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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干过的事,我落什么泪?”王主任继续狡辩。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落泪吧,让你死了这条心!”说完,张生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王主任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吧?”
王主任先是一愣,然后想了想,说道:“这是谁啊?我不认识。”他使劲地摇着头。
“好,还不承认是吧?我就来给你讲一讲你们之间的故事。”
然后张生就讲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个照片上的人叫陈贵,他的妻子得了重病,肚子里长了一个肿瘤,其他医院都束手无策。而王主任就是我们医院医术高明的肿瘤专家,在全国都很出名。但是等着王主任看病的人排了十万八千里,根本轮不到陈贵一家。某一次王主任在医院停车场停车的时候,陈贵找到了他。据说陈贵在这儿守了他很久了,陈贵找到他,他对王主任请求能不能先给他的妻子看病,因为她妻子的病已经很严重了。王主任说:“你去排号吧,等着。”
等了大概一个月,还没有轮到他,去医院一问,还要等一个月左右。陈贵急了,在这呢等下去,妻子恐怕就活不成了,因为妻子的病又严重了,每天夜里疼得睡不着,陈贵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由于这么久没有轮到他们,陈贵通过医院的人一打听,原来是王主任私自收红包,排在他后面的那一群人,为了能早日看病,都去给王主任送钱送礼。陈贵一看,这不是办法啊,就赶紧换医院,可是别人一看到他妻子的病,都说没法,只有王主任能治。
最后陈贵没办法,卖掉了家里的房子与车子,拿着一百多万家当来找了王主任,王主任看到钱当然高兴了,当即收下钱,并郑重地告诉他最近就可以来治疗。
可怜的陈贵,卖掉了房子与车子,连卖来的钱都如数给了王主任。他与妻子搬到了医院附近的出租屋,这里脏乱差,每个月只要几百。里面杂乱不堪,到处都是等待死亡的病人,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各种病人的哀嚎。陈贵妻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再一次找到了王主任。
“快了,快了,你别催我,轮到你们了自然会通知你们的。”王主任敷衍道。
“可我的妻子都快死了。”陈贵已经急不可耐。
“你的妻子病重,别人的妻子就不病重,别人家的老人就不病重?”王主任义正言辞地告诉陈贵。
可是最后陈贵妻子的病情突然间加重了,送到医院没几天就死了。没了房子,没了车,一无所有的陈贵气冲冲地跑到医院,找到王主任理论,可是王主任并没有承认他收过陈贵的钱。
后来陈贵带着人来医院闹事,天天来找他。不得以的情况下,王主任带着李玲儿请了假,在外面渡了一个月假。这段时间,就是李玲儿没上班的那段时间,我还纳闷她去哪儿了,原来出去躲债了。
王主任还放下话,说:“你要告就去告吧,警局都有我的关系,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见到王主任放下狠话,陈贵才没有继续找王主任的麻烦。过了没多久,陈贵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警局报了案,然后王主任就被抓到了这里。
听完张生的描述,我憋了一肚子火,指着王主任骂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早就听说你这个人比较贪,我没想到你贪成这样?当医生的本该治病救人,你却把它当成敛财的工具,你还是人吗?”我指着他破口大骂。
王主任看了我一眼,对我没有丝毫畏惧,面色不变地对我说道:“你这个后生小辈,哪来的资格教训我?我治病救人的时候你他妈还没出生呢!”他见到我骂他,顿时不愿意了。
我当即不服气了,回答道:“我是后生又如何,我资历不佳又如何,我不会像你这个畜牲一样,有违医德,干出一些畜牲不如的事,你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吗?”骂完他,我感觉心里真他妈痛快。
王主任没说话,既没承认,也没有狡辩。张生讽刺道:“你不是警局有人吗?人在哪里?请出来我看看。”
王主任憋着没说话,我想他是没有靠山吧!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会按法律程序走的,让你牢底坐穿。”张生放着狠话。
说完就带着我离开了审讯室,然后又进去一个审讯的。我知道,这个人就是唱白脸的,而张生就是唱黑脸的。先以暴制暴,恐吓威胁,再温柔以待,步步紧逼。
“接下来怎么办?”出来以后我问张生。
“搜查,下一步我去办一个搜查证,去王主任家里搜查,他家里一定有很多证据,这一次,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张生脸上露出了坚毅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张生高兴地跑到我跟前,说:“搜查证下来了,现在就出去,去他家。”
张生就叫了几个警察,把王主任和李玲儿押进了车里。
“走吧,一会儿我让你见见棺材。”张生讽刺王主任,顺势把他的头塞进了车里。
正当我们准备出发时,张生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听见他在说:“不可能,绝对没抓错。”
然后又说道:“这件事交给我,我来负责任。”
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我看见王主任透过车窗,得意地看着我们笑。
“怎么样?现在可以把我们都放了吧?”李玲儿得意地说。
张生把我拉到一边,忧虑地对我说:“局长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省公安厅的厅长来电话了,让赶快放了王志强。还威胁他说,如果不放人,他局长的位置就不保了。”
“那局长怎么说的?”我问。
“他的意思是听厅长的。”张生低着头。不过我给他说,“如果出了事我来负责。”
“真是个混账,狗官!”我怒骂道,一算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霎时,我感觉自己的像骨头碎了一样。
“我不会听局长的,这个事我要自己办。”张生紧紧地捏着拳头。
回到警车上,一个警察问张生:“张队,发生了什么事?”
“哦,没事儿。”张生回过神来。
“这位小同志,我看你还是把我放了吧,你们肯定是抓错人,是不是你们局长来电话啦?”王主任一脸得意。
“放了你,可以啊。”张生转过头看着他。
“我就说嘛,我是冤枉的。”说着,王主任伸手想去拉车门,被两个警察给拉了回来。
“你别急嘛,等我说完,放了你可以,先等我搜完你家,如果确实没有你犯罪的证据,那么你随便走,我还亲自给你上门道歉。”张生补充道。
听到这儿,王主任的脸都绿了。
到了王主任的家,他迟迟赖在车上不肯下来。
“如果你在不下来开门,我们就破门而入。”张生威胁道。
王主任看张生的语气不像是假的,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才缓缓下车,慢悠悠地打开门。顺势,好几个警察都从车上下来了,他们分开行动,在王主任家里翻着。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警察就拿了十几张银行卡走了过来。
“张队,在柜子里发现了大量银行卡。”
张生接过卡,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POS机,一张一张地刷起来。
“过来输密码。”张生冲王主任喊到。
“这些都是我的工资卡,还有一些奖金卡什么的,没什么钱,没什么可查的。”王主任不愿意输。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得查了才知道。你不配合也没事,我去银行查,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主任听见张生这么说,才慢慢地输起密码来,有一些里面就几块钱,有一些就几百,多的也就几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在查到第六张拉时,王主任支支吾吾,说是密码忘了。不管怎么威胁他,他都说真的忘了密码。最后没有办法,张生给银行打了电话,查出了户主名跟余额。
令我们吃惊的是,这张卡的名字写的是陈贵,余额还有一百零三万。
“王志强,你还怎么解释,这张卡的户主名字是陈贵,余额还有一百多万。”张生把卡举到王主任的眼前。
“我……可能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是哪儿来的。”王主任已经无与伦比,不敢看张生的眼睛。
证据确凿,想不到王主任还在狡辩。
“报告张队,我们发现了好东西。”一个警察兴高采烈地来报告。
“好,我就过来。”
我跟着张生去了隔壁房间,一进门惊呆了,地上摆着十几个行李箱,里面塞满了钱。一个警察把床掀开,床垫下面塞了一床的钱。
我惊呆了,这老家伙到底贪了多少钱,装了这么多,他花的完吗?
“现在你认罪吗?”张生指着这一堆证据。
王主任已经不说话了,瘫坐在地上。
“报告张队,这儿发现一个保险柜,但是需要密码。”
张生拽着王主任的衣领,将他拖进屋里。“保险柜打开。”
王主任战战兢兢地开着密码箱,李玲儿在旁边哭泣,我看了她一眼,她把头闪到一边,不敢看我眼睛。
保险箱开了,里面有很多古董,什么名画,花瓶,陶器等等。
“报告张队,发现大量毒品。”
“快带我去看。”
张生出去后,我看见王主任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过了一会儿,张生回来了。揪起王主任的衣领,怒吼道:“你继续狡辩啊,你不是上面有人嘛,我看现在谁在救你。”说完就把他丢在地上,王主任瘫在地上,一言不发,李玲儿则在旁边一直哭泣。
“走吧,回警局吧,看看谁回来救你。”
张生为他俩拷上了手铐,押进了警车,送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