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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露愣了一下,露出羞赧的笑,没有说话。
“要不你也上来睡?”
我话刚出口,立刻后悔了,生怕齐露误会,连忙又添话说:“你、你不会误会啊,我的意思是一人睡一边,我肯定不会······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吧,我现在也没有那······”
齐露摆了摆手打断我笑说:“好啊。”
我呆滞地看了齐露一样,没想到齐露竟然这么爽快,反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讪笑了一下,想要挪动身子,齐露连忙上前拉住我说:“你就睡这边,别乱动了。”
我点头说好,齐露扶着我缓缓躺下,为我盖上被子。其实这时候我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儿,起码自己慢慢活动是没问题的,虽然伤口依旧疼得不像话。
齐露站在一旁看了我几秒,我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笑说:“怎么了?”
齐露扬起嘴角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困了吗?”
“还好,要做什么吗?”我询问道。
“唔······也没什么,我关灯咯?”
“好,你按着你舒服的来就好,我都可以。”
齐露走到走到门旁把房间里的灯关了起来,瞬间房间陷入黑暗,原本还略微感觉浮躁的环境,猛然变得静谧。
我轻缓地叹了口气,谁说只有光明好,黑暗也有它好的一面呢。
齐露在黑暗中站立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她这样,我也就不再搭话,省的让她烦我。
慢慢地我感觉真是有些疲倦了,眼皮子往下滑了一点儿,我恍惚感觉齐露做了个什么动作,随后默默来到床的另一侧。
被子掀开的一刹那,一点儿风偷偷跑了进来,冷得我缩了缩脖子,齐露自然地躺了下来,身位稍稍移动,而且并没有避讳,反而靠的我很近,在我已经刻意睡到床的边缘的情况下。
如果给床画一条三八线,那么此刻齐露应该是躺在三八线上,而且身体靠近我这一边的更多。
我有点儿惊讶,可依旧没有说话。一来是齐露都无所谓,我就不要多费口舌了,二来,我是真的累了,累到感觉开口都不想要的感觉。
齐露突然开口,声音微小柔和说:“你睡了吗?”
我眯着眼低沉道:“没呢,怎么啦?你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不是,就是莫名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齐露像是笑了一下,有气息流动的声音。
“是不习惯吗?”
“不是啦,不是你的原因,很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我叹了口气,苦笑说:“那我们聊聊?”
“额······你不困吗?”
“还好,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我要多珍惜才是。”
“你嘴巴越来越甜了,变滑头咯。”
我笑说:“出来了一段时间,人见多了,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那你刚才说的是鬼话,我是鬼咯?”
“哪里啊,你是美人,刚才那叫美话。”
齐露笑了起来,手碰到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突然气氛就奇怪了起来。
齐露是故意的?或者我想多了?
可这气氛瞬间就怪怪的,我迟疑了一下说:“怎么不说话了?”
“没······嗯,怎么说呢,哎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感受到了齐露的尴尬,我想找些什么话来撇开尴尬,可脑子也没什么话题好说的。我这才发觉,我和齐露好像压根就没什么太大的交集,不过碰到一处了。
我脑子一闪,问道:“对了,齐露,你这边认不认识什么小学?”
齐露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了?”
“之前林打炮那事情,你还记得吧?他还有个妈妈和妹妹,爸爸跟人跑了,母女都挺可怜的,我就想着给林打炮妹妹找个学校,不然以后可没办法。”
齐露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办,因为办案认识了不少人,可······你为什么要帮林打炮?”
我叹了口说:“说起来很复杂,简单来说的话,林打炮帮过我,所以我这算是回报他吧。”
“这样呀,好,那我帮你物色一下,到时候联系你。”
“那就谢谢你了,你帮我太多了。”
我确实不太想找人帮忙欠太多人情,可齐露前前后后真的为我忙活了不少。
“哎,”齐露语气中略带不满道,“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呀?”
我讪笑道:“不是,我······”
“你就是那样嘛,也不乐意欠人情。而且我也没说你这是欠人情,不过是朋友互相帮助而已,你都为我伤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你看吧,刚才还油嘴滑舌的,这一下子又变得木讷起来了。我发现我是真的不了解你唉。”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下意识就这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额,不是,你在我心里·······哎,越说越乱了!”
“你这是怎么了?”齐露问道。
我心里开始烦躁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齐露没有提起,我还真没发觉自己总是会变成这样。这不是单对齐露,而是对女性,我对马小小也是,虽然马小小面对我的时候,十分地亲近和闹腾,可我总是下意识地疏远。
我隐隐地感觉,我是不是之前被女人骗得太多了,产生了逆反心理?我第一时间,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唐小可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有莫名其妙的黄晴晴,还有让我左右为难,成为双面间谍的李佳儿!
玛丽隔壁的,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开始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了,我这都被女人骗成什么样了?当然这不可以怪到女人头上,坏的是人,不分性别,我也见过无数男的混球,比如雷鸣之类的,可我就是抑制不住地对女性产生疏远感。
我长叹了口气,脑袋有点儿乱。
“你想什么呢?”齐露突然问道。
我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苦笑道;“没什么。”
齐露没回话,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果然,齐露有点生气地说:“王阳,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没把你当朋友了?”
“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对我防备。”
“不是,我要是没把你当朋友,我为什么千辛万苦跑去救你啊?”
我也不是很想邀功,可我想不到什么解释的方法了。
“那······那你还喊我齐露。”
我瞪起眼惊讶道:“那不然呢?”
齐露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之前刚认识我的时候,还、还喊过我齐姐姐,现在又不喊了,我做了什么吗?还是你觉得上回我邀请你来我家,有人想伤害你,你记仇了。”
我苦笑说:“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我的天,我压根就没这么想过。你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记得呢。那我以后喊你齐姐姐好吗?”
“不要。”
“啊?那你想怎么办?”
“嗯······要、要叫我露露。”
齐露说完动了动身子,好像有些害羞。
我皱了皱眉头有点傻眼,可还是同意说:“那、那行吧,我以后就、就叫你露······露露吧。”
“算了,算了,还是叫我齐露吧。”
“不行,我就叫你露露了,你自己说的。”
齐露停顿了几秒,缓缓道:“哎,你是不是被女孩子伤到啦?”
我愣了一下,斜眼看了看齐露,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儿齐露的眼睛。
“可、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
“那就是吧。”
“谁伤你啦?”
我苦笑道:“露露,你很八卦啊。”
“人都有好奇心嘛,你要不乐意说,那就算咯。”
我有点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刚才和齐露一番对话下来,齐露变得有点儿活泼可爱起来了,不是说之前齐露不可爱,而是她现在好像没先前那么,怎么说呢,那么正经,那么警察模样,反而有点小女生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说:“真想听?”
“你要愿意的话。”
“那我不愿意。”我笑说。
齐露伸手轻轻打了我一下,笑骂道:“你找打呢。”
嘶!
“哦,”齐露惊慌了起来,连忙伸手搭在我肩膀上,紧张地说,“打疼你了?”
“没事,没事,小问题。”
“对不起。”
我听到齐露的语调低沉,我抬手拍了拍齐露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背,笑说:“真没事,别那么大惊小怪,我厉害着呢。”
齐露笑了笑说:“那你告诉我是哪个女孩伤了你吧?”
我愣了一下,苦笑道:“还来。”
“好啦,好啦,逗你的。”
我深呼了口气,眯着眼说:“那就告诉你吧,你其实也知道,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我也知道?怎么可能。”
我笑说:“唐小可你不认识?”
齐露楞了一下,随后猛地惊呼起来:“唐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