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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已经不敢睡觉了。一到晚上,我就得守着张琪。所以白天,我在医院就会打瞌睡,为此,舅舅找我谈过好多次话,让我在医院注意影响,不要让别人留下话柄。
早上一起床,张琪就问我,“林凡,你最近眼圈怎么这么红啊,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去偷人去了?”
当然,我知道她是开玩笑。我也不可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晚上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这两晚她倒也安分,只是偶尔起床瞎逛逛,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没偷人,没偷人,最近身体不好,老失眠。”我搪塞道。
“哼,没偷人就好。不然,我……哼哼……”说着她又用手做了个剪刀的姿势。
他这动作吓得我裆部一紧。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琪抱了一个纸箱子回来。一进门,她就神秘地问我:“猜猜看,这里面是什么?”
“一箱零食?”我猜到。
“不对。”她摇摇头。
“呃……是一箱化妆品?”我又猜到。
她摇摇头,说道:“你就不能猜点高级点的东西吗?”
我突然想到了晚上张琪异常的行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浮现。“张琪,你不会把谁杀了,把头给割了回头吧?”我表情严肃。
“哎呀,你好讨厌,能不能猜点正经的。”张琪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突然,我好像听见一只小狗在叫。
“我知道了,里面是一只小狗。”我恍然大悟。
张琪看了一眼箱子,不服气地说道:“不算,不算,它都叫了。”
然后她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抱出一只哈士奇放在地上。然后,她指着哈士奇说道:“都怪你,你个笨狗狗,谁让你叫的。”她开始教训着哈士奇。
而哈士奇根本不理她,在地板上活蹦乱跳的,一会儿跑来咬我的裤脚,一会儿啃着桌子的腿,一刻也不消停。
“张琪,你买狗啦?”我疑惑地问道。难道是金鱼死了,买了只狗当替代品。
“不是我的,是我同事的,她和男朋友要出去旅行,让我帮她照顾一周的狗。”张琪抱起狗,蹲在地上和它玩耍。
“你同事也是放心啊,把狗托付给你。”我丝毫不信她能养好狗。
“怎么?不信本姑娘会养狗啊?”张琪不服地说道。
“信,当然信,咱们家张琪啥都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也养的了小狗。”我逗她道。
“谁是你们家的。”张琪羞红了脸。
“你不是我老林家的吗?”我反问。
“至少现在还不是。”我悠悠地说道。
她又从箱子拿出了几袋狗粮,竟然还有狗奶粉。现在的小狗,日子过得比人还好。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穷得只有喝米汤,现在看来,竟然连只小狗都不如。
自从家里多了只小狗,我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了,张琪一回到家,就逗起小狗来,理都不带理我的。
一天她回来进门就喊:“宝贝儿,我回来了,想我没有。”
我一听,她今天竟然叫我叫得这么热情。赶紧热情地回应道:“我当然想你啦,宝贝儿。”说着我还打算走过去给他一个抱抱。
没想到她一巴掌推开我,鄙视地看着我:“我叫狗狗呢,你瞎起什么哄。”
那一刻,我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尴尬。
有了小狗的陪伴,张琪每天也都过得很轻松,这几天也没有在梦游。可能是她压力太大了吧,现在有了小狗,她的压力得到了缓解,所以也就不再梦游。看来,等小狗被还了以后,我得给她再买一只,虽然我的地位面临威胁,但是只要是为了张琪好,那又何妨呢。我不信,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输给一条狗?
张琪的梦游症得到缓解之后,我又重新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没要到两天,我的身体也恢复了,精神也好了,感觉身体充满了动力。
这天晚上,我安心地躺在床上睡着叫。突然,我听见狗叫了一声,我吓得一个机灵从床上翻起来。
我看见张琪正披散着头发,慢慢地走进了屋里。
小狗正蜷缩在角落哀嚎,我先去张琪的门口望了一眼,她正在躺在床上,熟睡了过去。看她躺在了床上,我也放心了下来。
我回到客厅,抱起蜷缩在角落的小狗,它突然惨叫了一声。我感觉到手上湿湿的,黏糊糊的,我打开灯,发现我的手上算是血。
我吓了一大跳,但我很快冷静了下来,仔细地检查小狗的伤势。发现它的右后腿上有一个口子,滋滋地往外冒着鲜血。我赶紧找来了急救箱,为它上了止血药,然后将伤口缝了起来,又为它缠上了纱布。我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小窝里,拿出我的一件衣服为它盖上。可能是太痛了,它一直在哀嚎。
将小狗处理好,我又开始处理地上的血迹,拿出拖把,把地拖了一遍又一遍。忙完了这一切,我看了看天,已经亮了。
看来已经睡不成觉了,正好把早餐做了吧,我想。
我熬了粥,在楼下买了油条豆浆,回到了家里,把一切整理得妥妥。
这时,张琪的门开了,她揉着朦胧的睡眼从屋里走出来,打着呵欠。“林凡,今天起这么早啊!哟,还做好了早餐。”她边说边往餐桌旁走。
“是啊!”我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说实话,现在我对她有点怕,她这一晚割伤了小狗,下一晚,会不会来杀了我?我感到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张琪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事儿,昨晚没睡好,来吃饭吧。”我坐了下来。
张琪也没来吃饭,走过狗窝旁,直接抱起了小狗:“屁屁,你咋没精打彩的呢。”屁屁是这只哈士奇的名字,据说它在家的时候很调皮,像个小屁孩儿一样,它的主人就给它取名叫屁屁。
屁屁看见张琪就一直反抗,想要挣脱,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哀嚎声。
“屁屁,你这是怎么了?”“呀,你的腿怎么了?”张琪看见了屁屁腿上的纱布,这是瞒不住她了。
“林凡,屁屁这是怎么了?”张琪抱起屁屁走到我跟前,质问着我。
“我不知道啊,我早上起来就看见它腿受伤了,我就给它包扎了!”我的眼神不敢看张琪,额头紧张地冒出了汗。
“你撒谎!”张琪恶狠狠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凶手那般。
“真的不是我。”我解释道。
“别解释了,我看你表情就知道你在撒谎。”张琪哽咽地说。
“真的不是我,你为什么不信,我有什么理由伤害它,它那么可爱,我喜欢它都来不及。”我解释道。
“你敢说你不是嫉妒它,这几天我照顾它,冷落了你,所以你报复它,对不对?”张琪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铁定了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你说,是谁做的?”张琪质问我。
“是……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做的。”我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这是什么?”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把水果刀,上面还沾着几丝鲜血。
“这?”我完全没法解释了,急得说不出话来。
“你该不会是想说,是有人潜入家里,割伤了屁屁,然后跑走了吧?”张琪一手举着刀,一手抱着屁屁,屁屁在她怀里呜呜地叫着。
我没有说话,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想直接告诉她是她做的,谁知道她知道自己梦游伤害了屁屁,会不会吓出病来。
“你说,小白是不是你弄死的。”她突然又扯出了小白,就是那条死去的金鱼。
“张琪,看来你是铁定不相信我了?”我问道。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这屋里就我和你,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她已经哭出了声音。
我上前准备抱住她,却被她一掌推开。喊到:“你别碰我,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的人?”说着,她还一直往后退,想要远离我。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我坐在凳子上,无力地解释,我知道,我不管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林凡,你真的是太可怕了。”她摇摇头,失望地看着我。
“不行,我得搬走,和你一起住太危险了。”说着,她冲进屋里。
我跟着她走了进去,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被她挣脱开来,撕心裂肺地喊到:“放开我,别碰我。”
“你别走,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走。”说完,我走出了门,隐隐约约听见她在屋里哭,小狗躺在角落里哀嚎。
我走出了门,只带了个手机,一个钱。当然,我是不会真的走的,我有家里的钥匙,等到她睡着了,我再悄悄溜回去,这样才能继续保护她。
这是我和张琪的第一次吵架吧,想不到竟然是为了一只狗,我摇摇头叹息。
我给医院打了电话请了假,又约了张生去王秋的酒吧喝酒。
当我赶到酒吧时,张生已经和王秋喝起来了。
“林哥,不会是失恋了吧?突然请我们喝酒。”我一进去,张生就调侃我道。
“差不多吧!”我哭丧着脸,点点头。
“对不起哦林哥,我不知道你真的失恋了。”张生给我倒上一杯酒。
“干了吧!一切烦恼走光光。”王秋举杯说道。
“你们还是人吗?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对他们很是无语。
“对了,你和张琪怎么了?”张生爬到我面前问道。
我将一杯酒闷下肚,给他们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你是说……张琪在梦游,咬死了咬死了金鱼,弄伤了狗,还认定是你做的?”张生放下了杯子,把我的话总结了一遍。
“谢天谢地,你终于听懂了。”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轻松多了。这么多天的郁闷,终于说与人听。
“你们千万别给张琪说,我怕吓到她。”我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我被冤枉没关系,如果张琪真的吓出了什么问题,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