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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 陈庆仁阳痿是好事……但对原主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其实如果是原主, 应该早就会因此失落和茫然才对, 而他呢, 对这一点不仅不茫然不失落,还窃喜,因为根本没有那么敏感,甚至觉得保持距离没什么问题, 完全oj8k。
所以, 陈庆仁的确有所隐瞒啊,虽然这一点是每一个男人都可能会下意识保留下来的隐私,但关乎另一个人的生活,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他又不是十几岁的小男生, 以为遇到所谓的命中爱人可以一辈子柏拉图, 成年人都明白性与爱密不可分, 生活中,只有爱,没有性是走不到最后的,有的人可能不重欲,但那是少数, 不重欲的人喜欢上的人未必也不重欲啊,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因为性分开的恋人。
或许会有人说那可能是不够爱, 不然为什么会分开?如果真的爱, 就不会因为没有性就分开。
郑之南只想说, 人得多幼稚才能说出这么傻的话啊。
不论是什么性别,没有性都很难坚持下来。
想到这里的郑之南庆幸自己垂着眸没有看章粤,不然刚刚差点暴露出来,他佯装无助的继续挣扎。
章粤轻声安抚郑之南。
“我明白你这些日子的挣扎和无措,是他隐瞒了你,如果他坦诚一点,我相信,你会陪他渡过难关,接受治疗,可他没有告诉你,一直隐瞒你,你……真的觉得他足够爱你吗?”
郑之南落下了泪,语气轻轻又带着一丝可怜道:“不是我的问题吗?”
章粤心疼极了,将郑之南半搂着带到了车里,然后给他买了一杯热咖啡放在他手里,启动车子对他说:“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欺骗了你。”
章粤一直在突出陈庆仁欺骗了郑之南这一点,来降低因为他摇摆的心而生出的愧疚感。
如果不是陈庆仁的态度,郑之南又怎会因此心生疑惑,摇摆不定,纠结无助。
章粤的引导成功平复了郑之南的心情。
他双手握着热咖啡,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没有说话。
他没有问章粤要去那里。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既然是BE,肯定是有了实质性的举动才走到后面的结局,但现在的程度,完全达不到那个标准。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做,郑之南还没有头绪。
当郑之南坐在车里沉思的时候,许家的郑珮娅在听到一件事的时候不能淡定了。
郑之南订婚了,对方是章家,G城数一数二的章家。
在她儿子还跟在范君海后面,到现在还没名没分的时候,郑之南竟然又找到了一个身价更高的男人?
身价更高,肯定长得丑!
他也就只能找个丑的,毕竟已经是人家玩烂的存在了!
不像他儿子,从始至终就只跟过一个男人,
就算这样安慰自己的郑珮娅还是不能释然,总想看看对方的真面目,这样才能解气似的。
郑珮娅是个存不住话的人,下午就把从亲戚那里听到的话说给了儿子。
许剑听到郑珮娅说和G城章家的人订了婚,整个人都有点懵,章教授就是G城章家的啊,章家就一个适龄未娶的人啊。
许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章家的远方亲戚,跟章家沾着边儿,为了说出去好听点才说是章家的,这样传出来才有面子,所谓的就算分手了,也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一定不是真的。
因为不相信,郑珮娅要去哥哥现在住的小区外面蹲守,反正她今天就在附近逛街。
许剑闻讯而来。
两人都没打算今天就能看到,但还是坐在了小区附近的咖啡厅,因为是靠着窗户,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有车。
没有打算的两人,仍旧紧紧盯着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进进出出的住户。
郑之南坐着章粤的车就这样映入许剑的眼帘。
到了小区门口,车还没进去,郑之南就让章粤停了车,一副不想让他送到里面的意思。
章粤没有勉强,他知道,这种时候,他需要时间理理思绪,与其继续纠缠,不如让他自己想想。
他想让郑之南感受到他的心意,而不是逼迫。
郑珮娅不认识章粤,许剑又怎么看不出来,开车的人就是章粤,虽然没有下车,可只是从车窗里看到的一个侧脸,许剑也可以肯定,那就是章粤。
他竟然和章教授订婚了?
他的另一半是章教授?
章教授知道他之前和别人订过婚吗?知道他跟别人同居了好几年吗?
肯定不知道。
他一定要告诉章教授,不让他被这个惯会装无辜的人欺骗了。
郑之南下了车后,头也不回的往家走。
背影看似彷徨脆弱,可表情却轻松多了,只是章粤看不到,郑之南也不会看到。
郑之南走到电梯后才放松下来,演戏真他妈累啊,以后再也不吐槽明星赚钱轻松了,人干事儿。
越来越熟练任务的郑之南已经学会了用吐槽来调节心情,毕竟这种事儿没人能倾诉,只有自己自娱自乐,自我放松一下。
刘雁在家里看电视剧,郑成国和朋友在棋社下棋,还没回来,听到开门的声音,刘雁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对郑之南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做。”
郑之南没什么胃口,他需要好好的理理思绪,随口道:“随便煮碗素面吧,我先去洗澡。”
“好,你去吧。”
郑之南原本是想像之前那样在外面自己住,但是想到系统说的,BE的虐文,加上自己做任务的特殊性,原主最后应该会早逝,就看是怎么个死法了。
所以他想趁此机会,还是多陪陪父母,免得父母留有遗憾。
虽然是虚拟的世界,但毕竟已经接触过,要想做到绝对的冷漠,郑之南觉得,对任务对象可以,对这种年迈的老人,怎么都做不到冷硬。
可能是因为,人都有老的时候,想起来不免觉得可怜。
现在看起来一片繁花似锦,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又是什么光景,不过那个时候和他也没关系了,自身难保,真的顾及不了别人。
郑之南回到了家,许剑还没回。
郑珮娅只看到一辆挺气派的车停在门口,也没多久就开走了,但下来的人就是她的侄子郑之南。
司机是谁她没怎么看清楚,但感觉也是一表人才。
瞬时就有些心里不平衡。
颇有点,范君海现在也不够看,范君海家是有钱,家里开着小厂,范君海就是被辞退了日子也不难过。
从前郑珮娅还当他是个宝,现在和郑之南的新未婚夫比起来,她又觉得范君海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有种,范君海是郑之南不要的,然后被儿子当成个宝。
回去的路上,许剑很沉默,郑珮娅虽然心里气呼呼的,可是又觉得周围哪里有比范君海还适合儿子的,也不敢撺掇儿子离开范君海,还安慰他说:“不要和你表哥比,看着挺好的,谁知道他有没有那个福气跟人家走到最后是不是,跟君海都吹了,到时候对方觉得你哥无趣,没准也吹了是不是。”
许剑笑了笑没说话。
郑珮娅只当他没往心里去,也就没继续提这事儿。
翌日,许剑试探性的在微信上给章粤发信息。
他只是试试看,想看看章粤有没有删了他,毫不意外,那人早就把他删除了。
那是因为当初和表哥的事情删的,还是因为他毕业了,而他也离开了X大才删的?许剑不清楚真正的原因,而现在也不想去了解。
他要去找章粤,当面跟他说表哥曾经经历的事情。
许剑看似是为了章粤着想,不想他被郑之南蒙骗,其实只是嫉妒郑之南拥有了未来可见的优渥生活和社会地位,完全和从前一个天一个地。
许剑怎么忍受的了这样一个在那么多人摆了他一道的人过得比他还好?不仅好,还好这么多,把他的男神都夺走了!
他必须要告诉章教授!
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章粤回G城的事儿,学校的贴吧里就有人讨论,许剑在贴吧里还看到有人去G城章教授办得画展参观了,看到了章粤。
许剑确定了画展的地址后,搜到了最近一期画展的时间,准备直接去见章粤。
完全的不管不顾。
而最近一期的画展就在下周六。
许剑早早的收拾了一番,戴着一顶棒球帽开车前往画展,许剑开的车是范君海的,他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上班,一是怕大众还没有遗忘他和范君海的事情,二是不想离开范君海身边,想借此机会好好跟他培养感情,目前来说,效果颇佳。
到了画展后,许剑并没有看到章粤,其实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或许并不能第一时间就见到章粤,可这次没见到,下次或许也就见到了。
就在这时,许剑的手机有了提示音。
那天发现章粤删了他后,他就以有事儿告知的名义重新请求加为好友,他提了一个关键字在里面,关于郑之南的事情要告知。
看到通过好友后,许剑欣喜若狂,立即对章粤说:“章教授,我现在在你办得画展这里,方便过来我们聊一聊吗?需要面见。”其实语音里说也没什么,但许剑许久没有见到男神,自然想借此机会拉拉好感度。
章粤没回复他,但许剑潜意识里觉得章粤会过来,毕竟这件事关于他的未婚夫,他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20分钟,章粤的助理从三楼下来请许剑上楼。
许剑到了三楼后,看着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章粤。
如果说在学校,章粤像是一幅水墨画,儒雅清隽,现在却多了一份锐利与潇洒,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息。
但更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章粤没刮胡子,衬衫的两颗扣子没扣,看起来有些颓废,但眼神里又似乎有火光,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向走过来的许剑。
许剑的身体忍不住一颤,莫名感到害怕。
他鼓足勇气跟章粤问好。
“章教授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之间加过你微信,在酒吧遇到过你的X大学生。”那句我跟郑之南是表兄弟,并没有说。
章粤一只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信步走到办公桌前,然后靠在上面,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燃,吸了口,缓缓吐出来对许剑说:“我已经不是什么教授了,你想告诉我什么,说吧。”连一句坐都没说,直接让许剑站着说,颇有点说完赶紧滚蛋的架势。
许剑完全承受不住章粤这样的目光,像是被猫儿玩弄的老鼠,无处可逃。
他让自己镇定,告诉自己,或许教授遇到了什么事儿,心情不好,而他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虽然接下来说的话会让他心情更糟糕,但许剑觉得自己没有第二次站在章粤面的机会了,所以今天他必须要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郑之南的话告诉章粤。
他得不到的男人,郑之南也休想得到。
“郑之南直接和别人订过婚,这事儿你不知道吧?不仅如此,还和对方同居了好几年,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隐瞒,章家的长辈能接受这样不知检点的人和你在一起吗?”
章粤云淡风轻的瞥一眼眼神里都是恶毒的许剑,虽然他极力遮掩,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嫉妒郑之南。
嫉妒的快要发疯。
章粤想了想说:“前几天我送之南回家,你看到了?”他已经猜出来,许剑是误会了他和郑之南的关系,但他乐于见到别人这么误会,感觉很好。
许剑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没有否认。
章粤没有言明他不是郑之南未婚夫这事儿,只是笑着拿起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递给许剑看。
许剑还以为章粤对自己产生兴趣,要主动和自己交好,压抑着兴奋伸手去拿手机,结果看到了他在X城酒吧里和别人上床的床照。
章粤怎么会有这个人拍的照片?
许剑拿手机的手抖个不停,瞪大眼睛去看章粤,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章粤没有去拿手机,他并不怕许剑把照片删了,反正这照片那人还有好几张。
他拿下嘴里的烟,笑了笑说:“你知道吗?这样的床照,你哥那里有很多张,他手下留情,没有在婚礼上把你背着范君海约炮的照片公布出来,已经对你很仁慈了,结果你不知好歹,来我这里做这样的事儿?你是也想我把这些照片发一份给你现在唯一可以傍上的人?”
许剑嗓音颤抖地问他:“你怎么会有……”
章粤把手里的半截烟按灭,走过去,拿走他手里自己的手机,对许剑漫不经心道:“不凑巧,你约得人,我们刚好一个圈子的,他拿给我看,发现认识,就要了一份。”越是轻松的语态,越是要人命。
章粤的漫不经心更加刺痛许剑的心。
让他不知所措,完全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章粤对他说:“老老实实和之南不要的男人过日子,别想些有的没的找刺激。”明明是警告,却带着笑意。
说完这话的章粤让许剑自己走。
“别让我再发现你对之南使什么小动作,不然你想再出名一次,我可以帮你办到。”仿佛捏死手中的蚂蚁一样简单。
许剑立即哀求:“别这样!我一定不会再做蠢事情去招惹他!”对章粤的那点心思因为今天的事情迅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限的恐惧和不安。
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前来的许剑,此时只剩下心灰意冷还有彻骨的寒意。
原来这个男人,还这么可怕,是他难以想象的那种可怕。
“滚吧。”
当章粤解决了许剑的事儿时,郑之南并没有给章粤什么答案或者聊一聊他现在的想法,他就像是自动忽略了一样。
章粤最近就是在烦躁这件事,他不想去逼郑之南,却又做不到完全不在意时间的等待。
章粤后来足足等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他没有理陈庆仁,也没有去跟郑之南说话,怕他有压力。
可是郑之南就像一只缩进壳里的乌龟,不戳不动,甚至戳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等不下去的章粤不得不再次通过陈庆仁去见郑之南。
他知道,自己叫郑之南,他一定不会来,若是陈庆仁去叫,就未必了。
想到这里,章粤心中苦涩,甚至想要自嘲,活该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上的人,才如此痛苦煎熬,甚至不敢轻举妄动。
可明明,陈庆仁根本不珍惜他,为什么他不能取代他呢?这种念头没日没夜的折磨着章粤犹如火烤的心。
陈庆仁在接到章粤的信息后就跟郑之南打了一通电话。
让郑之南今天下午跟他一起去和章粤聚餐,顺便去泡温泉,去G城的温泉山庄,三天两晚都会在山上度过。
郑之南装作很累不想去的样子想要拒绝。
陈庆仁哄着郑之南,不想让他拒绝。
“你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更应该去泡温泉,会觉得松散很多。”
“可是我不想动。”
“我下午去接你啊,你只要准备一下你换的衣服就可以了。”
“你和他去吧,你们两个不可以吗?改天我们两个再单独去。”
“阿粤邀请的是我们两个,我一个人去多不礼貌。”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为什么非要勉强我?”郑之南装作郁闷生气的语气和陈庆仁说话,语气冷冷的,这个时候的原主一定是既压抑又觉得痛苦吧,本来还想要争取一下,但却越争取越悲伤。
因为,越争取,想要陈庆仁表露更多在乎,却发现,他更在意的还是章家的这层身份和光环,因此对于给予他身份和光环的人事事顺从。
听到郑之南的话,陈庆仁并不在意,反倒更加果断地说:“好啦,不要闹啦,我知道是我最近没有经常陪你,你生气了,可是之前是我工作忙啊,今年的事情特别多,恰好趁此机会,我们两个也可以好好聚聚,我下午去接你,我太想你了,不要拒绝我好吗?我要先去忙了,这样才能早点见到你啊!”
不等郑之南说话,陈庆仁仿佛怕郑之南继续拒绝一样匆忙挂断了电话。
郑之南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晚霞笑了笑。
果然是虐文啊,自己的未婚夫亲手一点点把原主推向另外一个男人,原主早就受过一次伤的心又怎么会不痛呢?
所以他肯定会在某一个时段彻底的被刺激的失去往日的理性,和章粤做了超越底线的事情。
不是被迫,而是双方都激烈的回应。
郑之南看着窗外的晚霞,久久沉默。
原主在与章粤做的时候,那一刻一定是不后悔的,甚至带着决绝的味道。
所以有些事情,不想面对,该来的还是要来。
但是比起上一个世界的直接粗暴,这一个世界让郑之南觉得,竟然也没那么难受了,可能是潜移默化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其他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这一点就不能坦率的接受呢?郑之南从来不是个把贞操看的很重的人,第一个世界那么崩溃,更大一部分是不相信自己来到了在他看来有些荒诞的世界,所以不管不顾的挣扎,想要醒来。
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挣扎已经变得可笑。
也或许是因为他逐渐想开了,不做就达不到理想的任务结果,达不到就一切还要重来,甚至永远轮回,和这些比起来,这件事又算什么?
与其把这件事当做洪水猛兽还不如坦然地面对,郑之南向来是个理性的人,懂得审时度势,他不是别人眼中看似刚硬不可转圜的存在。
还是那句话,反正这身体是原主的,这也是原主要经历的一切,他只是操纵身体的灵魂而已。
还有一点能让郑之南得到一丝安慰。
经历了两个世界后,他发现,虐心可比虐身痛苦一万倍,如果非要在这两个之间选择一样,他宁愿是身体被虐,也不想把心拿出来让人践踏。
他可以装作深爱一个人,要让他真的去爱对方,那才叫要了他的命,不如灰飞烟灭算了。
况且这身体还不是他的,何必在意。
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他只追求结果,过程如何,并不在意,他从来就是这样的性格,除了家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能利用和不能利用两种分类,虽然他从未那么直接的表现出来。
就算是被流放又怎样,适应之后,他一样玩得转,看似脆弱可不代表真的脆弱。
系统以为这样就能轻易的打倒我吗?呵,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