人。”
容彻在路上就听到了消息,济北王的大名,现在可谓是如雷贯耳。
“好,老将军辛苦了。”
高盖被这么一表扬,到是有些惶恐了。
“老臣应该的。”
他们这些前燕旧臣,在大秦的地盘上,自是处境艰难,这些年来,多亏有容彻的照拂,他才能在华阴安稳扎根。
待高盖走后,楚牧之才缓缓的出来,他虽然对战事不是很熟悉,但是他不傻,自然看的清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有蹊跷。”
楚牧之很是笃定的说道。
“怎么了?”
他只是在路上听闻,济北王大败秦军,将秦军大都督的尸体,挂在了大旗之上。
“那日函谷,我也在。”楚牧子徐徐的说道。
“容闳没有安排伏兵,却有巨石从天而下,定是有其他势力相助。”
楚牧之那日将容闳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绝对对伏兵一事毫不知情。
“有人相助?”
楚牧之狠狠的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四哥的人?”
“看他神情,不像。”楚牧之很是肯定的说道。
那日容闳的神情,比他还要吃惊。
明显不像知情的模样。
“我后来仔细观察过他,没有异常,也一旁敲打过,他没有知晓的样子。”
楚牧之本就不喜容闳,自然做事会更加小心些。
“你有什么想法?”
容彻开口问向楚牧之。
“没有头绪。”
这幕后人,说来也奇怪,若是帮了别人的忙,自然是要别人承情,但却又迟迟不出现,实在是猜不透。
“也可能是凑巧。”
楚牧之思前想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容彻却对此不置可否,一脸的深不可测。
楚牧之见容彻的样子,又有些愤愤不平,容彻都来着小半天了,容闳就在营帐中,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四哥是什么意思?”
“嗯?”
容彻好似不懂楚牧之的突然发问。
“你来军营,他恍若未见,是何态度?”
这让楚牧之有些不好的想法。
“许是军中事物多,一时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