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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暮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下,很快就压了下去,淡淡地“嗯”了声,好像生怕他反悔,一脚油门踩下去。
席暮是童星出身,这些年颇有些积蓄,在市区里买了一栋小别墅。
他平时四处拍戏,住的时间少,别墅虽然有阿姨打扫着,但是毫无生气。
他虽然不是一个直男,但却是标标准准的直男审美,因而别墅的装修……乡野的几乎能掉下土渣来。
骆浚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被这种风格给深深地震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席暮一进门就将药袋往玄关处的柜子上一扔,然后开始脱上衣。
他只有十九岁,可身材完全不像十九岁的少年,标准的倒三角型身材,薄厚适中的肌肉,和现在白斩鸡似的小鲜肉完全不同,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脱完上衣又脱裤子,等走到楼梯时,他已经把自己扒的只剩一条内裤了。
骆浚:“……”
席暮身高一米九,因而两条腿显得尤其的长,腿上的肌肉充满力量感,紧实的臀部,堪比健美运动员了。
等他消失到二楼卧室,骆浚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看了很久。
他窘迫地别开眼,想起席暮是穿着鞋子进屋的,刚想提醒他换醒,就见两只鞋子从楼梯上甩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双袜子。
骆浚:“……”
忽然之间,他无比明确的意识到,眼前的席暮和以前缠着他撒娇哭闹的席暮不是同一个人了。那个小团子似的小暮,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十分出众、充满雄性魅力的男性!
他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复杂,默默地站了半晌,替席暮将鞋子放进鞋柜里,再丢了一路的衣服拣起来,放进洗衣机里,顺便收拾了一下房间。
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他到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连速冻食品都没有。
骆浚看看家里缺少什么,列了一张清单,然上楼敲了敲房门,没有听到应声,轻轻拧了下门把手。
门没有反锁,房间里黑洞洞的,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他说道:“我去趟超市,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席暮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王者农药,这会儿正睡得半梦半醒,含混地说了个“酒”字,就一转身又睡了过去。
他忽略了这句话,拿起车钥匙出门。
拧着大包小包回来时,见席暮四平八稳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依旧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身上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
“你去哪儿了?”
骆浚从他身上别开目光,觉得他这个在家祼奔的习惯真的太不好了。
“去了趟超市,你醒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很多东西。”
席暮语气这才缓和了些,“随便。”然后难得主动地过来帮他提东西。
骆浚看着他人鱼线与六块腹肌,以及把平角裤撑起的形状……他才十九岁,身材却已经发育的这么好了。
他窘迫地咳了声道:“虽说是在家里,可你毕竟是公众人物,这样不怕被拍吗?还是把衣服穿好吧!”
席暮道:“那玻璃是特制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哦。”
席暮回头来看他,目光咄咄逼人,“你不习惯?”
“没有。”
“那就好。我习惯裸奔、祼睡,有时候还会梦游。家里没有客房,所以你得跟我睡。”
骆浚想到他发酒疯的那个晚上,嗓子有点发紧。
席暮又问,“你到我这里来好吗?你不是要准备婚礼么?”
“其实也没有我什么事,有他们操办着,我出现在婚礼上就行了。”
席暮讥嘲道:“这么说你是可有可无的,那你为什么要结婚?”
骆浚:“……”
他记得有次看到一个贴子,一位男网友问,拍婚纱照穿什么衣服、摆什么造型好看。另一位网友犀利的回应,你一道具问这么多干吗?
他有时候觉得在这场婚礼中自己也只是一个道具。
骆浚声音有些沧桑地道:“我年纪到了。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该做的事情,二十岁以前,就应该好好学习,三十岁以前恋爱结婚,五十岁以前养家糊口,六十岁以后退休养老,这都是人生的必然阶段。每个阶段就应该做相应的事情,被落下了就成剩男,不按这个走,就会被看作是异类。”
席暮冷笑道:“所以你觉得自己年纪到了就去结婚?你爱那个女人吗?”
“她很适合我。”
“适合?哪里适合?门当户对?性情相投?还是说……”他的眼里带着些恶意的嘲弄,“还是大小适合?”
“小暮!”
席暮不屑地嗤笑了下,“我在你们眼里也是异类吧?”
“我没有这么看过你。”
“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有没有哪个是你真心爱的?真心想和她组成一个家庭,想与他生儿育女?”
骆浚沉吟了下,“有过。”
“你的初恋?她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后来的这些呢?有没有?”
骆浚摇了摇头。
席暮咄咄逼人地问,“你要结婚的这个女人呢?你期待与她的婚后生活吗?你想要你们的爱情结晶吗?如果那也能称为爱情的结晶的话。”
骆浚在些茫然,他最近也不知怎么,时常便处在这种茫然之中,他把它归结到男人的婚前恐惧症中。
席暮喜欢看骆浚这种茫然,他觉得那是自己的机会。他处心积虑,不惜自伤换来的机会。
他的眼神幽亮了起来,没再逼问骆浚,而是走到他旁边,放软了音调说:“哥,我饿了。”
骆浚从茫然中醒来,洗菜做饭。
席暮帮他洗菜,将一把葱白搓得快要烂了,“哥,我也幻想过我的将来,和我爱的人一起生活。他不会做饭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去学。工作闲暇的时候,就两个人呆在一起,静静地打发时光。偶尔有兴趣了,烘焙点小点心给他吃。我从背后抱住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他说着环上骆浚的腰,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就像现在这样。”
骆浚的心跳猛然加快了,觉得被他贴着的地方隐隐发烫。他有些窘迫地移开身子,“水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