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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佩雅的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只是网上那些舆论攻击还没停歇下来，她暂时留在医院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当天晚上凌华清便去了医院探望，不出意外地成了不受欢迎的客人。
VIP病房显得格外冷清，薄佩雅手臂上的伤已经经过了处理，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正靠在床头拿没受伤的那只手在看新闻。
听见响动，她冷着脸抬起头来，待一看清楚来人面色更是糟糕，“我不需要别人来看笑话也不要假惺惺的关心，你可以走了。”
凌华清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我过来只是因为有些话想跟你说。”
薄佩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乐得眼泪都出来了，“算了吧，你跟我有什么话好说？拜你所赐，我现在名誉扫地，对于庄氏来说就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
她紧盯着面无表情的凌华清，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顿了几秒，凌华清径直走到病床边坐下，扭头问：“说完了吗？”
薄佩雅拧眉，“什么？”
“说完了是吧。”凌华清兀自点点头，“那就轮到我了。首先，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十分糟糕，我也承认，我把你的把柄握在手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薄佩雅脸色白了几分，“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凌华清一脸诚恳地接话道：“话虽如此，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担保，那些照片不是我散播出去的。”
她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继而道：“你不如用脑子好好想想，现在你还是庄氏的代言人，我这么做的后果显然是弊大于利不是吗？我图什么啊？”
这话倒是点醒了薄佩雅。
从事发到现在她被气昏了头，但仔细一想凌华清这么聪明的人，的确不太可能选择在这个关头对付她。
何况，还是以这种拉庄氏共沉沦的手段。
网上关于这部分的言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都在指责庄氏这么大的企业在筛选代言人的时候不够仔细，有损品牌的形象。
薄佩雅咬咬牙，沉默了许久才道：“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凌华清有些好笑，“这个难道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吗？好好想想，你最近都得罪了谁。”
说完她转身欲走，行至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哦对了，在几天前有人找过我，希望能从我手里买走那些照片，但被我拒绝了。”
“就在今天，我家进了贼，唯一丢失的就只有那些照片。”
冷静下来的薄佩雅脑筋还是转得很快的，如果事实真如凌华清所说，那么那个在背后下黑手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她捏紧了拳头，绞尽脑汁地思考到底谁会有可能这么做，一时却得不出个答案。
见状，凌华清嘴角微不可闻地勾起些微弧度，缓缓道：“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仗着人单纯就把对方当枪使，报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了。”
丢下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凌华清顺手关上门，停住脚步隔着一扇门看向病房，一脸深思，“我都提示得这么明显了，不至于还想不明白吧？”
如她所预想的，薄佩雅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程苏苏的母亲。
滔天的怒火与委屈一同涌了上来，薄佩雅也顾不得医生叮嘱让自己静养的事情，连衣服也没换，气冲冲地奔向了程苏苏的病房。
两人住的是同一家医院，而且都是外伤，甚至连病房都在同一个楼层。
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甩到墙上又弹开。
坐在病床上正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程苏苏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平板便摔落在了地上。
她脾气本就不好，正要发火，可在看清楚来人时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她注意到薄佩雅穿的病号服，“嗯？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受伤了吗？”
薄佩雅环视了病房一圈，压根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不等谁开口说话，浴室门被人打开，程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向薄佩雅的眼神带了些许惊讶。
她到底不想程苏苏知道这些东西，理了理衣摆淡淡道：“出去说吧，苏苏还在养伤需要休息。”
这话瞬间点燃了薄佩雅的怒火，她怒极反笑，陡然拔高了声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吗？是你把那些照片爆出去的对吧？”
两人一番话听得程苏苏是云里雾里，“什么照片，你们在说什么？”
程夫人似乎早有准备，对于她的质问半点都不慌，“是我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
她算准了薄佩雅动不了她，所以才有恃无恐。
而程苏苏这次倒是有了点小聪明，丢开了没联网的平板，从床头柜翻出了手机输入了薄佩雅的名字。
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就令她咋舌不已，“艳照”二字跟身旁两人对话中的“照片”对应在了一起，她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原来这就是从今早开始程母故意只让她用平板的原因。
程苏苏惊得说话都结巴起来，“妈，这……这些照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呀？”她以为程母不让自己和薄佩雅接触只是说说而已，完全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个地步。
程母本想事情平息一些再找个借口应付程苏苏，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神情高傲地看向薄佩雅，“要怪就怪你自己野心太大，你要对谁做什么、拿什么好处都跟我没有关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想法动我我女儿头上来。”
此话一出，程苏苏就是再蠢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程母的眼神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思，“你故意挑唆她去对付凌华清，害得她险些丧命，我光是这些小教训其实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薄佩雅浑身僵硬，嘴唇颤抖得厉害。
程母脸色恢复如常，不咸不淡地接着道：“如果你还不知悔改，想要继续闹下去，下一次……可就不止是一点照片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