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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林大宝来省城的时候,苏梅本来也想一起来的。但后来她又临时有事情走不开,所以才安排了章凯在省城接待林大宝。
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来了。
“章凯,你好歹也是个少校,真不用给我当司机。”
“章凯,你跟苏梅是怎么认识的?”
“你说你大小也是个少校,这级别可不低啊。苏梅才是一个教官而已,连军衔都没有。你为啥要听她的命令呢?”
“你跟我说说苏梅的情况呗?她到底是哪里人,有什么背景?”
一路上,林大宝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但是章凯却只顾埋头开车,半个屁都没放出来,把林大宝气得够呛。
崔铭和章凯,两人都是当兵的,怎么性格差距就这么大呢。崔铭是个话痨,做手术的时候都恨不得来一段脱口秀。可是章凯就不一样了,竟然比铁山还沉默寡言。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来。
这两人,简直就是两个大极端。
章凯终于抵挡不住林大宝的唠叨,一本正经开口道:“苏教官人很好,也不摆架子。而且她是我见过能力最强的女……女军人。”
章凯最后两个字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来。话一出口,自己的脸反而红成了大苹果。
林大宝心里好笑。之前在火车站的时候,章凯色厉内荏,如同一个铁血军官,吓得豹哥屁都不敢放。没想到现在一聊到苏梅,他就变成了害羞的小男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大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对苏梅有意思?”
“嘎吱!”
军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林大宝猝不及防,脑袋差点磕到挡风玻璃上。
章凯扭头盯着林大宝,一本正经道:“林先生,我知道你跟苏教官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拿苏教官开玩笑了。苏教官对我有恩,我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抱歉!”
林大宝也收敛起笑意,正色回答道。
车子在黑暗中穿行,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林大宝不禁好奇问道:“你知道苏梅找我干啥不?”
章凯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应该跟军区大比武有关。”
“军区大比武?”
林大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了。之前在狼牙大队的时候,林大宝就想问问军区大比武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当初忙,没顾得上开口。
章凯看出林大宝心中的疑惑,耐心解释道:“我们闽南军区有一个传统,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军区大比武。参加的对象都是军区内各支特种部队,比如说狼牙大队、苍龙大队等等。赢下军区大比武,对每支部队来说都是非常大的荣誉。”
林大宝不解道:“不就是个虚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章凯深深看了林大宝一眼:“对于我们军人来说,荣誉和职责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更何况如果赢下军区大比武,在未来的一年中军区会对获胜部队进行资源倾斜。包括军费、新式装备等等,都会有很大的提升。”
“明白了。”
林大宝这才点点头。
车子一路疾驶,很快在一栋僻静的庄园前停了下来。章凯下车后带着林大宝来到后院,刚刚走进一间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砰”的枪击声。
林大宝吓了一跳,下意识警惕地往四周看去。他全身肌肉瞬间紧绷,整个人宛如一张拉开的牛角弓。指缝中也悄然捏住了数枚银针,在夜幕中翻着点点寒光。
刹那间,就连周围的空气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章凯惊讶地看了林大宝一眼,连忙解释道:“这里是射击场,没事的。”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军装的苏梅从隔间走了出来。她身材本来就好,气质也十分恬淡。穿了军装之后,更是将她身体优势曲线全部展现出来。婀娜多姿,却又带着几分军人的英姿飒爽。就连林大宝,就不自觉看傻了眼。
“来了?”
苏梅冲林大宝点点头,递过手中的枪:“想不想试试?”
这是一把银色的勃朗宁手枪,外形十分小巧精致。但是黑洞洞的枪口,却不自觉让人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寒意。男人大多都对枪械感兴趣,林大宝也不例外。看到手枪之后,林大宝的眼珠子都发光了。
“我给你示范一下。”
苏梅轻车熟路换了弹夹,哗啦一声拉开保险。抬手、瞄准、射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精致小巧的枪口喷出火蛇,十发子弹如水银倾泻,在前方的枪靶上留下十个黑洞洞的弹孔。
“六十九环。”
章凯马上报出结果。
苏梅叹了口气,显然对结果不是很满意。
“你的心不静,有心事。”
站在一旁的林大宝,突然慢悠悠开口说道。
“哦?”
苏梅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大宝。
“虽然我没玩过枪,但是在电视电影上看过不少。玩枪讲究心静,呼吸要平稳。这样才能做到心、眼、手三者如一。但是你刚刚心里明显有心事。心不静,则气不顺。气不顺,则眼、手不能合一。所以你打靶的结果才不好,只有区区69环。”
一旁的章凯,忍不住插话解释道:“林先生,这你就错了。刚刚苏教官用的手枪是勃朗宁M1910,属于老古董类型的手枪。这款手枪的射击有效性差,射程也只有50米。而且苏教官采用的是单臂射击,对射击技术要求非常高。能打出69环,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在连队中,这甚至可以入选狙击手。”
林大宝笑着摇头:“我是医生,能看出一个人的肌肉协调性。苏梅举枪的时候手臂肌肉非常协调,如果正常发挥至少能打出90环。”
苏梅立即惊讶地看了林大宝一眼。90环,确实是她平时练枪最常出现的成绩。
“说这么多,试试?”
苏梅将手枪递给林大宝。
林大宝低头摆弄了一下,笑了起来:“这不难嘛,看起来比我针灸简单多了。我针灸要对应人体108处大穴位,对手法、精准度的要求高多了呢。”
“少吹牛,先试试再说……”
苏梅话还没说完,林大宝突然抬手。他似乎都没有瞄准,对着枪靶就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十发子弹倾泻而出,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白烟过后,前方的枪靶中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枪孔。
“脱靶了?”
章凯上前安慰道,“没事的,我第一次射击的时候,也是这种结果。”
“不是的。”
苏梅的脸色凝重,缓缓道:“这是一百环。”